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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已扩写补充完毕】 ...

  •   耳边是轰鸣的电车声,嘈杂而热闹的人群如同平常一样的来去,一切都显得正常无比,却越发的体现出日本这个快节奏的国家的忙碌。
      而这么平常的日子,却让忍足觉得有些感动。
      久违了,东京。

      忍足侑士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重生,当然,这是在他重生之前。好吧,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最起码他到现在为止并没能够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重生,天知道他只是为了躲避迹部景吾的婚礼现场而改签,提前登机了而已,遇上劫机还机毁人亡这种非人力可控制的事件,他也很迷茫。
      往好处看,最起码,他重回到了国中时代,最起码,他能够勉强掌握一下自己的人生道路,咳,最最起码的一点是,他不会在东京地铁站坐反地铁以至于错过了冰帝的开学典礼。
      好吧以上都是废话,因为当忍足侑士一闭眼一睁眼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那个开往反方向的地铁里了。事实总是那么的残酷,而忍足用亲身向我们证明了重生总会有那么一两点的不顺心。
      是的没错,忍足侑士还是错过了冰帝学园的开学典礼,当然他理所当然的又一次错过了迹部景吾君临天下一般的致辞。说好的重生是为了弥补遗憾的呢,为什么他只感觉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望着与十几年后的高铁的拥挤程度相比,如今还算是“空旷”电车内部,忍足因为重生而对神明产生的那么一丁点儿的感动,因为再一次的错过了开学典礼而烟消云散。
      咳,开玩笑的。重生真的是一件对于忍足来讲,值得感恩一辈子的事情。因为他可以挽回已经变得不可挽回的那么多事情,同样,他还能够拯救自己还未失控的人生。相比之下,错过了开学典礼虽然很让人遗憾,再一次错过了迹部的开学致辞也让他感到难过,但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因为更令他难过的事情,他都能够忍耐下来。
      只是既然已经坐上反方向的地铁,那也没什么好反抗的了,忍足侑士叹了口气,背过身去,闭上了那双如同琉璃一般梦幻的眼睛。
      如果按照时间推移的话,那边的世界里,迹部的盛世婚礼应该已经在进行宣誓环节了吧,真想见证一下,穿着白婚纱的新娘应该很漂亮吧?真羡慕……不知道该羡慕迹部的好艳福,还是该羡慕他们能够拥有一场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婚礼,还是该羡慕新娘……谦也应该还在和白石一起缅怀白石的加百列吧,总觉得谦也和白石的关系和别人不同,可能是自己的问题?只不过,如果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有了自己的先例,父母应该会同意的吧?谦也,白石,你们一定要幸福啊!谦也,要连带着我的份一起啊……姐姐还在狩猎美男子,好想告诉姐姐,那个男人是真的爱你的,生活就是细水流长,他能够给姐姐最幸福的生活,如果可以……父母……父母应该还在看夕阳,对不起,爸爸,妈妈,我没能、我没能……让你们送我离开……如果可以,能不能不要知道我已经死去,一定要好好的直到百年。
      不过那边的世界里,在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任何人知道,忍足侑士已经死了 。他已经离开了。
      对啊,他已经死了,只不过……只不过重新来过了。
      只不过不能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了,那种煎熬,那种心脏被碾碎的疼痛,最终成了空洞,胸腔冷飕飕的,在窜着风。说疲惫也好,被嘲笑也罢,已经结束了,已经不想自己的感情被左右了,已经不要自己的人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因为那样的滋味太过于浓厚,浓厚到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浅尝一口。
      所以虽然依旧爱着,只是不能继续追逐了。
      忍足感觉到了眼角的一丝热意,湿湿的。
      他……哭了?忍足睁开了眼睛,努力睁大,却始终只能看到模糊的世界。
      他哭了。
      为了自己。
      电车里依旧那么的拥挤,可是他仿佛已经与他们隔离开来,那样的格格不入。他哭的悄无声息,那么的平静,那么浓重的哀伤。不能触碰任何一滴眼泪,因为每一滴眼泪都是一段痛苦的甜蜜,触碰了它的人也会被这样的痛苦灼伤,哭泣。
      没有太多眼泪,但每一滴眼泪都太过于沉重。沉重到仿佛是太多的悲伤凝聚成的液体。
      忍足倚着电车壁,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想要驱散着那些不美好的却不想忘记的记忆。最终他只能笨拙的转移了注意力。
      既然神明给了他这次机会让他重新来过,那么除了让自己不再后悔,还有呢?
      还有呢?
      还有什么?忍足有些茫然。除了这些,还有呢?还有什么?还有……
      还有没能够夺回的荣誉。那些大家那么努力,拼尽全力,赌上了自己的尊严,放弃了自己的骄傲的时刻;那些与胜利失之交臂,那么颓然的离场的时刻;那么高傲的帝王,那么优秀的存在,他本来应该属于那个宝座,却最终黯然离去。太多太多。
      国中三年,为了全国大赛的王座,付出了太多,赌上了一切,然后一败涂地。能够回转这样的局面吗?自己可以吗?将这份荣耀双手奉上,献给帝王。那是属于你的,那是属于我们的,那是黄金一代,那是冰帝。
      ……
      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如果可以的话。曾经多少次的流汗,曾经多少次的后悔,幻想着如果还有一次机会,幻想着不同的结果……不就是现在吗?自己已经重来,还有那么长的时间足够大家磨练,如果可以,不就是如今吗?
      忍足默默的笑了。如果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会做到哪一步呢?如果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大家会进步到什么程度呢?如果不试一下——不,一定要试一下。关东大赛?全国大赛?U-17?还是——
      世界大赛。
      想通了以上的关节,仿佛焕然一新的灵魂显得格外的轻松,洗去了那些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堆积的尘埃,也许就从这一刻起,忍足才焕发出了属于他的光彩,那不是蒙尘的珍珠,不是黄沙里的金子,也不是未经切割的钻石,而是——玉,经过了时间的滋润打磨与人性的温养,终于散发出了柔和的并不夺人眼目却让人一眼望了便再也不想移了视线的光辉。
      忍足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湿痕,他却转过身去望向窗外,一片敞亮。他的嘴角是一抹从未见到过的轻松无比的笑。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忍足只是在这一瞬间放松了精神的警惕。却是像伺机已久一样,随之而来的是如同针刺头皮一般的疼痛。这样的疼痛如同猛虎一般扑了上来,凶狠的撕咬啃噬着他的灵魂,如果人的脑内有识海的话,忍足觉得他的识海估计已经在这样的疼痛下四分五裂,变成了碎块儿。疼痛持续了好几分钟,疼的忍足不能做任何一个动作甚至是呼吸。短暂的几分钟以后,像从未有过一样的,疼痛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忍足紧皱着眉头,苦笑,这大概就是重生的后遗症?难道自己12的身体承受不了已经26岁的灵魂?这也有可能。不过重生一事本身,未免也太过玄幻。说起来,连重生这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再联想到上辈子杀伤力尤为凸显的网球……看来世界还是有一些神奇之处的,不是吗?忍足平复了一下,开玩笑一样的自嘲着。被冷汗浸湿的内衬黏在身上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不过现下并没有衣服给他更换,所以他也只好将就着。
      这么走神着,最终忍足还是没能赶上开学典礼,甚至没能赶上迹部景吾虐杀冰帝前辈的所谓比赛,虽然上辈子已经看过了这场单方面的虐杀,不过这样完虐前辈的比赛,真的是再看几遍也不嫌无聊干瘪啊~如果自己能够参加的话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忍足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望着网球场里的迹部,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话说迹部的体力就是个bug一般的存在吧……除了全国大赛时与青学那个小家伙的比赛因为体力不支而败北,从没有见他因为体力不支输了比赛。不过就算是败北,迹部也要君临天下的性格也是很可爱就是了!忍足忍不住勾出了一抹怀念的笑意。相比之下,向日就……咳,好吧好吧,自己也差不多就是了……难道说自己要开始训练自己的体力了吗?多么痛苦的领悟……忍足甩了甩脑袋,就让这个想法随着微醺的春风消逝吧!话说,四月了,冰帝的樱花已经盛开了吧?饶有兴趣的望着场内迹部完虐宍户和向日,笑眯眯的想着一些过往的日子。
      看到宍户和向日很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顺便为刚刚狠狠摔在地上的宍户心疼一下,忍足站起了身。啊……说起来,自己好像就要上场了呢……
      忍足忍不住弯了弯眼,脱下了制服外套,拉开了网球包。
      哎呀哎呀,总觉得有一种欺负小朋友的罪恶感呢~不过还是觉得很高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昂~
      忍足走下了看台,走到了网球场边,向着宍户和向日弯了弯眼,抿嘴一笑,并没有看到两人呆楞了一会儿的场景,他走进了场地,正过身来,望着另一边张扬的男生,缓缓地放大了笑意,眼中是莹莹盎然的紫雾。
      “呐,你可以和我来一场比赛吗?”
      迹部望着那双在阳光下琉璃婉转,动人到极致却被一副眼镜挡住了诱惑力的双眸,眨了眨眼睛,突然深邃了眼瞳。他听见了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的拥有者用带着小沙哑的惑人的少年音色说着约赛的话,有些想不通。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就让他那么想独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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