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暮光]非纯血理论》甘棠小园

15、菲茨罗伊庄园

　　圣诞节假期如约而至，维奥最终还是选择了去菲茨罗伊庄园度过这个圣诞节。她本来想提前给加西亚一家稍信告诉他们不用在假期期间来英国了，但奇怪的是他们的信却先一步送了过来。

　　桑顿说加西亚一家临时有些事情走不开，而老菲茨罗伊也和他们沟通过自己已经回到了英国的事情，他们放心的把维奥托付给了他，最后桑顿祝维奥有个愉快的假期。

　　维奥放下信件有些闷闷不乐。尽管不可抗力的事情有很多，克里斯也在一直和她通信，但她也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们了。在霍格沃茨生活了一个学期后她发现自己相当适应这里，吸血鬼与现代化的生活似乎在慢慢离她而去。

　　明天就要登上特快了，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们心不在焉的吃早餐，心不在焉的上课，大概是圣诞节的气氛过于浓厚，连一向严厉的麦格教授都放弃了在上课的时候让这一大片走神到爪哇国的学生滚出去。

　　“我这个圣诞节大概真的能去非洲，我爸爸来信说他已经和福吉部长沟通好了。他说哪怕是福吉幻影移形到非洲去求他，他也绝对不会中断自己难得的旅行的。”

　　在魔法史这堂课上，安妮塔和维奥找了一个相对靠后的位置，虽然哪怕她们就在宾斯教授的眼皮子底下窃窃私语也不会被责骂，但她们俩还是宁愿把那个位置留给像格兰芬多赫敏那样的完美学生。

　　“那挺不错的。”维奥拿起那本厚厚的魔法史立起来挡在自己的脸前面，“我爸爸也已经回伦敦了。”

　　“那么就是说今年的圣诞你不会回美国了？”

　　“应该是这样——而且我爸爸说他把以前家里的老庄园修整了一下，等我到了就住进去。”

　　“噢，菲茨罗伊的庄园。”安妮塔做了一个梦幻的表情，“那里一定很豪华。”

　　维奥皱了皱眉：“不，我想大概会是一个乡下的小庄园而已。”

　　“你在说什么呢？”安妮塔不可置信地瞪着她，“那可是菲茨罗……”她的话被打断了，已经到了下课时间，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堂课已经顺利结束，所有的学生都欢呼着试图抢先冲出教室，他们简直不亚于一阵狂风，呼啸着要把门板都踩碎，安妮塔甚至还被一个挥舞着手臂跑过的赫奇帕奇无意间打了一下。

　　“我从现在开始讨厌赫奇帕奇了。”安妮塔黑着脸说。

　　维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以前还说你对四个学院一视同仁呢。”

　　“那是在他打到我之前。”教室里的学生都要走光了，宾斯教授也开始慢悠悠地从讲台上往门口飘，“来到斯莱特林后我才发现，正常人大部分还是我们学院的这些人。”

　　“那么也包括艾米莉亚吗？”维奥说起那个邀请她们去聚会的女孩。

　　“其实被她奉承的时候感觉也挺不错的——是吧？反正她这一辈子都会一直一直这样奉承我，”安妮塔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毫无疑问，她这样的人恐怕到最后连她父母的成就都没有。”

　　维奥第二次登上了蒸汽特快，这次往伦敦开。城堡在飞速倒退，火车离开山川，离开田野，离开湖泊与河流，最终到达充满着现代气息的大都市。

　　维奥下了车，她拿着行李站在站台上有些无措——她发现自己对老菲茨罗伊的印象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大体。老旧，褪色的外套，看起来硬的像刺猬一样的黑涩杂乱卷发，胡子拉渣的下巴，她甚至能记得他手上粗糙的皱纹，剪的光滑的指甲，但并不记得他的脸。
　　站台上到处都是学生和家长，她找不到老菲茨罗伊在哪儿。

　　“维奥。”

　　维奥猛地回过头，但叫她是却是德拉科。

　　“听说你的父亲已经回来了。”他苍白的脸色一如既往，用冷淡的语调叙述着。

　　维奥没想到德拉科又会主动找她说话，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么，”德拉科的下巴稍稍向上抬了些角度，“请帖已经发出去了，我希望你会来。”

　　“什么？”

　　维奥愣了一下，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没头没脑的话，不过德拉科并没有给她一个所谓的解释，他在和维奥说完这句话后给了她一个冷漠的眼神，转身往另一边走了。

　　他身后的不远处站在一个铂金色长发的高大男人，同样扬着下巴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十分傲慢，和德拉科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维奥看着他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旁，然后那个傲慢的男人也同样向他递来了一个眼神。

　　区别于德拉科单纯的冷漠，那个眼神颇为复杂，维奥在这俩人走后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头发，她发誓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他大概是德拉科的父亲，又或者是和德拉科同一血脉的亲戚。

　　维奥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样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家族，一种势力，光鲜亮丽的表面与不为人知的的交易。

　　在站台上的学生和家长们都陆陆续续消失后，重新变得有些空落落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只站着几个不到还没有等来家长的学生们了，又过了十多分钟，老菲茨罗伊才姗姗来迟。

　　他穿着一件纯黑色的三件套西装，相当的正式，杂草一样的卷发被打理过了，也许是用的魔法发胶——总之它们现在十分服帖。曾经满是胡渣的下巴此刻也光滑无比，干净的白衬衫领口与袖口，一丝灰尘也没有的皮鞋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价值不菲。

　　维奥一开始根本就没有认出他来。她这才发现眼前的老菲茨罗伊原来并没有她印象中的沧桑，他俊朗的外表与中年人成熟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上流社会的绅士。并非是伪装出来的暴发户，他的行为举止无一不在证明他从小就接受着这样的贵族教育。

　　“我很抱歉，维奥。”老菲茨罗伊冲她抱歉地笑了笑，他从她手里拿过行李箱。“我差点儿忘了你今天回来，半个小时前我还在疑惑为什么卢修斯和马科不在场，结果他们跟我说霍格沃茨今天放假。”

　　维奥还在为老菲茨罗伊形象上的巨大转变而久久不能回神。

　　“我实在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希望你能原谅我在这件事情上的疏忽。”老菲茨罗伊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孩子。”

　　维奥呆呆地跟着老菲茨罗伊走下站台，他们来到国王十字车站。这里到处都是麻瓜，形形色色的人们或匆忙或悠闲的来往于站台和大厅之间，而在他们走出车站后，真正令维奥震惊的事情出现了。

　　老菲茨罗伊开了一辆车来。

　　一辆豪车，维奥并不能认出它的型号与品牌，但这并不妨碍她欣赏这辆车充满金钱味道的外表，和克里斯喜爱的阿斯顿马丁不同，老菲茨罗伊更偏好成熟与内敛。

　　维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我们——要开着车——去庄园吗？”

　　“当然不是，”老菲茨罗伊爽朗地笑了起来，“它在另外一个郡，要开车过去有点儿远，但说实话也不是不可以。我们现在有更便利的办法——从对角巷找个壁炉过去。这是巫师们的传送系统，幻影移形，或者门钥匙都可以，不过我还是觉得壁炉对你来说更方便点儿。”他熟练地换着档，“我在对角巷附近买下了一栋公寓，之前庄园还在修缮的时候就住在那儿。”

　　维奥尝试着用他们在信件里交流的那样称呼老菲茨罗伊：“麻烦你了，赫伯特。”

　　她干巴巴的嗓音昭示着尴尬，对于赫伯特和她处于同一密闭空间这回事维奥还是难以适应。对于维奥来说，老菲茨罗伊——也就是赫伯特，她只见过他一面，哪怕是赫伯特能像对待亲女儿那样对待她，但维奥仍然只能把他视作一个好心肠的，愿意替她承担风险的叔叔。

　　她真正承认的父亲只有桑顿·加西亚。

　　“别这么说，维奥。爱丽丝第一次跟我提起你的时候——”赫伯特顿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接着说：“我就决定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女儿啦。你知道的，我很早以前就失去了女儿。”

　　“……我知道。”维奥坐在副驾驶上绞着手。

　　“那么你也无需介怀，把我当成你的爸爸，把菲茨罗伊当成你的家就好。噢，我当然不是在要求你改口，”赫伯特把方向盘稍微倾斜了一点儿，他们拐了个角，“我还没那么厚颜无耻——我也仅仅只是为你提供了一个身份和假期时的住所而已，你甚至连金钱都不需要，”他幽默地说，“加西亚那积累了数百年的财富实在令人眼红。”

　　赫伯特的确有一种英国男人的绅士风度与幽默，维奥感觉气氛没那么尴尬了，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菲茨罗伊庄园大吗？”维奥随口问道。

　　“可能并没有马尔福庄园大，不过这也因为我们祖上觉得没必要把一个庄园建成一座城堡，舒适就可以——说起马尔福，你应该已经在学校认识了卢修斯的儿子德拉科了吧？”

　　舒适就可以。这句话着实给维奥打上了一剂强心针，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盼望菲茨罗伊庄园是一个乡村小庄园了，温馨，舒适，这比什么纯血高贵都重要，她现在觉得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有点过于负担了。

　　“认识。”维奥草草地说。

　　“你觉得他怎么样？”

　　维奥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她摇了摇头：“可能——跟我不大聊得来。”

　　赫伯特大笑了几声：“我想卢修斯的儿子大概和他一个调调。自傲又自负，但和他交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赫伯特在对角巷附近停好车后他们走进了破釜酒吧。在支付了少量的铜纳特后取得了飞路粉，然后他们俩依次钻入了壁炉。

　　一阵不适的感觉消失后，维奥睁开了眼睛。赫伯特已经站在壁炉外了，维奥从壁炉里走了出来，她发现这里是一个装修十分简单的窄小平房，几乎什么都没有。她回过头，一个简单，但干净的壁炉。

　　“这里是庄园门口的一个小房间，”赫伯特示意她往门口走，他解释道，“专门用来传送飞路网的。其实在以前我们还可以用房子里面的壁炉里传送，但我爸爸他因为害怕……神秘人所以下令把屋内所有的飞路网都切断了，我们只好在庄园里面专门修建了一个用于传送的壁炉。当然，一面光秃秃的壁炉摆在庭院里不太美观，所以后来我母亲又在它上面盖了一个小屋子。”

　　他们俩已经走到了门口，赫伯特打开了小平房的门，做了一个欢迎的手势。维奥踏出了这个小房间，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白色雕塑喷水池。

　　“欢迎来到菲茨罗伊庄园，维奥。”赫伯特在她身后说。

　　她的嘴不自觉地张成了一个O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