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下奏鸣》笛子鬼

106、第 106 章

　　从超市采购了满满一车零食，几人拎着大包小包，终于赶在中午前抵达了海滩。
　　莫北打开后备箱，搬出早已准备好的冰桶，餐具，以及野餐垫，林帆租借了一处带遮阳扇和躺椅的休息区，方便大家休息时能免遭阳光毒打，毕竟如果都晒得太黑，老周回头找他们算账话，难免容易敌我不分……
　　很快，一群大男孩在银白沙地上兴奋奔跑起来，乾宇和肖洋跑在最前。
　　“啊——我的天，太爽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海！”
　　“嗐，谁没个第一次呢。大学生涯能认识你们几个，真值了！”
　　褚鸣野笑着招呼道：“都别跑了，就在这边吧。”他抬手指向远处：“你们看，那里有座灯塔。”
　　大伙停下脚步，莫北与林帆同时抬头望去，海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盘旋着几只飞鸟，自由穿梭于油画般的薄云，像在证明海天之间那道色泽分明的隔线，实际上并不存在。
　　白色灯塔似乎就建在那道虚幻的分界线上，远山之外，一艘艘小船昂扬着风帆，仿佛从未从它身边驶远，身处于万物之间，安静却并不孤寂。
　　“这世界真大啊。”莫北感慨了一句，海波在他清澈眼眸中荡漾。
　　林帆应道：“是啊，人生也是。”
　　“我也是。”
　　“北北，咱能不在这种氛围下突然耍流氓么……”
　　莫北微微偏过头，他笑起来的样子胜过朝阳，手指牵住林帆的手，好像如此一来，辽阔的天地间便不容易走散。
　　“这么大的世界，只要有一面向自己而来的风帆，人生就不会寂寞了。”
　　蓝白格子的野餐布铺张在松软沙地，四角用石头压实，三明治，薯片，水果拼盘，炸鸡块，奶油蛋糕，各色美食安排的满满当当，丰盛到几人最后都有点无语。
　　“北哥，还，还有啊……”
　　褚鸣野震惊于几个包里居然能塞下这么多东西。
　　莫北埋头看了看：“不多了，就剩两盒饼干，剩下都是做饮料的，有柠檬，薄荷，苏打水，冷萃咖啡，橙汁，红茶，这个是什么……额，朗姆酒。”
　　他说到最后，好像自己都察觉到有点败家……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声问：“哥，我是不是买太多了……”
　　林帆乐了半天，本想笑着说这有什么，跟我小时候春游时一样啊，包里零食要塞到撑不下才停，期待跟同学们一起分，就算这样也会剩下大半包，要再花好几天才能吃完。
　　不过话到嘴边，林帆忽然想到，莫北大概确实是从未经历过春游的。他不曾存在过的童年，林帆想要带他一一补全。
　　“没事，咱们一块分，好几样我也挺想吃的。”林帆笑着说，“帮我把休息区的充电器拿一下，给你调饮料喝。”
　　莫北大为震惊：“你要用充电器做饮料？”
　　“不是……我不能忘了配方，查一下的？”
　　两人呆滞了片刻，忍不住对着傻乐了半天，莫北取来充电器，回来时心念一动，点开手机摄像功能，镜头中林帆站在海边，正试着将几种饮料调配在一起，他专心一样事情时总显得心无旁骛，嘴角挂着放松温和的笑，海风吹拂过他的发梢，这个侧脸格外好看。
　　莫北保存好视频，啧了声，顺手点开直播，正所谓风光无限好，虐狗正当时~没过一分钟，直播间的人气值迅速飙升破万。
　　【家人们！瞧瞧我刷出了什么！】
　　【恭迎阁主回归】
　　【我还说自己什么时候关注了个旅行博主】
　　【哥哥呢，哥哥在哪？我要看表哥】
　　【好美的海滩，阁主这是出去旅游了吗？】
　　“是啊，我们在旅游，我哥正准备野餐呢，带大伙看看哈。”莫北笑着跟直播间的朋友打了个招呼，将镜头转过茂密椰子林，转过蔚蓝天空下的灯塔，转向海边刚调完一杯甜冰茶，满意拍了拍手的林帆。
　　莫北心中莫名升起一种骄傲感，他嘴角微微上扬，低声笑道：“其实，也可以算是来度蜜月的。”
　　所有弹幕不约而同的停滞了半秒，随后如火山爆发般覆盖满屏幕。
　　【！！！】
　　【正式承认了！】
　　【啊啊啊有生之年系列！】
　　【啥也不说了，祝福你们！】
　　【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大量祝福声此起彼伏，一条条“天长地久”划过画面，就好像整个直播间期待了这一刻也太久太久。这种感觉对于老粉尤为强烈，他们几乎隔着屏幕，见证了莫北一步步成长，见证了两个人的相识，相知。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岁月从未对谁有过偏爱，但总有那么一群人温柔了岁月。
　　“谢谢大家，也祝你们每个人都能坚守心中的热爱，以真实的自己度过这一生。”莫北笑着说，他朝迎着自己走来的林帆招了招手。
　　“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充电器给你带迷路了……你这是在直播吗？”林帆问。
　　“嗯，林哥，一块跟大伙打个招呼吧。”
　　“好啊。”林帆也不拘束，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跟莫北相处以来，他感觉自己的社交恐惧症都快被治愈了。只是当林帆接过手机，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弹幕，差点以为自己拿了本新华字典……
　　……
　　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午餐后，褚鸣野他们几人一块去打沙滩排球，莫北坐在林帆身边，面朝大海。
　　打火机点燃了火焰，火苗顺着画册尾部燃起，残破的怪物笔记在黑与红的交映下弯卷消融，终于化作消弭于风中的灰烬。
　　“我本来想将这本笔记交给警方处理，或等什么时候再拿回公馆烧掉，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用了。听魏淼说，人证物证已经搜集充分，随着大量涉案人员落网，调查进展的很顺利。”
　　“这事我也听说了。”林帆单腿屈膝坐在岸边礁石上，点头道：“而且听卫子墨那打探的消息，许润坚和楚星泽都抢救了回来，他们意识恢复后，选择向警方自首并提供线索，据说对案情告破起到了一定推动作用。”
　　“这样么，”莫北望着海的另一端，淡淡一笑，没多说什么。
　　他其实很明白那两人罪业太深，就算自首也逃不过死刑，这点无论许润坚还是楚星泽都不会不懂。
　　事实上，如果他们醒来后选择闭口不言，动用黑暗关系将自身层层剥离执法部门掌控，或许真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只是他们自己放弃了，或者说，他们选择了接受林帆的提议，给自己一次赎罪的机会，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去作为一个能被记住的“人”有尊严的死去，而不是作为亵渎人性与生命的怪物，卑劣的活着。
　　莫北闭起双眼做了个深呼吸，好像这一刻，心底的执念与徘徊耳边的痛苦呼喊，都在彻底崩溃瓦解，随着海风慢慢消散。
　　记忆中永远留在大火中的妹妹，不再是他无数次噩梦中困在柜子里哭泣挣扎的样子，那是个阳光活泼的女孩，她在天边招了招手，既像共赴一场有趣游戏的邀请，又像是在道别。
　　林帆靠在莫北肩旁，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起望向天际淡淡道：“不要驱赶记忆中对自己重要人的思念，哪怕她们可能已经不在身边，哪怕那些记忆存在本身可能就象征着痛苦。去接纳它们，带着它们好好活下去，那是她们曾认真活过的证明。”
　　莫北点了点头，笑着说：“楚云喜欢大海。如果她还在的话，估计会和你很合得来。”
　　“她也喜欢帅哥么？”
　　“我是说你们都一样戏精……”莫北无语了，笑着吐槽道：“不是，林哥，你要点脸……”
　　“啧，这怎么了？实话实说嘛，我就挺喜欢帅哥的，于是趁着尚还年轻，先挑了个最帅的。”
　　“……”莫北准备回头检查下林帆的杯子里，是不是又装了假酒。
　　“莫北啊。”林帆忽然道。
　　“嗯？”
　　“还有我呢，哥哥在的，不怕。”
　　流浪的云，浩瀚的海，阳光下两个男孩的倒影也像是油画中最美的一部分。
　　莫北微微一笑，认真应道：“好。”
　　……
　　回学校之后的日子仿佛开了加速器，整个1023寝室昂扬着一种反常的学习氛围。
　　这种反常包括但不限于，全一层最疯的这群倒霉孩子，忽然不再熬夜打游戏，每天6点半准时起床，换好衣服便去操场晨练，早饭过后也没有逃课四处撒欢的迹象，反倒是将图书馆当成了常驻地……
　　莫北跟林帆时不时一起泡在自习室，相互检查学习内容的掌握理解情况，等到林帆开始专心写剧本，莫北就在旁边认真编写起代码程序。
　　课余时间，他们通常在打球，看电影，而直到晚上宿舍楼熄灯前，1023还会隐约传出几人探讨专业知识的聊天声。
　　如此往复数日，宿管大爷面朝日历百思不得其解。这也没到期末啊？这群孩子什么操作……他默默关掉收音机里播讲的宿舍灵异传说，搓着胳膊打了个冷战。
　　另一边，教学楼内的老周，面对莫北一次次找他请教的专业知识，以及愈发深入的学术猜想，默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逐渐陷入自闭。他此刻非常，极其，特别想念莫北还是个小学渣时的日子……
　　“嗯，你说的这些我回去再好好想想……等我查阅些资料，过两天咱们再做一次讨论。”
　　老周很想逃，却逃不掉……
　　“好嘞，辛苦啊周哥，”莫北抱拳道谢：“周五有空吗？一块吃顿饭吧，我请客！”
　　“不用，不用，教导学生是我的本职工作……”
　　老周话没说完，忽然疑惑抬头问：“不是，这周五不都五一放假了吗？你俩怎么还不出去……咳，放松放松？”
　　老周已经下意识将莫北跟林帆绑定在一起，这俩基本干什么都是同步的。
　　莫北笑笑说：“这不我们咖啡店要开张了么，想邀请好朋友们一块热闹热闹，小店走的治愈系风格，您这么有艺术眼光的老前辈，不去品鉴一下？店里备上了几罐好茶，专门给您准备的。”
　　“哼，”老周白了他一眼：“你这小子，油嘴滑舌。”
　　“晚上还有钢琴表演和电影联播。”
　　“那也容为师再考虑考虑……”
　　莫北说：“我对天发誓，绝不在那天向您请教任何知识问题，保证让您能度过一个放松完整的周末。”
　　老周瞬间精神一震：“此话当真？”
　　“当真！”
　　“好！那就冲你这话我也非去不可。”
　　老周差点留下感动的泪水，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治愈了……
　　……
　　忙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余年咖啡店正式开业的日期。
　　林帆这些天紧赶慢赶，总算将店内机器配置，原料供应统统打点妥当。
　　人员配置方面，初期员工除了林帆自己，兼职来帮忙的元宝学姐，还有两位徐亮介绍来的朋友，一位是专业咖啡师，另一位侧重甜品制作方面。
　　至于如何吸引来客流，反倒是林帆最不担心的。且不说之前几波宣传活动，已经让咖啡店名气小成，不少网友甚至将其评价为“酒吧街最值得期待的新店，没有之一”另一方面，他和莫北本身的经历，也让小店带上了一层传奇色彩。
　　下午两点，医院病床边，小武抬头看着自己围绕自己一圈的人，心里有点发毛。
　　“不是，我就腿上有点伤，咱能别搞得跟遗体告别似的么……”
　　魏淼一本正经摆手道：“哎，不说那不吉利的，我看不至于。”
　　“是啊！看开一点，兄弟，”贺诚山说：“我相信你肯定能挺过来的！加油！”
　　小武：“我现在就想让你滚开……”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搞得前来探望的莫北有点摸不清状况，打量着小武腿上的石膏疑惑问：“他这恢复的怎么样了？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吧？”
　　“我就是轻微骨折，轻微……”小武抢答道，“而且现在走几步也没问题，医生说再观察一阵，下周应该就可以出院。”
　　魏淼安抚说：“不用太急，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就当是休假了。”
　　莫北了然：“明白了，别担心，我们88天后再来看你。”
　　小武：……
　　小武不想搭理他们，并将目光投向林帆，他从枕头下摸出两个红包递过去，笑着说：“对了，恭喜啊林老板，祝贺你俩新店开业！五一这几天你们是都在店里吗？”
　　“谢谢，这两天估计在吧。”林帆笑着接过红包，没有推辞：“之后可能时不时会带莫北同学出去遛遛街，让朋友帮忙看店。等你什么时候状态好点了，给我俩谁发个信息，带你尝尝我们店里的招牌！”
　　“好嘞，”小武想了想说：“这样也好，稍微有点神秘感更容易吸引顾客。”
　　林帆只是笑笑，他倒没想这么复杂，人一辈子为什么要赚钱？当然是为带着弟弟到处浪啊！
　　几人聊了一会儿，莫北忽然想起什么，拎出一盒外观蛮有高级感的纸杯蛋糕。
　　“光顾着聊天差点忘了，我们店里师傅做的，他特意叮嘱现在天气热，巧克力常温下放太久容易变软影响口感，从冰柜取出来后得快点吃，回头尝完记得给反馈点意见哈。”
　　“好兄弟！”小武顿时就感动了，他这几天病号餐清淡到整个人快要失去味觉，此时一听有巧克力蛋糕，竟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小武心虚的瞧了眼一旁严肃的魏淼，生怕刚到手的点心就被没收，试探着问：“魏队，要不您也来点？”
　　“哦？不用了，”魏淼笑笑说：“我们去店里吃。”
　　“嗯？？？”
　　贺诚山也说：“对啊，时间差不多了吧，你们开张应该有不少事要忙的，别耽误了工作，咱一会儿店里见。”
　　“感情你们一早就商量好要把我抛弃了？？?”
　　“别多想，放心养病，我们会帮你把其他口味都尝一遍的。”
　　小武表情逐渐僵硬，手里捧着的巧克力蛋糕忽然就不香了。
　　……
　　出了医院，两人坐公交返回店里，一路上莫北的手机震动的跟闹铃似的，林帆都看呆了。
　　“你这电量充挺足啊……看什么呢一直乐？”
　　“亮子那二货正哭诉呢，他带一帮兄弟准备来给咱们捧场，结果到早了没人开门，一群人说坐台阶上等会儿，被民警当成准备闹事的，拉去批评教育去了。”莫北一边说一边捂着肚子乐。
　　“我去？”林帆大为震惊，但不妨碍他跟着一块乐：“不是，那你还笑，莫北同学，你是怎么长这么大没被人捶死的啊……现在怎么办？”
　　“没事，卫子墨也到了，他帮着跟民警解释了下，这会儿大家正保持间距排长队呢。”
　　“看来得小跑几步了。”林帆笑着说：“有点失策啊，怎么来这么多小兄弟？开业第一天，就不能让我安心摸摸鱼吗？”
　　“别想了林哥，据徐亮说现在店门口排队的，他们才算半数不到，还有不少游客可能是慕名而来。”莫北说着看向林帆，嘴角微微勾起：“怎么样，开心么？”
　　“等我琢磨琢磨……唔，还凑合吧。”
　　“啧，不诚恳。”
　　“你呢？”
　　“爽啊~我男朋友真厉害。”莫北搭着林帆的肩膀，心情非常愉快，“哎，对了，给你看看这个。”
　　“这是？”林帆接过手机，虽然页面上的内容还停留在交互逻辑层面，但隐约已经能看出是款app的雏形。
　　“这不，我家男朋友开了家治愈系咖啡厅吗？受你启发，准备开发款配套的心灵治愈app，”莫北一边说，一边演示着上面的功能，“点这里借助直播连线工具，可以让想进行心理咨询又不敢去医院，或迟疑自身情况的用户，直接视频连线到心理学医师，单独进行沟通；也可以选择匿名模式，通过文字咨询得到专业人士建议。”
　　“除了以上功能，我还准备在上面建立心理互助社区，以轻松治愈为整体风格，不走太深度医学化路线，而是将产品面向和我们一样，挑战生活的平凡人，作为大家调节日常压力的休息区。”
　　听着莫北的描述，林帆愈发聚精会神起来，他曾饱受抑郁折磨，深知漆黑与绝望之下，一束照进生活的光有多么可贵。想到了自己曾加入的群聊，以及那些孤立无援下渴望着解脱的群友……
　　这款软件未来或许能拯救许多人。
　　“哎，林哥，你说回头咱俩是不是可以搞些联名活动？例如在店内累积购买7杯咖啡，送一个月app会员？”莫北兴奋的说，“就是软件名我还没想好，要不叫正能量发射器怎么样？不是……你这什么表情……”
　　林帆憋笑道：“没事没事，你继续，我单纯的高兴。”
　　“切，要不你起。”
　　“我说真的呢，”林帆说，“北北，北哥，哦不，应该叫未来的北总。”
　　“嗯~挺好，就这么宣传我。”
　　林帆笑着说：“你说的没错，这感觉确实挺爽的。你就是我的骄傲。”
　　两人抵达咖啡店时，一条长队已经快甩到下一个胡同口，林帆差点以为前面出了什么事，紧走了两步才震惊发现，这么多人居然都是排队在等“余年”开业的。
　　此时距离店门前小黑板上标注，下午4点的开业时间，分明还有足足20分钟。
　　“怎么这么多人……”林帆小声说。
　　“你问我啊？”莫北说。
　　正给排队顾客分发小扇子的徐亮一扭头看见两人，表情像遇见了抛弃自己的渣男……
　　“你说你俩怎么不做套广播体操再来呢！”
　　莫北小声嘀咕道：“那不得等到晚上呢么……”
　　“去去，赶紧准备，一会儿早点开门，给大家露一手，第一天要好好表现，”徐亮无奈了，笑道：“不管怎么说，恭喜你俩，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伴随着人群热闹的祝贺声，余年小店敞开大门。焕然一新的咖啡店，洋溢着温馨奇趣的氛围，柜台摆满富有生机的多肉植被，墙壁上挂着许多莫北绘制的生活漫画。甜品师和咖啡师忙的不可开交，元宝学姐甚至来不及跟两位“店长”打招呼，就跑去帮忙打包顾客需要外带的咖啡。
　　林帆调制几样拿手饮品之余，将每一款饮品都配上一张故事卡，根据用户挑选的饮品不同，选择对应的暖心文案。如果顾客有什么烦恼，可以将自己的困扰写在卡片背面，压在咖啡杯下，这样等到林帆收拾桌子时，就会根据大家的苦恼，回信一两句建议与鼓励，这算余年小店的一个特色，每一杯咖啡的时间，都是一次抚慰心灵的旅程。
　　天空渐渐染上玫瑰的颜色，咖啡店的游客络绎不绝，魏淼，苏老板，老周，褚鸣野……一批批朋友们纷纷踏至，莫北坐在钢琴前弹奏起曲目，周围谈笑声都像按下休止符，那竟是演奏家级别的表演，即便林帆早就猜到，莫北在学校时的演出依然有所保留，但还是难以想象，这小子居然强悍到如此地步。
　　手指在琴键上起舞，跃进的旋律像青春绽放出的全部，掌声雷动中，莫北抬起头微笑望向林帆。
　　余年，看来不会孤独……
　　火亲吻着黄昏，风穿行过甬道，天色慢慢向晚，咖啡店露天的二楼平台，林帆端上来一盘布丁。
　　莫北笑了：“哟，摸鱼啊？”
　　“嘘，别告诉他们，你不也一样，”林帆乐着将布丁摆到莫北面前，“尝尝，我做的。”
　　“你还会这个？”莫北惊喜道，“林哥，你是什么都一学就会吗？”
　　林帆笑了：“捧杀是吧？”
　　“啧，你不按套路出牌，你应该先有点不好意思不回答，然后我就可以让你再试着学下煎牛排，清蒸鲈鱼，软炸里脊……去验证下自己的真实实力。”莫北挖了一勺布丁放入口中，细腻柔软，入口即化，不禁称赞道：“我去？真挺好吃的！哥，这真是你自己做的？”
　　“逗你干嘛？”林帆笑着说，“而且你说的那些不用套路啊，想吃什么直接说，我学着做。”
　　莫北愣了下，轻轻点了点头，霞光映照在他们身上，两个男孩肩并肩坐在屋顶。
　　林帆指着天空：“还记得么，你小时候最喜欢到这种地方看晚霞，从房顶上看，这里的天空总显得很辽阔。”
　　“是啊，晚霞总给人一种尽头的感觉。”
　　莫北看向身旁的林帆，温和一笑:“所以每当看到晚霞时，发现自己还能想起某个人，能牵住那人的手，能与他在太阳落山夜后回到同一个家，那种感觉，我想就是幸福吧……咳咳，所以林帆……”
　　“我爱你。”林帆没有犹豫的说。
　　莫北张开的嘴停顿了片刻，脸竟微微有一丝泛红。
　　林帆已经笑着张开手臂，两人拥抱在一起，莫北也将头埋向对方的肩膀，风中满是彼此最熟悉的气息，他笑着以同样坚定温柔的话语回应道。
　　“嗯，我爱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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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本宇宙第一拖延症终于写完了！
落笔以来好像经历了许多事，遇到很多人，也失去了很多人。
如果有哪位小可爱能看到这里，先吃我一个熊抱
就你们这顽强的毅力，真不考虑去拯救世界吗？
哎，扯回来扯回来，其实回顾下整体剧情，
有点小后悔第一本就写林哥和北哥的故事，
因为自己情节节奏把握不成熟，逻辑细节瑕疵也很多
（外带“车”不逢时，南北组合实际生活中基本1：1，帆儿的片段没法给具体描述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怪我，嗯嗯）
不过我不后悔写下他们，那两个少年在我心中真实存在着
在世上我看不到的某个角落生活着
代表着经历过长夜的曙光，是被世界撕去童话色彩，还始终坚定的热爱。
下一本，本人要先遛去其他站，写点男频玩玩了，嘿嘿嘿~
最后感谢诸位，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的陪伴！
祝我未曾相识的朋友们，心想事成，天天开心~
哪怕人生时有风雨，也不动摇面向太阳的信念
未来我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