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天人五衰8 ...
-
如果就这么放弃的话，这个任务应当是你第一次任务失败。
你在横滨去找一个自杀爱好者，在熟知他可能出现的地点后，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找不到与不想找是两件事，任务偷懒与任务失败也是两回事。
你可以偷懒，但真要你任务失败……
你曾经问过陀思任务失败有没有惩罚之类的，他当时说：“没有。不过有些任务失败了，你也活不下来。”
那时是在一个教堂里，充斥着的血腥味火药味和倒在地上长眠的人们足以说明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教堂的彩色玻璃上都溅上了伪信徒的血，摆在教堂里的耶稣圣母像却依旧平静如初。
陀思在教堂里如同耶稣门下的信徒一样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隐含着悲悯：“愿他们终得解脱。”
悲悯是真的，毫不留情的解决了这些人也是真的，可信仰是假的。陀思信仰的神明不是耶稣，也不是哪路邪神，他的信仰是他自己。
“或许还有别人，比如为我的理想去死的人。”
对于一个在死亡现场都曾拉过小提琴的人而言，你是不能指望他口中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对于他说的任务失败没有惩罚，你也不敢信。
你记得他说那句话时过于奇异的神色，那种教唆着你去体验一次任务失败的微妙语气。倘若这些还拦不住你作死的心，那么，他当时看向你的眼神，仅凭这一点，就可以让你熄了所有的心思。
陀思的眼睛是紫色的，那紫色不算清透，而带着点暗沉，可以让他将所有见不得光的谋划都藏进眼睛里，成了幽潭。
唯独那次，他看向你的目光装着让你心惊胆战的东西。
你并不想体验一下他说的任务失败没有惩罚到底有没有坑，更不打算就此放弃参与到陀思正在谋划的事情中来。这两种的危险性都是不相上下的，毕竟你们合法组织每天都在做违法的事情，还是找人更安全一点。
在经历过数十次错过后，在进武装侦探社找人找了十几次后，你对太宰治什么时候会出现心里有数了。
在你坐立不安时，他快回来了。
在你被这种坐立不安逼得不得不走时，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太宰治绝对会出现在武装侦探社。
你不仅碰不到太宰治，也碰不到江户川乱步。
留电话号码总会无故失踪，约好的地点总会横生枝节，你们距离最近的时候，隔着两条街。
你们现在就隔着两条街，准备好的扩音器坏掉了，对讲机里全是杂乱无章的电流声，至于手机，一个在来的路上被人撞进了河里，打着防水旗号的手机当场被水泡的死机，另一个，你最近从西格玛那里支走的买手机的钱足以让果戈里笑死了。
“遭遇了非常棘手的异能力者吗？”
你用仅存的电脑对着西格玛表示自己现在很好，不好的是另一个人。
『被找的太宰治现在连自杀都做不到了，至少不能在我在的时候到鹤见川入水。』
所以太宰治才会觉得跟你见面可能会祛除这个魔咒。
“再试试吧。”
陀思知道情况后，沉默了一会，这么说道。
你确定他知道很多事情，这种情况说不定也在他预料之中。
在努力了接近一个月的时候，你们终于可以在约好的咖喱店正常见面了。这期间，国木田先生做出了巨大贡献。
“已经坏了至少三台电脑了。”
国木田忍住青筋毕露，但并不能阻止他对那个始作俑者拎出来打一顿的冲动，“如果让我知道他是谁的话，我绝对会亲手将他送到监狱！！”
每交换一次信息，国木田的电脑就会报废一台。
而太宰是个无赖。
你同太宰治的第一次见面以这样的背景下进行。有着蓬松头发的太宰治同陀思一样有着清秀无害的脸，他可怜巴巴的凑了过来：“小姐，你有钱吗？”
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是他哭诉最近有多惨最近有多倒霉他没钱的剧情了，你安静的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没有抽动。
“如此美丽如此善良的小姐啊，没有钱的话也请同我一起殉情吧！”
『对不起，穷拒。』
“嗳？”
『我的理想型是中原中也。』你一字一字的打了出来，在对面青年有些惊诧的目光里，继续打了下去，『总之，你没钱，不可以。我不想养你。』
『我一个人三份的工资还没来得及花完，也不想跟一个芳心诈骗犯殉情。』
太宰治与你第一次见面，在知晓你不能说话后的惊异远不如你的理想型是中原中也。他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模样：“什么嘛，怎么会是那只蛞蝓？他有什么好的！”
你很平静的接受这个以前让人闻风丧胆的青年现在成了谐星还会卖萌的设定，眉毛都没抬一下，心平气和：『有钱。』
太宰治：“……小姐要看内在。”
『心灵美。』
“你见过他吗小姐？”
『见过他的通缉令，看悬赏金额都非常有钱。』
可能是你的肤浅感动了不着调的太宰治，太宰治眼皮子一抬，卖萌耍宝的表情一肃，整个人的气场就隐隐有些压迫人了。
他鸢色的眼睛里沉下去一些东西，露出来的那些被人称之为“黑手党血液里的黑”。
『伊莲.纳斯塔西亚，很高兴见到你，前港口Mafia干部，太宰先生！』
“那只是以前的职业而已，天人五衰的伊莲小姐。”
太宰治的尾音略微上扬，听在人耳朵里总有几分甜腻的味道，但就算纯正的黑巧克力上裹了一层糖沙作为掩饰，也不能改变它本质就是苦的。
这个现在想成为一个好人的青年是不介意在尾音甜腻暧昧中给你心脏来上一枪的，可惜在情报交换前为了表明双方坦诚合作的态度，马甲是不能披的，也不能干出这样的事。
他叫了两份辣味咖喱饭。
“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吗？”他吃了一口咖喱，在“不够辣”后问你，“在经历这样的事情之后。”
答案是否定的。
发生这样的事，不能以巧合，也不能以异能力来说明。
太宰治虽然人渣，但是『人间失格』是个好能力，就算是要接触到异能力才能起作用，以它的特殊性，在某些方面，可以让太宰治比其他人更加敏锐。
“我感受到了那东西的气息。”
“在面对你的时候，这种气息更强烈了。”
你在他的注视下打了两个字：『梦境。』
他弯了一下眼：“同意。”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天人五衰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