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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最棒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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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不在哥谭这段时间里,这座可怜的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这里现在多的是疯子。谁不死个几百次的,都不敢说自己是哥谭人。
可自从马里奥死了之后,父亲就开始跟受了天大打击一样一蹶不振。
好吧,死了儿子这件事好像真的是天大的打击。
“最可怕的是,我们知道了结局却无能为力。”
“父亲?”我疑惑问道。“你知道什么结局……是哥哥么?”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独属于经历了世事沧桑年迈者的荒凉。
“维多利亚,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维多利亚,我那个代表着胜利的中间名。但父亲几乎从来没有叫过我的中间名。
因为那也是我母亲的名字。
来自法国的维多利亚,就和她身处哥谭的法尔科内家一样充满了违和感。
“没事的,父亲。”
我笑了笑,可左手在身后紧紧的握住露出的一截枪带。
“整个哥谭都受制于法庭,可我想让你活着。”
“法庭?”我愣了一下。“难道不是法庭受制于——”
“不是。”父亲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猫头鹰法庭。”
“什么?”
“谁都逃不过猫头鹰的定数。”
*
嗯,我得承认,那天我一句都没听懂。
不过没过多久,在哥谭被那群疯子掀乱之后,我就见识到了猫头鹰法庭。
怎么说呢。
挺讨厌就是了。
尤其是那个叫凯瑟琳的老太婆提醒我枪带露出来的事情,还有在我和父亲离开之后她说的那句——“卡麦把他女儿当杀手养了。”
我非常非常讨厌她说这句话的语气。
因为她毫不留情的揭穿了父亲爱我的虚伪假象,戳破了我仅剩的美好幻想。
维克多说我父亲最爱的是我。
我现在只想呵呵。
*
“所以,即使你现在为企鹅工作,但只要法尔科内家的人需要你,你也会帮忙。对吗,维克多?”
法尔科内家的小酒吧里,我和维克多坐在吧台前聊天。
他扬了下下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长篇大论来回复我。但最后,他皱了下眉,又好像是觉得说什么都毫无意义一样。
他只简单的说了一句。
“卡麦·法尔科内阁下是我最尊敬的人没有之一,为他工作是我的荣幸。”
说完,维克多略微颔首,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我看着他,干巴巴的吐出一句。
“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像你一样看到我父亲身上的优点。”
“他很爱你。这是事实,洛可可。”
“是啊,爱到把我当杀手培养。”我冷冰冰撇下一句,但在看到维克多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之后又很快补上一句。
“但当杀手也没什么不好,这是他强加在我身上的那么多禁锢里我唯一想要的东西。”
维克多把方玻璃杯放在吧台上,挥挥手招来酒保让他给我添了一杯——
……纯净水。
→_→
“……我谢谢你。”
维克多喝了口酒。
“法尔科内阁下并没有要把你当杀手培养。”
“你确定?”
我展开手臂向他展示我校服衬衫和外套间的枪带。
他皱着眉说了一句。
“上课别把枪带露出来。”
“……”
这些重点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耐烦的叫唤着,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然后,我呛到了。咳嗽个不停,维克多一直在拍我的背。
我不明白,我明明是一个很酷、很厉害的洛可可,可每次在维克多面前,我就成了一个幼稚的、需要被照顾才能安全的洛可可。
这让我觉得自己很糟糕。
“我不管了我时间到了要去参加薇薇安姨妈的婚礼了——”
“有人请你参加婚礼?”维克多很惊讶似的反问一句。
“……怎么呢?”我阴测测的盯着他,好像他说出一句不顺我心意的话就能冲上去和他咬他似的。
“没,不怎么。”维克多站起身来。“正好我也要去参加一个婚礼……洛可可,你要去哪的婚礼?”
我突然意识到些什么,而维克多也同样意识到了。
“花园路148号……”
“花园路148。”
“……”
“……”
“维克多,你可别告诉我薇薇安的七大姑八大姨今天要死掉了。”
“洛可可,我发誓参加婚礼的每一个人都会很安全。”
但是钱,就不一定了。
*
我到的时候婚礼已经进行到交换戒指的一步了。所以,我就和维克多挑了最末尾的空桌坐着。
也许是因为距离太远,总之,我根本就看不见那个结婚戒指上有钻石。
“那戒指……”我叹了口气。“好小哦。”
维克多扒拉扒拉桌上小碟里的糖,从里面挑出一个还算看的下去的糖递给我。
“又不是你结婚。”
“谁结婚的钻石也不能这么小的好吧!”我瞪他一眼,又张嘴啊了一声。
维克多顿了顿,然后无奈的扒开了糖纸,把那颗奶糖丢进了我的嘴里。
“……洛可可,你多大了。”
“未成年!”我含着奶糖嘟哝一句。
“OK,可以。你说什么都对。”维克多顺从的点点头。
奶糖在舌尖融化,浓浓的香甜气息让我心情大好。直到一阵枪声……
我一个猛回头看向维克多。
“不是我。”维克多举起手表示无辜。
于是,我们一致回头看向门口举着枪进来抢劫的四个人。
他们抢的很开心,我看的不怎么开心。这毕竟是薇薇安姨妈的婚礼,这些人来抢劫,也就代表了薇薇安也会收到波及。
虽然,对于我回到哥谭这件事她似乎不大开心,但她依旧是那个唯一不会疏远我,愿意和我保持很亲近关系的同学,而且没有之一。
所以哪怕是看在这点上,我也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我的手摸上外套和衬衫间的枪带,顺势向上,左右各有一把鲁格。
就在这时,维克多摁住了我的手。
“你真的以为你那个同学这么多年没有从法尔科内家获取任何利益么?”
我愣了一下。
我不是没有听懂维克多这句话的意思,可我还是在心里把那句话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遍。
至于我握住了鲁格的手,已经放下了。
“抱歉打扰下。”
维克多倚坐在沙发椅上翘着腿,懒洋洋的开口。
我看他一眼,又瞥了眼对面抢的正开心的劫匪。突然不是很懂他的行为。
维克多微笑着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小可怜一样的宾客。慢慢走到劫匪对面,脸色冷了下去。
“那是维克多·萨斯!”一个高些的劫匪对他们的白头发头头说到。
那个白头发立刻恶狠狠的回应。“我知道那是谁!”然后他看向维克多,抿了下唇,语气弱了下来。
“你想要什么?”
“我只是碰巧经过……”维克多回身看了眼大门口示意自己的来向,同时瞟了下我。
“然后就听到了喧闹声。”
咦……骗谁呢。
我冷哼一声,又扒了颗奶糖塞进嘴里。
而维克多的语气愈发严肃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在工作一样……也许他真的是在工作?
我带着这样的疑惑看向他,可这个角度只留给我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说真的,我觉得拿维克多的头做靶子真的超好打中的,但是他就是活到了现在,真是奇迹。
“你知道现在在哥谭犯罪必须要有企鹅签发的执照吧?”维克多说。
白头发装傻充愣的扫视了眼人群,反问。“是吗?”
不是我吹,按照我对维克多的了解,我当时就觉得那个白头发要完蛋。
谁知道维克多居然只是耸了耸肩表示无奈,“我们也是刚刚起步,所以很多人还不知道消息。”
……态度真好,对我的态度都没有这么好。
难道是同为罪犯就亲如一家么?那他们的关系比我和索菲亚恐怕还要好上千百倍吧?
“我们才不会给那个小变态一半的钱!”
白头发非常非常义正言辞的回应,言语之间充满了对企鹅的鄙视。
维克多顿了一下,语气也跟着沉了下去。
“那么,问题就来了。”
“也许你还没有注意到,我们有四个人,而你只有一个——”
嗯,其实我觉得严格意义上来说,维克多这边应该算是两个人。
比如我。
但还没等我站起来表明一下立场,就在白头发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维克多已经抽出了枪一下打断了他的……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指!!!”
那么,维克多还是我离开哥谭之前认识的那个维克多。
只有一点不同……
有了切实有力的恐吓之后,说话也变得方便多了。
“没有执照——”维克多举着枪向对面的劫匪那走了几步。
“——不得犯罪。”
语调轻柔优雅,就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工作时那样满脸写着“我是变态冷血杀手”几个大字。
“现在,放下你们抢的东西。赶紧滚。”
最后几个词轻轻从唇舌间吐出,却比之前的耐心讲解要有力的多。
呐,这里毕竟是哥谭,所以还是行动比言语更有力。
我是指犯罪那方面。
被维克多一枪打断手指的白头发叫骂着逃走了,还说什么“告诉企鹅这事没完”。
啧,丢脸了之后跑路都会这么说的吧。
不远处,薇薇安和我对视一眼,她用口型对我说了句“谢谢”。我笑着点点头,可视线别开之后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有些事情的真相我只是不想去了解,但不代表我不会知道。
在哥谭,在这个世界,能真心对待我的有几个人呢?
开心的新娘扯着新郎一路小碎步跑到维克多面前感谢他,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维克多今天说来参加婚宴,可我觉得更像是来工作。他现在为企鹅工作,那么今天工作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我很快就知道了。
“不必感谢我。”维克多笑着牵起新娘的手。
“因为你看这些人……他们是有执照的。”
一片枪声中,维克多俯身落在新娘手背上一个吻。他起身时瞥了眼戒指,挑眉看向新郎。
“你搞什么?”
而我则和跑到我面前想要抢我的劫匪对视一眼,然后把手腕上的普拉达手链递了过去。
维克多走到我面前,瞥了眼劫匪手里的手链,摇摇头。
“不喜欢这条手链?”
“不喜欢。”我回答。
因为那是父亲给的啊。
维克多没有继续管我的手链,而是举起手臂笑着说到。
“洛可可,这是有史以来最棒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