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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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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鹅,在魏楚发觉自己被骗杀回来之前,贺兰循都觉得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终于知道电灯泡是无法阻挡恋爱的酸臭味的。
于是,当魏楚怒气冲冲冲进来却被贺兰循哀嚎着抱住之时,她感到十分茫然无措。
她看向谈笑甚欢至旁若无人的刘辰季和唐漪,才恍然大悟,将这失败的电灯泡带走了。
唐漪眉眼柔和地看了眼离去的二人,说道:“阿楚与阿循二人,虽然做事大大咧咧毫无章法,但却是很有趣,和他们在一起,总是能很开心。”
刘辰季笑了笑:“虽是刚接触,不过倒是真有趣,蔚然,你也很有趣。”
唐漪眼中多了几分玩味的笑意:“不知太傅大人所说是什么有趣?”
刘辰季笑看她:“姑娘说他们有趣,和他们在一起很开心,我见着姑娘心情便很愉悦,是不是因为姑娘也很有趣?”
唐漪隐藏不住眉眼的笑意,眉一低,语气略带笑:“太傅大人的话,倒是让我无法反驳。不过,我很喜欢。”
刘辰季饮下杯中茶:“姑娘今后叫我阿季,可好?”
唐漪抬眸看他,却是眼眸含笑半不认真道:“蔚然,惶恐。”
随即,二人目光相撞,唐漪嘴角微微翘起。
她不常笑,素来待人是冷漠,或是温和藏笑。
………
魏楚与贺兰循在楼下喝喝茶,聊聊天,由于在这里吃喝不用付钱,魏楚是不亦乐乎。
她把腿架在桌子上,一手放在脑后枕着一手拿瓜子磕,聊着聊着忽然满面愁容:“除夕一过我就得随大哥去西山除匪,我才十五,父亲心太狠了,万一土匪头太厉害没打赢,让我做压寨夫人咋办,唉~”
听着魏楚大言不惭,贺兰循嘴里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他忍着笑把茶水吞下,搁下茶杯,押着腿笑她:“得了吧,你不把土匪头儿绑了做夫人就不错了。”
一楼的客人并不多,稀稀落落几个,因而二人嚣张起来也没人管。
魏楚想着要上真战场就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平日里在京城帮着六扇门抓抓贼追追人送送信什么的全然不在话下,可上真战场就得白刀进红刀子出了。并不是闹着玩的。
贺兰循也不拿她打趣了,他道:“今年过年,我打算送你个礼物。”
魏楚闻言,抬手摆了摆,装作拒绝,羞涩一笑:“这怎么好意思呢?”
立马,又道:“阿循哥哥要送我什么?”
贺兰循神神秘秘笑了笑:“保密。”
三日后,除夕。
魏楚在知闻院拿到了一套女装……
贺兰循看着魏楚扭曲的脸,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笑,却装作盛世白莲花:“阿楚,喜欢吗?我可花了二十两呢!”
“二十两?”魏楚一听,脸立即阴转晴,并发觉这衣服是越看越顺眼,看着知闻院的漂亮的小姐姐,魏楚跃跃欲试,“那我去试试?”
贺兰循早就想看看这男人婆穿女装什么样子,一听立即怂恿她去:“快快快,咱阿楚肯定惊艳四座!”
魏楚立马去换了,这一身是竹叶色的绿衣裙,她本身就很清爽,这一身衬得人秀气得很,还显得几分可爱。
魏楚换好衣服别别扭扭一出来,就撞上来知闻院唐漪,令唐漪的眸子也一亮。
贺兰循也是一愣,然后猛地捶桌大笑着嘲讽了起来:“魏大壮,你怎么还是这么丑?哈哈哈…”
魏楚听得满面阴沉,拳头捏得磕磕做响。
唐漪伸手轻轻拍了拍她肩头,由衷夸赞了一句:“阿楚,好看的。”
说完,就上了楼去,她一早接到纤墨的传书,查到先前潜伏逃脱的恶霸,只等她来处理事宜。
三楼的藏书阁内,唐漪坐在书案前蘸墨在竹简上写了数个人的名字,身侧规规矩矩地立着几个清秀窈窕的女子,站在最前头的纤墨。
对待暗流的事物,唐漪十分谨慎。
因而,她也没有因此忽略留欢告知她纤墨的异常举动,看似顺便实则刻意地问了一句:“我听说,野客近来时常出入知闻院?”
野客,不过是知闻院请来江湖剑客,以金钱来构成长期交易。
纤墨却紧张无比,她声音甚至有些结巴,不清不楚的:“回…回姑娘…”
唐漪未等她说完,便落了笔起身,纤墨算是沉稳的人,被她动作吓得一惊,止了话。
唐漪等着竹简上的墨水烘干,抬眸看向眼前站着的纤墨,也不再纠葛野客的事,而是另有所思,考虑该选哪一个完成方定下的任务。
随后,目光停在最后一个女子身上,她略微思索,定了决心:“此次有个任务,需要如桂去。”
那名为如桂的女子端庄温雅,闻言,款款行了一礼:“姑娘吩咐。”
唐漪淡淡看她,低眉微微叹了口气,又下不了决心去做。
她拿起方才写好的竹简名单,眉心微微皱了起来,交给了纤墨:“上头的人,让野客除了。”
“是,姑娘。”纤墨接过竹简,应了下来。
唐漪继续道:“我提醒你一句,剑是不会生出感情的,你不必太过执着,该早日脱身。”
纤墨自然知道唐漪说的是野客出入知闻院的事。
“谢姑娘提醒。”纤墨一低眉,眸子藏着刺痛,手指稍稍用力捏着手里的竹简,带了几分不服的恨意,心里只恨恨念着:你压根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
唐漪将纤墨神色尽收在眼底,几分怜惜她,随即不动声色看向了一旁落落大方的如桂,又微微叹了口气,吩咐道:“如桂,彻查刘辰季,下月初七我来,必须做到事无巨细。”
“是,姑娘。”如桂垂眸应下。
“嗯,都下去吧。”唐漪淡淡吩咐,心事重重,她特地看了一眼纤墨。
待人一一离去,唐漪随即遮上面纱也离去。
楼下里,茶桌上,贺兰循与魏楚又开始蹭免费茶水。
魏楚想到明日就要离开京城去剿匪很消沉,她有气无力回答着贺兰循方才的话:“哪个人看漪漪不得直了眼,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难得漪漪能和人这么情投意合,你就别酸了。”
贺兰循撇嘴:“怎么能不酸?咱们和漪漪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忽然被一个外人抢了,好苦恼啊,咱们得自产自销才行。”
魏楚一脸黑线:“我销给谁?”
正当这时,一穿着紫狐裘袄子的微胖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他身旁左右还跟着几个侍候他家仆,鞍前马后的,连跨台阶也得人扶着。
魏楚与贺兰循都认得他,这便是礼部尚书嫡次子郑景鞅,十足的败家子,贺兰循都比他好一些,至少贺兰循不会乱散家财去嫖赌。
郑景鞅精通吃喝嫖赌,但却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连狐朋狗友都没有,仅有也是狗腿子,只因此人过于霸道,毫无情商可言,而且…脑子还有点问题。
贺兰循淡淡瞟了郑景鞅一眼,偷偷指了指他,对魏楚翘起嘴角:“销给他。”
魏楚看了眼郑景鞅,满是嫌弃地将一个茶壶砸了过去,贺兰循眼疾手快接住,看着气恼的魏楚偷偷笑了笑。
这番动作被郑景鞅看在了眼里,他停下,小眼一瞪过来:“你们说什么?!”
旋即,他瞟到了贺兰循对面那女装打扮的魏楚,眼稍稍直了。
身旁老家仆看见郑景鞅盯着那位姑娘,立即凑近告诉他那是魏将军的庶女魏楚。
贺兰循与魏楚并不打算理会他,叫了瓜子儿来磕,然瓜子还没上来,就听郑景鞅扯着嗓子叫道:“你是不是魏楚?!”
上次郑景鞅偶然碰到唐漪也是这个模样,魏楚本被贺兰循气的够呛,听他叫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只脚踩在茶桌上,哐地一响,满面怒气看向郑景鞅,动作颇为风流,语气颇为狠厉:“怎么?不认识老子了?上次没被打够是不是?”
贺兰循伸了懒腰,把双手枕在脑后预备看戏。
郑景鞅口无遮拦,想什么说什么,他生怕人听不清,大声喊道:“我要纳你为妾!”
话一出口,魏楚一个低身将矮凳狠狠甩向了他。
郑景鞅跟着他那么多的仆从也不是个个吃素,有个会功夫的一把挡郑景鞅面前,抬手一掌刀把凳子劈碎了。
魏楚怒气腾腾捏紧了拳头,放下踩桌的脚一步一步走过去,手指骨节捏得咔咔做响。
贺兰循笑着提醒道:“魏大哥,要不要听个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