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种田养家日常》知行惜

3、第3章 摘野菜

　　记忆里，他们连话都没说过，他究竟又看上她什么呢？
　　忙了一天腰酸背痛，何悠趁着何然做饭，将昨天挖的猫耳韭菜（现实中在高寒地区生长）种在厨房门口。
　　大哥何朝书不知道累似的跟前跟后端着木勺浇水。
　　“哥，每天浇水！”
　　何悠比划着与何朝书说每天浇水，要浇多少，大哥也不知道听懂了没，呵呵笑着点头，何悠就当他听懂了。
　　晚上这顿饭，何然听何悠的将蛇肉下到锅里煮好，再下面糊糊，白蔓野菜，糊糊做的稠稠的，给何朝书舀了两碗，按他以往的饭量也直到六成饱，何悠何然何朝生一人一碗，锅里还剩下一点点何悠也舀到何朝书的碗里，还朝着他竖大拇指，意思让他好好吃。
　　三亩地的玉米，一家人忙活了五天，才全部翻了一遍，也将空窝点了新种，第二天也是韩城带着何朝书挑水，何悠就将能浇的苗都浇了一遍，剩下的就是看天吃饭等着老天爷赏。
　　好在玉米地新出来的苦根菜虽苦但嫩，这两天就不用上山挖野菜，顿顿玉米糊糊下苦根菜。
　　何朝生闲下来，本应该到王家跟着王大爷学医，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愿意去了，天天跟着何悠进山。
　　何朝书也跟着弟妹们一起进山，他力气大，何然何悠何朝生三个捡的柴火，他一个人气都不喘就能跳回家。
　　何然就有些贪心，野菜也不挖了，一个人举着镰刀往深山里砍柴，何悠何朝生只得跟着，自然没人来过的地方收获也多，何悠打了一背篓蕨菜，何朝生也掰了一背篓盐肤木、漆树的嫩芽，这些嫩芽用水焯一焯就也能吃。
　　“悠，悠！”
　　“大哥，我在这里！”听着大哥叫她，何悠赶紧答应。
　　何朝书满头满脸都是汗，手里捧着竹筒，何悠一看竹筒就知道这不是自家的东西，心细的人还在竹筒上绑了棉绳做提手。
　　“悠，水，水水！”何朝书献宝似的将竹筒小心翼翼的端给何悠，仰着头比了个喝的动作。
　　“谢谢大哥，悠还真的渴了！”何悠笑着接过竹筒，热乎乎的，再看大哥的手红红的，也就不问谁给的了。
　　“何然，朝生，大哥送水来了，快出来喝水！”何悠背着背篓打算往树荫下面走，背篓就被何朝书抢了。
　　何然、朝生听说大哥送水，比口渴更好奇谁给大哥的水，小跑着从远处过来，当看到竹筒，何朝生眼尾一挑，却没说话。
　　“大姐，大哥真的给我送水来了，我摘点禾包叶，咱倒着喝。”
　　何然说这话，下小溪边捡大的禾包叶摘了三朵洗干净，一圆成窝，又用竹筒里的水冲洗了一遍，给何悠和朝生各一个，自己先倒了一杯有些烫。
　　“大姐，我们坐下歇会儿，这开水太烫了。”她也想起大哥的手，一眼望过去果然红红的，就觉得给大哥水的人是故意。
　　待水温稍凉，三姐弟一人喝了三杯，竹筒也就空了，何悠让大哥背蕨菜，朝生背上自己的背篓先回家，她和何然还要再弄些柴火和野菜，并嘱咐朝生歇会儿了就在家里做晚饭。
　　“大姐，是韩大哥家的竹筒。”等看着朝生走远了，何然悄声与何悠说道：“韩二哥在地里用的跟这个一模一样。”每天神游在外做神仙的大姐肯定没发现。
　　“哦！”何悠随便哦一声就蹲身继续打蕨菜了，可能这种水蕨菜这里人不吃，小溪两边郁郁葱葱茂盛的很。
　　何然虽然心里不满，也只敢想想，准备再捡一捆柴自己背。
　　真当何悠夺了何然的背篓装满蕨菜，背上还横着一捆打柴正要往家走，远远地何朝生带着大哥喊着来了。
　　“大姐，我和大哥接你和二姐来了！我回家看了看，时间还早，蔡婶一家下地都没回来呢，我又烧了开水给你和二姐喝！”
　　“你和大哥来的正好，我刚从深林拉个一根树尖出来，都不用藏着了。”
　　何悠无奈摇头，何然很高兴急溜溜的跑到她藏树尖的地方。
　　半响，何然拉出个比她高，比她粗的松树尖，这么大，也不知道她怎么从林里拉出来的。
　　蕨菜给大哥背，柴火给朝生背，何悠拉着松树尖走在最后面，何然虽然累，但也跟着朝生换着背。
　　四兄妹从山里出来，天已经黑呼呼了，吃了玉米糊糊，何悠让大哥朝生去睡觉，留下何然烧火，她将蕨菜焯水放到冷水桶里，待明天一早晒出去，才用菜水洗了脚。
　　也不管何然瞪着大眼睛就像是见鬼了的目光，及拉着草鞋脱了外衣往自己的床上一躺呼呼开睡。
　　半夜三更起夜，何悠就取了家里晒麦子的唯二芦苇席子铺在院子中间，将桶里的锅里盆里的菜捞出来控水后，一根根往席子上晒，天气还有些凉，晒好菜天还没亮开，鸡叫三遍了。
　　何悠看了眼三面漏风的院子就想着砍竹子挖荆棘条先做个木篱笆，等以后有钱了再换成石头或者砖瓦的院墙。
　　等何然一早醒来，发现院子里晒的菜，只觉得是有神仙帮忙！
　　大姐不是农忙觉要睡饱了才起，有很重的起床气，闲杂人等受不了，肯定不是她。
　　朝生从没干过重活，大姐一向宝贝，说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累着！
　　大哥一天到晚吃了自己玩，肯定也不是他！
　　何然想来想去，只敢敲堂屋的门将朝生和大哥喊起来。
　　何朝生揉着稀松的睡眼从门里出来。
　　“朝生，昨晚是你晒得菜吗？”微微朝阳温和的照在院中，可她家菜比太阳还早。
　　“不是我，我昨晚倒头就睡，也不是大哥，他门都没出，况且，我们都不知道你们昨晚就弄菜了，肯定是大姐！”
　　何朝生说完，赶紧倒夜壶，正屋旁边的茅厕大姐不让用，他们都是从蔡婶家如厕，夜壶也倒到他们家茅厕里。
　　“朝生，跑那么快干什么！”何悠看到何朝生手里的夜壶自然就知道他要倒蔡婶家去。
　　“大姐，我马上回来！”
　　朝生倒了夜壶，用蔡家茅厕边上的水冲洗干净，赶紧回来，站的远远地让大哥倒水洗了手，才走近了与何悠说话。
　　“大姐，是夜壶，倒到蔡家了，堂屋里一点味道都没有，我每天都有监督哥哥。”
　　“差不多还有一个多月麦子才能收，朝生你真要天天在家里帮忙？”何悠一细想就明白他的心思，他在王家跟出跟进干活，半年之久也只学了不到十种简单村里人都认识的草药，一日三餐还要回家吃，小家伙是个聪明的人肯定过意不去。
　　“往后还是大姐教我读书！”
　　他的《三字经》、《千字文》都是跟大姐学的，字也是跟大姐学的，去年他忍不住写给韩大哥看，韩大哥还夸他字写得好，说是字体是馆阁体，只要是读书人都认识，要他继续坚持学。
　　小家伙仰着头小心翼翼等着她答应，何悠又如何忍心让他失望。
　　“好，我教你读书。等麦子下来，我往城里打听，府学里教什么，我也教你什么。”
　　只是这教什么也不能让外人知道。
　　她却不知道早就露馅儿了。
　　何悠见着小家伙眉开眼笑，恨不得将家里的活儿都包了。
　　何悠怕他累着自己，急叮嘱朝生一个时辰将菜翻一遍，何悠领着大哥小妹继续往深山里走，人烟罕至，才有奇遇。
　　他们单走路就走了一半时辰，何悠背篓里还装了布袋，越往深水蕨菜长势旺盛，何然都忍不住打蕨菜了。
　　何朝书帮何悠背背篓，他的大背篓还是从蔡家借来的，何悠在家里都没准备他的背篓，平日里就不让他干活。
　　“大姐，还是你聪明！”何然提着自己的背篓，一会儿打一捆就往何悠背篓里倒，一背篓满了藏在大刺架下面，三个人的背篓都满了，越觉得深处的水蕨菜嫩了。
　　“大姐，我们明天再来。”
　　何然见了几个大柴将树枝砍掉拖着走，一回头就见大姐依依不舍，往日里何曾见过这样贪心的大姐，不自觉笑出声来。
　　下午到家，何悠赶紧焯水晒蕨菜，早上晒得都倒腾到竹筛里，朝生带着大哥挑水，还被蔡婶堵在了井边。
　　“朝生，你姐这从哪里弄来鲜嫩的蕨菜？”只怕要往深山里才有，也不怕遇到野兽。
　　“我在家看门，蔡婶你想吃吗？想吃我给你拿些！”
　　朝生看到蔡婶院子里黄绒绒的小鸡眼热得很，没等她答应，回家抱了差不多三斤嫩蕨菜就往蔡家来。
　　“蔡婶，大姐说要焯水才能吃！”
　　推搡半响，蔡婶收下了蕨菜，嘴上不说心里却道荒年里她什么没吃过，蕨菜还算是好货，村里人人都知道采来吃，后山凡是近处的都被连根挖光了。也就何悠家今年到了困境，才不要命往深山里找！
　　这两天何然做饭一家人都吃漆树嫩芽伴玉米糊糊，一背篓嫩芽也就吃几顿，二十斤玉米面快要见底了。
　　何悠赶在玉米面吃完前晒了差不多五十斤蕨菜干，拾回来一堆柴火，蕨菜入仓，柴火都堆在她门口，猫耳韭菜成活了，长出像猫耳朵的嫩芽，何朝书浇水更勤快。
　　往日大门不出的何悠，这段时间将村里逛了个遍，发现了村头的有条河，河水清澈见底，村里妇女们都在河边洗衣服，也发现村民的日子都比她家好过，韩城家更不用说，也就理解姑娘们狠瞪她的心思。
　　“光是长的漂亮有什么用！”
　　“不会绣花，不会做饭，种田也不会，听说刚来那会儿愣是将小麦认成韭菜，还天真的说这韭菜长得好！”
　　“噗——”小姑娘笑像是呛着了。
　　何悠也发现遇到的青年都眼神怪异的看她，个个冒着凶光，吓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