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由她黑粉变成她女友》不貔

35、第 35 章

　　回宿舍的路慢慢偏移。
　　闻蘅拉着陆迩的手，两个人走到了操场上。
　　操场四角支着白炽灯，还算明亮。趁着时间没入夏，不少人在操场上夜跑散步。
　　绿茵场上有街舞社的每周活动，小音箱连上蓝牙播放动感的音乐，两个穿着卫衣戴着鸭舌帽的男生被人群围着斗舞。
　　人群的男生女生时不时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喜的叫声，陆迩一开始还会被那些声音吸引目光，但随着次数多了，她默默的眼观鼻鼻观心，和闻蘅沿着跑道的最外围走路。

　　闻蘅牵着陆迩的手一直没松开，这个动作不是为了满足闻蘅自己内心当中的绮念，而是闻蘅觉得陆迩需要一个人以这样明显的方式表达——她有人陪伴，她不是孤身一人。
　　只是闻蘅觉得她刚才和陆迩说的那句话太可笑了，她所谓的“愿意一直倾听”难道就是让陆迩撕扯开伤疤吗？
　　“陆迩……我……”
　　“你不会又要和我说对不起吧？”陆迩打断了闻蘅的话，她们两个人刚好经过一盏白炽灯下，陆迩的睫毛微垂在眼底打了一层阴影。

　　陆迩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的声音带着笑，“这一路上，‘抱歉’‘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种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她摇了摇头，“没什么的，已经是既定发生的事情，又过去了那么多年。
　　“我今天只是想给他们买束花，但是又想到让快递员送花过去的话，太不像话了。”
　　他们？闻蘅捕捉到了关键词，这次没有再出声询问。
　　陆迩像是读到了闻蘅内心的疑问，自顾自地接着说：“大概是我初中的时候吧。自驾游出去玩，出了车祸他们两个……我很幸运。所有人都在说我很幸运。”
　　闻蘅想到了什么，眸子里闪过一抹刺痛，她拉着陆迩手倏地收紧。
　　陆迩没挣扎没抗拒，甚至想要汲取力量一般，回握住了闻蘅的手。

　　“我之前和你说这不是大事是真的。因为已经过去十年了，那种窒息、茫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连前路都断绝的痛苦，这些滋味我已经回想不起来了。”陆迩说。
　　“这些滋味想不起来了，可你会觉得孤单、游离，甚至会对某些事情、某些情绪心怀戒备，对吗？”闻蘅问道。
　　陆迩没说话，她的脚步一停。
　　“我不知道，我没办法，我……”陆迩话音一顿，微扬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缓慢地呼出一口气，语调的情绪里没有了辩白，“我其实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件事，没人知道我是没爹没妈的。之前有家长会都是我小姨去开，他们都以为小姨是我的妈妈。
　　“我也没有解释过。解释什么呢？那些人对于我来说都是不重要的人，从同一所学校离开哪怕之前关系再好，也都各奔东西，难再有联系了。而且我也不想面对他们的眼神，不管是什么样的眼神我都不想接受。”

　　陆迩的声音很平静，她眼眸微低盯着灯光烛影中逐光乱飞的小虫子，没有注意到闻蘅听到她话时骤然失态的脸色。
　　闻蘅的心被许多悲伤的情绪包裹住，陆迩重新抬起脚步往前走，闻蘅亦步亦趋的跟随，黑夜中她的面容苍白的让人怜惜。
　　“其实想想，我当初做的挺不对的。我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为什么不解释呢？为什么那时候年纪小，就可以把别人不放在心上呢？我家里小时候只会给我庆祝生日，别说母亲节，我连他们的生日是几号都记不住。第一次过冥诞的时候我才……”
　　陆迩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她声音无助又脆弱，表情都是空茫的，她的眼圈也在发红最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泪痕流露。
　　“小姨也照顾了我十年，为我付出了很多。可我从没有感谢过她，我不、我不知道该怎么……小姨也是别人的妈妈。”

　　陆迩写了很多年小说，文炳雕龙，第一次窘迫到连自己的心情都描述不出来，她只能下意识地握紧闻蘅的手，“我做的很不对。”
　　这一把拉得闻蘅什么都不愿想了，想那些不好的情绪有什么用？现在她在陆迩身边，陆迩正拉着她的手，这就足够了。
　　闻蘅一直在专心倾听陆迩的话，她轻易地明白了陆迩话语中的纠结。
　　父母去世后，陆迩被寄养在小姨家。陆迩小姨应当是心疼她小小年纪没了父母，所以格外的关怀疼爱，这种关爱时间短还好，但凡时间长了……陆迩小姨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难免会滋生矛盾。
　　闻蘅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陆迩的肩膀，“所以你今年买了母亲节礼物送给小姨？”
　　“嗯。”陆迩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陆迩又低声道：“他们会不会怪我不懂事？”
　　没有回答陆迩的问题，闻蘅只放柔和声音，一字一句的说：“你知道的。”
　　陆迩闭了闭眼睛。
　　她和闻蘅走路的速度不快，只是从操场的一个角走到了另一个对角。
　　操场里跑道上的人不少，陆迩和闻蘅停下来，他们站在另一角的白炽灯下。
　　白炽灯被架得很高，好让灯光打得远，陆迩闻蘅所在的地方自然形成了一隅灯下黑。

　　陆迩睁开眼睛，其实她以前并不喜欢“你知道的”“你明白的”这种说了跟没说一样，还需要自己思考的答案。
　　但是今晚，身边有闻蘅倾听，陆迩诉说完许多之后，面对闻蘅的一句“你知道的”，她福至心灵。
　　只有不敢承担的人，才会被批评。
　　“闻蘅。”陆迩突然喊闻蘅的名字，“我想抱你一下。”

　　闻蘅被陆迩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砸蒙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陆迩也没等她回答，在闻蘅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就被桃子香扑了满怀。
　　心脏的阵痛消失，那一块缺口也被填满，闻蘅牵着陆迩的手早早松开，她回抱住陆迩。
　　但闻蘅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手只搭在对方的后背腰间，没有什么亲昵的举动，只是安抚地拍了拍陆迩的肩膀。

　　陆迩的眼泪差点被闻蘅的安慰拍出来，她自觉自己在尘世孤单多年，没有想到以为坚固的情绪竟如此不堪一击
　　一个人坚持的时间再久，也会有想让自己松松弦的那一天。陆迩不想再紧绷下去了，她松懈了肩膀和后背的力道，越发贴近了闻蘅的怀抱。
　　原来一个人的怀抱可以那么温暖，那么值得依赖。
　　漂泊无依的小舟终于有了地方可以停靠，陆迩安心地阖上眼睛。
　　她像是等了这样一个怀抱很多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陆迩放纵了一下自己心里不知名的情绪，但是很快她意识到自己和闻蘅正在操场，她们要是再抱下去只怕不仅会招来围观，转天说不定还会被当作“绯闻”荣登校园表白墙。
　　陆迩松开自己紧抓着闻蘅衣服的手，平复下来心中的恋恋不舍。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宿舍吧。“陆迩轻声说。

　　回到宿舍，闻蘅想着陆迩心情刚好转，让她先洗澡好早点上床入睡。
　　然而等到闻蘅也洗完澡出来，发现原本应该吹干头发、在床上躺好的陆迩还坐在书桌前，出神一般地盯着卫生间。
　　“还没睡？头发也不吹。”闻蘅无奈地摇摇头，走到陆迩身边，抬手摸她的发梢。
　　陆迩的头发还有些潮湿。

　　闻蘅身上的香水味已经洗下去，她站在陆迩身边，陆迩嗅到的是沐浴露淡淡的橙香。
　　那股橙香顺着陆迩的呼吸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连带着她的发梢都像是有了触感，陆迩下意识的地坐直了身体。
　　略微抬眸看着闻蘅，她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热气。虽然用毛巾擦了头发，但水珠还是从发梢滴落，顺着闻蘅雪白的脖颈下滑越过锁骨，没入了睡衣中，只在衣领留下了一丝水渍。

　　陆迩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么露骨，这次是闻蘅有些招架不住先移开了视线。
　　“怎么还不吹头发睡觉。”闻蘅的心跳被陆迩的一个眼神看得失序，她庆幸自己发红的耳尖有头发遮掩，但她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只能刻板地重复刚才的问题。
　　“我想等头发自然干，也想……等等你。”陆迩声音微妙的一停。
　　操场上那一个依靠的拥抱没有过去多久，陆迩抬起手指尖留有闻蘅身上淡淡地桔子香，她觉得自己周身还缠绕着闻蘅身体的温度，温暖又沉醉好像迷障一般让陆迩流连。
　　在风雪里冷了太久的人无法弃置手中的火把，哪怕是微弱的火苗也想留住。

　　本来洗漱之后，陆迩就应该爬上床盖上被子闭眼睡觉。只要睡一觉转天一切就都好了，像她之前很多次做的那样。
　　但有一双手将她从一片苍白空茫、只有点点星光中拉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有繁花有茂林、有合照有扉页带字的书，还有——闻蘅。
　　陆迩想和闻蘅一起睡，她想入睡的时候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她想睁开眼睛的时候手臂旁有另一个人的体温。
　　所以陆迩洗漱完坐在书桌前等闻蘅。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可言说，所以等到闻蘅出来的时候，陆迩也已经强行克制住了情绪，没有说出那些冒犯的话。
　　她今天已经麻烦闻蘅很多，不能再占据闻蘅睡觉的时间了。
　　可心里像是长了草一样，陆迩抿了抿唇，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放在闻蘅身上的目光，“你去吹头发吧，吹完头发我来关灯。”

　　闻蘅不知道陆迩心中的斗争，她也不知道操场上的一个拥抱原来不止影响了自己。
　　拿出吹风机吹头发，把自己的头发吹干之后，闻蘅又拿着吹风机回到陆迩身边，开始给陆迩吹头发。
　　陆迩下意识就想拒绝，“我自己来……”
　　闻蘅没给陆迩机会。
　　柔顺的发丝从闻蘅的指尖划过，她不由得多抚摸了几下；陆迩感受到闻蘅柔软的指腹从自己的头顶下滑，她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陆迩的头发本就半干不湿，再让吹风机一吹，两三分钟就干透了。
　　闻蘅关上吹风机，给陆迩递了梳子。
　　看着陆迩梳头发的侧脸，闻蘅一边收拾着吹风机，一边柔和着声音说：“明天上午没课，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休息好。我给你带早餐，奶黄包怎么样？吃些甜食应该会让人心情变好的。明天周四还有你爱喝的素粥，我帮你打回来。也不用担心起的太晚粥会变凉，宿管阿姨那儿有微波炉，借用一下就好了……”
　　听着闻蘅家常一般的话语，几乎是她说一句陆迩就“嗯”一声。
　　手指捏着梳子，陆迩用牙齿咬着自己口腔侧脸的肉，依靠这轻微的疼痛保持理智，不然她真想一头扎进闻蘅怀里。

　　“闻蘅，我们闻酱好贤惠，我娶你吧。”陆迩说。
　　这种对话在她和闻蘅之间出现过很多次，通常都是陆迩表示以身相许。而这种话说的人几分真几分假，她又想让听的人当真还是作假，只有陆迩自己清楚。
　　“为什么不是你嫁给我？”闻蘅以为自己对于陆迩时不时的这种轻挑话语已经有了免疫，但其实不管多少次她都不免会错意。
　　只因为这话是陆迩说的。
　　“也不是不行。”
　　闻蘅呼吸猛地一滞，立刻浮想联翩起来。
　　“好了，快睡吧。”闻蘅闭了闭眼睛，屏蔽掉自己脑袋里的一些杂念，她放好吹风机，走到宿舍灯的开关前，说话的语速比之前快了那么几分，“你先上床，我再关灯。”
　　面对没有再接梗的闻蘅，陆迩心底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她鼓鼓脸颊点点头，听话的上了床。
　　放下床帘，帘子后的陆迩微垂着眼，唇角向下，但她的声音是上扬的，“晚安哦。”
　　“……晚安。”

　　随着闻蘅的话音落下，她关掉了灯。
　　摸黑走到床边，闻蘅在床边坐着没有立刻躺下。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看着眼前陆迩拉好的床帘，右手抬起来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手掌之下，她的心依旧跳的很迅速。感受着心跳的速度，闻蘅觉得自己快要缺氧了。
　　本来以为在她身边只要可以看着她就很好、很满足了，越来越贪心了啊。

　　宿舍的走道隔开了两张床，人与人的心也并不是隔着两具身体，而是间隔了云端和宇宙。
　　天边的月被云遮蔽，微风吹动着树枝，枝头的叶子沙沙作响。
　　清风吹不透紧闭的窗，无法送迟暮的春意入梦。

　　陆迩这一夜似有梦似无梦。
　　有梦是她觉得自己好像看了一场电影；无梦是因为她一醒“电影”的内容就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也想不起来。
　　陆迩轻车熟路地伸手摸进枕头底下，拿出手机。
　　她的床帘遮光外面的光线打不进来，睁眼只能看到个顶棚轮廓。陆迩按亮手机屏幕，突然的光亮有些刺目，眯着眼睛她勉强看清了时间——7:20。
　　太早了，这是她和闻蘅上午第一节有课时的作息。

　　天气转暖，陆迩的被子早就换成了夏凉被，看完时间把手机重新塞回枕头底下，陆迩抱着被子一个侧身闭上了眼睛。
　　早醒的困意还没消散，陆迩很快找到了回笼觉的感觉，晕晕乎乎就又要睡过去。
　　然而她的意识还没休眠帘外突然有了声音，先是对床闻蘅起身的轻微声响，接着就是闻蘅下床穿着轻声慢步走进卫生间的声音。

　　闻蘅的动作太轻了，如果陆迩还是在睡眠中肯定不会被吵醒。陆迩之前觉也多，经常是被闻蘅喊了才醒。
　　但今天偏生陆迩提前醒了，她听到闻蘅的动静，再次睁开眼睛。
　　揉着眼睛坐起来，屈起腿脸侧压在膝盖上，陆迩揉揉眼睛缓慢消磨着睡意。
　　卫生间里传出淅沥沥的水声，伴着微弱的水声，陆迩不由得回想起昨天晚上闻蘅柔和、抚慰的话语。
　　闻蘅起那么早是为了帮自己带饭。
　　陆迩动动脑袋，把脸埋在被子里，她的唇角不由得露出笑容。

　　因为父母去世的原因，陆迩在家里会额外得到很多关心的优待。陆迩知道那些体贴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时间久了那些关切不再妥帖，伴随着一些有意无意的话语很容易变成负担。
　　闻蘅却不一样，陆迩不用担心闻蘅的关心是不是从别人身上分出来的，也不用猜测接受了闻蘅的好意会不会有其他人不平、拒绝了闻蘅的好意会不会有人说她不懂事。
　　她只想做一个不用思考的傻子。

　　陆迩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她醒盹醒的差不多了，起身下床。全然没注意自己已经把闻蘅和家人放在了一起。
　　闻蘅在卫生间洗漱，陆迩就先扎好头发换好一会要出门的衣服。
　　她都已经醒了也不想再睡，根本没有必要再让闻蘅帮自己带饭。
　　陆迩觉得她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就很不错，这样想着陆迩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还哼起了不知名的歌。

　　闻蘅洗漱完毕在卫生间对着镜子梳头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听到了宿舍里有人在唱歌。
　　是陆迩又换了闹铃，还是她已经起床了？
　　收拾好自己打开卫生间的门出去，闻蘅一抬眼就看到了换好衣服坐上桌子的陆迩。

　　“那么早就醒了？不睡了？”闻蘅询问道，“我吵醒你了吗？”
　　“不是，我自然醒的。”陆迩笑眯眯地说，“可能是昨晚你的安慰奏效了，我的睡眠格外好。于是小鹿同学临时决定，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好。”闻蘅道。
　　“那我去洗漱，你换衣服~”陆迩从桌子上蹦下来，接着拿好洗漱用具，三两下跳进了卫生间。
　　闻蘅看着陆迩兔子一样的背影，昨晚遗留至今的担忧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达到食堂，七点四十。
　　这个时间正是食堂人多的时候，好在陆迩闻蘅两个人也容易占位置。
　　陆迩想吃的早餐和闻蘅不一样，她们两个人分开排队。
　　原本昨天晚上还想吃奶黄包，但是陆迩又想了想觉得奶黄包和素粥不太搭调，就换了素包子吃。
　　闻蘅早上一般吃面，她点了份鸡蛋面。
　　因为鸡蛋面的制作工序比较复杂，陆迩在包子和粥排了两次队，闻蘅的面才刚做好。

　　几乎是同时入座，陆迩把手里的筷子和勺子分给对面的闻蘅。
　　“谢谢。”闻蘅轻声道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陆迩说。
　　陆迩和闻蘅吃饭的时候都不是很多话的人，陆迩雷打不动的把手机摆在一旁，一边吃饭一边刷微博论坛，摄入一些碎片信息。
　　陆迩登录的微博是自己的生活小号，这个生活号自然关注了学校官微。
　　往常学校官微会更新一些热门专业的课程内容或者校园活动，但今天陆迩刷新完主页，看到了学校官微昨天下午发的一篇文章——文艺学博士生申请。

　　低头喝了一口粥，陆迩抬手划过学校官微的文章，头脑却开始冷静下来，摒除刚才接受的各种碎片信息，想一些正事。
　　昨天康兰的提醒陆迩还没有忘记。
　　继续深造读博搞学术陆迩肯定是没想法的，她不像闻蘅有学术追求。但是找工作的话要找什么样的呢？
　　陆迩现在虽然才研一，但下半年开学转头就研二了。闻蘅这种打算读博的学生，研二开始已经要联系博导了；不读博的也都是研二开始找外出实习。
　　可是我能干什么呢？陆迩咬了咬勺子。
　　她本科毕业直接读研，没有就业的困扰，连简历都没写过。如今骤然想起来，陆迩发现自己的简历上除了她的学校确实过硬之外，她本人并没什么项目建树。
　　唯一的经历大概就是——蓝天白云中文网，网络作家。
　　苍白又无力。

　　可若是让陆迩自己想，她后面想去哪个领域实习，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陆迩这么些年，除了专业知识，也就这一手写小说的技能了。
　　可是……陆迩鼓鼓脸颊。
　　“在想什么？脸都皱成包子了。”闻蘅看着陆迩的表情出声道，“勺子怎么招惹你了？那么紧咬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