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的那点事儿》向小金

5、内有隐情

　　虽然十月下旬的天气带着丝丝秋风凉意，但秋老虎还是很厉害。在太阳底下走了一下午了，布布和江骁也渐渐地有点吃不消了，更何况还是穿着5公分的高跟鞋。

　　“啊，我不行了，让我先坐一会儿！”江骁实在是走不动了，小腿都快抽筋了，嘴巴说了一下午了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布布也有点吃不消了，从来没有穿高跟鞋走那么长的路。以前读书穿的都是休闲鞋之类的，爬山穿的是专业的登山鞋，总之全都是平底鞋，一点高跟鞋的经验都没有，现在可遭殃了。

　　刚好旁边有一家冷饮店，两人便进去一屁股坐下，点了小杯的水果羹解解渴。没赚到钱之前还是先小杯的喝喝，节俭些。

　　江骁狠狠地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然后闭上眼睛一副人间美味的享受样，看得布布只想笑。

　　布布也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冰凉的、有点甜，但放多了香精，有点失了水果本来的味道。但聊胜于无啊！

　　江骁放下勺子，叹了一口气说：“怎么拉存款那么难啊，这附近方圆几里走过来，竟然都已经被开发掉了，那还让我们上哪开发新资源去啊？”

　　“是啊，”布布也愁眉苦脸地，“照这样下去，我们的转正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市场空间嘛。这附近的银行是多如牛毛，在A市，找公共厕所很难，但银行是闭着眼都能摸到的！”

　　江骁点点头表示赞同：“就是啊，就像我们支行，周围中农工建交、农信社，还有几个城市商业银行，都扎堆的，就算中农工建交没有像我们一样每月有存款指标，但农信社和几个城市商业银行有啊，特别是那几家商业银行，性质就跟我们一样，服务也不相上下的，竞争能不激烈吗？而且听说国有银行喜欢搞突袭，什么时候下指标也不一定的，常常打的我们猝不及防。这让我们上哪找饭吃啊，连汤都没得喝！”

　　江骁越说越觉得悲惨，前途一片黯淡。

　　布布也觉得眼前一片黯淡，照这样下去，依自己现有的资源，肯定是完成不了任务的，就算亲戚朋友卖个面子来帮忙一下，也凑不了那么多的数啊，本来家族里就没有什么大老板的，还都是上班族的居多。如果开口让俱乐部的那帮人帮忙一下，别说六百万的日均，就是六千万的日均都是小菜一碟，但布布总觉得别扭，总觉得一旦开了口，原先的革命战友般的感情就变了味儿了。而且，没准他们和自己挂钩的客户经理也熟的，毕竟客户规模大了，客户经理就会像苍蝇一样死死地盯着。布布找他们帮忙，反而会让他们为难，如果有贷款在的话，就更麻烦了。

　　哎，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走着看看。

　　“我们要是有车就好了，就能跑远一点去拉业务了，也不用老在这附近打转了，也不用乘11路车了。”布布想了想说道。

　　“哎，别想了，我们要是有车，他们倒愿意带我们出去锻炼一下营销手段；没车，免谈！那个徐枫，上次我们老师没空带我出去锻炼，我看她一副很闲的要出去转转的样子，就想拜托她带我出去长长见识，没想到她竟然说有什么见识好长的，还不都一样的。哼！”江骁一说起这个就气愤不已，“后来，还是别人告诉我说她喜欢带男生出去，而且还喜欢带有车的男生出去。切，抠成这样，自己每个月有上千块的油费补贴还要蹭别人的！”

　　和布布同一批进来的江骁性格很是开朗，平时大大咧咧的，像个男生样的性格很是混得开。单位的同事开她玩笑也都能笑呵呵地接受，后来玩笑的尺度越开越大，却也不见她翻脸的，大家也都放下心来了。反而布布，一脸的文静女生相，大家看着倒有点不敢冒犯，开的玩笑倒也没有那么的肆无忌惮。

　　两人因着一同进来，平时有事也相互照应着，倒也培养出了革命般的感情，有些在其他同事面前不好讲的话，两人私底下就叽叽咕咕地放开了讲。

　　现在听江骁这么一发牢骚，布布也想起来自己也碰到过这么个事，想想银行里的人行事准则还真是对得起他们的这份职业。

　　两人将东西吃完，继续走路，但直到快下班了回到单位，还是没有开发成功一个新客户，基本上都已经在A市商业银行开过户了，贷款者更不在少数。你想啊，周围有好几个专业市场在，商户云集，现在的商家头脑精明着呢，都想借银行的资金来做生意，所以，基本上市场里的商户们都有贷款在，少则几万，多则几百万。

　　因为支行刚好这段时间搞储蓄活动，所以布布和江骁她们暂时不用跟着师傅当小跟班，可以自己去开发市场，但连续三四天的时间下来，收效甚微，布布和江骁深受打击，纵使她们有满腔的热情，此时也被浇灭的差不多了。

　　布布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难道是自己的宣传方法有问题，但也不至于啊，第一天跟老员工他们出去见习了一下，是照着他们的方式来的啊，应该没错啊？那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呢？

　　想了想，布布和江骁一商量，决定各回各办公室，各问各师傅去。

　　不问还好，一问，两人又受打击了。

　　叶承茂说：“这个储蓄宣传，只是形式主义罢了，领导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吹吹空调，私底下炒炒股票的，哪里知道现在的市场和客户情况，他以为现在的新客户那么好开发的啊？”

　　程斐也在一旁插话说：“像你们这些新员工才会很有冲劲地跑去大太阳底下宣传的，有效果吗？”

　　叶承茂说：“程局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啊，哈哈！”

　　“那你们不是每天都出去一副很忙的样子吗？”布布不解地问。

　　副行长沈霖晖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家心知肚明了就好了，有些事情没必要讲的那么明白的。”

　　刚好，徐枫从外面贷款调查回来，一听说此事，也过来凑热闹地讲了几句，说，“谁会这样扫大街式的宣传啊，现在附近甚至A市的市场都已经基本饱和了，新员工却还在不停地招进来，这明摆着是要私底下乱拉客户嘛，谁会出去中规中矩地宣传啊？”

　　“所以，做人不能太老实啊！”叶承茂总结道。

　　吼，感情全支行的人都把她们俩当猴耍，大家看猴戏呢？！

　　布布越想越难过，自己这都进的什么地儿啊，没一个靠谱的！要是苏伟宸和余依然将企业文化折腾成这样子，她就是拿把菜刀也要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不知道上头那位连面都还没见过的董事长，要知道底下是这么阳奉阴违地办事的，不知作何感想啊？

　　正难过着，手机进来一个电话，布布一瞧，是俱乐部的百里溪。

　　“大哥，有事啊？”布布接起来有气无力地问。

　　“怎么了，小九？”对方听电话里布布的声音不对劲。

　　“没事，只是精神上受到打击了，一时难以自拔。”

　　“呵，这样啊，那明天有空出来散散心啊！”百里溪提议道。

　　布布经他这么一讲，突然想起明天是周末，好像还有个活动，天哪，差点给忘了。

　　“你，该不会是忘了明天的活动了吧？”百里溪像是知道布布心里在想什么。

　　“呵呵……哪能啊……呵呵……”布布讪笑。

　　“那你明天去不？”

　　“去，当然去，一定要去！”布布突然状似悲壮地吼道，也不管边上还有几只旁观者在，她此时就想吼几下，受刺激的人此时最大。说好的文静乖巧的人设呢？

　　好想投奔亲爱的队友们的怀抱，寻求安慰啊！

　　“好，那明天见啊！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好的！”电话那头安慰道。

　　“恩，明天见！”

　　布布挂了电话，一看下班时间已过了，也不管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的眼光，收拾好包包，款款而去。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先享受了这个周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