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成瘾》7701

51、真爱密码20

　　凌文欣原本是想，6号、7号这两天她要早起，他老跟她说，早上会上火什么的，她比较好奇，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而且也快走了嘛，前几天都没做过瘾似的，这两天状态好了，可以弥补一下。

　　说起过瘾，真正的满足他其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一开始她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接受了，还以为这是普遍现象了，后来实在是觉得有点累，还上网查过，资料显示，这就是他个人的问题。也不知道这人是天生精力旺盛还是整天见不到面憋坏了厚积薄发？

　　她自然很积极的纵容他尽兴。去查了，也并不是想要解决什么，只是希望借此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的“受难者”，还是有许多女同胞跟她面临着相同的问题的。

　　转天她醒倒是醒了，但他昨晚都那样说了，自然也就没有了。

　　他在床上亲了她快半个小时，工作人员都来做造型了才停下来。

　　她表示，这超尴尬，亲得心急如焚、火烧火燎的，她一个女性都有点难以忍受了。

　　从前也听说过一些奉子成婚的，她总觉得，要是不想要，怎么都可以不要，人家会选择结婚，一定是本来就打算着要结婚，只是因为孩子提前了而已。

　　现在放到自己身上，认知变了，孩子防不胜防，来了不能不要，要了就得结婚，这很有可能就是个被动的过程。

　　最被动的就是，她年龄还不够。

　　哎哟，快点长大吧。
　　她总算理解他这句话的含义了。

　　纪寒叫她再睡一会儿，晚点醒，吃了早饭出来正好也中午了，还暖和点。这边昼夜温差大，早晚冷的跟冬天似的，中午又热，要是一大早出来，在外面待一整天，外地人适应不了，很容易生病。

　　然后他就直接去片场了。

　　这日的他略显沉默，不拍戏的时候，不发一语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

　　男性，可能平时在意的方面会做得不够，但是真的面临问题的时候，会比女性想的多。

　　他要负责解决全部的现实问题，不管是给她什么、还是接受舆论上的谴责（包括亲友的指责），她只能依靠他，他不能上床时像个傻小子，下了床还这德行。

　　好比，昨天应该是没事的，那未来呢？他什么时候娶她？等到她毕业是最体面的，但这还等得到么？

　　他在想这些。

　　孙震拿着一盒崭新的香烟在他面前晃了晃：“尝尝吗？和天下，姚佳他们对象带来的，给了我两盒，给了导演两盒，这烟有点意思，一万多一条儿。”

　　纪寒接过来，从盒里抽出了一根，把他的打火机也一并拿去了。

　　孙震扬了扬眉，有些奇怪，他这烟戒了挺长时间了，是少见的意志坚定、没有复吸的，有时候在外面吃饭，一群人都抽，他也没事，这怎么意思呀？

　　“你有烦心事啊？”他问他，顺势把姚佳的椅子挪过来坐下。

　　“怕出事啊。”纪寒沉闷的说道。

　　男人跟男人讨论这个问题，倒是不用解释的太多。

　　孙震想了一会儿，结合着他的语气和表情，明白了，语气平常的说道：“哦，那你娶了不完了吗。”

　　糙汉子的思维是比较简单的——感情不错，那就结婚生孩子呗。

　　“娶不了啊，没到岁数。”
　　“多少岁了？”
　　“19。”

　　孙震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99年？不是98年的？”

　　“....99年。”
　　“你不告我20吗？”
　　“我不就多说了半岁吗？”
　　“憋说了，你特么就是个禽兽！”

　　纪寒叼着烟沉默的望了望天。

　　学生、年纪小，这不是他主动追求的特征，赶上了，她就这么大，这也没辙。

　　起先他一想这个，也是同感，人家问起来还有点难以启齿。而今也麻木了，被人调侃毫无感觉，甚至会产生一些逆反心理——那怎么了？不行吗？管得着么？我乐意。

　　两人转而聊起了蒋橙。

　　孙震说：“我看你小子倒是可以，把小文欣研究得透透的，要不你也给我参谋参谋吧，我还追追吗？”

　　提起蒋橙，纪寒无语的瞥他一眼。

　　孙震跟蒋橙认识的年头太长了，太早的，他不知道，就知道蒋橙去好莱坞之前，是有意跟他在一起的。现在，蒋橙因伤淡出了，在杭州养身体，简方娜隐约的提过，伤的不能生育了，那人家怎么答应他呢？

　　“要是你当初走点心、好好跟人说，早就能成的事。”他说，“你跟她说了吗？你不在乎。”

　　孙震：“说了呀，我本来也不想要呀，而且我现在这年纪，真给我弄个小孩儿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了。再说了，有什么用呀？给我养老送终？给人添那麻烦干什么？死都死了，烧吧烧吧一扔完事了，不用搞的那么复杂。没孩子没媳妇我也活到40了，也挺滋润的啊！我感觉吧，这人活一场，贵在参与，要那么多牵挂，没用。”

　　“嗯。”他随口应了一声，“那她呢？没变化？”

　　孙震：“这蒋大姐她不跟小文欣似的，七窍玲珑、能说会道，什么都能跟你聊，这位，整个是吃冰棍儿拉冰棍儿——没话！我哪知道她怎么想的？她想没想我都不知道！”

　　纪寒也就没再问了，蒋橙他也不熟，就知道是被武行收养的，从小练武术、话特别少。姑娘，他弄明白一个就够了，别闲吃萝卜淡操心。

　　凌文欣来片场找他的时候，两人正在探讨下部电影的问题，麦汉文明年下半年还要开拍一部电影，正在犹豫男主角找谁演好，孙震有点超龄，纪寒又年轻了点，但孙震鼓励他试试，那部戏质量很高。

　　两大男人交流感情就三言两语、一带而过，说起工作倒是滔滔不绝，主要是纪寒在说。孙震不是没想法，而是觉得很多事情不必那么在意，船到桥头自然直，可纪寒每一样都会仔细分析。

　　“就拍个戏，造型你也管？投资你也管？宣发你也管？那还要制片人干嘛呢？你全权负责得了！”孙震调侃他道，“你这就是天生劳碌命，你不得焦虑症谁得焦虑症啊！”

　　关于他的事情，她是有雷达感应的，这一听，自然很在乎了。

　　她看向他：“焦虑症？”

　　纪寒忙道：“别听他的，不是焦虑症，是这样的，刚到华宇时，工作跟现在差不多忙，但没有现在有名、也没有这么多人脉，不允许我出错。那时候人手不够，就我、简姐、小海，人少事忙，反而还很容易出错，忙起来机票都能订错日子。我这人爱着急，工作办不好、定不下来，我就会烦，特别特别的烦。有一阵儿我手抖，简姐非说是焦虑症，叫我看病去。”

　　“那你去了吗？”

　　“去了啊。大夫说了，没什么烦心事的情况下，还操心的那才叫焦虑症了，我当时处在一个....高压环境里，烦躁很正常，这不算。就是比一般人爱操心，谈不上是毛病。”

　　“那现在好了吗？”
　　“现在没事了，你也看到了，都上轨道了。”

　　孙震插了一句：“你不知道，不怪简方娜怀疑，他那时候，跟我说两句话，能在我眼前转悠三圈，烟就不带停的，一根接着一根，一天怎么也得....多少来着？”

　　纪寒回忆了一下：“两三盒吧。”

　　她心疼的看了看他，他牵起她，笑说：“我根本就没事，非逼着我看心理医生。他们还老爱拿这事儿挤兑我。以前我一个人说不过他们，现在我有战友了，媳妇儿，你可得帮我。”

　　凌文欣乖巧点头，看向孙震：“你别老瞎说，回头传绯闻了。”

　　孙震撇了撇嘴，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嗑，假装没听见。又想了想，这两人正是腻乎的时候，秀起来能把活人双眼秀瞎了，此地不宜久留。

　　“我找麦导有事，回见您嘞。”说完就闪人了。

　　他一走，凌文欣对纪寒说：“怪不得我总觉得你身上有一种焦虑的感觉，跟别人的急还不太一样，强度总是要高一点，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不是都没事了吗？”

　　“你‘总觉得’吗？”
　　“嗯。”
　　“担心我了？”
　　“一开始我是不太理解，后来你一紧张，我也会跟着慌的，再后来我都习惯了。”

　　关于焦虑的原因，他想了想，对她解释：“这该从哪说呢？夏天那一段儿吧，你住我家的时候，这辈子头一回，体会到了温柔乡的滋味。我这个....世界观都有点不太一样了，就感觉我以前的日子怎么这么枯燥啊？我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呢？真的特别好，我有点....陷在里边似的，回忆都特别开心，就好像我坐在花园里....我....”

　　他停顿下来，思索该要怎么措辞，许久后，并没什么收获。

　　“我这个语言表达能力比较匮乏，形容不好。比较像什么呢？就你们女孩儿说的‘公主梦’，我觉得就挺贴切的。”说到这里，他腼腆的笑了，“这就是我的‘公主梦’吧？总之就是，没有任何的负担、特别的开心。”

　　她捂着嘴看他，这给了她一种很浪漫的感觉。
　　不只是她把他当王子，她也是他的公主。
　　他有公主梦，他亲口承认的。

　　他又说：“但等你答复那会儿我就开始感觉到了，我这人其实不怎么适合谈恋爱。咱们倒是都挺好的，可是我这脾气.....比如是工作，有多少待解决的问题全都给我摊开了，挨个处理，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不嫌麻烦、也不嫌累，全解决完了我就舒坦了。”

　　“但是感情不是这样的性质，大致上我知道怎么谈，对你好、陪着你.....但我怎么‘解决’你啊？在一起了、相爱了，也没有结果、也没有什么进展、什么也定不下来。”

　　“所以你才总是着急的？”

　　他对她眨了下眼“嗯”了一声，而后说：“得感谢佳姐，跟她说了说，看看人家那个家庭，我立马就明白该怎么办了，帮了大忙了，等婚礼时，咱们请她来当证婚人吧，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啊....”她的眼角弯了起来，看他的眼神是复杂的，交织了快乐、幸福、憧憬、梦幻....各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