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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爱恨难晰北国苑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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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风轻动庭除冷,珠帘月上玲珑影,山枕隐浓妆,绿檀金凤凰,两蛾愁黛浅,故国吴宫远,春恨正关情,画楼残点声
船舱尽头,陆梦蝶与季沧云比肩而立,看见呼延澈澜抱着桃忆寒出来,均微微一怔,各往一边退了一步,那两人却像完全无视外界种种一般,一路过来只有彼此
“真是可笑,她都变成这副模样了,竟然还认得你”陆梦蝶看着呼延澈澜怀中的桃忆寒轻轻嗤鼻,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季沧云一声不响的跟在俩人身后,身形飘乎不定在大雾迷漫的清晨更显鬼魅
“悠然看那里”呼延澈澜将人放在船栏边上,贴着她的背,整个人楼在怀中,指着前方
“嗯??”坐在船栏上的人显然不明白他指什么,张着无辜天真的双眼回望身后的人
“看看那里有什么?”附在她耳边,温和的问道
“光”
前方云雾被一束晨光刺穿而下,像是隔着几千万米的云层撒泻下来的金光天路,悠远而高洁,金光刺目却又是极其的美丽壮观,在赞叹大自然神奇的同时又不得不感慨人的神奇,远处的俩人像是天生的契合,只是单单站在一起便是一种和谐的画面,谁也破坏不了,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吧
季沧云闭起了双眼不忍再看,那对他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与其让别人来点破,不如自己早些看明白,握起明月刀轻笑着靠在了身后的杆子上
“光,光我要”桃忆寒扭头对着身后的人撒娇道
“你真的想要去那里?”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得的紧了紧,碧眼里划过几丝莫名的东西,又迅速的掩下
“去,去”郑重的点了点头,摇着呼延澈澜的手臂
“好,只要你喜欢,就去”拍下她不安份的手,“来人,传令下去,全速前进,必务在日落前赶到涿洲”
水精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藕丝秋色浅,人胜参差剪,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
“这样你高兴了吗”摸着桃忆寒的头,呼延澈澜微笑的像无欲无求的圣人,清澈无垢,明媚动人。眉目眼中只有眼前这个孩子一般的人儿
看到她又是点点头,将人扳过去,捏着她的手指着前方的光束,在她的耳廓上轻轻一吻说道:“悠然,其实我想救的只有你一个,算他们几个运气好,跟在你身边”
乾帝二十五年,四月初十,乾帝亲自下旨策封二皇子月夜漓陵为‘怀安王’,赐封土地涿洲
乾帝二十五年,四月十五日,策封三皇子月夜漓湛为‘逸乐王’,赐封地渝洲
乾帝二十五年,五月初三,乾帝退位,传位于太子月夜漓溟,自称太上皇,搬离皇宫居于弦月雪山下的皇陵里,一杆后妃皆遣散出宫,只留下皇后被封为‘端闲皇太后’
至此,新帝登基,封国号‘清’
清帝元年,五月初八日,清帝自登基后亲自下的第一道旨便是号召天下,寻找已逝长公主月夜无暇,顿时引起全国震惊,并大肆国祭
先不说这长公主,已于十四年前与前皇后一同葬身火海,就是那场无名大火之案尚未破解,如今又说公主尚在人间,岂不是让是误解,再加上这一系列的变化,总觉得像是笼罩在一张网里,阴云密布,人心惶惶
“启奏皇上,李丞相在殿外求见”一名小太监低眉顺眼的从殿门外悄悄的走进来说道
“不见”月夜漓溟坐于龙椅之上淡紫的衣袍顶冠素简显的风度翩翩,俊郎非凡,此刻正低着头翻开一本奏折,仔细批阅
“可是,可是,李相爷说,说---”小太监吞吞吐吐的不敢直言
“恕你无罪,说”依旧不曾抬头传出一句话
“是,李相爷说,如若皇上不见他,他就,他就去皇陵找太上皇,请他老人家来主持公道”说完自已也是小小的打了个寒颤,明显感觉到位上之人发出的冷气,心想着千万惹祸上身才好
“他到是老当益壮了,爬的动那几千个台阶去皇陵找父皇,去跟他说,有事明日早朝再议,联忙于国事,无暇接见”月夜漓溟一挥手示意小太监下去,合上了奏章
“陛下,这样做会不会真的惹怒了李相,到时-------”靳司轩从内堂走出来
“他一个老匹夫能成什么气候,如今他还当他自己是年当的李相吗,南宫那边有什么进展没有?”按了按眉心月夜漓溟端起茶杯问道
“刚传来消息,说是有船进入涿洲界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靳司轩恭敬的递上刚刚收的飞鸽传书
“他这样的消息一月来已经传来许多次了,希望这次不要让联失望才好”放下杯子,拿起纸条细细的浏览了一下,又仔细的收好放入桌上了檀木盒中,这们的纸张一月以来已经收了整整一盒,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皇上,公主一事所激起的动荡已经蔓延至他国,就连‘南临’小国也开始调集兵马,如此下去,属下怕-------”
“轩是为谁来当说客的?你我虽主仆有别,可在联心中,你与亲兄弟无亦,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月夜璃溟端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靳司轩,执起笔在帛布上随意的写白纸上随意的了写了几字,叠好了交给靳司轩,头也不回的朝宫门外走去
烛影下靳司轩背影孤寂的摇晃了几下,终是再次消失在了帷幕后,他心里很明白这一生,即便是生与死也已不在自己手中,更何况左右他人的意思,他已不再是‘红情楼’里只知弹琴的雪琴公子了,而是高高在上,将天地万物踩在足下的帝王
那方,船刚驶进涿洲地界,便被官兵拦了下来,吱吱唔唔的查了半饷也不肯放行,后方船只越聚越多,不时传来几声漫骂,原本拥挤的码头,一时之间变的更加人头涌动,情势险些失了控制
“前方何事,如此吵闹”一人锦袍长杉玉立的坐在骏马之上微微不悦的皱眉望着码头的动乱
“回禀王爷,是我方官兵在查来往船只,可能那里出了差错,小的这就去解决”说完那人匆匆的向着人群走去,生怕自己走慢了一步便会引得身后的主子不快
月夜璃陵苦笑的看着远去的背影,他这王爷做似乎不太合格,一个属下竟怕自己怕成这般模样,刚想拉了缰绳,往码头走去,身后有人喊道
“王爷留步”
一身红衣风华,南宫潋笑眯眯的从一堆官兵后走出来,上前微微一施礼
“南宫丞相何事来此啊”月夜璃陵虽不愿见这狐狸,可也要顾上礼数,于是下了马,与他对立而站
“接人”南宫潋仍是似笑非笑轻摇折扇,缓缓道来
“这世上还有要南宫亲自相迎的人?天下间怕也只有一个吧,莫不是我皇兄出宫来了”
“非也,非也,微臣受命替吾皇巡查全国,定是尽心尽力,皇上自不必为此担忧亲自出宫”
“那本王道是好奇,还有何人面子如此之大是要丞相大人亲自相迎”
“哎,如若王爷有幸还能再回皇都,到时南宫潋定是亲自相迎,为王爷洗尘大摆宴席”檀笑两声,南宫潋衣摆已然飘远,留下这个‘怀安王’脸露难色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王爷御驾跟前你们也不知道收敛着点,出了什么事”
“是成统领啊,小的们只是按例检查检查过往船只,不想扰了王爷出行,真是罪过”
“知道错了,还是快点,万一王爷一个不高兴,你命就难保了,快点快点,动作都给我快点”被称为成统领的人指挥着几十名官兵大声呵斥
“哎哟,这是不是成统领吗,瞧瞧这架势,不知道的还是以这就是王爷呢,啧啧啧,这人呐-----”南宫潋慢悠悠的从人群中走到岸边的高起的坝拦上,冷眼看着成统领的脸从红变黑,再变白,满意的摇了摇了折扇
“南宫丞相说笑了,成方何得何能与王爷想提并论呢,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小人一命吧,小人这不是为了给王爷分忧吗,想着尽快解决了此事好回去禀报嘛”成统领讨好的笑着,低眉顺眼的点头哈腰,盼着这皮笑肉不笑的主子今日心情好,不治自己的罪,这些人他可是一个都得罪不起的
“成统领,都查完了无可疑船,是否要放行”一小兵模样的人从远处跑来在成统领耳边说道
“放放放,都堵在这里还怎么做生意,让他们都快些离开”那成统领摆摆手示意小兵前去报信
“慢着”南宫潋懒懒的说出两个字,将一干人等生生的吓出一身冷汗,“我说成统领你做事也未免太草率了,本相最重要的客人就被你一个‘放’字给放走了,这罪你担是不担啊?”
“这,这,这,丞相大人恕罪,是小人疏忽,凡请丞相大人做主”成统领擦着冷汗退后了一步,将路让出来
“嗯,成统领果然做人,也罢,本相今日心情尚好,不予你计较了”说罢收了折扇朝一艘两层楼船走去,红衣飘寐,迷惑人眼,楼船之上呼延澈澜眼眯着碧眸眼神冷冽的射向缓缓朝自己船只走来的南宫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