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件也需要你解释一下》糖饼有毒

36、我能给你剃个光头吗

　　秋乙铭最后提出，如果真的有人能做到，这样调整自己的脑电波频率，从而去窃取一种类型频率中的人脑中画面，他真的很想见一见这个人。
　　这个愿望，吴良和柯一楠是暂时不能满足了。
　　两个人在得到已经满意的确定答案之后，就立刻离开了。
　　但是，柯一楠还是没有明白一点：“甲勒为什么会来窃取我脑中的画面呢？他认识我吗？”
　　甚至知道他和吴良曾经有过一面交集的事情吗？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但是也并不少，但是都是他的生活相关者，甲勒这个人，并没有跟他的生活产生任何的交集。
　　这个疑问吴良一时之间也没有回答出来。

　　“吴队，柯大哥，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
　　异调组的办公室里面，吴良把他们的得出的结论和还有的疑问都说了出来，白笙几乎在他们说完的下一秒，就听出了问题。
　　他对着吴良和柯一楠两个人，这个人瞅一眼，那个人瞅一眼，觉得真真所有的事情都是当局者迷。
　　“你们不觉得，根据我们抓住甲勒的整个过程来说，甲勒就是根本不知道柯大哥的身份啊，我们说柯大哥是沙美的男朋友，作为通灵者的甲勒一开始不是也是被我们欺骗了，才会中计吗？如果他认识柯大哥，又怎么会就这样上钩了。而且，他画吴队是为了进一步告诉你们他通灵，通灵我没理解错的话，灵也不是人，甲勒呢，通的是鬼，但是柯大哥你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吗？”
　　柯一楠一怔。
　　白笙总结：“也许他把那张图像画出来，仅仅是因为他突然间发现他曾经看到过的某个图像原来是吴队，不过你们两个人反应都这么大，没准他也已经猜出来了，让他看到吴队小时候画面那个人就是柯大哥你了。毕竟，既然柯大哥跟吴队你坐在一起审问他，那就证明柯大哥并不是所谓的沙美的男朋友。而你们又正好拿了那个改装的眼镜，短时间内能拿到类似眼镜的地方，反正就我这种不熟悉木勒的人，就很容易联想到那个VR影棚啊。”
　　柯一楠蹬的一下站了起来，吴良对此的反应的确太大，是他太过在意，以至于他没看出来这么简单的事情。
　　吴良伸手递给柯一楠一杯放温了的热水：“喝口水，休息一下。”
　　柯一楠看他，眉目间带上一点怒意：“现在就去找甲勒。”
　　吴良把水硬塞到了柯一楠的手中，然后防止柯一楠这会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用自己的双手捂抱了一下柯一楠的手：“柯先生，你把这杯水喝了，我们再去好吗？”
　　柯一楠略微僵硬的把视线看向被吴良捂住的双手，轻轻后退带着杯子抽出来，他再次坐了下来，激动之色已然褪去不少。
　　吴良倒是也没继续做什么，他看了下房间内的人：“省局那边应该也把那个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房子搜查出结果了。”
　　他的话音刚落，许程的电脑上就有了收到邮件的提示声音，许程看了一眼。
　　“是两年前第一个案件甲勒居住的那个房间的调查结果。”
　　这个房子不属于甲勒，但是其实一直暗地里面甲勒让似乎毫无相关第三人把这个房子一直租着。
　　而在这个房子里面，乔八两带人终于找到了通灵者的实验室。
　　邮件传递来的是整个实验室各种细节的图片，其中最惹人在意的，就是一排几乎一模一样，但是表面花纹一直在改变的一个半头盔式机器。
　　柯少学询问：“需要我去省局一趟把东西拿过来吗？”
　　吴良摇了摇头：“不用了。”
　　其他人只大概的看见了图片，并没有仔细看见发过来的文字信息。
　　吴良看到了重点，文字上面给出的最重要的信息，并不是这些头盔，而是一份研究报告。
　　一份在脑中植入某种脑电波接收和图像转化功能的芯片，从而让自己能够看清楚别人“内心”的一个报告。
　　吴良让出了位置，让柯一楠来看。
　　这个报告在甲勒一个加密程度非常高的电脑中，乔八两的邮件迟到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技术高手破解这个电脑的密码。
　　这个报告明显还是一个半成品，因为这个能看懂人内心的芯片始终没有研究成功，更别说植入人脑进行试验。
　　但是即便是这样，柯一楠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他开口有些艰涩：“甲勒的头部有缝合伤口吗？”
　　刑侦大队大队长张放跟自家技术员刘莹同志对视一眼，张放吞咽了一下：“甲勒头发茂密，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我们当时收押的时候没有具体检查他头部有没有伤口。”
　　会议室的氛围立刻凝重非常。
　　就吴良一个人神色淡淡，把所有人看了一圈，然后拉了一下柯一楠，把他拉离了电脑前面，然后自己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
　　两个人的身高相差不多，对视都能正好眼睛对到眼睛。
　　“喂喂，都清醒点，你们都在想什么呢，这个报告是不完整的知道吗？你们就已经开始确定甲勒往自己脑子里面植入了芯片，就算他真的这么干了，那芯片管不管用还是回事呢？”
　　吴良的话并不是专门说给柯一楠听的，但是他一直在看着柯一楠的眼睛。
　　柯一楠跟他对视一分钟，才缓缓的呼了口气：“你说的对。”
　　吴良松了口气，或许是因为他不是研究者，所以对类似实验可能造成的后果，和一个人真的这样做，到底已经疯到了哪种程度了解不深，但是柯先生显然对此了解甚深。
　　“那我们现在去见甲勒。”
　　吴良询问，柯一楠非常认真的点了下头。

　　同样的审讯室，同样的甲勒。
　　甲勒大概并不想这么快的再见到他们，心情可见的不是很美妙。
　　不过甲勒看见两个人看过去的视线，还是对着两个人咧开了嘴笑了笑。
　　吴良却没给他先说话的机会：“我的礼物呢？”
　　吴良知道那张画并不在甲勒这。
　　之前他跟柯先生离开的仓促，根据看管的同事说，甲勒倒是提出能不能把他画的画自己拿走。监管的同事也不傻，一张画让他和柯一楠两个人都变了脸色，怎么可能给甲勒。
　　那张画像现在应该是在张放的办公室。
　　不过吴良不管这个，反正当初他没拿，现在也没在他手里，提起来不过也就是不想看甲勒这种把自己当成神从而俯瞰众生的脸。
　　甲勒笑得一脸深意：“你居然还想要那个礼物吗？”
　　吴良一脸不明所以：“为什么不要，我觉得你画的挺好看的，到网上让人按着照片画一张还得好几十呢。就是看着有点简单，没你那些‘通灵’的图画画的精细。”
　　甲勒显然因为吴良的话中似乎承认了他通灵的这件事情很高兴，但是高兴中又带着无法隐藏的对于吴良或者吴良所代表的背后的不屑，他扬着一张悲天悯人的脸：“为了冤死的鬼魂伸冤，总是要更认真更严谨一点的。”
　　吴良在听甲勒说话的时候转到了甲勒的身后，听见甲勒的话，他站在甲勒的身后轻笑了一声。
　　甲勒扭了下头，没有彻底的扭转过去，他看不见吴良真正的表情。
　　但是吴良也没有反驳他：“哦，我的图像应该并不是哪个要伸冤的鬼魂送给你知道的吧，那么，你是从哪里通的灵知道了我十几岁的时候的样子呢？”
　　甲勒愣住，他明显没有想到吴良突然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柯一楠作为还看着甲勒正面的人，死死的看着他表情的变化。
　　他看到甲勒非常隐晦的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却在开口前收回了自己的回答。
　　吴良毫不客气的笑了两声。
　　甲勒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他意识到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就是输了吴良一手。
　　而柯一楠也确定了，白笙说的是对的。
　　甲勒一开始画出这张图像，仅仅是为了诈吴良，十几岁和二十几岁一般都会发生不少的变化，但是吴良，真的就没太大的变化，从小到大都是一样闪着人眼的样貌，眉眼鼻纯大概就是都又长的张扬了些。
　　甲勒认出来了。
　　只是他大概也没想到他一诈诈了他们两个人，他从他的表现猜到了他就是之前影棚中被他看到脑中画像的人。
　　他还活着，怎么通灵呢？多么容易的反驳，之前却就这么被甲勒给耍了一遭。
　　不过这证实，之前他在影棚那边接收到他脑中的画面，是偶然的，甲勒不是故意挑选了他，只是应该刚刚好看到了这么一个会让人脑电波活跃地方，他就做了实验，谁知道刚刚好那会他在看电影，还让他对上了线。
　　柯一楠心里一紧，这是不是也意味着，甲勒的芯片实验成功了？
　　他有些担心的看向吴良。
　　吴良已经360度的把甲勒脑袋看了一遍，他对着柯一楠摇了摇头，那个报告的时间不过就在两个月前开始的，芯片还需要一定时间的研制，上面显示的最后一波不成功的，更是离现在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但凡甲勒真的疯狂到往自己的头里面塞芯片，那他的头部就一定有某个地方是不正常的。
　　但是现在，他自然的卷发没有任何一片区域看上去有什么不同。
　　柯一楠松了口气，吴良转身，往着柯一楠身边走去，在坐下后，朝着被他一个问题将军的甲勒微笑：“我能给你剃个光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