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记忆——0 ...
-
第三十章：记忆——0
尼克只受了轻伤，从亨利身上陆续被激活的追踪器显示，他也没遭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
布兰特可以出院了。戈登派哈里和贝拉到医院接他。所有的手续都办好，布兰特又磨蹭了一会儿。
哈里看看时间，“看来尼克不会来了。”
贝拉瞪哈里一眼，把一根手杖塞进布兰特手里，“收拾好就走吧。”
布兰特拎起手杖仔细研究了一阵，“尼克还是不肯接任何人的电话？”
哈里挑起半边眉毛耸耸肩，“嗯，说是主动给组长打过两个电话，报平安。”
“行吧。”布兰特拄着手杖站起来，“平安就好。这东西我得用多久？”
贝拉站远了笑着看看布兰特拄着手杖的样子，“看你自己吧，觉得走路没有任何问题就不需要了。”
“我现在就觉得没什么问题。”
“那不行。医生说了，第一周要特别注意。”
站到路边，一阵冷风吹来，布兰特还真的差点儿摔倒，幸亏有手杖。路上布兰特一如既往地安静。哈里开着车跟贝拉聊起了劫狱的案子。本来贝拉不想说，但见布兰特看向自己似乎也有兴致，就跟哈里讨论了几句。
跟踪信号显示亨利一行人那天离开芝加哥后去了亚丁湾附近的博萨索。那里常年战乱鱼龙混杂，如果不是巨大利益的驱使，没人会无缘无故跑到那种地方去。已经可以确定，他们要干票大买卖，可到底是什么买卖，特能组的人日以继夜地监听了一个多月，却什么结果也没有。那四个人仿佛是跑去过日子了，每天吃喝拉撒睡，打打游戏飙飙车，找女人的找女人，干、男人的干、男人，过得还挺舒爽。他们舒爽了，特能组就很不舒爽。这边耗费着大量的人力物力监听跟踪随时待命，钱花得跟流水一样，另一边还要去应付别的案子。尼克和布兰特又不能出任务。戈登整天愁眉不展。
到了布兰特家，哈里有事先离开。贝拉见屋子很久没人住到处都是灰尘，就主动留下帮忙打扫了一下。快到晚饭时间，布兰特犹豫着要不要留贝拉吃个饭。可是家里什么都没有，出去吃好像也不合适。正不知道该怎么办，门铃响了。
贝拉打开门，惊呼一声，“哦——尼克？！”
布兰特哒哒哒点着手杖急急忙忙走到贝拉身后探出头，只见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尼克抱着个礼物盒子正傻傻地站在门口。
“嗯——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尼克挠着新剃的短短的头发挤出个尴尬的笑，“我就是想来……”
见尼克误会了，贝拉赶紧侧过身把门口让出来，“哦，不不，你快进来，我刚好要走呢。”
“假期愉快！”贝拉在门口拜拜手，带上门走了。
布兰特看着尼克手里的大盒子——深蓝色的包装纸，银色的蝴蝶结。颜色搭配的倒是很好看，但蝴蝶结的样子太丑了。
“这个是要送给我的吗？”
尼克在看布兰特的房子。他家不大，家具也都不大，有些旧，但很有质感，摆放也相当讲究。屋子里杂物不少，可一点都不乱。不像尼克家里，明明没有多少东西，却总得拿起些什么才能找到坐着和躺下的地方。
“哦！”尼克一愣神，赶紧把盒子递给布兰特，“你这里真舒服。我喜欢。”
布兰特笑了，接过盒子，“坐吧。是什么？”
尼克坐下，“你打开不就知道了？”
五分钟过去，盒子还没拆开。
布兰特哭笑不得，“你这是用了多少胶带？”
“算了，我帮你拆吧。”尼克拿过盒子三下五除二扯烂了包装。
盒子里是一套复刻版玩具兵。
布兰特拿起其中一个兵对着灯光看了一下，“这个长得像你。”
“是么？”尼克在盒子翻一翻，也拿出一个，“那这个就是像你咯。”
“biu——biu——”布兰特拿着小兵对尼克手里的小兵假装开了两枪，开完枪还还躲到桌子上的纸巾盒后面。
“啊——不好！我中枪了！”尼克很配合，装作中枪让他的小兵一瘸一拐地躲到了桌子下面，只露出一个头。
两个人傻子一样玩了十几分钟。玩到后来一起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笑够了尼克坐起身，“我饿了。”
布兰特把玩具兵一个个摆到置物架上，“你会做什么？我去超市买点回来。”
“嗯——我会加热罐头。”
“嗯，还真是有难度呢。”
“不如我们出去吃吧。”
“这个时间？好吃的地方都没位置了。”
“去试试看呗，万一有呢。”
经不住尼克劝说，布兰特换好衣服跟他出门了。没走太远，到了一家每天都会爆满，需要最少提前三天预定的餐厅。布兰特想都没想就继续往前走，尼克说进去问问。布兰特有些无奈，可看尼克那么坚持，只好随他一起走了进去。结果尼克报上名字，领位直接把他们带到了进餐区，而且桌上的餐具、鲜花摆件和蜡烛都是准备好的。名牌卡座上还清清楚楚写着尼克的名字。
坐下后布兰特看着尼克，“你什么时候订好的？”
尼克翻看着菜单，“一周之前。”
布兰特先是笑笑，然后又皱起眉头，“这桥段怎么这么熟悉呢？你没安排别的节目吧？”
尼克合上菜单，“我选好了。放心，你不会吃到戒指的。就是庆祝你终于出院了。”
晚餐很完美，确实没有吃到戒指。
尼克送布兰特回家。到了门口尼克停住脚步，布兰特打开门走进去，“嗯——那……”
“我就回去了。”尼克抢先说。
“好。晚安。”布兰特说着要关门，“一、二、三……”
尼克一伸手把门支住，“嗯……那个……你一个人在家，拄着手杖走路小心点。别摔倒别磕碰到。”
“嗯，好。再见。”布兰特又要关门，“一、二、三……”
尼克一伸手，又把门支住，“对了，既然你也休假了，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啊？”
“去海边。找个热带海岛国家，你别总闷在家里，不利于恢复。”
“可是……”
“有我呢。”
“嗯……我考虑一下吧。”
“也好。”
“行。那……”
“哦，关门吧，关门。”尼克转身走了。
“一、二、三……”这次是布兰特停住了，“唉？尼克！”
“啊？”尼克赶紧转回身，“在呢。”
“今天晚上，谢谢你。”
“哦。不客气。行了，我回去了。”
“一、二……唉……尼克！”
尼克又转回来，“怎么了？”
“要不……”布兰特干脆松开门把手，“你先进来。”
“好。”尼克立刻走进屋，“我来关门。”
布兰特往屋里走着，看见黑漆漆的玻璃窗在霓虹灯的闪耀下出现了几点水痕，“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阵雨，你别回去了，住这吧。”
“我可以睡沙发。”尼克赶紧说。
布兰特坐到沙发上，“书房里有张小床，你睡可能会有点短。”
尼克坐到他旁边，“没关系，怎么也比沙漠里好睡。”
一起喝着啤酒看了个电影，职员表出现的时候，布兰特开始打哈欠。尼克看看时间，说不早了布兰特需要多休息，让他回卧室去睡觉，自己喝完手里的酒再呆一会儿也去睡。
躺到床上，布兰特很快就睡着了。半夜窗外一个炸雷，布兰特被震醒，屋外的雨瓢泼一样落了下来。布兰特觉得口渴爬起来出去倒水，经过书房时他发现尼克没有关门。探头看一眼，床上竟然是空的。
布兰特悄悄走进去，认真听了半天，才听见一阵阵细微的呼吸声从床下传来。布兰特蹲下，果然，尼克蜷成一团躺在床下睡得正香。
“尼克？尼克？”布兰特轻轻叫两声。
尼克毫无反应。布兰特只好伸手去扯他的衣袖，“尼……”
突然尼克朝外一滚，接着跳起来一把勒住布兰特的脖子咣当把他撂倒后又一伸手做了个拿着匕首抵住布兰特脖子的动作。可是尼克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拳头顶在了布兰特的下颌上。
布兰特吓傻了，黑乎乎地他看不见尼克的表情，但听得见他的呼吸轻微短促，显然是在控制。
两秒钟之后，尼克的紧绷的身体忽然松懈，“布兰特？你怎么……”
布兰特坐起来揉揉被摔得生疼的后背，“你……做噩梦了？”
“嗯……”尼克还有点愣愣的，“我梦见去攻打一个营地。我们一队人正躲在废墟后面，一颗炮弹打过来爆炸了。身边的人都死了，一个蒙面少年背着炸、弹朝我冲过来，他扑到我身上我只能……割断他的喉咙……”
布兰特控制住想抬手摸摸尼克脸庞的冲动，“经常做噩梦吗？”
“以前还好，最近有点频繁。”
“是从被罗德催眠过之后吗？”
尼克没回答。
布兰特站起来，“你去我床上睡吧。”
“啊？”
“我睡这边。我那屋比较暖和。”
“不用了。”
“这张床我睡刚刚好。”
尼克也站起来，“真的不用了。”
布兰特想了想，“我跟你去海边度假。明天就可以走。”
“真的？！”尼克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
布兰特点点头，“真的。”
“你想去哪？”
“哪都行，我无所谓。”
“远一点。去泰国象岛吧？我去过那里，那边的日落很美。”
“行啊。”
尼克高兴得止不住满脸笑意，“那你快回去睡吧，明天睡醒陪我回家拿上行李咱们就走。”
“你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嗯……对。”
“好吧。晚安，好梦。”
在机场买完票。尼克推着两人的行李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布兰特拄着手杖紧赶慢赶地跟在后面。他们起得有点晚，差点错过最后一趟航班。好在行李不多不用托运。
终于到了登机口，万幸登机还没结束。尼克拿下两个行李箱一手推上一个，刚要走，他想起什么，转回身俯到布兰特耳边，“一会儿上了飞机，你如果想去卫生间就叫上我。我先去，然后等我出来你直接进去，我来关门，你在里面锁好门就行。我在门口透透气伸伸腿。等你用完卫生间，只要在里面一打开门锁，我会立刻把门给你推开，你只管出来回到自己座位就好。”
说完尼克继续往前走，布兰特叫住他，“你不要这样。”
尼克回过头，“啊？”
“你这样我会……”
“你会什么？”
广播催促登机了。
布兰特推尼克一下，“没什么。快走吧。”
尼克急了，“别啊，你会什么？”
“我会……我会一直想去卫生间的。”
“那就去啊，我不嫌累。路上要好久呢。”
“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快走吧。”
——Ⅱ案结——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记忆——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