《我在七十年代好吃懒做》晴朗的微风

35、笑

　　几个汉子聚在一起上工，除了异性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此时，大壮几个人瞅瞅王小雨远去的身影，道：“这上赶得就是不行，别说姑娘家，就小伙子也不行。所以呀，黑子，以后可得矜持点。”
　　黑子有些心虚，“我矜持个什么劲儿？喂，大壮，你可别瞎说啊。”
　　旁边几人对视一眼，道：“那知青点的许静是怎么回事？昨天，你还帮人家干活来着。”
　　黑子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干脆走到章厚泽旁边，学着他的模样埋头苦干。

　　“诶，阿泽，阿泽。”
　　章厚泽抬头看去，看见人影，放下镰刀，往路边走去。
　　“今天，泽哥事挺多呀。这又是谁？”黑子眯着眼看那道身影，只觉得陌生。
　　“那是乔玉良吧，就漳河口住着的跛子。李队长体谅他脚有残疾，就安排他在猪场和果树林那边干活。咱们也一直没见他。”
　　黑子闻言倒是想起来了，这家伙在李家庄就是个透明，平常不见都忘了有这么个人。
　　不过，这人找泽哥干啥？
　　“别瞎想了，快干活。这次，和阿泽一块算是轻松多了。这块地，今天就撇完了。”
　　“知道了。”

　　另一边
　　乔玉良和章厚泽两人相对而立。
　　乔玉良小时家里条件不错，他吃得好，身高不低，有一米七五。
　　但和章厚泽站在一起，还是压迫感十足。
　　“那件事你查了没有？”
　　章厚泽思索片刻，皱眉道：“查了，不过发现点事，现在还不能跟你说。”
　　乔玉良：“嗯。这事不急，不过你小心点。那群人也不是善茬子。”
　　“放心。”

　　下工后，章厚泽回家，脱下外套和里面的背心，站在院里，拿一桶水浇在身上，拿毛巾简单擦洗一下。
　　木柜里非常简单的几件衣服，章厚泽随便拽了一身穿上。

　　章家老屋
　　章小满夫妻和一双儿女正在吃饭，突然堂屋里的木门被打开。
　　一家子向门口看去，就见章厚泽大步走过来。
　　一家子心里一惊。
　　“章厚泽，你干嘛？没礼貌，进屋也不说敲门？”
　　章小满见大儿子进来，首先想到的就是斥责。在他看来，大儿子和章家就不是一家人。
　　于秀兰和女儿章路也是这么想得，但两人对章厚泽还有些发怵，所以没敢说话。
　　章厚泽没有说话，只走到沉默皱眉的章厚生面前，把他拽起往外面走。
　　“你干什么，小兔崽子。”
　　“厚生，诶，你干嘛？”
　　“哥。爹，你看章厚泽。”

　　外面
　　章厚生有些抗拒道：“我自己走。”
　　章厚泽看他一眼，放开手，“跟着。”
　　章厚生眉头紧皱，展展衣服，跟上章厚泽的步伐。
　　“哥，不容易啊，你今天主动来家里。”
　　兄弟俩，在皮相上，确实有几分相似。
　　章厚生看起来更加温和好接近，可章厚泽看着低他一头的好弟弟，心里嗤笑。
　　两人都是那人的种，谁还比谁善良？
　　他心冷，但这个嬉皮笑脸的人也差不到哪？
　　于秀兰摊上一个好儿子，可真是好极了。
　　章厚泽：“许家的许小草喜欢你吧。要不然，你那位娘也不会来个一箭双雕。”
　　章厚生闻言心里一惊，当即想到了怎么回事。
　　许小草喜欢他，这他早就知道，甚至他还有意纵容，反正这丫头干活勤快的很，不用白不用。
　　再想想前几天落水的事，看章厚泽的态度，估计和他娘有关。
　　章厚生暗骂一声，他娘就会添乱。
　　又不是不知道章厚泽是个什么人，竟然还敢招惹，生怕以前的教训不够。
　　从小，章厚生在爹娘的宠爱下长大，但他从不满足，他嫉妒章厚泽这位哥哥。
　　他可以得到爷爷的培养，可是他，爷爷从未在意过一分。甚至就连爷爷当时的宅子，也当着队长李长荣的面，把它交给了大哥。
　　而他们一家四口，有觊觎的心思都不行。
　　他还记得，爷爷重病时，一群军官来家里探望爷爷的事情。
　　他不知道那些人的官职，但现在想来，定是很厉害的。
　　可是，爷爷从没有向他介绍过，反而是章厚泽，不知道得到了多少好处。
　　每当看到大哥，章厚生都能想起这些，心里的嫉妒不减反增。
　　他心里一暗，眼睛戾气一闪而过，再抬头，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十分诚恳的模样，道：“抱歉啊，大哥。我真不知道我娘做的事情。放心，等我回去了，一定说说她。”
　　章厚泽不置可否，只道：“如果能看住还好，要是再有下次，会发生什么事？你说咱俩算是兄弟，想必你也知道我想做什么。”
　　章厚生面上笑容淡了淡，说道：“哪的话，我娘之前那是昏头了。”
　　章厚泽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章厚生看他走远，从外套里兜掏出烟盒，拿出火柴盒划着一支火柴点着烟。
　　靠在章家墙上深吸一口。
　　“我说，贼老天有些不公平啊。”
　　爹是一个爹，娘却不是一个娘，连爷爷都不一样。
　　章厚生很快把一支烟吸完，可见是老烟枪。

　　院子里，章小满夫妻俩和章路站在门口，也没敢出去。
　　突然，见他进来，于秀兰忙过去看儿子，仔细打量一番，松口气道：“没事，刚刚你哥真是”
　　章小满黑着脸：“别说哥这个称呼，你看他像个当哥的？当哥的会把弟弟往外拽？”
　　章厚生听着他爹的话，心里不耐烦，面上却温和笑着，说道：“爹，没事。我哥就是跟我说了点事。走，咱们进家继续吃饭吧。”
　　说着，用眼神示意章路，章路赶紧说道：“那咱们回去吃饭吧。爹，娘，走吧，我都饿死了。”

　　一家四口重新坐上桌，但是经章厚泽那么一闹，四人都没什么胃口。
　　简单吃过饭，于秀兰在厨房洗锅，章厚生走了进去。
　　“娘，许小草落水是不是你怂恿得？”
　　于秀兰手上一顿，看向儿子，沉默半晌，在章厚生略微冷然的目光下，有些犹豫地说道：“就是随便和许小草说了几句。但要是她没那个坏心，我再说也没用。”
　　章厚生：“看来章厚泽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你做什么，就他那个敏锐劲儿，你当他察觉不了？”
　　此时，章厚生不同于外人面前的温和，于秀兰却是不敢顶嘴，有些支支吾吾，解释道“许小草那丫头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想着”
　　章厚生皱眉打断她：“我对那丫头没有感觉，你也别瞎操心。”
　　于秀兰闻言松口气，笑着道：“我就知道。那丫头要长相没长相，家里也不好，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帮助，你肯定相不上。
　　我儿子是个有出息得，以后还要到城里工作，肯定看不上村里姑娘。”
　　章厚生心里嗤笑，面上道：“你以后没事别招惹他，他不是善茬。娘要是记不住，就好好想想四年前的事。”
　　四年前，章厚泽十五岁，章厚生十四岁。
　　那时候，章于国刚去世不久。
　　章小满带着于秀兰找章厚泽要房子。
　　虽说，章小满有一座房子，但严格说起来，章于国祖孙俩住的房子才是章家的老宅。
　　老宅虽然陈旧，但可是李家庄少有的青砖瓦房，房间不少，院子宽阔，看着气派的很。
　　章小满夫妻俩十分心动，可两人没想到，章于国去世前已经找队长李长荣做过保。
　　在他去世后，章家老宅全归长孙章厚泽，并全权由他做主。
　　后来，章小满夫妻不甘心，不敢反驳队长，就去找年仅十五岁的章厚泽，成天闹。
　　章厚泽不善言辞，白天连续大闹好几场的章小满夫妻俩十分得意。
　　可晚上入夜，两人睡觉的时候，章厚泽就进屋，一手揪着一条蛇。
　　虽然后山有蛇，但在李家庄不常见。
　　而且，他手上那两条粗大的蛇。
　　当时，章厚泽衣服上全是血，手上的蛇也是血迹斑斑，吓得两人蜷缩身子大叫。
　　十五岁的章厚泽没有吓唬他们，只淡声问了句：“你们还闹不闹了？”
　　两人就怂了，再也没有心思。
　　这才有了后来，章家分家的场景。
　　李家庄人只知夫妻大闹，早早把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分了出去，暗地里议论章家刻薄。
　　可他们不知道夜里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分家是章厚泽主动提的要求。
　　那时的场景，于秀兰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章厚生见他娘这样，没再说什么。

　　同一时间，徐家
　　徐珍珍照常给烧水的大锅倒了一份活力粉。
　　现在，徐家已经习惯了每天睡前泡脚的事情。
　　要是往常，他们可不愿意麻烦，但这些日子，随着大家的身子越来越精神，几人尝到了好处，就积极起来。
　　徐珍珍也端着一大盆热水回屋，拿着自己的毛巾擦一遍身子，然后就着水洗脚。
　　一边洗，一边寻思投稿的事。
　　“系统，你说我这能行吗？就编了十几道数学题，人家不会以为我是从哪抄得吧？”
　　系统：“这个年代与宿主所在的后世不同。后世注重形式，可如今一切从简。宿主要相信自己的本领。”
　　徐珍珍眉头一挑，摇头道：“我当然对题目自信，因为我的经验和知识都是后世无数前辈的精华。”
　　水倒掉，把盆立在墙角，坐在桌前，拿起稿子，看着纸上，她反复琢磨的数学题。
　　突然笑起来，“如果我的题目真的被采用了，系统，那今年竞赛的学生要倒霉了。”
　　系统没有打击宿主，虽然70年，国内的数学竞赛已经恢复。但国内大多数人都没有重视。
　　而且，前些年中学生根本没有静下心学习。
　　所谓的高中生甚至不如往年的一些初中生。
　　就是徐珍珍所在的公社高中，都比县城里的中学平静，更能静下心来学习。
　　就像王寻一，家里厉害，但父母还是让他留在公社上学。

　　第二天一早，徐珍珍还没醒来，木门已经敲响。
　　“徐珍珍，妹啊，太阳都当空了，快起。”
　　徐珍珍拿手揉揉眼睛，坐起身，把衣服裤子穿好，下地先开了门。
　　徐向北把她本来就凌散的头发揉得越发乱，“你真是猪，不，比队里的猪还要懒。咱队里的猪现在估计都开始吃猪草了。”
　　徐珍珍瞧他一眼，“我是猪，那娘是什么？猪母亲吗？小心我告状。”
　　一边说着往堂屋走，徐向北跟在她身后。
　　堂屋
　　李宝娥看着两个小孙子吃饭。
　　徐小江和徐小河，一个三岁，一个两岁，都已经会简单拿勺子吃饭了。
　　两人一人拿着一个玉米面馒头啃，见徐珍珍来了，两人同时叫姑姑。
　　徐小南正低头吃着，闻声抬起头，也打招呼。
　　徐珍珍笑着分别摸摸三人的脑袋，问他们：“姐姐和哥哥去哪了？”
　　徐小南：“大姐去捉虫了。”
　　“嗯，姑姑知道了。”同时，徐珍珍嘴角一抽，大侄女自从那次跟她一起捉虫后，似乎对捉虫上瘾了。
　　一有时间就去捉虫，可她不知道，没有她姑姑，虫子是没有几个的。
　　李宝娥：“馒头正热着，快趁热吃。”
　　徐珍珍笑着看向徐向北，徐向北连忙告饶。
　　李宝娥打量兄妹俩，问：“怎么了？”
　　徐珍珍笑道：“没事。娘，一会儿吃完饭，你正好给我剪剪头吧。我想把头发剪短，不想每天起来编辫子。”
　　徐向北跟着她坐下，坐在徐珍珍另一边，“小妹现在越来越懒了，连自己都懒得收拾了。”
　　说着，打量她披散的头发。
　　李宝娥敲他手臂，瞅他道：“我看你才是没个正形。”
　　徐小南三个小的笑起来。
　　徐向北：“我算是发现了，家里就我最没地位。”
　　徐小南歪着头看三叔，道：“三叔，你可以娶个媳妇支援你。”
　　“哈哈哈”徐珍珍先笑出声，“三哥，你看小南都知道你现在缺媳妇，可得加把劲儿，争取尽快给小南他们找个三婶。”
　　李宝娥也看向儿子，道：“珍珍说得对。等过几天，咱们大门旁的房子弄好了，就给你相看下一家。”
　　徐向北觉得，自己该跟大哥二哥他们说说，以后下工别那么早，房子也别建那么快。

　　饭后，徐珍珍坐在院里，由李宝娥拿着剪刀给她剪头。
　　徐向北站在一旁，不时指指点点。
　　她的头发由原先的过肩到现在的脖子处，简单朴素的齐发。
　　不过，徐珍珍五官实在精致，尽管有些地方被李宝娥剪得坑坑洼洼，但看着也秀丽极了。
　　李宝娥准备再给闺女修一下，徐珍珍却不在意这些细节，只道：“娘，就这样吧。反正你闺女怎么样都好看。”
　　说着，没等李宝娥说话，就赶紧从屋里拿出背包，交给徐向北。
　　“走吧，娘我们先走了，再不走就晚了。”
　　李宝娥摇头失笑：“这丫头，现在知道晚了。”

　　兄妹俩走在路上，通过村口的十字路，正好从左边走来一人。
　　徐珍珍见到来人，抿唇偷笑，徐向北则有些惊讶。
　　“章厚泽？你这是？”
　　“我去公社，你们这是？”章厚泽走到兄妹两人面前停下脚步，暗中打量徐珍珍好几眼，随后才漫不经心开口。
　　徐向北闻言笑道：“那咱们还挺巧，我们今天也是去公社。我妹要去公社邮局，给县里的教育局投稿。”
　　徐向北语气里暗含炫耀，徐珍珍偷笑，恐怕面前这人比你知道的更多。
　　章厚泽：“是吗？给教育局投稿，很厉害。”说着，看向徐珍珍，嘴角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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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今天网不好，发表、改错字都发好几次才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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