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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残忍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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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第一句会问问我怎么样,又或者解释一下。”
“你对男人有什么误解啊。”维尔希斯笑的不能自已。“你付出,你给予,但可别想着会有什么回报。愚蠢的奢望太多,你终究会在一次次失望中死心。”
*
“企鹅在你这?”
维克多这样问我。
“这里一眼就能看到边你居然问我奥斯瓦尔德在不在?”我把碗放到桌子上,冷笑一声。
“索菲亚又给你分派了什么任务?永远忠诚于法尔科内的萨斯先生?”
“企鹅在哪?”
维克多就好像没听见我说了什么一样,视线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最终落在我的身上。
“企鹅?”我装傻充愣的看着他。“也许是南极?当然如果他愿意和北极熊做朋友的话那北极也可以但他要怎么穿越赤道呢——”
“——奥斯瓦尔德·科波派。”
维克多加重语气,右手慢慢的放到枪带上。
“到底在哪?”
房间里的气氛沉寂下来。
“掏枪啊。”
我看着他,笑道。
“别装模作样吓唬我,洛可可向来不见棺材不落泪。”
“洛可可!——”
电话铃声响起。
是我的。
我瞥他一眼,拿起手机。
“哪位?”我一挑眉。
“布鲁斯?什么?现在去俱乐部?啊……你被管家打了啊,天哪我很遗憾但是……不不不不不是可是……我被我爸扇了两巴掌也不敢说什么你倒是可以辞退,什么?不,不用,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遗憾的,我爸死了我现在都不遗憾呢你遗憾个什么劲。所以今天晚上我去不了了,你就告诉托马斯……我可能十天半个月都去不了了……对我被我姐追杀而他最好的杀手维克多·萨斯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把手放在枪带上准备下一秒就开枪杀了我……不我没事,挺好,总得习惯背叛不是……好了不说了,再见。”
我把手机扔回桌面。
“好了,杀了我吧。我不知道奥斯瓦尔德在哪。”
我挑衅的看着他,烧似乎没有全退,我依旧冷的不得不裹紧自己的小被子。
维克多看着我,右手慢慢从枪带上放下——
我得意的一笑。
——他一枪打碎了麦片碗。
我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我从没想过他会开枪。
从来都没有。
维克多抬起眼睛看着我,眉头仍然皱的紧紧的。
他张了张嘴,叹了口气。
“别逼我,洛可可。”
我几乎是瞬间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到他面前。
我拿着他的枪,抵在我胸口。
“开枪吧,开枪啊!维克多·萨斯你不是永远忠诚于法尔科内么!杀了我吧!你再也不用为忠诚于哪个法尔科内而抉择了——”
“——你真的以为。”
他的眼睛因愤怒而泛红,看向我时和从前看他的任何一个任务都毫无区别。
“我为效忠于哪个法尔科内而抉择过么?”
“你什么意思……”
“我认识索菲亚·法尔科内的时候她五岁,那时候还没有你。”
我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后退一步。
眩晕感扑面而来,长时间的高烧消耗掉了我最后一点体力,我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你还在撒谎对么……”
“我为索菲亚工作的时间远比你长。”
“你在撒谎对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让你和索菲亚作对?”
“你在撒谎——”
“在背后开枪杀掉你母亲的人不是管家。”
我蓦地瞪大双眼。
一秒过后,我起身从大腿枪带上抽出鲁格对准他。
“说完。”
维克多笑了一声,目光落到我手里的鲁格上,嘲讽的笑容那么刺眼。
“你忘了是谁教你开枪的?”
“把你刚才说的话说完!”我大喊着向他逼近,身体的虚弱感一波一波的袭来,可我被他那句未完的话逼的头皮发麻。
“说完那句话,就算我求你。”
“那好吧。”
他无所谓的一耸肩,可说出口的话里却带着某种毅然而决然。
“是我。”
我拿枪的手一顿。
我眨了眨眼,似乎需要好长时间来消化这句话一样。
“是你?”
“是我。”
“所以……杀了我母亲并且长久以来一直在骗我并且毫无愧疚的人……”
我抬头看向他。
“是你?”
“是我是我是我,对,是我。”
维克多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你还有什么没听懂的么?我给你解释。”
我扣动了扳机。
这是很明显打歪了的一枪,子弹打进他身后的墙里。维克多浮夸的捂着耳朵。
“吓死我了,洛可可。”
我的手止不住的发着抖,枪掉在地板上,维克多的枪口再一次指在我头顶。
“所以,我解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告诉我,企鹅在哪?”
我没有说话。
脑子里一直在重复着那句维克多的承认。
【是我】
是维克多。
是维克多·萨斯杀了我的母亲。
而他面对我十年之久,毫无愧疚。
而我被他骗了十年,却以为他才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时间似乎静止了,我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过去的一切在我眼前重现,却纷纷被打上名为“欺骗”的标签。
我突然想起来我离开哥谭的那个夜晚。
【“我也很信任你,维克多。”】
而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原来一切都是我以为。
原来一切,都是谎言。
而我,生活在谎言里,十年。
我好像个笑话。
“你杀了我吧。”
我一摊手,滑坐在地上。
正在喋喋不休中的维克多顿了一下。
电话铃声又响,是他的。
“什么?企鹅去GCPD了?好吧,我收工了。”
维克多挂断电话,把枪放回枪带里,垂眸看我。
“你用什么办法得知真相,索菲亚就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对付你。你根本就不适合掌控□□。”
离开房间前,他留给我最后一句话。
“你赢不了她。”
*
“我当时下定决心,我偏要赢。”
洛可可喝了口茶水。
“嗯哼,可以。”维尔希斯点点头。
*
我去了阿卡姆看奥斯瓦尔德。
他看起来过的不好,但他说尼格玛去找过他,他有信心把原定计划做好。
我看着他脸上的伤,皱了下眉。
“看来我们过的都不怎么好。”
“你……”奥斯瓦尔德看着我。“你怎么了?”
“知道了点真相——”我顿了顿,后半句似乎在我舌尖落地生根,说出来的时候就需要剥皮抽筋。
而这剥皮抽筋的疼轻而易举的就带动了我那十分发达的泪腺。
“维克多·萨斯从来都为索菲亚工作,是他杀了我母亲,他骗了我十年。”
真相是把锋利尖刀,拨开谎言的虚伪皮囊,人心就是血淋淋的残忍。
而再多的眼泪也无法洗去那残忍。
可我还是做着徒劳的努力。
我伏在探监的桌子上哭的不能自已,奥斯瓦尔德愣了一下,然后很快走到我这边来抱住我。
“哦洛可可……”
他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些无谓的感叹。
我把头埋进瘦瘦的奥斯瓦尔德的胸口,骨头硌得我难受,可眼泪不管这些。
“会好起来的洛可可……”
他皱了下眉,似乎在为自己无力的安慰而恼怒。
“等我出去,等我杀了索菲亚那个小贱人,我会杀了维克多·萨斯。可可,你相信我,我会帮你杀了他——”
我没有回应,我在哭,是的,我在哭。
眼泪是软弱的,可哭泣是有用的。
生活里那么多过不去的坎,可若用眼泪填平沟壑,那泪水就会把淹死的你的尸体送到对岸去。
奥斯瓦尔德深知这一点。
我也是。
奥斯瓦尔德是半个月后出的阿卡姆。
他来的时候还带了爱德华·尼格玛,说他现在是谜语人,脑子很好用。
“……哦。”我眨了眨眼。
“所以现在呢?”
我的麻木和冷漠让他很迷茫。
“你怎么了,可可。”
“没怎么。”我瞥了眼奥斯瓦尔德脸上好长的一道伤疤。
“药膏在橱柜二层,很好用。”说完,又担心他找不到,所以就自己去拿了药膏。
“低头。”我说。
尽管我们一个身高,可奥斯瓦尔德依旧听话的低下头来。
然后“啪”,把药膏糊他一脸。
“所以……”
尼格玛看了看我,又看向奥斯瓦尔德。
“你说的另一个法尔科内小姐,就是这样一名……护士?”
“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你不该瞧不起女人。”
我把盖子扣好,随手丢回桌子上。
“聪明的尼格玛先生,如果你是计划着依靠其他势力来扳倒索菲亚·法尔科内那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好了。奥斯瓦尔德从来都不在意人们有多在意我父亲,可我知道只要她姓法尔科内那选择她就成了哥谭□□的必然。”我看向奥斯瓦尔德。
“所以你的手下背叛你也是必然。”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反驳我,我提前一步用话堵住他的嘴。
“所以击败索菲亚就得从法尔科内这个姓氏入手,因为只有这个姓氏才是她最大的依靠和最后的底牌。”
“那么非常有思想不能被人轻视的另一位法尔科内小姐。”
尼格玛看向我。
“说了这么多……”他用手混乱的比划一通。“你的主要计划是什么?”
“人们之所以认可法尔科内这个姓氏那是因为这是我父亲的代名词。”
我笑了笑。
“所以无论索菲亚有没有杀了我父亲,去证明是她杀了我父亲,无论她是不是动过这样的心思,去证明她把想法付诸了行动。”
“我要抽走她的底牌,击垮她的靠山。我要让索菲亚·法尔科内,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