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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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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预警——————
【此章过于沉重看不惯甜带玻璃渣的可以无视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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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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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词带着软软的笑容在厨房里做着三人的晚餐。
白砚词的母亲是江南一带的人。许是继承了母亲的口味,白砚词对汤羹软粥有着别样的喜爱。
陆祁在旁边帮忙打下手,忽然回忆起从自家老妈那里听到的关于白砚词小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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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两家的媳妇是儿时的手帕交。
最开始陆祁见到白砚词的时候是五岁,陆钦泽三岁,而白砚词那时候才两岁。小孩子困觉,白砚词是被苏姨抱着来的。白嫩的肉团子咕噜咕噜的,和自家那个混天小魔王不同,肉嘟嘟的白砚词让陆祁爱不释手。
“弟弟!睡觉觉!”陆祁拉着白砚词的小手守着不让自己家的混天猴打搅肉团子睡觉。
只不过三年后陆家因男人在深圳发展起来举家迁移。
也就是陆家离开的那年,白家出了事。
白砚词的父亲白建霆在外面养了个情妇。或许是对方的宠爱和甜言蜜语让情妇觉得自己分量十足,于是趁着白建霆外出进货时登堂入室,先是恐吓要挟,后来直接动口动手辱骂苏芸是过期货霸着好男人不要天天外出工作,还说白砚词不是白建霆的儿子。
“你看看,我都怀了建霆的孩子。”女人炫耀的挺了挺微突的肚子,看了眼在一旁含着麦芽糖自己玩着妈妈给他做的小布偶的白砚词,厌恶的吐了一口痰。
“你这个小野种,干脆掐了算了。”
说罢,指使身边的人上手把白砚词拎起来,伸出手搭在白砚词的脖子上笑着问道:“你说说,我把这个小孽种掐死,怎么样?”
一边说一边收紧双手,脸上带着扭曲的快意。
“妈……妈……”白砚词因为快要窒息而抽搐的身躯让苏芸发了疯。
看着自己的骨肉被个婊子折磨,苏芸恶狠狠的抓起一旁给儿子裁剪衣服的剪刀捅进了小三的肩上,连着扎了三四下。
脸上的狠厉的神色让拎着白砚词的男人一哆嗦把白砚词丢了下来跑了。
白砚词落地,哭了好一阵子,声音嘶哑仿佛漏了风的破箱。
脸上带着溅出的几滴鲜血的苏芸抱起白砚词,用细细的高跟鞋踩过情妇掐着儿子的手,细细碾过五根指头直到听到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才作罢。弯腰把女人皮包里的现金方面撕成粉碎后,苏芸迈着优雅的步伐抱着白砚词踏出白家的门,在一众闻声而来的亲戚好友街坊邻居注视下,踩着灰青色的雨幕,踏过青石板桥。
“小词儿怪妈妈么?”
抱着自己的孩子,女人的眼睛里淌出滚烫的泪水。
白砚词的小手举起,幼嫩的手擦去女人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想要开口安慰只能发出小动物般无助的“啊啊”声。
“小词儿,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事情在亲朋好友间传开了。
白建霆也听说了这件事匆忙赶了回来,面对妻子抱着孩子宛若看着死人的目光,白建霆明白了自己或许真的回不去了。
“我的孩子,被你的小宝贝害得出不了声。”
苏芸冷笑着说,随后看着白砚词睡着后软乎乎的小脸柔声道:“白建霆,你可以试试。”
白建霆吓得屁滚尿流的回去,赶忙把在医院的情妇一起带走去了上海,结果在路上,情妇三个月的胎儿流产了。
因为苏芸,直接把顾了人绑了他们两人,当着白建霆的面,踢了十几下情妇的肚子。
再后来,苏芸走了。
她把孩子托付给了老人,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再后来,老人们也去了。
只剩下了白砚词一人,在分完财产的亲戚里丢来丢去没人照顾。
十岁的孩子,穿着已经洗到单薄的衬衫,住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屋子里值钱的全被各路亲戚“借”走了,剩下的只有一张床和两床被褥,一张木桌,一张凳子以及一些拿不走的锅碗瓢盆……伴随着这些,白砚词过了两年。
白砚词十二岁那年,陆祁十五岁。
从国外回来度假的陆祁应着母亲的请求回到故乡,想找苏姨一起去找老妈。
到了地才知道十多年前的事。
一脸不敢置信的陆祁跟着一位知情老人的指路来到了白砚词住的地方。
看着外面依稀能见到对联粘贴过后的斑驳痕迹,再看向那破旧腐朽的门和爬了青苔的铁锁,陆祁有些发愣。
“吱呀——”
老旧的木门被推开惊动了屋里的小孩。
白砚词警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陆祁和他身边的老人。
小孩的头发乱糟糟的,皮肤蜡黄无色,衣服已经洗的快成透明,裤子也歪歪扭扭的打了十几个补丁。
看着这样的落魄男孩,陆祁扭头骂老人是骗子。
“这哪有苏姨孩子的模样!老头你想骗钱也不是那么骗的吧?!”
他的记忆里,苏姨是比自家老娘温柔动人的女人,长得甜美秀丽带着股江南特有的水乡柔情。哪怕落魄,也不会让自己变得邋里邋遢的。眼前这个邋遢鬼,哪里是当年那个白嫩嫩的小包子?
“少年崽,我老人家可不唬你。”老人抽了口水烟,从兜里掏了个鸡蛋出来“小家伙,来。”
“咕噜——”
陆祁看着小邋遢警惕的看了眼自己,特意绕了一圈到老人身边,拿着鸡蛋冲老人软软的笑了一下。
就是这个笑容,让陆祁有点相信了。
——和苏姨的笑好像。
“小家伙不会说话了。”老人望着蹲在旁边小口小口吃着水煮蛋的白砚词,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对陆祁说“你来这,听说了当年苏芸那个姑娘和白家的事吧。”
“听说了。”陆祁眼尖的看到吃着鸡蛋的小家伙的耳朵动了两下“可是……”
“苏芸那姑娘,被判刑了。”
老人点了点台阶示意陆祁跟着坐下。
“苏芸走的时候,特意把孩子放在家里老的这里,给了好些钱。只是她家老的听到闺女坐牢了一下子没挺住,病了半年多去了。可怜这个小的……”老人看着吃完蛋后跑去整理废品纸壳的小孩,叹气道“老的一去那群没良心的就把家里搬空喽,说什么赡养费辛苦费,呸!老的病了就没来过。就这小子忙前忙后的,自己吃生的凉的也要给老的弄口热乎的。不能说话就挨家挨户的敲门磕头求着邻居帮忙做点东西给老的吃下去,跑后山上摸把野菜先给帮忙的邻居分一把然后弄碗热乎的给老人端走。”
“老人走了后,那群白眼狼又来了一次,说要卖房。要不是我们一条街的拦着,指不定这娃都哪里去了。
“苏芸那闺女估计也没想到吧。走之前特意让我们不告诉小孩,就怕小孩有个坐牢的妈……可是,可是……””老人一拍大腿愤愤道:“当年那事就是白家小子不是个人!苏闺女从小瞅着长大的,见人温温柔柔的,为了帮白家那个混小子,甚至把自己的嫁妆都搭进去给他做资本。苏闺女有了这娃就不想要娃了,白家的那个狗东西就学会了包二奶养情人!还让小情人上门找原配!还想掐死小孩!”
“小子。你说说!你说说!这叫个什么事啊!”
老人越说越气愤。
“后来你也看到了,这娃,是苏芸的个性。宁愿自己单过也不愿意麻烦别人。这两年,这小子自己捡废品养自己,我们这些做邻居的,也就只能不时的给加个蛋,给块肉。”
“……”
听着老人的话,陆祁的手已经在手心里抠出血来。
为苏姨,更为白砚词。
“老人家……”
“小子,我看你来找苏芸,你是不是认识苏芸那闺女?”老人又嘚吧嘚吧的抽起水烟“如果认识,能不能想个办法把这孩子带一带。不然……”
知道老人要说什么,陆祁起身向白砚词走去。
余光瞥到陆祁靠近的身影,白砚词原本蹲下的身子立刻窜起来护着伸手的纸箱矿泉水瓶。
意识到自己可能太靠近了,陆祁退后了几步双手举过头顶。
“我没有恶意。”陆祁看着白砚词蜡黄的小脸说:“我认识你。”
说完指了指自己:“小时候,苏芸姨……就是你妈妈,带你来过我家,我还抱过你。”
听到自己妈妈的名字,白砚词稍稍放下了些许戒心,看了陆祁一眼就继续蹲下来收拾自己的废品,熟练的将一摞摞的废纸和纸箱用绳子捆好垒到一边墙角的木板搭的防潮板上盖上塑料膜防止突然下雨弄湿。
收拾完废纸后又去拧瓶盖,把每一个塑料瓶里的水都倒出来然后踩扁压缩体积后放进麻袋里,等到麻袋里快堆满了就用绳子拴紧袋口拖着堆到纸堆的旁边。
陆祁站着看白砚词一摞纸一袋瓶子这样的堆,终于忍不住的冲上抓着对方的手翻看。
本该是柔软的手上是一层层的老茧。
陆祁看着看着突然哭了出来,被莫名其妙抓着的白砚词看着眼前哭的不成声的陆祁,最终还是没把手抽出那对温暖的手掌。
好暖……
白砚词想着。
“少年崽,算是老头子求你了。”老人郑重的看着陆祁“把这娃子带出去吧。”
“他本该活的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沉重……写的时候一直在考虑正文要不要写。
最后还是决定写了。
大概还是因为,人生有酸甜苦辣咸,哪怕小说再甜,也会有不舒心的事情。看不惯甜带渣的可以无视这章。
*本来想写【他本该活的天真无邪】可是……懂吧……天真无邪这个词就……写了容易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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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祁:当年见到你的时候我都认不出你了。
白砚词:我也是。
陆祁:???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一直在睡!
好吧,小剧场也甜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