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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非传统壁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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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奥楞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赫伯特舒了口气,他松开去维奥肩膀的力量,站了起来:“从今天开始你悠闲的生活结束了,维奥。你必须在短时间内熟练掌握大脑封闭术。”
“什么?那是——什么?”
“是你一定得学会的东西。”
“每个人都得会吗?”
“并非如此,而且霍格沃茨也不教这一门课程。”赫伯特掏出了他的魔杖,“但菲茨罗伊需要。”
维奥发誓她早知道有意识的摄神取念是如此的令人抗拒,她一定会在赫伯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拒绝的。
“等等——”维奥开始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试图往后退,但赫伯特的魔杖已经对准了她。
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呈现出水波纹状,它们晃动着,逐渐扩散、模糊,很快维奥就忘掉了她在哪儿,在干什么,她的记忆开始像电影一样播放,这些画面三百六十度地将她包围,水波纹在快速地消退。
她婴儿时在垃圾堆里的记忆,西尔维亚——她的妈妈把她抱了起来,那双手像大理石块一样冰凉,她的妈妈有一双温柔的茶色瞳孔。桑顿在旁边站着,他冷白色调的皮肤在黑夜里是那样的显眼、突兀。
克里斯站在二楼的楼梯平台上,楼梯上挂着一个木头盒子——那是他用来装车钥匙的。克里斯背着她在森林里极速穿行,然后在她面前轻而易举地撕裂了一只麋鹿。
西雅图街上的女巫师,那是她第一次魔力暴动……美国的校园生活……加西亚一家在国王十字车站送别她……她穿着睡衣在男生寝室里,和同样穿着睡衣的德拉科面对面贴的很近,而德拉科捂住了她的嘴——别看了!
菲茨罗伊庄园里的现代化客厅回来了。维奥喘着气看向赫伯特,愤怒卷席了她:“这是我的隐私!”
“噢,那么我很抱歉。”赫伯特神情古怪地看着她,“你和卢修斯的儿子——我是说德拉科·马尔福——”
“我跟他不熟!”维奥马上打断了他,“而且这是我的隐私,我拒绝谈论这个话题。”
“好吧,我们不说这些。”赫伯特笑了一下,但很快他就重新严肃起来,“我们来谈谈正经事。维奥,倘若你脑子里的这一切被另外一个人看到了,你想过后果吗?”
维奥的大脑里轰地一声炸开了一朵蘑菇云,德拉科被毫不留情地清理出去,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卡特夫人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吗——我——”
“你在和她相处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的时候没有想过,那就不会。卡特夫人是一个已经对摄神取念炉火纯青的摄神师,但她对你并无恶意。”赫伯特有些头痛地皱了皱眉,“也许是因为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不大守规矩的傲罗,所以会有着不由自主对人摄神取念的习惯。但她不会像我刚刚这样对你的底细一探到底,你甚至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是吗?”
维奥仔细回想了一番卡特夫人在这儿的情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只是习惯性的窥探你当时的内心想法。但——谁也保不准你当时冒出了什么特别的想法。所以——”赫伯特大力地拍了拍维奥的肩膀,“你必须学会大脑封闭术。”
在要去马尔福庄园的倒数几个小时,卡特夫人带着她做好的礼服来到了维奥的美式田园小别墅。
“糟糕无比的美国姿态——肩膀扩开!”卡特夫人拿着一根长长的,难得不是魔杖的细长木棍,她敲了一下维奥的背,“你看起来简直像是个从乡下来的粗野丫头,所有人都会看你的笑话。”
那我就用石化咒把大家冻在原地,然后用拳头恨恨地揍他们一顿。维奥在心底默默地回击了一句。
“可笑又粗鲁的想法。”卡特夫人扫了她一眼,维奥这才想起来她又一不小心在卡特夫人面前忘记了集中精力——她心虚地朝客厅落地窗外的草坪张望,然后深呼吸,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聚拢,再一次性将它们清空。
重新回到一片空白。
卡特夫人粗糙但暖和的手整理着她锁骨处点缀着星光的蕾丝,礼服高位收腰,蓬松的裙摆让这件礼服充斥着轻盈的空气感,维奥的黑色卷发被盘了起来,藤蔓发饰上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细碎的光,她看向镜子——精致而又自然的妆面,她白皙的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润。
“呃,我觉得上半身可能有点儿紧。”维奥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手臂,轻薄的半透明布料上绣着繁复的手工刺绣,她生怕自己一个用力就把它们撕成两半了。
“那是你的问题。”卡特夫人站到她的身后,她们一起望向镜子里可爱又迷人的女孩儿,“这样很完美——除了你时不时的美国姿态,挺起胸来!”
“别这么严厉,夫人。你总要给她一些时间去学习。”
赫伯特穿着正式的西装三件走了进来,他那随性的自然卷向一边梳去,整个人看起来潇洒又儒雅。他低下头看了看腕带上的表,“我想我们在一个小时后就该出发了。”
卡特夫人站在原地盯着他:“阿比盖尔像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已经是人人称赞的淑女了,但维奥莱特却因为你的任性而在美国过着不像样的生活。”
“噢,梅林,您实在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
“你本可以亲自教导她,尽力弥补阿比盖尔作为母亲的角色,”卡特夫人沙哑的嗓音在客厅里回响,“但你却把她丢给一个美国麻瓜家庭。”
赫伯特的面色在渐渐灰败,维奥不禁想到了他信件里的那个女儿,早夭——挺可怜。她先瞟了一眼背对着她的卡特夫人,把自己的大脑都清空后才出来打圆场:“不是父亲的错,我在麻瓜的家庭里过的也很好,我挺喜欢那儿的生活——呃,我是说……”
卡特夫人冷笑了一声。
一个小时候后他们从马尔福家的壁炉踏了出来,一个家养小精灵在壁炉旁守候着,它先对着他们俩行了个礼,然后也不知道它做了些什么——也许是在隔空传递了消息——马尔福夫妇突然冒了出来。
卢修斯·马尔福,他铂金色的长发柔顺的像是刚刚做完头发护理,手上拿着一根看起来十分昂贵的蛇头杖,他旁边那个婀娜有致的美丽女人是马尔福的女主人纳西莎——维奥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来之前赫伯特对她的紧急礼仪培训,从容地向他们行了礼。
“赫伯特。”
“卢修斯。”
男人们握了握手,卢修斯看了一眼维奥,然后他又把视线移了回到赫伯特身上:“这似乎是你第一次带着维奥莱特在公共场合露面。”
“噢老天,我想我怎么也得给马尔福个面子,也许我们该找个地方来杯龙舌兰,好好聊聊埃塞特那片酒庄的产权问题。”
卢修斯·马尔福扯了扯左边的嘴角。
维奥注意到纳西莎一直在看着她,但她只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站在一边,维持着面部虚假的微笑。最终在大人们寒暄了几个来回后,赫伯特拍了拍她的肩:“去那边玩儿吧,你的好朋友也来了。”
维奥再次向他们行了礼,在她抬起头的时候偶然看到纳西莎对着她释放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之后——并没有之后,大人们先行走开了,他们看起来要去谈什么重要的事情。
维奥只好自己往这个大的夸张的客厅走,和另一个两只手都端着巨大盘子的家养小精灵擦肩而过,她看到了穿着藕荷色意大利缎长裙的安妮塔。
“嘿!”维奥从后面拍了她一下。
“嘿?”安妮塔转过身来惊喜地握住维奥的手,“太好了,维奥,我从来就在找你。艾米莉亚一直在烦我,我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摆脱开她。”
“你不是说要和爸爸一起去非洲旅行吗?在这个舞会的前一天就出发。”
她们俩一边说话一边穿过人群往角落里走。那里有一个舒适的双人沙发和一个巨大的圣诞树,树下摆着堆成小山的糖果。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安妮塔翻了一个白眼,“魔法部非要在这个时候通过一项不大重要的新法律,我爸爸必须得在。他们绝对是故意的!福吉——”她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凑近维奥的耳边小声地说:“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他身边缺不了我爸爸,不然他就六神无主,什么都做不了。”
维奥皱了一下鼻子以示回应。好在安妮塔并不需要她真的说出什么附和的话来,她自顾自地说着:“他本来也就是马尔福家的走狗……”
维奥突然看见德拉科就站在站在不远处,他穿着白色的衬衣礼服,侧对着她们俩,正在和布雷斯说话。
“我看见德拉科了。”维奥盯着不远处那个白色的男孩儿,在安妮塔喋喋不休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冷不丁补上一句。
“我真情愿魔法部这些……德拉科?噢,他刚刚还问我你怎么没来呢,他的表情真有意思,说起来放假前你们两个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呢——维奥,难不成你又得罪他了吗?”
安妮塔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许是两个人同时注视的目光太过灼热,德拉科忽然往这边看了过来。
他看见她们俩了!维奥的身体瞬间紧绷,她看见德拉科侧过脸去和布雷斯说了些什么,然后他的脚开始移动,他目不斜视地走过几位露着肩膀、花枝招展的女孩儿们,直直的往这边走来。
“你知道我现在并不想看见他吧?”维奥急忙低下头和安妮塔轻声道。
“什么?你不想什么?”安妮塔不解地望向她。
“作为朋友你能帮我个忙吗?”维奥感受到德拉科视线越来越近,她不受控制的紧张起来,也许她现在像是一段被烈日烤的冒烟儿的松木枝叶,“帮我应付一下,谢了!”
维奥轻轻推了一把安妮塔,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她听见安妮塔的一声尖叫,宾客的惊呼,还有衣料碰撞的声音——大概是刚巧撞到了德拉科身上。
她走的快极了,在麻瓜学校中的体育竞走测试也没尝试过的速度,更何况要在举着红酒杯的优雅人群中穿梭,这一切都让她像个疯子——但很快她的逃亡计划就宣告失败。
德拉科一把抓住了她。他强迫性的拉着她穿过几个同样有些罗马柱作为装饰的走廊,再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后,他们已经完全远离了客厅里的宾客们,最后在一个类似于杂物间的地方,德拉科不知道从哪儿打开了一扇门。
他们俩走了出去,外面是宽阔到没有边际的草坪和黑色石砖垒砌成的,像是上了年头的古堡一般的建筑。和白色的菲茨罗伊庄园的主色调不同,但严肃的欧式风格依然被这些纯血家族所崇尚。
维奥终于知道为什么赫伯特会说菲茨罗伊庄园并没有马尔福庄园那么大——她发誓这里看不见边缘的草坪所占的面积绝对比她麻瓜时就读的学校都要大。德拉科带她走到了两面墙壁之间,也许是因为这里足够隐秘,屋内宾客们的声音她一点儿也听不见了,轻柔的风在她耳边缓慢地拂过。
“你刚刚跑什么?”他那铂金色的头发依旧一丝不苟地向后梳起,白色衬衫的领带上打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没有。”维奥面不改色地望了望四周。大片的绿色让人心情舒畅,她在这一刻发现自己也没那么不想和德拉科说话了。
“别嘴硬了。”德拉科那双漂亮的,灰色带着一些天空般湛蓝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盯着对面的女孩儿足足五秒后才开口道:“你真小气,维奥莱特。”
“你才小气!”维奥在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反驳,“等等,你凭什么说我小气?”
“你难道非要等我来主动跟你说话吗?”
“我们之间恐怕没什么可说的。”维奥才发现她的手腕和还被德拉科抓着,她试图甩开,但德拉科并没有松开。
“所以让你不高兴的点到底是什么?明明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真是小气的不可理喻,当初为了救你我甚至被请了爸爸!你知道这让我有多丢脸吗?”
“别总是拿这么久远的事情来回说了!”维奥的眉心拧到了一起,她原本并没有那么想和他吵一架,但挑起她的怒气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很显然,德拉科·马尔福还没有发现这一点。“你本该知道那条咒语是不对的!”
“不对?你现在居然对我说它不对?”德拉科苍白的面色浮上了愤怒的红色,“它可是救了你的命!”
维奥的大脑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没有主次的话语,她此刻并不想争论使用黑魔法咒语和救她的命哪个更主要,她真正想说是其实是那场德拉科毫不在意的校园欺凌。
“我真是一个疯子。”德拉科恶狠狠地盯着她,“竟然会觉得你今天的打扮很漂亮。”
他在说句话的一瞬间松开了对维奥手腕的桎梏。维奥猛地抬起头,但能看到的只是对方的一副臭脸。
她开始不好意思起来——总是这样,维奥在心里懊恼,很容易就被激怒,但只要对手稍微说些好话,她就开始滋生出后悔的想法来。
维奥想抓抓自己的头发,可在她的手指触碰到头发丝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头上还有精致的藤蔓装饰。
“呃,我是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德拉科。”
“恐怕你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了。”
男孩儿傲慢地向上提了提左边的嘴角——真和他的父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维奥在心底头疼的评价了一句,她打算正式的和他讲讲那件事情的严重性。
维奥一边做着手势一边说:“OK,OK,听着,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的命,但那之后有一件事我实在无法释怀——”
她本想好好说,但德拉科根本没没打算好好听。他高傲地把头扭了过去看向漫无边际的草坪,甚至还漫不经心的掏出礼服口袋里的怀表看了眼时间。
维奥的火气一下子又窜了上来,她不做多想就将德拉科一把推到了深色的石头墙壁上,她想了一个新动作出来,一只手臂横在墙和德拉科之间——但是她发现自己没办法从容地做好这个姿势!手掌想要完完全全贴在冰冷的石墙上太难了,她顶多能用手指尖儿触碰到墙壁,再改变姿势就显得尤为可笑,于是维奥只好勉强维持着伸直手臂的姿势,学着脑海中克里斯生气时的样子,瞪着眼睛,抿着嘴唇,再压低声线——
“我警告你在我说话的时候最好看着我的眼睛。”
德拉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涨红了脸,很是惊恐地看着维奥,但现在维奥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她无比尴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两人僵持了两秒后,德拉科猛地将她推到了另一边的墙壁上。
然后他重复了之前她的动作。该死的,维奥发现他的手臂居然足够长,手掌能完完全全的贴合在墙面上,但很快,她发现她们之间的距离太过靠近了。
这种姿势和情形太过暧昧了,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仿佛就贴在她的耳边——即便维奥自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但爱情电影她也没有少看。她的内心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兴奋,不过德拉科可能并没有看过那些爱情电影,所以他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说出如此煞风景的话来——
“你简直是我见过最小肚鸡肠的女孩儿!”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坑,作者去长途旅行了一段时间,本以为自己可以一边玩一边写的,我甚至还带上了便携式蓝牙键盘。但事实上……我太高估我自己了(闭眼)希望大家还没有忘记我!!!感谢!!!(顶锅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