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混在网王》独爱八重樱

35、Chapter 35

　　医院这个地方，从小到大，从穿越前到穿越后，我从来没有如此乐不思蜀过。即便父亲诊断我已经可以回家修养，我还是用头晕眼花肚子疼等等理由赖在医院里不肯出院。
　　侑士嘲笑我好吃好睡把住院当疗养，我说这里没有作业压力还有极品美男作陪，无忧无虑堪比爱丽丝梦游仙境，多惬意。
　　自从知道幸村几乎每天都会在儿童病区和孩子们玩耍，我也厚颜无耻地要求加入，企图和幸村培养出共同与病魔抗争的同病相怜生死与共的深刻的病友情。每每看到幸村老少通吃人畜无害的圣母笑时，我都不由的感慨难怪网王饭们管他叫‘美人’，真是美得可以。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小孩子们喜欢用‘你生了什么病？’这样的开场就好像中国北方大马路上熟人相见一句‘你吃了吗？’一样家常，让我深感人类交流模式是如此的相同。
　　这不，佑美就在问我生了什么病为啥子住院。
　　我神悲情怯地说：“我得了不治之症，哮喘病。”
　　“不治之症？”佑美满脸问号，“什么是不治之症？”
　　“就是怎么也治不好的病，是绝症。”我假兮兮的掩面垂泪，“我一出生就得了很严重的哮喘病，长期以医院为家，把药当饭吃。即便如此，现在的医疗技术还是无法使我得到一个健康的身体，只能看着病魔一点一点吞噬我的生命。”
　　“那，会死吗？”
　　“呃……会。”人总是会死的吧。
　　佑美泪花花地：“哇啊啊啊，姐姐好可怜啊！”
　　“呜呜呜，我也觉得自己好可怜啊！”
　　“姐姐太可怜了，今天就让你当幸村哥哥的新娘子好了。”佑美同情的样子好像成全了我的遗愿似的。
　　在家家酒这种最原始的COSPLAY的游戏中，我当了几天路人甲的角色后，终于从龙套上升到主角的位子了，哇咔咔！

　　“呵呵，怎么也治不好的病就是绝症。真是有趣的理论。”幸村在边上捂着嘴很有风度的笑的花枝乱颤。
　　“从字面上看，我的解释应该没错啊。”我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相。
　　“按字面解释确实如此，只是，佑美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听的呢？”幸村眼眉弯弯的看着我。
　　那啥，他的意思是说我歪曲实事曲解含义误导小朋友咯？好吧，我没听懂。
　　“其实这里的很多孩子都患了我们无法想象的病症，可是你看他们，每一天每一天还都那么快乐，不会担心，不会烦恼，相信着医生叔叔能让他们再一次在公园奔跑，病魔在他们面前变得如此的弱小。”
　　淡淡的，浮云般的语气，明明嘴角噙笑的怀柔模样，却让我突然对幸村产生一抹心疼的感觉。
　　看动画片的时候就觉得幸村像高山峡谷中的一泓湖水，表面永远波澜不惊平静如镜，实则却深不可测，即使里面暗流涌动，也只是泛起涟漪，浅浅的犹如微风扶过。要不是他和真田的那段对话，根本不会让人察觉出他对自己病情的无能为力，对手术风险的顾忌，为无法割舍的网球部和对网球的挚爱，还有立海大三连霸的誓言……，50%的治愈希望，可能再也无法奔跑在网球场上……种种的情绪萦绕在他身上，把他包围的孤立又易碎。
　　这个曾经称霸球场被人成为‘神之子’的少年，在被突然夺走荣耀的时候，又是以什么样的心待在医院里的呢？会不甘心吧！
　　“所以幸村，你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是为了忘记自己的病，还是想让自己变得勇敢呢？”
　　深紫色的长发遮住了幸村的眼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身上天使光辉一样的光芒突然暗了一下。
　　“呵呵，或许，都有吧。”
　　幸村用明亮的笑容回应我，可我知道这个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太多。唉！许废，你给了你儿子所有的荣耀，却又让他面对失去的恐惧，你是后爸，偏心的后爸！
　　我忍不住双手扶在幸村的肩膀上，像是给予勇气似的说道：“幸村，不就是那啥，你什么病来着？”不好意思，幸村那个病叫啥我给忘了。
　　“急性神经根炎。”（作者特意查了百度。）幸村接口道。
　　我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幸村，我因为这个身体的缘故，从来没有在上过一节体育课，也从来没有和朋友在操场上放肆地奔跑过。可是我能知道迎着风自由奔跑的感觉（穿越前有个好动的身体），所以，无法再在蓝天下自由奔跑的心情我特别了解，真的。幸村，你是神之子啊，上天一定会眷顾他的孩子的，一定不会把你拥有的都拿走的，一定会让你继续打网球的。”我每说一个‘一定’就用力的点点头。
　　幸村直直地看着我，幽深的瞳仁转着不思议的流光，那眸光让我自豪的意识到自己又治愈了一回。
　　“幸村，你是立海大的支柱，你的队员都信赖着你，他们都在球场上等待你的回归，所以，你要加油啊，不能辜负他们经常大老远的从神奈川跑来看你的那份心啊。”我用下巴指了指门外。
　　标志性的黑色鸭舌帽庄严的矗立在门外（为什么我要用‘庄严’这个词）。
　　“幸村！”
　　“部长！”
　　少年们跳跃的声线和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把幸村的注意力从我身上华丽丽的拉走了。
　　我说真田玄一郎，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我难得发挥一下治愈系的气场，想哄骗一下幸村因生病而变得脆弱的身心，你就率领立海大众人一副幸村正牌女友捍卫男友的模样出现了，真是半点不给我机会啊!
　　唉，不知道幸村有没有遵循穿越定律对我产生点有的没的的别样情绪呢？
　　（独爱：你做梦！＝皿＝）

　　幸村身形飘然跟着真田他们去了他们固定的幽会场所，屋顶天台。留下一个看似比神仙姐姐还要弱质纤纤的背影让我扼腕叹息。好歹让我们玩过新郎新娘游戏再走哇。
　　“一起来吧。”
　　带点调笑的嗓音，还有笑起来有点痞痞的狐狸脸。我指指自己的鼻尖，仁王是在跟我说话吗？他是叫我跟他们一起吗？是吧是吧？
　　“你看着幸村的表情好像一块到嘴的肥肉又飞走了的模样真是可爱～～。”
　　我：！◎＃￥％……这你都看出来啦！
　　于是我屁颠屁颠地跟上。
　　哎呀，真田大概、好像、可能、也许、不悦地看我了看我了。
　　真田对我在第一时间就黏上幸村的行径很是不满意，每次看到我围着幸村转的时候都用不悦地皱眉来表示他对我的看不顺眼，我就说嘛，这其中必定有奸情。

　　万恶的奸情场所屋顶天台，夏日的晚风轻轻地吹啊吹，幸村宽大的白色病号服下摆迎风翻卷，让幸村看起来更加单薄纤弱，仿佛风再大点就可以把他卷到天上去似的，尤其站在伟岸魁梧的真田身边，越看越弱不禁风啊弱不禁风。搞不明白为什么他在球场上就完全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气势呢？
　　少年们围着他们敬爱的部长说长道短，吵吵嚷嚷。切原自说自话吃了柳生买给幸村的蛋糕，还很大方的分了我一块。
　　真田向幸村简单说了下网球部的近况和每个人的训练状态。
　　“辛苦你了，真田。”幸村语。
　　“即使你不在，立海大也是没有漏洞的。”真田语。
　　“是啊，大家都很努力。但是我，明天不能和你们一起，大家对不起了。”幸村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右手，语气幽幽。
　　“部长，明天我们一定会把冠军奖杯带来给你的。”丸井叫道。
　　明天就是关东大赛的决赛了呀，时间过的真快。我想。我吃着蛋糕在边上看着，有点眼熟的场景，应该是动画片里决赛前立海大众人来医院看幸村的那段情节。
　　突然，我听见真田说：
　　“幸村，手术的事下定决心了吧？”
　　虽然幸村在真田他们面前一直表现出淡定从容的样子，可是真田还是明白幸村的真正心情吧。
　　幸村淡淡的呼气，“嗯，是时候下决心了。”
　　幸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真田反而更紧张了。

　　“哎哎，你是冰帝的经理是吧，我原来还以为我们立海大决赛的对手一定会是你们冰帝，没想到突然变成青学了，我还很期待亲自打败你们那个叫迹部的大少爷的，没想到你们输给了青学，太失水准了。”
　　啊喂，切原赤也，你一句话鄙视了两个和我有关系的学校，就算你一副懵懂无知有口无心笑出一口白牙的样子，也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色看哦。
　　“知道什么叫‘骄兵必败’吗？没有不落的太阳，也没有不败的神话，你这样盲目的自大，最后可是会输的非常非常惨滴。”惨到会让你重新体会网球的意义。
　　切原一脸‘我给你吃蛋糕你还说我会输，你嘴巴里的蛋糕我突然不想给你吃了’的表情对着我看。
　　呃，好吧，吃人的嘴短，我就不说他了，反正不二会教育他的，很好、很好的教育他的。（为什么我在心里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是不会输的，只有我能打败立海大三怪物！”切原跳脚吼道。
　　我掏掏被切原吼的阵阵发嗡的耳朵，“你不是还没打败他们么。失败并不是一件坏事，失败会让人看到自己不足的地方。有了想要超越的目标，人才会有想要更加强大的愿望。你现在不就是常被真田打的趴在地上无还手之力，所以你才有想向上爬的决心不是吗？”
　　切原用一种窘迫的眼神看着我，嘴硬道：“我哪里被真田打的趴在地上无还手之力啦！”
　　呵呵，小孩子还不承认，漫画里、动画里都有你被真田打的惨兮兮的画面滴，你是赖不掉滴哦。
　　“好啦好啦，不要不好意思啦。就因为你输掉时候死不服输的眼神，我才最看好你的哦！”我踮起脚摸摸小海带黑漆漆的脑袋。咦，看起来挺纠结的头发，摸起来手感原来是滑溜的。果然是水生植物的手感。
　　海带君白惨惨的脸上浮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变身成为一颗娇羞的小甜菜。可是两秒钟后小甜菜瞬间灵台清明了，两眼绿光的狐疑问我：“你来过立海大吗？你看过我和真田打球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那啥，海带君啊，你保持你那傻乎乎的路痴形象就好了，不要学仁王样变精明啊。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就是知道了，你只要知道我知道就可以了，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不要知道了。”
　　切原：“什么知道，不知道的，我都被你搞晕了。”
　　我：搞晕你这就对了。
　　“～～这么了解内幕，想不到冰帝有那么厉害的情报网。”别有用意的上扬尾音圆滑地响起，原来仁王一直在注意我和切原的对话。
　　“那是，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冰帝的钱是多到可以让鬼推磨的。”虽然冰帝网球部的活动经费到底有多少我至今都没有搞清楚过，但是迹部，我这也算给冰帝长脸了。（独爱：你这算哪门子长脸啊！）
　　“看来你知道了很了不起的东西喽~~❤！”
　　他那个笑起来很市丸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哇！>_<
　　“那啥，我也没知道什么，如果伟大大滴仁王前辈能告诉我网王三大未解之谜之一的柳莲二为什么老是闭着眼睛的原因，那我也算是圆满了。”
　　“另外两个未解之谜是什么？”仁王明显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就是青学的菊丸英二的脸上为什么总贴着OK绷，和四天宝寺的白石藏之介的右手上为什么缠布带。”
　　“嗤，耍帅呗。”切原语。
　　！@#￥%……
　　半响后，我和仁王轰然大笑。

　　真田走了过来，用不知所谓的表情看着笑的不知所谓的我们和一脸莫名的切原。
　　“走了。”他说。
　　“呵呵，哦。”仁王笑呵呵的跟上。
　　这么快就走了？我连忙伸出手一抓，“等一下，请等一下。”
　　冷冷的眼光撇下，洁白的白衬衫袖口上两个奶油手印子。
　　我讪笑着收回手，“那个啥，我愿意付洗衣费。”真羡慕可以在立海大受到万千宠爱的穿越女们，看来我是没啥希望了。
　　“有什么事？”显然真田并没有打算和我计较洗衣费的问题。
　　“唔，我有一个请求，想请真田副部长……”我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真田身后的那一群人。
　　少年们非常识趣地现行离开，留我和真田单独在天台。
　　我心里暗自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开口，“真田前辈，其实是这样的，如果明天青学的越前龙马私下向你挑战的话，我想拜托你，请你务必接受挑战。”和真田的一战对龙马来说是意义非同的一战，虽然看动画片的时候就不明白，和手冢一样刻板教条的真田在面对拽兮兮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挑战时一定是‘哪儿凉快你哪儿待着’直接无视，为什么他偏偏就接受龙马的挑战了呢？不符合他性格啊。所以我还是先给龙马铺铺路吧。
　　“我拒绝。”真田，斩钉截铁滴。
　　我就知道。
　　“请不要那么快拒绝。”我急道。
　　真田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明天就是决赛，所有的比赛都只能在比赛场上。”
　　“可是明天的决赛会因为大雨取消。呃，是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雨的。”声音在严厉的目光下由强转弱。
　　“会不会取消也不是你说了算的。”真田一板一眼的说道，“而且，参加比赛的对我禁止任何形式的私下比赛。”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龙马不说，谁知道啊。”真是死脑筋。我就说嘛，像他这样刻板的人怎么会答应龙马私下比赛呢。
　　“总之……”
　　“不要总之了。”我抢了真田的话，“只要你答应和龙马比赛，我就说服我爸爸当幸村的主刀医生。”
　　真田：“……”
　　“你也知道吧，幸村手术的成功率只有50%。我爸爸可以说是全日本最好的医生，如果其他医生有50%的把握的话，我爸爸开刀的话就有80%的把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幸村，请答应吧。”
　　真田一如既往的面瘫，可我相信我的话在他的心中起了波澜。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把这件事告诉幸村和立海大里的任何一个人。”我又说道。
　　沉默的空气在我和真田之间流转，带着仿佛被夕阳烘烤过的焦灼味道，让我闷的心发慌。
　　良久后，真田终于动了动嘴皮子。
　　“我知道了。”他说。
　　我松了一口气，这表示他同意了。
　　“但是我有个条件。”
　　刚刚扯开笑容的嘴角一下子僵住，他还有啥条件？不要是我做不来的哇。
　　“请你不要再让人往立海大送锦旗来了。”
　　我：“……”
　　真田在我面前利落的转身，高大挺拔的身体像是插在空气里的一把利剑。
　　“还有，刚才你和幸村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谢谢你。”

　　我无法想象真田说‘谢谢你’时候是什么表情（估计也什么表情），但是我确实是被惊悚到了呀惊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