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十年代好吃懒做》晴朗的微风

27、相看

　　“你真是神出鬼没。”徐珍珍推开男人的手，笑着调侃他。
　　章厚泽放下手，默默往前走一步，正好挡住徐珍珍前面的阳光。
　　“刚下工回来，正好撞见。”这几天，章厚泽一直都在一队上工，正准备回家，就遇见了徐珍珍。
　　所以，这回真不是他故意偶遇得。
　　不过，能看见人，章厚泽有些惊喜。
　　徐珍珍注视半挡在她左前方得背影，默默一笑，问他：“在一队上几天了？”
　　章厚泽：“三天了，还有两天。你去了小学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徐珍珍随着他的脚步慢慢走，感受到男人难得一遇的多话，噗嗤一笑，“章厚泽，这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多问题。”
　　“咱们队小学都是知青在里面教书，我属于队长指定的空降兵，怎么可能有困难。
　　就算我有，你能解决吗？”
　　徐珍珍反问他。
　　章厚泽突然转身，站住，低头认真道：“能。”
　　徐珍珍本来只是开玩笑，但章厚泽的神情太过认真，徐珍珍被瞧得低下头，让她不由自主地正经起来。
　　徐珍珍把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开口道：“遇到困难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章厚泽：“说定了。”

　　徐珍珍赶上两步，突然和他并排走在一起。
　　“你经常出入山里，就没有发现适合打井的地方？或者有湖的地方。”
　　其实来说，水井并不难找，一些有经验的老人就可以找到。
　　可这么长时间，李家庄都没再开一口井，可见稀少。
　　但最近，吃饭间，一直听李宝娥嘟囔水位下降的事。
　　章厚泽摇摇头：“山里能挖出水或者存水的水坑有几个，但大多不适合当水井。
　　不过，大家猜测山里可以开水井。但各方面限制很多。
　　这个，没有设备和技术人员的辅助是解决不了的。”
　　徐珍珍：“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们以前去山里探过吧？”
　　章厚泽想起什么，眉角一皱，道：“去过。”为此，队里好几个人还受了伤，要不是找到止血的草药，还会有人为此牺牲。
　　不过，花费很大代价，结果却让大家失望了。
　　这是个稍显沉重的话题，徐珍珍大致摸清了情况，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卖锅得来了，卖锅得来了。”
　　一阵兴奋地喊叫传进两人耳边。
　　两人对视一眼，徐珍珍：“去看看不？”
　　章厚泽：“好。”
　　等两人过去的时候，发现一个自行车周围已经围了好几层人。
　　“珍珍，这儿。”
　　李宝娥看见闺女，忙唤她过来。
　　徐珍珍闻声过去，章厚泽犹豫片刻也跟上。
　　“娘，大家围在这儿，都准备买锅啊？”
　　李宝娥笑着点点闺女，道：“哪能呢。锅可不便宜，大部分人就是看看。不过啊，只要手里有点钱的，肯定想买。毕竟咱这儿好几年没来卖锅得了。”
　　说起这个，李宝娥又看看徐珍珍。她闺女前些天还说今年会来卖锅的，结果还真来了。
　　而且，看那自行车上栓着的大锅小锅，数量还不少。
　　李宝娥把这再次归结到徐珍珍的运气上，但这事却是徐珍珍花了4懒人值使用薛定谔技能，才使卖锅得最终来了李家庄。
　　徐珍珍心里有数，看着兴奋地人群，面上也笑起来。
　　李宝娥却是看向跟闺女站在一起的章厚泽，惊讶道：“厚泽也来了？”
　　此刻，章厚泽虽没有在徐珍珍面前的温和，但也足够有礼，开口道：“刚刚和珍珍遇到的，听到声响，就一起过来了。”
　　李宝娥没有多想，只笑着问他：“厚泽要不要买锅？”
　　章厚泽想起家里的好几口锅，默默点头。
　　李宝娥：“也是。你年纪也不小了，今年该相看了。正好买一口，以后添丁进口也不愁。”
　　章厚泽不能反驳什么，只能称是。
　　不过，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看了徐珍珍一眼。
　　徐珍珍低头憋着笑，她娘最近一直在忙活三哥的亲事。所以，遇见个年轻人就喜欢问人家的亲事。
　　前几天就是，走在路上撞见王木匠两口子。
　　好好的就问起王家瑞的亲事，还和人家说，要是有看中的姑娘了就跟她说。

　　卖锅的工作人员本来是计划去郭家沟那边，结果出来晚了，只能挑一个近点的地方卖。
　　中途，突然想起好几年没来的李家庄。
　　之前，因为李家庄人口多，抱团，又靠山。
　　工作人员觉得麻烦，所以就没怎么来。
　　不过今天也算恰巧，正好离得近，就来了李家庄。
　　几年积赞下来的生意，果然很火。
　　中午没过多久，这锅就全卖完了。

　　李宝娥回到家，脸上挂着笑，把两口锅递给儿媳妇。
　　“还是小年轻厉害。今天，本来以为得半天挤，结果厚泽这小伙子就替我拿好了。”
　　徐向前三兄弟因为送水桶，下工时间迟了一会儿。
　　刚进院里，听到李宝娥的话，一阵惊讶。
　　“娘，你说的是一队那个章厚泽吗？”
　　李宝娥瞥大儿子一眼，道：“咱李家庄还有哪个厚泽？”
　　徐向前：“主要是那人不像个热心得。再说，咱家又和人家不熟。”
　　李宝娥指使儿媳妇红锅，闻言道：“这关系处着处着就熟了。我看阿泽那小伙子是个面冷心热得。
　　这次给向北相看的时候，顺便替他介绍个好姑娘。他亲娘不在，这后娘当家不知道怎么吃亏呢。”
　　徐向北靠在厨房门口，反驳她：“娘，我可没说要结婚？再说了，章厚泽人家自己早就分出来了，他的事哪轮得到他后娘做主。
　　你可别给人家瞎操心。我看那人不是个好惹得。你看他那个子，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李宝娥不同意儿子的话，“你懂什么。他家里没长辈，他自己再是独立，这亲事还得长辈做主。”
　　说着，瞅见徐向北那副不着调的模样，道：“你也别给我打马虎眼。相看这事，老娘我说了算。”
　　徐向北闻言也不和他娘犟，反而把徐珍珍拉过来，笑着凑到李宝娥身边。
　　“娘，相看也没问题。但你可得给你儿子找个好看的。要不，简直对不起你儿子英俊的脸。”
　　李宝娥闻言就要出手打他，徐向北连忙躲过，接住他娘的手。
　　“娘，要不你问问珍珍。你看她是不是更喜欢好看的嫂子。”
　　然后，母子俩一起看向一旁看戏的徐珍珍。
　　徐珍珍心里乐呵，面对她三哥隐隐恳求的眼神，道：“我喜欢可没用，得娘和三哥一起看重才行。”

　　中午，李家庄因为卖锅得热闹了一场。
　　倒是许家刚进行了一场闹剧，刚刚被打的许小草忍着愤恨给一家子做了饭。
　　然后，一口没吃就被她娘赶出了堂屋。
　　许小草饿了一天，肚子已经失去了直觉，只腹部微微收缩，提醒她该进食了。
　　实在饿得不行，许小草偷摸摸地出了大门，准备去外面找些吃得。
　　路过章家门口，停住脚步，想起温和的厚生，心里闪过希望和暖意，犹豫片刻准备走开。
　　突然，章家大门打开。于秀兰从里面出来，看见许小草，先是一愣，目光闪过厌恶。
　　不过，想到什么，脸上瞬间挂满笑容，道：“小草怎么在这儿啊？”
　　许小草见是厚生的娘，想到自己的处境，心里一阵难堪，偏生这时肚子传来饥叫声，黑瘦的脸一片红润，道：“我饿了，家里不让吃饭，就出来找点吃得。”
　　于秀兰把她拉到墙后跟，说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得来。”

　　为了防止儿子看见这丫头，于秀兰转身，赶紧拿了吃得就出来。
　　“给你，快吃吧。”
　　许小草顾不得感谢就狼吞虎咽吃起来。
　　“慢点慢点，可别哽着了。不是说我，你爹娘他们也太过分了点。你这么勤快的好姑娘，他们竟然对你这么狠。”
　　许小草闻言目光闪过恨意，他们平时对自己不好也就算了，最过分的是要把自己嫁给隔壁村的原鳏夫。
　　那人已经快40岁了，比自己整整大了20岁。就为了30块钱，他们可真狠呀！
　　许小草目光里的恨意让于秀兰一惊，然后笑容越发慈祥，说道：“话说，小草今年18岁，也该相看婆家了吧。像小草这么勤快善良的姑娘，值得一个好小伙儿。
　　像王木匠家的家瑞，队长家的小儿子，再就是厚泽，这都是好小伙。
　　不是我自夸，我家厚泽年纪轻轻，打得一手好猎，身强力壮。你看他每天上午八点都会从漳河口经过，那时候就是他上山的时候。
　　这孩子每天闲不下来，动不动就去山里打猎。这些年，存了不少钱，就等着娶媳妇呢！
　　他今年19，也不算小了。所以，我正给她相看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小草这么好的姑娘。
　　算了，我跟你一个小姑娘说这些干嘛。见你吃完了，我就放心了。家里还有一堆事，我也该回去了。”

　　等于秀兰走了，许小草还呆呆地靠在墙角。
　　“你看他每天上午八点都会从漳河口经过……”
　　“存了不少钱，就等着娶媳妇呢！”
　　……
　　鬼使神差得，许小草牢牢记住了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