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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梦已醒处缘未灭3 ...

  •   隔水相望,无处掩埋不安的悸动,一曲笙箫写意尽诉爱的幻象,冥冥之中所有的遭遇和错失都被预演,侧影的微笑,陌路的眼神
      冷月沉坠,流莺嘶哑着声音凄厉的飞过,终在月下迷失方向
      声音从暗云深处传来,繁华一树,繁花尽头,却无法绘成远逝的身影。在月光浣纱的夜里,被宿命与轮回操纵的生命,飘来飘去,于是知道,怨已逝,情未消
      乾帝,八月二十八,涿洲王夜半偷袭,攻下皇都以东五百里外的安阳县,安兵扎营,整顿休息,历时一月,不停不驻的涿洲王终于下令大军停下攻打
      “请太子下旨出兵,那涿洲王打了一月的丈,大军定是疲惫不堪,现在出兵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擒下”
      “是啊,再这么下去,谁还挡的住”
      “太子定要早做打算”
      “都打的安阳县了,再过不久定会打来皇都,不能放任着他来吧”
      朝堂之上,大臣纷纷直谏
      太子监国,乾帝放纵后宫不闻朝事,大臣已然将这趋势看作是乾帝惮位之征照
      “本宫也曾这么想,不过父皇不予批阅奏章,不敢冒然下旨出兵”大殿之上黄金龙椅,悬而未坐,身为太子的月夜璃溟只在其右下角方另加一张桌椅听审朝事,紫衣束冠,英气逼人,眼中暗光闪烁不定,猜不透他心中所想,而堂下南宫潋妖娆美丽,雌雄难变,红衣束发擒着那抹耐人寻味的笑,看的人心慌,看不清他笑容背后掩藏着怎么的算计阴谋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涿洲王那乱贼子长驱直入进得皇城”
      “各位大臣不用担心,本相已作好万全准备,三百里外的‘无名谷’便是他涿洲大军的葬身之地,让他有来无回”南宫潋转了转眸子,笑意更浓
      归鸿声断残云碧,背窗雪落炉烟直,翠幌香凝火未消,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
      紫箫吹弹,月华流泻,‘梅景园’内夜莺轻唱迎着箫声,流水碧波花香阵阵,园中花园,玉箫迎月而立,吹着紫玉箫,神情恬淡,像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战鼓嘶杀被隔绝在心门之外
      “玉箫公子的箫声果然是一绝”身后回廊处,一身明黄色锦衣的苏逸远倚在石柱上,满是赞赏,束冠锦带,潇洒英韵,如月下浮云飘缈无踪可寻
      “苏公子也懂音律”玉箫停下吹奏抬头望着弯月,不知其心中所想
      “曾在山中采药时,以为大自然中的虫鸣鸟叫,山泉流声所结合起来的便是这世上最动人的音律,今日听过玉箫公子一曲,那些山野之声实在是俗不可耐”
      “如此看来那日在丽华城’香悦’客栈与在下对箫之定是苏公子,不知苏公子师承何处”
      “胡乱吹奏,怎么能与玉箫公子的箫声相比”苏逸远惭愧的笑着说道
      相视之下,竟觉心有灵犀,相见恨晚之感,畅谈快语间不知不觉中时间飞快流过,已然明觉晓啼,日升东方
      离了‘红情楼’还是第一次有人能与之辩论一宿,熟知以前只有雪琴才会与她有说不尽的话题,论不完的实事,远在天涯,却能遇上知心之人
      玉箫起身,向苏逸远道了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不远一道白影闪过,缕缕红丝飞扬,苏逸远冷冷的看着,却又自嘲的笑着,痛苦而迷茫,心有灵犀之感虽好,对方却是男子,看来先前都是自己的幻象,以为紫玉白衣就是她呢,只是那双眼眸所释却是与脑中深处的记忆巧然叠合,究竟他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微风轻徐,房内窗台之上悬挂着一串绿竹迎风铃,合着微风轻轻摇摆,发出低沉而清脆的响声时渐时断,铜炉内燃着缕缕轻烟,丝丝飘向空中散在空气中,余留着一股清香,纱帐缓缓来回划动,偶尔掀起一角,青丝滑散,凤眼紧闭,在眼角下投下一片阴影,白晰如纸的手掌轻轻搁在头的一侧,另一支手中一握着紫玉箫,像是梦中梦到什么心烦的事,眉头紧皱
      一道疾风划过,转眼间房内凭空出现在了一个黑衣人,看到下垂的纱帐,便单膝跪下
      “启禀少主,王爷大军已至安阳县”
      帐内无声
      “宫中也传来消息,乾帝身痪顽疾,卧床不起,传他每日纵情酒色,只是不想乱了人视线而已”
      纱帐飞扬,依旧无声
      “朝堂之上也有消息传来,南宫潋在离皇城三百里处的‘无名谷’设下埋伏,誓言让涿洲大军有来无回”
      轻烟缈缈,无声无息
      “属下已按少主之令,命安阳县令用一切办法留住涿洲王,可是王爷不听劝说,硬是定在九月初九出兵,属下没有办法才前来打扰少主”
      纱帐层层翻过,搅乱了轻烟,玉箫一手撩起纱帐直盯着黑衣人
      “他想去送死也要看我允不允许”
      丹阳浮玉亭席上作
      绿树暗长亭
      几把离尊
      阳关常恨不堪闻,何况今朝秋色里,身是行人
      清泪浥罗巾
      各自消魂
      一江离恨恰平分
      安得千寻横铁锁,截断烟津
      乾帝二十五年,九月初九,两军大战于‘无名谷’硝烟迷漫,战火锋飞,血流成河,涿洲王大败,当场被捕,其余幸存士兵纷纷缴械投降归顺,战争是结束了,可血战之下的凄楚却不能与他人道
      “太子,涿洲王这乱臣贼子,已经被捉,为何还不将其斩首,以敬效尤”吏部尚书卓毅与月夜璃溟对奕于御花园中,百花争艳,美酒相伴
      “父皇未曾下旨,本宫也不敢自作主张,他毕竟是我皇叔,杀他一事,事关重大”
      “不错,从这次起兵之事来看,涿洲王本身也是一个用兵高手,一月之内便能攻下四洲两县,他胸怀奇才,如若为太子所用实在是如虎添翼”永远的红衣风华绝代,让百花失色
      “微臣参见右相大人”
      “卓大人不必多礼了,大家都是自己,如今李相称病不上早朝,我等更要团结一致才行,且莫让人看低了”南宫潋笑着虚扶一把卓毅
      “那是当然”擦着冷汗,卓毅才施施然的做在凳子上
      “不过前日从无名谷一战看来,这涿洲王好像是有心一输,按他心细缜密的程度,不可能看不出我阵中的漏洞,他明明有机会可以带大军杀出重围,却到了最后失手被捕,我实在想不通他是什么用心”
      “连你也没猜出他是什么心思,看来这狐狸一名你当之有愧呢”月夜璃溟失笑一下,将一枚黑子放入棋盘之上
      “哈哈,多谢太子提醒,臣已经知道他在等谁了”南宫潋失声开怀大笑两声说道
      “难道是------”月夜璃溟又轻放一粒黑子,用了然于心的眼神看向笑的高深莫测的南宫潋
      “--------三弟”两人对言只听的一旁卓毅一头雾水,忙找了一个理由退去,怕再待下去听见不该听的引来杀头之祸
      “看来这卓毅也算是个识实务的”南宫潋坐在卓毅的位置上接着棋局与月夜璃溟对奕
      “此人倒不足为惧,倒是那陆尚书不得不防”
      “太子放心,微臣已将陆王妃请来皇都了”
      “你这狐狸-----”月夜璃溟笑的无耐,轻轻将黑子放在棋盘上,起身甩袖离去,怪不得三第喜欢叫他狐狸,真是名副其实
      花香四溢,树枝轻曳,阳光散下斑点影影绰绰,棋盘上黑白相间摆着一个‘玉’字
      子夜月沉星稀,皇宫之中灯火已熄,笼在黑暗之,只有‘祈龙殿’内零星的点着一点烛火,恍惚间烛心摇晃几下归于平静,慢慢熄灭,大殿角落一道白影移进床榻,黄纱丝垂雕工精细,躺着一个孱弱老人,须发已显灰白,面色略显苍白无光,嘴角呈青黑色显然是中毒迹象,衣袖轻甩过脸夹,撒下一层粉末
      似是感应到什么,那人吃力的缓缓张开眼睛,原本应该精锐的目光,此刻变的混浊不清,在看清眼前模糊白色身影时,像神气一丝一寸回来凝聚于又眸之中,直至看清来人是围着面纱,一身白衣如月之光华,隐约间他像回到二十几年前,月华为媒花为介,姻缘相牵,红线落定,却错过一生的相守,颤抖着抬起瘦骨嶙峋的手轻轻抚上来人的面纱轻轻唤道
      “玲珑你来接联回去了吗”
      “云修无辜,放了他吧”声音空灵清远,随之白衣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黑暗中
      “玲珑,玲珑,玲珑回来-----玲珑---”乾帝跌跌撞撞下了床,嘴里直唤着前皇后的名讳
      “皇上老奴在这里,有什么事你跟老奴说,老奴给你去办”外头守门的万公公听见声响赶忙推门进看,
      华灯点亮,太监宫女鱼贯而入,李后穿着霞衣凤冠走了进来,看着疯巅乱叫的乾帝冷冷的摆了一眼,命宫女将乾帝扶上床榻
      “玲珑,玲珑----”
      “你到现在还只记着她,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到现在也没忘记,那我算什么,算什么啊”李后原本冷然的脸听了乾帝的话,顿时变的狰狞,她好不容易排除异己,一步步登上皇后宝坐,想不到却敌不过一个死人,十几年夫妻,十几看同床共枕,却是同衾异梦,他的心里,自己从来就没进去过
      “月影玲珑你死了也不肯定放过我,好,既然你这么想她,本宫成全你,陪她一起去吧”拔下凤簪欲刺向乾帝
      “皇后使不得”
      一粒轻石飞来,打在李后手上,凤簪应声落下,月夜璃溟领着几名御医进来,怒视着神志不清的李后
      “皇兄,母后有失体统,请让臣弟将她带去”月夜璃陵随后赶到,看见李后惨状不禁心中冷寒,怕月夜璃溟会做出什么事来伤害李后
      “来人,李后身体不适,将其送回‘景绣宫’,病没好之前,没有本宫充许不准她出来”
      “多谢皇兄”月夜璃陵将瘫倒在地上了李后扶起随着一班侍卫离开了大殿
      “启禀太子,经微臣等症治,发现皇上体内毒素已清,不过身体还虚,所以不能太操劳”
      “什么,可有症断清楚”月夜璃溟走至乾帝床前,发现他脸色不虽苍白无血丝,可嘴角青黑色已消失
      “微臣等不会症错,真是怪哉,连日来我等对这毒都束手无策,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清了呢”
      “玲珑,玲珑----你不要走,带联一起走,玲珑”倒在床榻上的乾帝仍是无意识念着前皇后的名字
      “父皇,父皇,是儿臣,父皇”
      “溟儿,溟儿,你母后来了,她来接联回去了,她就站在这里,玲珑玲珑她来了,她终于来了”
      “父皇,母后已经死,她不会再回来了,父皇你醒醒吧”月夜璃溟扶着乾帝企图让他清醒过来
      “不,不是,她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太子,看来皇上,毒虽清了,可神志还未恢复,还是让他休息吧”
      “也好,万公公,好好侍候着”
      “是”
      一阵牡丹花香飘过,红衣风华,南宫潋巧笑顾盼的缓缓走来
      “听说皇上醒了,我过来看看”
      “醒是醒了,可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月夜璃溟闭了闭眼走出了大殿
      “哦都说了些什么”
      “说是看见我母后来了,来接他走”
      “呵呵,皇上念旧,怕是出现在错觉了吧,不过,太子不觉得这地方有股其他的味道”
      “你又看出什么来了”
      “是股淡淡的月桂香呢”南宫潋深吸一口,闭眼细细道来
      “月桂香”
      “是啊,虽然淡而不能闻,不过我还是闻的出来的,三弟身上就是这味道”
      “三弟,难道他来过了”月夜璃溟突然警铃大作,如若南宫潋猜测不假,那这三弟也太可怕,能躲过大内侍卫眼线,来无踪去无影,皇宫大内竟能如入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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