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十年代好吃懒做》晴朗的微风

21、来人

　　上山的时候，大家担忧着急，下山的时候却兴高采烈。
　　几个男人抬着野猪走在中间，其他人也时不时地看两眼，眼冒星光。
　　“珍珍啊，咱俩能握个手不？”其中，一个汉子走进徐珍珍，兴奋地开口。
　　徐珍珍：……
　　徐珍珍还没说话呢，李宝娥就飞快的挡住闺女，骂道：“李大强，你是想找骂啊！要不我今天就去跟王大脚说说理。看你随便堵别人家闺女。”
　　汉子也就是李大强闻言脚步一退，面对李宝娥，他哪敢反驳，只舔着脸道：“婶，你别啊！我就是想和珍珍妹子握个手。你看人家知青，刚来的时候不就喜欢跟人握手吗。
　　人家城里人说了，握手是友好的表现。”
　　李宝娥：“我呸，人家城里人还说了，三无青年娶不上好媳妇。说得就是你。”
　　这话一出，周围一圈人笑开。
　　李大强却是一急，“婶子，城里人真这么说？三无是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李宝娥懒得搭理他，直接拉着闺女走到队伍前面。

　　“大强，你可真行。面对徐婶子，你都敢说出口。”
　　“废话，你难道不想。”
　　“想是想，但我可没你那勇气。”
　　李大强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看徐家妹子今天运气正吗，明天我要相看，就想着沾点徐家妹子的手气。”
　　“哈哈哈。徐妹妹又不是月老，你找她没用啊！”也就这憨货能想出这一遭。

　　一行人到了队里，李长荣指挥人把野猪抬到村里的空地上。
　　然后，几个大汉以及村里的妇人开始烧水，杀猪。
　　这一小会儿，后山的事情已经传遍。包括，徐珍珍徒手逮了只成年野猪的消息。
　　不出意外，下午下工以后肯定会分猪肉。
　　猪肉啊，自从春天过后再也没吃过了。
　　所以，大家上工上得心不在焉。连平时最严厉的计分员都开了小差。

　　下午，六点一过
　　大家迫不及待地聚集在空地上，听李长荣发言。
　　“这野猪是个体壮膘肥的成年野猪，就算咱们李家庄人多，但每家每户都可以分到。
　　不过，这猪是徐家丫头一个人打下来的，所以，猪肉，大头归徐家。”
　　其他人听到这话，倒是没反驳，因为这是事实。不过，还是目光或惊奇或眼红地盯着徐珍珍。
　　徐珍珍被她娘以及哥哥嫂嫂一家人围在中间，没感觉众人的视线。
　　倒是徐家其他人，不管是谁看来，徐家人狠狠一瞪。
　　尤其一些红眼病得，把他们瞪得心虚。
　　只暗暗想，这徐家一家子都有毛病，一个小丫头被他们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不说。
　　现在，就看一眼都不让了。

　　而徐家人可不理会他们的想法，只目光兴奋地看向徐珍珍和李宝娥。
　　当听到李长荣通知去拿肉的时候，徐家人看向徐珍珍，李宝娥也大手一挥，道：“这是珍珍的功劳，珍珍负责挑肉。”
　　一旁，徐向东嘿嘿一笑，接着道：“肉重，珍珍拿不了，我跟着珍珍去。”
　　李宝娥点头同意。
　　徐向前暗搓搓的羡慕一下二弟，他也想拿肉啊，可惜当大哥的不好跟弟弟抢。

　　徐珍珍走上前，也不客气，捡着好地方挑。
　　五花肉、可以榨油的肥肉，猪头肉、猪蹄，等等，一应挑了不少。
　　最后，整整二十斤的肉，够她们吃得了。

　　徐家人拿上肉，迫不及待回家。路上，徐向前：“向东，我帮你拿点啊，你一个人拿着不沉啊？”
　　徐向东摇摇头，道：“大哥，你说笑呢吧，才二十来斤的肉，哪里沉了。”
　　徐向前：才二十来斤？二弟飘了吧！
　　徐小西也很眼热，按耐不住道：“二叔，我给你拿猪头肉吧。”
　　徐向东十分大方道：“行啊，给你。拿好了，别摔了啊。”
　　说着，又对他哥笑笑：“大哥，你闺女小西也算是替你拿了。”
　　徐向前：……

　　到家以后，徐家女人们就开始忙着处理猪肉。这么些肉，不好好处理，可是要坏的。
　　张大花：“诶，第一次觉得这么多肉也是种烦恼。”
　　李红红笑着抿抿唇，是啊。队里以前冬天也打过野猪，过年的时候也会杀猪。
　　但他们家从来没分过这么多肉。
　　现在是夏天，分这么多，明显吃不完。
　　李宝娥看她们两眼，说道：“你们两个明天一人带半斤肉回娘家转转，不过向前向东他们得上工，可不能回去。”
　　两人同时惊喜，她们没想到婆婆这次竟然这么大方。
　　带肉回娘家啊！！以前可没这种好事事。
　　当闺女的，有了好吃的，谁不想给自家爹娘尝尝。
　　而且，带肉回娘家多有面子啊！
　　两人同时道谢，平时最不着调的张大花也正经起来。
　　李宝娥：“你们要谢还得谢珍珍。要不是她今天弄到了野猪，咱们谁能吃上肉？
　　还有之前的野鸡，鸡蛋。要不是她，咱们家可没这么好的条件，给你们霍霍。”
　　张大花嘿嘿一笑，十分赞同她婆婆的话，这小姑子，给十个也不换啊！
　　李红红知道婆婆这是在敲打她们，忙道：“珍珍这么好的姑娘，我们谁不得用心待她好。”

　　李宝娥见她们心里有数才放下心来。
　　接着指使大儿子过来，道：“你拿这五斤肉，去隔壁王家。问她家换不换。记得，一定是用鸡蛋换啊。”
　　徐向前点点头：“我这就去。”

　　隔壁王家，也就是王寻一的婶娘家，听到徐向前的来意，当然乐意。
　　他们王家家里条件不错，家里亲戚又在城里当干部，家底也不少。
　　王婶干脆地把一篮子鸡蛋递给徐向前，接过肉，高兴极了。这肉正好可以给小叔子送去。

　　徐向前拿着鸡蛋回家，徐珍珍看这么多鸡蛋，高兴得很。
　　“以后，咱们家可以多吃点鸡蛋。”
　　徐向前：“知道你最喜欢吃鸡蛋，以后每天吃一个。也能吃不少天呢。”
　　徐珍珍挽着大哥的胳膊，笑道：“不是我一个人吃，是咱们一家人都吃。正好有肥猪肉，可以榨不少油。以后，咱们家就可以放心做炒鸡蛋了。”
　　徐向前笑着摸摸妹妹的头。

　　晚上，一家子难得吃干饭。
　　猫耳朵配加肉的大烩菜，就连徐珍珍也吃得香喷喷。
　　这晚，李家庄家家户户几乎一样。
　　都难得吃一顿好的，跟冬天快过年时候差不多。

　　章厚泽从公社回来，走在队里的土路上，就闻到一股子肉味。
　　不过，他没有在意，径直往家里走。
　　路上遇见同一队的黑子。
　　黑子忙叫住他道：“阿泽，今天找你找不着。你的那份肉，队长就让我拿回家了。走，跟我回去拿一下。”
　　章厚泽：“队里去打猎了？”
　　黑子摆摆手，“要这样就好了。我跟你说啊，今天这事可稀奇了。
　　你还记得前天，出现在水井那儿的小姑娘不？”
　　章厚泽面色不动，但心却提起来。
　　只听黑子继续说道：“就那个长得特别俊，皮肤特别白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看着乖巧软和，但今天这事一出，诶呀，这姑娘真勇敢！”说着，黑子还竖起大拇指。
　　章厚泽：“发生什么事了，直接说重点。”
　　黑子挠挠头，为什么感觉今天的阿泽有点奇怪。
　　算了，继续说吧。
　　“这姑娘为了救咱大队的几个孩子，一个人去了后山。当时，那野猪正针对几个孩子，结果这小姑娘直接冲上去，吸引住野猪的注意。
　　然后，野猪开始跑向她。你猜最后发生了什么？”
　　黑子兴致勃勃地反问他。
　　章厚泽闭闭眼，握紧双拳，道：“发生了什么？”

　　黑子没有注意到身边人越发急促的呼吸，只继续道：“没想到那野猪跑到中间，突然就倒下，你真是没看那地下，砸的那个坑特别大。
　　我怀疑，那野猪可能是受刺激了，本来就精神不好。一不小心，就摔倒，所以……”
　　黑子还没说完，章厚泽就打断他。
　　“我还没吃饭，咱们快点去拿肉。”
　　黑子闻言十分关心他，道：“要不就在我家吃饭得了。”
　　章厚泽：“不用，我想尽快回去。”
　　于是，两人脚步加快。

　　拿肉回到家，章厚泽只随便做了一顿，勉强吃几口。
　　然后，坐在屋里。从七点等到十点。
　　十点半的时候，他起身，出门。

　　这些年，乡下还算太平。家家户户为了节省土砖，墙头砌得不高。
　　徐家
　　章厚泽很轻松的跨过墙头，脚步轻盈，来到院里。
　　小院是标准的农家四合院，四周全是屋子。
　　章厚泽站在院里观察片刻，才径直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
　　然后，轻敲屋门。
　　“诶，谁啊？”
　　章厚泽握紧双拳，克制心里的紧张，没有开口。
　　然后，就见屋门被打开，徐珍珍往外一探，然后刚准备出声，就被男人捂住嘴。
　　接着，两人进屋。此刻，两人靠得很近。
　　章厚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呼吸变得急促，声音温和低沉，轻轻在她耳边道：“别叫，我没有恶意。”
　　徐珍珍睁大眼睛，还说没恶意，这一上来就捂嘴、挟持人是什么意思。
　　徐珍珍瞪着他，见他态度坚决，没好气地点点头。
　　男人刚松开，徐珍珍就把他的手打开。
　　同时，身体退后，小声道：“章厚泽，你好好的来我家干嘛？”
　　章厚泽用目光在她身上扫视，见她身体无恙，略微放松。
　　“我听说了后山的事情，你太胆大了。”
　　徐珍珍闻言放松下来，坐在炕上，没好气道：“我可没你胆子大。咱俩就算是朋友，就算你担心我，也不能在半夜跳着墙头来我家呀！”

　　章厚泽静静看着她，拳头握紧又放开几次，她不知道，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有多紧张害怕。
　　心里荒芜了许多年的男人，或者说是少年，突然闯进一个人。第一次尝到害怕的滋味。
　　章厚泽心里起伏不定，但看着徐珍珍，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片刻后，他缓缓道：“对不起。”
　　徐珍珍打了个哈欠：“不客气哦。顺便问问，你还有啥说得没，我困死了。刚才正准备睡，你就来了。”
　　章厚泽：“你睡吧，我走。”

　　说完，男人离开，本来有些猜测的徐珍珍看着他果断的背影又不确定了。
　　不过，话说，才认识几天啊，她真的是太相信这人了。
　　思虑间，徐珍珍不知不觉陷入熟睡。
　　门外，章厚泽沉默地站在门口，目光盯着木门，像是能透过它看见里面的人一般。
　　他就这么静静站着，直到深夜有人的脚步声传来，男人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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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入v了，又到了发红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