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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柔情诉衷叹桃花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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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星灿,墨黑的夜空下清辉散地,抬头看去上弦月半挂在天国,放着柔光,却也冷的心寒,永世的孤独
陆梦蝶自醒来后,便在房中坐立难安,心中想着过去种种不知不觉已走在鹅卵石铺地的小道上,最后站立在一间小院门口,踌躇着不知道是该进还不该进
正直犹豫不决之际,一身墨衣的季沧云已经来到她面前,严肃无波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一字一句的说着桃忆寒交待的事
“少主说,今夜天色已晚,王妃还是明日再来吧”
“既如此,请将这个锦囊交于你家少主,是亡夫生前交待的事,务必要交与----交与她”陆梦蝶从袖中掏出一只做工精细的锦囊交到季沧云手中,眼中满是坚定转身离开
桃忆寒接过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面用纯金打造的令牌,牌面刻着繁杂的花纹,最中间却是刻着一个大大的‘无’字,翻过来一看中间刻的字变成了‘情’字,手一松金牌‘哐铛’一声掉在地上
千军令,号令涿洲二十万暗部大军的千军令,她与云修花了三年时间训练起来的暗部军队,以这枚千军令为尊,果结他带出去竟是一些养尊处优的涿洲士兵,他竟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应那一站,他跟本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如果不是一路上为他开路为他细心安排,还没到蓟洲他便已经身首异处,他竟是用他的死来让她记住,折磨着她永生
月夜云修究竟是我无情,还是你比我更无情
坐在椅子上,桃忆寒只觉得周身的冷,冷的彻骨寒心
仿佛数年前的那天,月下初识还近在眼前,如今却是悔恨当初的相见,如果没有相见他还是那个云淡风清的箫遥王,如果没有相见他还是那个高贵无比的涿洲王,如果没有想见他依旧是锦衣玉食的皇上的亲弟弟,可是偏偏命运安排了他们相见,注定了悲剧的一生
月夜皇朝的诅咒还是流传到了这一代,那么远在皇宫高墙里的皇上,你是否也感到孤独呢,这世上你的兄弟姐妹已经都离你而去,这样的生活你不觉得厌烦吗,月夜皇朝的诅咒,坐上帝王宝座的永远只有一个,这代不论有多少子女,死与非命者,死与想残者,死与自负者-----到了最后只会剩下一个,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孤独的过完一生,似乎这一代也已经开始了呢
鸠雨催成新绿,燕泥收尽残红,春光还与美人同,论心空眷眷,分袂却匆匆,只道真情易写,那知怨句难工,水流云散各西东,半廊花院月,一帽柳桥风
隔日清早,陆清便背着医箱敲响了桃忆寒的房门,昨日他回去之反复研究了少主的脉象仍是解不个所以然,所以天一亮就急忙过来了
“恕属下直言,少主你近来是否总全身虚脱无力,提不起劲来,且每日觉得晕晕欲睡,头晕眼花,底气不足,食之无味-----”
“您老当我是将死之人啊,这话要是让师母听了去少不了一顿骂”桃忆寒收回手,轻斥了几声
“可---”
“别可是了,你回了趟‘无情居’查出些什么来了”
“回禀少主,据书籍中记载,服用‘弦月雪兰’之后,由于是用活人之血蓄养,所以服下之人会略带有蓄养之人的精气,照太子那种情况应该是受了少主影响”陆清从在桃忆寒对面,细细讲述着自己回到‘无情居’后所查阅来的结果,他这把老骨头可是为了这事差点累的快散架了
“所以,少主还是尽快回岛去除却心魔,太子方能痊愈”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因为吃了用我血蓄养的‘弦月雪兰’,所以与我了联系,我活着一天他便受我心魔所制一天,那如若我不在了,又如何”
“这,这属下不敢断言,或许老岛主的书籍中会有所记载”
“终究还要回去的,再等两天,过了武林大会,再回岛去”
“其实这世间锁事何其之多,少主何必一管再三,当初是为救太子一命,如今只要除去心魔,便能彻底治好,何必还要去趟那滩浑水”陆清不赞同的抚了抚长须
“我的事自有主张”
“是,属下先告退了”陆清收起医箱,无耐的走出门外
门外院中季沧云一言不发的倚在墙边,红丝白发随风微微轻扬,目送陆清出院子后,一向平静显少有表情的脸上,竟然皱头紧锁的看着房中的人,眼中溢满了不解与怜惜,却也是只瞬间便悄然掩去,再看已只是静如潭水般深不见底
陆梦蝶本以为那个人是再也不愿意见到自己的,毕竟她犯了一个不可弥补的错,像她这样的人其实不应该再苟延残喘的继续活在这世上的,可是,可是如果自己一死了之,孩子要怎么办,毕竟他没有错,要他一个人孤苦零丁的活在别人唾弃的眼神里,她一想到那样就觉得心痛
可是眼前这个白衣如雪的人却是肯见她,虽然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可是自己能肯定她就是那个云修日思月想的人,原来她是个女子啊,天下间竟有这般气魄不输男子的女子,原来自己不是输在出身,而是输在时间,不也许连时间也未曾踏足过吧,这场婚事本就是一个闹剧罢了
“原来你是女子”陆梦蝶端坐在椅子上,望向主位上的人
“王妃好眼力”桃忆寒不愠不火的随口将话拔回
“贱妾现今一无所,王妃两字不再敢当”睑眸掩眼中的悲戚陆梦蝶如实说道:“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姑娘”
“叫我无情即可,云修通常都是这么叫的”桃忆寒吹了一下杯中的茶叶说道
“无情,无情,你真是无情,还是恰似无情啊,每每入夜听着他吹萧,凄凉孤寂,我就在恨不得你死去”
“你恨我”
“曾经恨过,可是----”陆梦蝶苦笑一下又继续道:“可是我自己又何常不恨我自己,一连自己都掌控不了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恨另外一个人”
“我知道你嫁给云修是迫不得已,其实你心中另有他人是吗”桃忆寒放下茶杯轻轻的摸着盖子顿了一下又道:“若不是因为他相迫于你父亲,你也不会远嫁涿洲”
“你,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但是为什么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眼中不禁泛起泪光
“若不是被人觊觎那二十万暗部大军,他也不会死,说来说去还真是我害死了他”
“什么二十万大军,什么叫被人觊觎,你把话说清楚”陆梦蝶神情突然紧张起来,她明明记得他温柔的对自己说,小蝶只要除掉了月夜云修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二十万大军,究竟还有多少事他瞒着自己
“云修在把这个锦囊交给你的时候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他只说,一定要亲手交还给你,其他什么也没说”
“呵呵,那个你背后的人处心积滤,不惜将你送出,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哈哈哈,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让人觉得好笑的,哈哈哈”桃忆寒突然失声大笑,那笑看在别人眼里竟是那般的揪心与落寞孤单
“你知道锦囊里是什么吗”桃忆寒拿出‘千军令’说道:“这令牌是我与云修暗中招兵买马,花了三年时间训练出来的二十万见不得的光的暗部大军,所使用的令牌,当初只为一时好斗才开始的,谁知后来却一发不能拾收整整编了二十万大军,之后才惊觉此举定会招人非议,说不定还会带来杀身之祸,才将他们转明为暗,私下训练,天下除了我与云修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批大军的所在”
“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然也不会引来这场变故,你看清了没有,他不过是为了这二十万大军的,不是为了你”
“不是,不是你糊说,湛不是这样的人,他根本不好名利,他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不是不是”
桃忆寒嘲讽一笑,月夜璃湛,若不是今日陆梦蝶提起我倒是忘还有你这么一个人,难怪查来查去都查不出是哪支力量在背后搞鬼,到头来是你个无权无势的三皇子在兴风作浪
“如果他真是你说的那样,又为何要用药物控制你,若不是你被他所制,你父亲又怎么可能与他合谋,你忘了他是怎么将推进别人的怀抱的,甚至不惜下药将你占有,还嫁祸给云修”桃忆寒冷冷的一字一句将陆梦蝶逼进角落
“其实你是有感觉的吧,既便是药效发作时,那种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感觉你现在应该还能感觉到吧,不要在骗自己了,一个女人又怎抵得过名利权势对他的吸引呢”
“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湛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爱我的,他从没想过要权要势,他只想过平淡的生活”陆梦蝶摇着头企图甩去那声声入耳的刺痛,说她什么都好,她就是不愿相信湛是骗她的事实
“那云修又何其无辜,你不要告诉我在三年来你对他一点没心动过”
“云修,云修,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害了他,是我骗了他,要不是我说李后一派拥兵自重要逼宫造反,他也不会出兵,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桃忆寒一阵惋叹,一个是被枕边人骗去了理智,一个是被得力属下瞒去了清明,云修我们两个都成了别人利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