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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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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跟主上一起不到半月,白尉大开眼界。”由衷的佩服自己归顺的主上,白尉拂拂衣袖,凤眼上挑。
“还不止呢。”骄傲的微昂头,雷斯为有这样的主上而感到无比自豪,“你同我们走完‘全程’就知道了。我的亲亲主上是个黑洞,呵呵。”依仗着跟随司徒芡时间最长这点,他不禁又沾沾自喜起来。
“主人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酸味颇浓的童音从迦纳口中泻出,“除了你之外,主人收服的灵兽可不在少数。手下的人也是多得连卡车拉都拉不走。”是事实。
“卡车是什么东西?”白尉不解的打断了迦纳不平的申诉。
“等你到了二十一世纪自然知道卡车为何物。”司徒芡含笑转向一直在自己身边瞻前顾后,深恐她有什么闪失的雷斯,“你说的‘全程’是指的什么?”
“当然是指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回去二十一世纪的这段路程咯。”偏偏头,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顽皮鬼~”轻推了他一把,司徒芡顺带找了棵大树靠着坐了下来:“我的脚走疼了,休息一下吧。”
“我看你是怕晒太阳。”抱起不愿再动的她,雷斯移至一个更加清凉、树阴更大的地方化成了原形,让她能靠在他光滑柔软的身上。
“恐怕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她招招手,“尉,你能充当一下空调吗?”
茫然无措的眼神骤现。迦纳头大地说:“主人啊~雪狐没去过二十一世纪的说。”
“…………”垂下眼睫,“对不起尉,看来我是该改改这习惯了。”
“我能理解成‘我未来的生活不会太无聊’吗?”白尉温柔的笑了。
“嗯?”诧异哦~
“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需要请教主上,这样的生活怎么会无聊呢?”白发在几缕阳光下闪着点点银光,他不甚在意地摇摇头,走近司徒芡和雷斯。
“心态不错哦,我欣赏~”示意他化为原形,她将他抱到胸前,“能放点冷气吗?”
没有说话,白尉蜷缩着闭上了眼睛。烈日当空的树阴下,白雾星星点点地蔓延开来。
“我上去观察周围的动静。”主人要休息,他就到树梢上去放哨吧。告之去向后,迦纳展翅而去。
“亲亲主上,斯斯真够佩服你利用人到底的个性。”抬头看着已没入树叶的迦纳,再转头看向蜷在司徒芡怀里的雪狐白尉,感受到安全与凉爽的他大大叹了口粗气。
“喜欢这样的主上吗?”她得意地挑挑柳眉。
“喜欢。”仍然是毫不犹豫的吐出肯定的答案,仍然是偷了个香。所不同的是,这回偷香的是张毛茸茸的——血盆大口。
“这就对了。”推回雷斯的大偷,她阴阴笑道,“要知道,我手底下的都是些被虐待狂,我不虐待你们,怎么对得起你们这些人?”不断扩大的笑意使雷斯不寒而栗,急急丢开现实投向周公的怀抱去也。
灵兽=被虐待狂?
诡异!
太诡异!
简直诡异!!
“主上,要下雨了。”沉稳的声音刚歇,豆大的雨滴就这么打了下来。
“不早说。死白尉!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做衣服!!”身形快速移动,二人躲进了一个草棚。
闻言,白尉只是笑着抽出手帕替她擦净脸上、手上的雨水。要知道,他尽忠的主上可是个嘴硬心软的小女孩。
小女孩?
“主上今年多少岁了?”挑着一双细长的凤眼,他玩味地问道。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好漂亮?”她在顾左右而言他。
笑而不答,他知道她在耍什么心思。可惜他不是封傲櫆,他要的是答案。
“十八?”
“不。”
“十九?”
“不。”
“二十??”不会吧。
“…………”
“她十七啦。”庸懒的声音伴着雷斯踏进草棚。
“至少在这个时代是的。”接踵而至的是迦纳好笑的童音。
“你们……”可恶!!
“那主上的父母呢?”白尉趁热打铁,再接再厉。随带提一下,他的法术——回世术对司徒芡没用,所以看不到她的生平及前、后世。
“到殇勍那儿去了。”微睑眼,她坐了下来。
“殇勍?谁?”支起雷斯他们捡来的柴,白尉生火烤起了同样是雷斯抓来的山鸡。
“我的一个阎王朋友。”沉默。
“抱歉。”怪不得主上可以倒退轮回且不饮孟婆汤……上天入地……
主上的本事果然不是他所能想象的到的。
【已删节】
“他怎么会有映月剑?!”缠斗结束的第一时间,封傲櫆不解的问着司徒芡。因为映月是羽仙从不离身的宝剑,且是兵器谱上长年排居第一的武器,怎教他不疑惑。
“主上送他的呗。”幸灾乐祸的公布答案,雷斯笑笑地扒着白尉颀长的身体‘哟咿,哟咿’的唱着。
“芡儿,你……?”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有青霜了。”招回青霜剑,她递给他看,“再说,尉需要一柄适合他的配剑,我想来想去,就觉得映月最适合他了。”
伸手握住青霜剑的剑柄,他手一紧,便像是抓不住水似的抓不住青霜。“水?!”他抬眼,“这要怎么用?”
“有相当法力的人才可以用。否则拿都拿不住,更别提掌控它了。”提起剑翻转360度,收回了体内,水光粼粼。
“你们……”封傲櫆下意识的握紧了挂在腰间的冰灵,“你们是……”
……羽仙……羽仙……他早该想到的!!
“不。我们可都是正正常常的人。”只不过在这一刻是罢了。吐吐舌头,司徒芡在心中为她的谎言忏悔着。
“真的?”
“有些异于常人的能力罢了。”她继续解释着,“我所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能够接受。”
“因为是你!”他才懒得考虑那些违背常理的琐事。
“停!!”雷斯受不了的伸出一手横在他们中间,“现在深更半夜的,总不能站这里站着吧。”
“主上,先出宫再说。”映月剑气大增,飞扬的白发令白尉看起来异常诡异。
“尉,不要意气用事伤害了你的同类。”按下他提剑的手,司徒芡对他摇摇头,“这样就可以了。”
主上知道那幽灵是冷狐变的?
“可他差点要了主上你的命!!”
“那是当然,我阻止了他的行动嘛。”
“我比较担心的是他日后来找麻烦。”封傲櫆抱起她,施展出上乘轻功跃上屋顶。
“安了,那冷狐已归顺主人,现在回天山修炼去了。”一直在上空盘旋的迦纳骄傲的说着,其间还不忘长号几声。
“主上啊~~~以后有什么事你可千万别出手,有斯斯就行了哦~”要不,不知道又有多少不明物体归于主上脚下。
“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间或低沉的喘息声掠过王宫上空。
“三个月零八天!!”
“哦。”有吗?记得真清楚。
“还带着伤回来!!”
“要不是你,我早好了。”不就是离开了三个月吗,犯得着这么大声?
“芡儿!”他会被她气死。
“好吧,我道歉。”才怪咧!哼!
忽略她搞恶的鬼脸,他欣然接受了她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对了,你走之前我给你拿了个礼物,不过你没看见。”
“礼物?”她竖起耳朵,“是什么?”她可不是个懂得客气的人。
“哪,送你。”再次拿出那个做工精巧的锦盒,封傲櫆讨赏地搂着她,唇边笑意不减。
司徒芡颇好奇地打开锦盒,跃入眼帘的是放置得整整齐齐的两排金、银针。
“金针是天干,有十支;银针是地支,有十二支。每根针上都刻有干支的名字,也雕有各个干支所代表的图腾。我想,一直在找寻适合自己使用的暗器的羽仙,应该会很喜欢它们。”轻咬她圆润的耳垂,封傲櫆一一介绍着这套针的来由。
“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看得出来,这绝对出自名家之手。在针上雕刻图纹,又是这么小的针,这绝非一般人所能为之。
“杀手这职业不缺银子。再说,封家有封傲天这棵摇钱树,我们吃几辈子都吃不完,不花花他的银子怎么对得起他?”傲天那个死小子,随便写几个字就可以有几车金子入封家银库,这什么世道!
说得也是。她赞成的点点头。
“不过跟你的青霜剑和你给我的叶形暗器比起来,缺少点灵气。”
“无所谓啦,我喜欢就好。”合上锦盒,“再说灵气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你喜欢?”对他来说,这两个字是这么的重要!
“是啊。”
“太好了。”紧拥住她,封傲櫆欣喜得无法言喻。他并不知道她的一声肯定能令他的情绪有如此大的改变,他只知道,他一切的辛苦值得了!
纵使迟了三个月。
握住他因长年持剑而长满厚茧的手,司徒芡动情地吻上他的掌心。
“你的手太小。”
他懂情,对她滥情、纵情、痴情,还有太过重情。事事容忍,事事迁就,事事讨好,让她只觉他为自己付出太多。
轻轻舒了口气,司徒芡抽出了青霜剑递给他。
尚不能握住它的封傲櫆颓然地盯着于手中似乎在‘咕咕’流动的青霜,心不甘情不愿的皱起了英挺的剑眉:
“为什么我还是拿不住它?”雷斯都可以运用自如了呢。
“我说过啊,这得相当的法力才做得到。”
“法力是指的什么?”老听他们在讨论这个,实质意义他却不甚明了。
“可以解释为异能吧。”拿过青霜,她无意识的把玩着。
“我可没有。”
“别沮丧哦傲櫆。”不容他多说,司徒芡翻身擒住他的手,借以送出灵力。
须臾,她放开了冷汗大炽的他。“忘记告诉你,可能有点适应不良。”掏出绢帕替他拭干汗渍,“每天给你一些,应该没什么大碍。”
“身体不会有事吗?我觉得这跟输送真气道理差不多。”拥住渐冷的她,封傲櫆皱了眉头,旋即横抱了起来移步朝寒冰窟外走去,“以后别这样了,我可不希望每天看到你病怏怏的样子。”
“我接触过的东西多少会沾染一些我的灵力,也无所谓啦。”被放置在矮榻上的司徒芡不在意的笑着。
“我有所谓!”倏地站起身,他利用自己刚得到的灵力招过青霜剑递给她,“我没有这些能力并不防碍我的生活。我只希望你好,其他的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轻轻替她将剑推进身体,复又坐了下来。
“要也是你,不要也是你。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难伺候?”举高小手点点他高挺的鼻子,司徒芡伸了伸舌头。
“丫头一个。”溺宠地抓住她乱动的手,封傲櫆抚着她的掌心问:“你也是长年玩剑的,怎么你的手上一个茧也没有,还这么白嫩?”说着他还啃了起来。
摆开他笑意盎然的脸,司徒芡斜着眼回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总是拿着剑的?”
“也对,”偏头想了想,“你的剑可都是飘~在你身侧的。”
飘??
“该我问你了。”边说边清了清喉咙,“傲櫆你多大了?”一直在怀疑哦~
“二十有七。”
“……”
“我知道我比你大十岁,但这不是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想什么呢?
“我娶你啊。”
“我又没答应。”
“芡儿?!”瞬间垮下俊脸,封傲櫆丧气地望着她。
“傲櫆你爱我吗?”平静的回视,她微微侧眼。
“是的,我爱你。”深情的吐出了有生以来最强烈的感情,他愕然了,为了似乎更加强烈的情。
“但是……我却早已忘了如何去爱一个人……”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颤抖,司徒芡觉得自己好残忍。他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可是……
“是谁伤害了你吗?”沉稳浑厚的男性嗓音尽力趋于平静——他宁愿自己受伤也绝不让她感到有些许难过。
摇摇头。“你到现在还是为着我?”当初倒退轮回,代价就是忘却「爱」,“你为什么这么纵容我?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你为什么对我这样?”转过头,她不想看到他眸中的自己——那是一张泪颜。
“因为我爱你,我说过了。”不舍地捧起她梨花带泪的脸庞,封傲櫆温柔地吻干她的泪,“别哭,傻芡儿。我不是为了让你哭才说这话的。我说过了。”他微笑,信誓坦坦的放话,“我会教你如何‘爱’一个人,也会教你怎么‘爱’上我。”
她失笑,“呵,这么肯定我会爱上你?”
“肯定。”
“为什么我每次来萧缃院嫂嫂总是顶着张泪颜迎接我?”轻手轻脚摸进冷珏楼的封傲天长嘘短叹,“一定是哥你每次窝在这里欺负她。”
“胡扯!”冷下脸,封傲櫆以手擦净她的泪。
眼尖的发现司徒芡的不适,封傲天伸手探向她的手腕。“嫂嫂病还没好,你又让她坐了什么?!!”取出随身携带的凝神丹,他示意司徒芡含住并运功助她化药。
“没什么啦傲天,别总是大惊小怪的。”见封傲櫆老大不爽的鼓着脸,司徒芡按捺住他的冲动软言相劝。
“可你的身体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要是……”
以最快的速度捂住他的嘴,司徒芡头大的嘘声:“别这么坦白嘛~~~”完了,完了。
“什么?芡儿你骗我?”几个大跨步走至床沿,封傲櫆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你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
“是…没什么啦……”头皮发麻,她以心音唤着白尉。
“对对对,没事没事。”知道事情被自己捅穿,封傲天亡羊补牢的扯着谎,暗骂自己笨得忘记他大哥关心司徒芡的程度。
“你帮着她骗我?”气急!
“我没……”
“主上!”焦虑的声音闯入萧缃院的里屋卧室,插进了三个人的战局。
“My God~~~~~~~~~”禁不住随口丢了句英文,“尉你干嘛不穿上衣?”俏脸微红,司徒芡捂住艳红的唇叫道。
“呃……我们在温泉净身。”突觉不妥,冷面的他窘了冰颜。甩甩头,他趋前抱起她转身就走。
“傲天,傲櫆就拜托你了。”人已不复见。
“封傲天!!”真气煞他也!
“是你没拦住嫂嫂,不怪我。”这阴险的嫂嫂,居然把这个大麻烦丢给他。
“你还敢说?”怒红了脸,他怪自己一时的怔愣——为她难得绯红的俏脸。说着便操起冰灵开始追打倒霉的替死鬼封傲天。
“哇——嫂嫂你干嘛丢下我啊啊————”恐怖的叫喊声响彻整个冷珏楼。
纵使封傲天轻功再好,要保证分毫不失的逃过封傲櫆的「追杀」,恐怕……有相当的难度……
他欲哭无泪。
还是…没时间哭?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