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支舞(巴里斯X玛格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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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第一朵烟花于空中绽开，舞会的乐声逐渐被淹没了。
舞步随之歇止，人们分散地走向阳台。
悠长的钟声响起，玛格达放下酒杯，侧头看向窗外。
花火掩去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这是她在凡瑟尔社交场中，度过的第一年。
烟花只需一瞬间的绚丽夺目，可人却妄想永远保持自身焦点。
玛格达揉了揉眉心。想到今后还有第二年、第三年甚至更久，觉得有些疲惫。
舞会中的乐声似乎变了，虽然依旧是欢快的基调，却能听出若有若无的忧思。
玛格达细细听着，依据从前学得的音乐知识，经比对后很快得出了结论。
是风笛。
有什么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却因为太快而没能抓住。
玛格达的目光开始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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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美了。
再美的烟花也比不上她流转的眼光。
当贵族们注意到她这里，目光便再也不能离开，不由地迈步走向她。
“埃伦斯坦小姐，不知能否得到您新年的第一支舞？”
某贵族弯了腰，一个邀请的姿态。
玛格达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初入社交界的第一场舞会。
那时，她的母亲伊莉莎夫人陪她一起出席，她初入社交界的第一支舞，便是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跳的。
如今，随着跳的舞越来越多，那人的面孔也已经想不起来了。
玛格达看着面前的某贵族。
当初的她，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而经过一年的打磨后，如今的她，只需要用上一点说话的技巧……
“埃伦斯坦小姐，”她还没来及说话，一位男仆便向她行了礼，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她面前的贵族们，“我家先生请您过去……听一听风笛。”
某贵族皱眉，刚要发作，便被身边人拦住了:“是萨坎家的仆人……算了，一支舞而已，毕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
风笛声越来越近。
玛格达跟在男仆后面，心中通亮。
萨坎家加上风笛，答案显而易见。
“埃伦斯坦小姐，我家先生就在前面，”男仆在前方领路，想了想补充道，“来之前，我家先生说，您曾经经历一些事情，可能不会轻易跟我前来，于是便取消了定在花园的想法……啊，我们到了。”
玛格达不由笑道:“多谢，以及……你家先生有心了。”
男仆也笑了笑，行礼道:“剩下的话，便由我家先生亲自与您说。”
舞会一角，风笛声清清楚楚地传入耳中。
欢快中的那缕忧思不再，悠长的风笛声，沉稳得盖过了钟声。
玛格达走近了些，提裙，行礼。
“晚好，巴里斯先生。”
她看了看眼前男人，点点笑意染上了眼睛。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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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短袖衬衫外，穿的背心是萨坎家专属的粉色，有棕色的呢毯斜披在左肩固定住。再朝下，腰间挂着腰包，垂在及膝的粉色方格呢裙正中。
一曲终了。
巴里斯将风笛交给了男仆，转过身来。
“新年快乐，埃伦斯坦小姐。”公正无私的法务部长，此刻的神情竟有些局促，“如您所见……献丑了。”
“您过谦了，”玛格达真诚道，“我的语言形容不出您演奏的美妙之处，我只知道，它的欢快与自由，沉稳与坚定，仅仅这些，便足够打动我。”
“若这些话不是出于对一位年长者的恭维，那我便坦然接受了。”巴里斯脸上的局促褪去，注视着玛格达的眼睛，“不过，若是我今日的表现依旧没能打动您，那可真是到了有罪的地步。”
玛格达回视，眼底是一片清澈的蓝:“不知是我的罪过，还是……您的罪过？”
“皆有。您这样聪慧，想必不用我明说。”巴里斯顿了顿，“只是，遇见您之后，我的话重复两次的频率，明显提高了。”
“比如，上次去信，希望您不要再对其他人说，那些舞会上您对我说过的话。”
“现在，请依旧允许我，以年长者的身份，给您一个建议。”
“请您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其他人了。”
————
玛格达眨了眨眼睛，蓝如大海的眼底像是掀起了一阵风波。
她忽然起了一点捉弄的心思。
“巴里斯先生，有一个问题，可能有些失礼，但我思考了很久，不知能否从您这里得到答案。”
“萨坎家除了祖传的评分系统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比如祖传的情话技巧？”
暗藏捉弄的问题，巴里斯却认真思考了片刻，随后答道:“我的哥哥常年在外，他的为人处事，我知道的不是非常清楚。”
“尤文虽然性子轻浮，但我知道他本性，只是有些时候迫不得已罢了……”
巴里斯忽然转了话题。
“说到尤文，我必须向您道歉。那日您邀请我出席四大家族合办的演奏会，我以丢失了短裙为由而拒绝了您的邀请。实际上有两条原因。一是为了让尤文与其他三个家族磨合，二是……”
“二是，风笛是我年轻时在一场旅途中所学，它代表了我的过去。而我的过去……”
“只想对您一人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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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述己罪完毕。”
巴里斯伸出手，微微躬身。
“若是您愿意原谅我的罪过，就请将您新年的第一支舞，交给我。”
玛格达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我的荣幸。”
于旋转的裙摆间，她将原话还给了他。
“只是您的过去，也请不要……再与其他人谈论。”
“以免，再增加像我一样被您置于掌上的可悲牺牲者。”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一支舞(巴里斯X玛格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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