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天人五衰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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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部部员间一场正经的哲学讨论发生在回家路上，在你和陀思之间。虽然可能只有几句话，但好歹涉及到了哲学，没有辜负你们哲学部的名声。
你同陀思的住处离得比较近，在你第一次在回家路上碰见他的时候，你就再也没在回家路上落单过。
即使部活后你不会立刻回家，也总能在校门口或者某个拐角恰巧碰见陀思。
这个恰巧里有多少水分你们心知肚明。
可他笑容满面的以一种“好巧”的惊喜表情去面对你时，你也只能用“碰巧”的表情去回应他，然后结伴回去。
他总以为你弱不禁风，选择的无视了你曾经气急了捏碎过一角桌角。你也以为他弱不禁风，毕竟他有一个体弱多病的debuff，跟传说中的俄罗斯人相似度不高。
至于这是你们互相之间的调侃还是别的，那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事了。
讨论的兴起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它将没有雨具的你们迫停在一个废弃的站台，借着站台带着锈迹的外壳和掉了漆的椅子，你们在这场大雨里也不是过分狼狈。
陀思抱怨了一下这多变的天气，雨水的到来让他脱下身上毛茸茸的披风，在没有找到这个站台前，充当了你们两人的雨具。后果显而易见，它被大雨淋湿，陀思只能穿着学校的春季制服在大雨天气里瑟瑟发抖。
“带回来的书还好，没有被打湿。”
你检查了一下你和他的背包，它们除了溅到了一点水珠，被你抱在怀里后躲掉了绝大部分的雨水，里面你们两个装模作样带回来的书干燥如故。这意味着你们不必面对一个可能在接下来一个星期里都会散发霉味的书籍。
“可是学姐，”他凑了过来，你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脸上委屈的表情和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我们的衣服都溅到了水。”
“好冷。”
你看了一下你们身上尚且算的上干燥柔软的衣料，最多只有几个泥点子，那是跑的太急造成的。
春季制服的用料不算薄，男生是常见的西服款，包括外套内衬和长裤，还搭上了皮鞋。无论从包裹的严实度还是厚度来讲，上身是两件套，下面是长裤的陀思比你现在的保暖度是高很多的。
就算女生制服经历了数次一年两改，从最初的水手服到现在的女式西装化用款，也改变不了它是裙装的事实。
是那种最开始就定死了短裙的裙装。
到大腿二分之一的长度，配着白色长筒袜和圆头皮鞋。走起路来可以将少女逐渐舒展的身姿显露出来，看上去修身又好看。
你该庆幸你并没有为了显腿长而将裙子改短几厘米，露出更多的，漂亮的，可以被称为“绝对领域”的区域的需求。
在这场雨里，裙子短几厘米除了让你裸露出来的皮肤更多，感受到的凉意更甚外，并没有什么正面作用。
即使是日常生活里，你也并不需要这种改动。无论是什么款式的制服，你总能将它穿的舒心好看。
如果说是吸引他人注意的话？
你开学第一天穿上制服时，陀思就已经送过恭维话了，还有太宰。以这两个会说漂亮话的少年为标杆，学校里比他们好看的人已经不多了。
下雨天是一个很好的想一些有的没的事情的时机，思路过于发散的结果是，你不仅走神了，还连带着想起一堆校园生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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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说漂亮话长的好看的少年总是很受欢迎的。就算你知道陀思和太宰都不是什么好货，你对他们的脸却没有什么偏见。也正因为他们漂亮的脸蛋和外人看来相当讨喜的性格（？），在女生中他们是相当有人气的。
你跟这些漂亮又有人气的少年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看上去跟每一个人的关系都很好。这种情况下你是一个相当容易被女生冷遇的对象，然而事实却是，你跟女生的关系也很好。
冷遇你这种事在学校里没有发生过，大部分情况是，因为你一个出于礼貌的招呼，女生们放下了眼前的美少年，矜持着，动作却快的离谱的回你一个笑——
“早安，鹤见桑！”
因为你人缘好，每个课间都有可爱的女孩子凑到你跟前，一般是带着粉红色的情书，害羞的请求你交给你熟悉的某一个男生。
“拜托了呀，鹤见桑。”
你曾经诚恳的说，这种事情是要当面交给人比较好。委婉的拒绝并没有什么用，你每次回去课桌里都塞着粉红色的情书，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致××君”，还有女孩子们为了讨好信使堆积在桌面上的甜点和饼干。
那时候你一回头，一转眼，就可以看见注视你的女孩子们，脸上带着相似的羞涩笑容。
你觉得她们在做一些心照不宣的事，借着送情书的名头。
那些写着“致××君”的情书里，“××君”包括太宰，国木田，芥川，谷崎，陀思，果戈里，西格玛，中原中也，中岛敦等，几乎是你男性朋友圈的复印。
为什么是几乎？
福泽老师和森医生的情书，并没有人敢送。
“我以为这是她们孤立我的前奏。”
你送完一波又一波的情书后，曾经跟两个智商天花板一起玩纸牌游戏时这么推测过，然后被他们的笑而不语弄得背后发毛。
两个拿剧本的天才中的一个人不知真假的感叹着：“如果乱步先生在的话，他一定不会瞒你的。”
另外一个人说：“我牌出完了，这局算我赢？”
一张牌没出的你：“……你们玩吧。”
你那个推测到现在依旧是推测。
女孩子们并没有做出一些相当套路的举动，比如说因为她们的情书被你送出去后，成了太宰和陀思两个人烤火的燃料，所以没有一点回应这件事，受害者们是可以哭着做出一副少女心破碎的样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真是太过分了！鹤见桑，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呢？！”
你究竟怎么样了不必说清楚，总会有看穿真相的人觉得他们发现了你的真面目，然后所有人对你避之不及。
“怎么会是所有人呢，鹤见桑，我可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太宰捧着你的手，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当然，如果鹤见桑可以跟我殉情那就太好了！”
“是被霸凌的少女悲愤之下拉着罪魁祸首同归于尽的那种殉情吗？”
在你身后捧着本哲学书的陀思从书海里抬起了头，皱着眉，思考着，“那样的话学姐太惨了。”
“那样的话怎么能叫殉情呢？殉情是两情相悦的~”
“那你没机会的。”
就你能不能跟太宰殉情这个话题，这两个人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你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就是对陀思观点的最好佐证。
现在想起来校园生活其实是有点无聊的。不说那个你学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教材，一些琐碎的事你都在意料之中，有了跟涩泽龙彦正常时对这个世界的无趣感。
“没有半点波澜，真的好无聊啊。”
你说，“我甚至能猜出来阳光下一秒照在哪里。”
“就没有一点波澜吗？连霸凌都没有？”
你趴在座位上，陀思坐在你对面安安静静的看书。你觉得他一定是在图书馆里自学了摄影技术相关的资料，对如何找到最好的角度已经驾轻就熟。不然偌大的场所，就他和你这边有穿过来亮堂堂的光，陀思整个人还沐浴在光中，连眼睫毛都感觉在发光。
他的美貌令人心动，在光中柔和温柔的笑意也很戳人。
但谁也不能说，直视光不会让人有闪瞎眼的困扰。
他这个角度找的真的很刺眼。
他慢里斯条：“为什么学姐觉得一定会有霸凌呢？”
“我小说看多了。”
你想了想，补了一句：“恋爱小说。”
陀思这时候看你的眼神让你觉得毛骨悚然。
你看的恋爱小说可能是虐女主文，导致情况不适用。真要说起来的话，现在的情况应该算女主虐男主，怎么看都是恋爱经验没你多的陀思比较吃亏。
“真要说起来的话，被霸凌的应当是我。”
他这样说道。
哦豁。
你在女生中没什么不好的传闻，不仅没有不好的传闻，风评也好的出奇，清一色的“鹤见桑非常优秀”“我想和鹤见桑成为朋友”“感觉鹤见桑整个人就是发光体，我非常想成为她的朋友”“稍微有些嫉妒跟鹤见桑关系好的人，我连跟鹤见桑问好的机会都没有的说”……
如果做一个全校范围的调研的话，不喜欢你的人非常少。
“虽然学姐本人可能不在意，但，你是被神明钟爱的。”
“不，我是被神明钟爱的，唯有这点，我是确信且清楚的。”
这个东正教教徒于是笑出声来，“那么，学姐，你要看一下神明对觊觎祂钟爱之人的罪人的刑罚吗？”
他向你伸出手。
你看见那一堆被烧掉的情书中的幸存者。
在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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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大雨中，另一个同样也觉得有些无聊的人并没有同你一样选择发呆，而是试图让你对他做心理辅导。
你记得上一个信了陀思的鬼话对他做心理辅导的人，已经废了。
现在他对你说他有心理问题。
你：……
“俄狄浦斯情结。”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在缓解眼中的干涩，“应该算常见的心理症状……吧？”
俄狄浦斯情结。
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恋/母情结，少年时相对常见的一种心理倾向。
一个正常的男生在他前几天表白的对象面前说自己有这种情节，那么前几天的表白都会成为梗在喉咙里让人难受的存在。
无论是像他的母亲，还是身为一个妙龄少女却拥有光辉灿烂的母性让他将人当成母亲，都足够让人有一巴掌打过去的冲动。
一开始是轻微的，甚至会觉得自己误会了什么，不应当这么做。而听了陀思的表述后，被欺骗的人一巴掌绝对会落下来。
不是倾向，而是事实。
这是听完陀思表述后每个人都能意识到的事。
作为陀思前继母.前表白对象.你：“……”前缀太长了，不想说话。
你最后只能在那些过分详细的症状表述后好长一段时间才说出一句：“以后应该会好的。”
“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欲/望，反而是将它束缚在道德里，不敢动弹……”
“学姐，你是站在普通人的道德观里看待这种事的？”
“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你有些诧异，“我不了解你到底想干什么，那就只能按照普通人的道德观给一个不痛不痒的建议。”
你算得上一个普通人。
对比这个心理复杂套路贼脏的智商天花板，你正常的找不到一点异常，那么站在正常人的角度来看，你认为陀思口中说出来的那些话，极大的挑战了你的世界观，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不了解我要做什么吗？”
“我只是给学姐一个例子，探讨一下道德观和欲/望。”
你忍不住，问：“陀思，你真的谈过恋爱吗？”
陀思总是擅长将自己无害的一面表露在外界的，以此来打消别人初次见面的戒心，方便他计划的施展。他的外在条件完全可以支持他做出各种与他本质相差甚远的表情，让人获得诸如可怜兮兮，委屈巴巴，清秀无害等印象。
陀思与太宰这个旷世黑泥待过一段时间后，两个黑泥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要脸和逼格奇迹般的实现正向增长，不要脸的时候特别不要脸，逼格高的时候特别高。
尤其是陀思，他跟太宰进修了表情管理学，现在已经可以毫无负担的嘟起嘴卖萌。
你上次看见他嘟起嘴卖萌还是他小时候，在孱弱的幼年期，为了激起你骨子里不知道有没有的母性，利用它来达成目的。
现在这个表情又出现在他少年时期格外鲜嫩的脸上。他嘟起嘴，有些不忿：“没有。学姐，你以为我谈过恋爱了？”
“不，你当然没有。”
没有一个谈过恋爱的少年会疯狂踩雷，一副注孤生的模样，取悦人的手段笨拙又青涩。但没谈过恋爱并不意味着，陀思没有出卖色相过。
他只是没有以爱为前提去追求人过。
光是你看见过的，那些轻而易举栽在他手里的女性，被他利用的女性，就已经有很多了，其中也包括你。
你喜欢青涩一点的少年，因为那样的少年好掌握。
陀思这样的就算了。
当年他嫩着脸都能坑死你，现在你面前的陀思，还是顶着一张嫩脸的青年体……
原谅你吧，他表现的如何青涩你都只敢远观。
毕竟这个人给你最多的是谎言。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天人五衰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