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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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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清听了这话后立即上前扯住翁掌柜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往外拖。
“公子息怒,是我有眼无珠……哎呦!”
翁掌柜求饶的话未曾说完,离清已经将人拖到了院子中央,抬腿毫不客气地踹在翁掌柜臃肿的屁股上。
屋子里还微微哭泣的姑娘一见此情景,也顾不上哭,抱起地上的琵琶顺着墙根溜了个干净。
魏青冢走到房门口,微微扬起下巴看着瘫软在地的翁掌柜,她在心中暗想,这一顿打是还你从前对我的关照,谁叫你吃软怕硬专做恶事。
九公子揉了揉太阳穴,倦懒的将下巴枕在手肘上,看着院子中呜呼叫唤的翁掌柜,心里嫌恶更添几分,连带着对他那多年不见的师兄,也多了看不顺眼。
谁能想到当年轩安城中清尘出世,不问俗物的宋穆秋,如今猫在华墟林做这等肮脏的勾当,师姐最讨厌商人的铜臭味,他便故意选择做个商人,这一赌气竟然到如今还不愿意回头。
“拖出去吧。”九公子发了话,离清下手黑,再打下去怕是要见血,那样会脏了院子。
翁掌柜早被揍的鼻青脸肿,听见九公子的话后居然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他捂着脸上的伤口哭笑着道:“谢公子开恩,给公子添堵了,望公子千万莫记小人的仇。”
看着他狗腿的模样,魏青冢回以冷笑,翁掌柜只怕在心里已咒骂九公子千百回,表面上却还在演戏,好一个戏精。
离清冷漠地看着翁掌柜喋喋不休,弯腰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往门口一甩,完美执行了九公子的命令。
“砰”一声响,院门也被关上。
翁掌柜一身酸痛,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呸一声吐了口血唾沫,眼神阴毒的能杀人,这九公子主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敢打他,“嘶”,翁掌柜摸着手臂上的淤青倒吸一口凉气,愤愤想到,九公子是贵客他动不得,可他身边跟随的小子,哼,休想活着走出华墟林!
接着,他便一瘸一拐狼狈的离开。
魏青冢回忆着方才翁掌柜皮开肉绽的样子,不由暗爽,本来到了华墟宫中,她应该低调行事,可复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她实在忍不住,况且九公子也说过,他们在华墟宫只逗留十天半个月,接着会继续走陆路回大盛。
她只要小心的跟在九公子身边,应该不会有事。
否则按照翁掌柜眦睚必报的小心眼子,魏青冢摆了他一道,他必定十倍百倍的讨要。
“累了。”
九公子言简意赅的吐出几个字,接着便撑开双臂,等着人上前为他宽衣。
离清刚准备动身,身边站着的魏青冢已经抢先一步,这小子一改平日里的疲懒,今夜格外殷勤,为九公子小心的宽衣。
魏青冢算盘打的好,如今她的前途全系在九公子身上,翁掌柜就算有心报复,他的触角也伸不到公子身边,就算不小心中了他的奸计,若有九公子护个短什么的,她还有何惧。
于是乎,魏青冢格外用心的伺候着。
华墟林地势高,天气极度寒冷,夜里风吹过山林,呜咽的悲鸣响彻山野。
风仙阁又是华墟宫中地势最高之处,那不休的呜咽风声更是听得清清楚楚。九公子小寐一阵,从浅眠中醒来,他将手从温暖的被窝中伸出来,哒哒的敲着床沿。
魏青冢在屏风下的小榻上睡得正香,九公子那边发出的动静于她而言简直是蚊子哼哼。
那只大蚊子哼哼了半晌,不见魏青冢有动静,干脆裹着被子坐起来。
屋里极黑,只有点点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依稀能辨别出座椅的位置。
九公子裹着棉被,将脸贴近魏青冢瞧,只见魏青冢睡得极香,时不时还说上几句不成词句的梦话。
魏青冢当夜正在做美梦,她梦见自己继承了父亲的志向,成了轩安城中一顶一厉害的女商人,家中金库里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她每晚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举着油灯,在她偌大的金库里数银子。
一万八千两,一万八千零一两,梦中的魏青冢简直乐开花,她举着油灯仔细看着自己的银子,忽在白花花的银子间发现对漆黑的眼眸,那眸子深若寒潭,看得她脊背发寒。
这一惊,魏青冢从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正正贴上九公子的脸。
他和魏青冢之间差了不到一指距离。
九公子倒是淡定,戳下魏青冢吓得呆滞的脸,轻声道:“唱曲儿。”
魏青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唱曲儿?半夜三更叫醒我就为你要听什么曲子,您这是什么毛病啊!
九公子眼神一扫,和颜悦色道:“怎么不唱?”
魏青冢一个激灵,连忙从小榻上跪坐起来,清清嗓子,拣了首轻柔的小曲唱起。
听完这曲子,九公子终于一解今夜的遗憾,心满意足回床睡觉。
第二日清晨,宋穆秋派了人过来送早膳,致歉道今日还是脱不开身,等明日再过来与九公子叙旧。
九公子点点头,出乎意料的没有摆臭脸,明明是宋穆秋特意将他追回,如今为了生意又将他冷落在旁,他这个师兄,当真掉到了钱眼里。
也罢,九公子进了碗莲子百合粥,吃了几口酱菜,站起身来袖子一拂懒洋洋道:“咱们去赌场逛逛。”
华墟宫中的赌场乃是两国间最大的赌坊,里面玩的花样多,赌坊还免息借银子给赌客,为此,吸引了很多好赌之人前来玩耍。
九公子常听闻有人因为赌,一夜千金散尽,那小小骰子真有那么大的魔力?他格外好奇。
“走吧。”
九公子在前,雄赳赳气昂昂带着魏青冢还有离清往赌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