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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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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沛君甫一出场,就被冠上了有情义的好名声。特别是在大打出手的益家兄弟面前,他慷慨激昂的陈词,辅以汪月生的交/口称赞,他就是“国民好哥哥”的代言人。
之后,他在惊觉张靖甫有可能患了猩红热时,更是不计较车钱、花高价请来洋大夫,更加显示出这个令人称赞的好哥哥并非浪得虚名。
但是,以鲁迅先生向来的文风,他不可能真就如表面上一样高风亮节,至少应该同时体现人性的善与恶。
果然,在等待普大夫时,他想到了许多,或者说,他想的最为重要的就是兄弟死后的生计问题。
他们有三个孩子,出于私心,他自然更愿意供养自己的孩子——那个聪明的康儿上学。可是,他害怕外人的指责,担心外人说他厚此薄彼。
其实,他便是自私,人,便是自私。但他又担忧着自己的名声,这样的担忧何尝不是出于自私?
事件发展到这里,对照着前文他的慷慨言论——那句“我们都将钱财两字不放在心上”,何其讽刺!
鲁迅先生的文字惯会如此,这样的反差并不让人惊异,唯一难解的便是那场似伪似真的梦和那具无名男尸。
梦中的张沛君“独自背了一口棺材”,“许多熟识的人们在旁边交口称赞”。可是,他的康儿去上了学,“还有两个孩子哭嚷着跟着要去”。甚至于,他对荷生仰着手,打得荷生满脸是血。如此厚此薄彼的态度已然明晃晃的呈现。
只是,这究竟算是梦么?梦是现实的投影,投影的是虚妄还是回忆?
另一个异样的点是那具无名男尸。若是他心无旁骛,又如何非要自己处理?若是他真做了这禽兽不如的事,又何必写得这样模糊?
或许,张沛君究竟有没有弑杀亲兄弟已然是个迷。然而,人心却已昭昭。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带有“ ”的全是引用鲁迅先生《兄弟》中的原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