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某一只兔子

27、入局

　　桃花时节，也是万物繁生的时节。春入渭阳花气多，春归时节自清和。
　　只见一白衣人坐在屋中，观眼前这盘棋局，而青丝随性而下。
　　“你都决定好了？”坐在另一头的青年问罢，扣下一子。
　　“嗯。”
　　“这事其实也只能由你做，但愿别出什么岔子。你知道我指的是谁？”棋越撇撇嘴，想到那家伙就一脸不开心。
　　“你每每提到他，都会这副模样。”风寻淡笑。
　　“你也知道为什么。”棋越翻了他一个白眼，“还有顾盼那家伙，一看就不安好心，多提防一下他。”
　　“这句话你说了很多次了。”
　　“你也知道我说了很多次了，可是你对他的态度还是一点儿不变。”棋越越想越不爽，顾盼那个小白脸明显活脱脱一个黄鼠狼，打从第一章见他就没好感。棋越自认见过不少这种人，可以对任何人和颜悦色，但是一旦利益相背，立马翻脸不认人。但是往往这种人在达到共同目的的时候是最好的合作对象，可风寻这家伙能想到这一层吗？棋越只感觉到一阵头大。
　　“你对他有偏见。”风寻肯定道。
　　“是是是!我对他有偏见！一看见你与他接近就很不爽。”棋越点头，望向风寻，两年后的他五官越发出挑，这张脸要是在街上走，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幸好当初是用白布遮住了……等等，他在想什么？不是在谈正事吗？棋越立马摇头。
　　在两人相处的时候，还是把这人当作风寻，这样两人也自在。棋越有时候想着要是没有与这人重逢，风寻还是好好做自己的瞎子大侠，而不是什么城主东方玥，与他谋事。棋越想到这里，心中不禁觉得一阵空……
　　“你走神了。”风寻落下一子,“这一局，我赢了。”
　　“等等！”棋越反应过来，看这一局，好吧，自己刚刚走神失误了。
　　“你方才在想什么？”风寻其实不擅长下棋，赢过棋越的次数也少之又少，这一局赢了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我想接下来你这一路，免不了有很多麻烦，你一个人处理的了吗？”棋越观这棋局，不禁叹了一口气，要是刚刚真用在战场上，自己就刚刚分心早就死了七八百遍。想完不禁又看了一下对面那人，还是微微一怔。
　　风寻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想法，只道：“到了那里，会有人接应我的。你不必担心。”
　　棋越知道他说的是谁，一脸黑线，咬牙道：“行行行，算我多管闲事。”
　　“黎焰最近如何？”风寻仿若不经意提到，但棋越知道，他想问这个很久了。他很少在风寻面前主动提起她。
　　“这家伙好着呢，最近我派她出去打探消息了，这两年她的武功也进步挺多的，你也不必担心。”棋越一边收拾着棋盘，一边搭话。
　　“嗯。”风寻点头，抿了一下茶杯。
　　棋越看他这反应，不禁好奇心起。“所以，你对她是什么想法？”
　　棋越说完就后悔了，毕竟这两个人的事当初摆明了没戏，现在提起也只会换一张黑脸。但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硬是想把这个问清楚，内心有一丝丝好奇。
　　“是我对不起她。”风寻放下茶杯，神色也没变。只是眼睛微微朝下，似是在回忆什么。
　　“抱歉抱歉！我不会提了。”棋越见他此反应，心生后悔。其实黎焰有时候也会有意避开他，这两人要不是因为有他在中间做调和，早就不会再见面了。可这两人，要是真的在一起了呢？这一念头起，棋越只感觉一颗石头梗在喉咙中，一阵难受。
　　“不用避讳，是我欠她的，但凡她需什么，我都会帮她。”听到风寻此话，棋越何止一颗石头，感觉是大石重重压在他心上，把他万千心思压得喘不过气。
　　“好……的……”棋越缓缓呼出一口气，自己究竟怎么回事？
　　风寻似是没有察觉到他异状，继续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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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光明，小雨时节，风拂柳飘，待故人来。
　　“禀告城主，顾公子求见。”小厮将人引到院中，说道。
　　东方玥点头，道：“退下吧。”
　　“城主真是好雅兴！”顾盼观那人独自坐在院中，柳色浅微含露，青丝轻未惹尘，不禁拿起扇子置在唇下，缓缓道出：“想必是最近战事得利，得这雅兴……那此次邀我前来，又有何目的呢？”
　　“二皇子心里自是清楚在下的意图。”东方玥也没邀请顾盼入座，依旧坐在原处饮茶。
　　“原来你都知晓了……”顾盼想到此处，笑意尽收。昨日温柔化白骨，方才蜜语变寒冰。随风行来皆幻梦，一纸成灰淡云清。
　　顾盼不说话，看着东方玥，“你既然已经看出，当初为什么不拆穿。”
　　“起初只是记不得过往，两年前待我恢复了记忆，二皇子起初接近我的缘由早已想通，只是一直不解二皇子持续伪装成顾盼这个身份的缘由……待到最近得知二皇子的举动，才堪堪略懂一二。”东方玥正视顾盼的眼睛，除了那深褐色的眼眸深处泛着与众人不同的琥珀色……为了接近他，身上竟看不出半点儿异族人的痕迹，可算是伪装的极好。
　　“我所做的事和你们都是一样的。战争，侵略，只要这天下统一，何必管他姓谁名？我向你保证，一旦天下大一统，我必定会善待中原人，当作自己的子民对待。”
　　“所以你需我助你，这便是你这两年刻意接近我的原因。”东方玥道。
　　顾盼仿佛听到笑话一般，笑了起来。
　　“真是想不通，像东方影那么聪明的人物，怎么会栽在你手中，这就是所谓的骨肉亲情吗？哈。”
　　听到东方影的名字，东方玥只感觉到心头一紧，但终是忍下。“既然二皇子要和我谈条件，必是要拿出相应的筹码……让我相信你具有这个诚意……”
　　“你倒是越来越像棋越那小子了，可惜，他功夫没你好，做不到你这样敢独自约我。”
　　“如今我方军马兵强马壮、援军不断输送过来，而你们中原经历了这么两年的内战，虽是损失控制到小范围，那毕竟是不如从前，你有什么资格能和我谈条件呢？”顾盼眯起了眼，想看东方玥作何反应。
　　“西域援军到来，至少需要两月时间。虽然中原兵马做不到西域兵马这样的骁勇，但是在援军到来之前，将兵马解决掉二皇子目前的战力还是可以做到的。要是二皇子在这场战争中牺牲了，可谓是得不偿失……”东方玥抚摸着茶杯，意有所指。
　　顾盼身旁的丫鬟立马作出反应。
　　顾盼伸手制止，“看来我小看你了。倒是有你父亲的几分模样。”
　　“过奖了，二皇子不过虽和我小弟同龄，说话间好似长我几岁。”
　　“你这是在说本王不懂尊敬兄长吗？真是可笑……皇室的亲情……就如同你一样，可做到毫不留情杀死自己的胞弟……”
　　“二皇子兄长健在？”
　　“死了，本王可不像你，会为一个死人伤神失魂那么久……”
　　“不知为何，东方玥总认为皇子意在针对在下……”
　　“可能真是城主对本王的态度前后差距太大，忍不住唏嘘罢了。”
　　风寻饮下一杯，将茶杯放下，直视眼前之人，道：“如果三天之内，二皇子没给我答复，那东方玥只能把与皇子过往的交情放在一边了。”
　　“啧啧……”顾盼不禁抵扇摇头，故作感叹道:“到底是为什么，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呢？”
　　“若是说改变这件事，二皇子怕是比东方玥更有资格说此事。”
　　顾盼将扇子收起，放在手心上，道：“东方玥，本王允你了，给你一年休生养息，到时候你在对我方全部兵马，就是不知道你能坚持到几时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盼眸光一转，笑道：“不过，本王有个条件。这个条件也是当初你答应与我结盟允诺本王的。”
　　“两个月之内，利用你们中原的情报网，将本王的兄长找出来，交予本王。本王可是思念他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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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是要求我们把他逃亡的兄长找出来，然后才能暂时停战。”
　　“不如找出他兄长，安然送回去，引出西域内战。”
　　“跟我想的一样。”棋越点点头，“不过他竟然把兄长未亡这个消息透露出来，必然留有后招。”
　　“此事交与我处理，城中事务拜托了。”
　　“万事诸多小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