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圆舞曲]短篇集》长明灯火

3、正文·合作（卡洛斯X玛格达）

　　【玛格达小姐今天穿了一件长至地面的蓝色裙子，设计上用了金丝元素，这个月的时尚风向又要变了。】

　　【玛格达小姐今天与人跳了6场舞，套出了至少10个情报，她看起来很开心。】

　　【玛格达小姐今天也很漂亮。】

　　卡洛斯合上本子，看向舞池里那双东张西望的蓝眼睛。

　　纯粹如大海的眼睛里，倒映的人们，都是她的猎物。

　　卡洛斯收回目光，朝阳台走去。
　　与人交易情报的时间到了。

　　价格谈的比较顺利。毕竟凡瑟尔的时局时刻在变，情报如命。人们再爱财，终究还是更爱自己的命不是？

　　交易结束。卡洛斯余光瞥见窗帘一角，目光陡然锋利。可这锋利又在看清露出的鞋子后又即刻消散。

　　他翻开本子，迅速写下一句话。
　　【玛格达小姐今天穿了我送的鞋子。】

　　卡洛斯看着窗帘下露出的蓝色鞋子，嘴角眉梢都带起一丝笑意:“玛格达小姐，不必躲了，请出来吧。”

　　玛格达提裙从帘后走出:“卡洛斯先生，晚好。”

　　卡洛斯眼睛微眯:“与上次相比，这次的您看起来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慌乱……您是故意让在下看见的？”
　　玛格达笑了笑:“您真是一如既往地敏锐。”

　　“在下倒是不明白了。”男人眨眼间就换上了一副微笑的表情，“玛格达小姐，您这是何意？”

　　“只是有一些事情想当面问问卡洛斯先生。”

　　玛格达微微放下提着的裙摆，恰好露出蓝色的鞋面:“那日您让莎缇娜女士带给我这双鞋子时，还带了一句话给我。我不知道她的转述有没有错，想听您亲口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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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洛斯慢慢收起笑容。

　　他微微垂眼，盯着玛格达的鞋尖。即便她跟来了阳台，鞋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

　　第一眼看到这双鞋子时，他便觉得十分衬她。

　　像大海一样的蓝色，也正是像她眼睛一样的蓝色。

　　那日他没能亲自送这双鞋子，是觉得自己尚没有进她家大门的资格，而没能亲口说出那些话，则是担心听到拒绝的字眼。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顶着佣兵团揶揄的目光，用缎带把转着鞋子的礼盒，缠了一道又一道——就像是为自己乱作一团的心而缠上的约束。

　　现在，她站自己面前，希望听自己亲口说一遍。

　　他望着她的眼睛:“在下的原话是:希望玛格达小姐穿上这双鞋子，无论是踩在贫民窟的污泥上，还是躲在舞会的窗帘下，做的都是自己想做的事。”

　　卡洛斯想，这句话他一个字都不会记错的。对他而言，这句话的重要程度，超过本子里的任何一条情报。

　　只是还有些话他没有说。

　　比如，这双鞋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遥灯。

　　再比如，他还希望，她可以穿上这双鞋子，像是走在暮色四合的海面上，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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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格达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不差。”

　　卡洛斯迅速反应过来:“等下，您说一字不差……您是把这句话背下来了？”

　　“当然，这可是卡洛斯先生对我的祝福。”玛格达说道，“谢谢您，我的问题问完了，现在不如来谈一谈上次您提过的关于情报合作的事？”

　　卡洛斯紧紧盯着玛格达。

　　他的专长之一，就是分析人们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他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只是玛格达脸上带着的，是用尺子量出来的微笑，叫人愈发看不透。

　　片刻后，卡洛斯像是放弃了什么:“早该明白的……您靠近在下，或是靠近每一个人，不过是为了情报罢了……”

　　玛格达眨了下眼睛:“您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只是，玛格达小姐的靠近，想必没有人可以拒绝。在下……心甘情愿。”

　　“至于情报合作……”卡洛斯顿了顿，脸上再次挂上了招牌笑容:“玛格达小姐，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种值得信赖的男女合作关系，那就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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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方面败下阵来，势必要在另一方面讨回来。这是作为一个军师该有的觉悟。

　　玛格达安静了片刻，随后提起裙子朝他走了两步。

　　裙摆翻掀间，宛如行走在蓝色的海面。

　　“您说过，希望我穿上这双鞋子，无论是在哪里，做的都是我想做的事。”

　　她放下裙子，踮起脚尖，在卡洛斯错愕的目光下，吻上他的唇。

　　“现在，这就是我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