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当初 ...
-
“唉……大家的故事都好浪漫。”仿佛深闺怨妇的幽叹。
“……电视剧而已。”果然不出所料的实事求是叙述。
现在是周五晚上七点十一分，声称为了我的眼睛而不再让我上网的康大少，硬是抱着我坐到电视前——老实说，看电视不也会损害视力吗？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者康大少的脑部结构异于常人这一个惊天动地的事实我不知道？
看完毫无新意的新闻，我便马上被接着的电视剧吸引了，于是便赖在沙发上，也不让笑然离开。看到电视剧中两个猪脚那虽然显得有些乱来却浪漫得一塌糊涂的相遇后，我不禁有了刚才的感叹。
“不一定啊，我上网的时候也看到好多超棒的故事。”
旁边的人显然不满，“别又把那群女人的幻想当真了。”
“唉……”我把头靠到那个充满不满的男人怀里，“光听你这句话，便可知道男女间的思维有多大差别了。”也难怪写耽美的基本都是女人，那种华丽的词藻和曲折的剧情，男人写的同志文学很难比得上。
不过也有人非常不屑就是了。
“说得好像你是女人一样。”浑厚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因为肌肉和骨头的同时传导，使我仿佛在听立体音一样，若能忽略其中的话语的话倒是让人十分舒服的，“莫非在下面久了真的连思想都会改变？”
几乎是在笑然说完这话的同时，我撑起身体一个肘子就揣了过去。他灵敏地以手掌挡下，我翻了一个白眼，决定罢休，却不再把身体靠在他身上，说道：“我本来就是女权主义者，还有……再让我听到这类话，你就准备跟我拆伙吧！”
“对不起，是我失言。”想来康大少也知道说错话了，难得地，这道歉的语气异常真挚。
“呵！”这个小争吵让我想起当初，“当初我们也是这样扛上的呢。”
康大勺也低低地笑了起来，“没错。”
我与笑然会走在一起，这绝对是个意外。
大概是自小生长在一个“母系社会”里的关系，我的骨子里自然而然地充满了对女性的尊重和崇敬；与之相反，非常大男人的笑然是个正统的女生口中的“沙文猪”。由于思想上的截然不同，自我俩在大学里接触后，见面总是会相互地明讽暗刺一下以“增进友谊”，后来还是身边的人再也忍受不了我俩的吵架，有事没事都不会让我们有相处的机会。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从针锋相对演变成了相互的不理不睬。
“若不是小雯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也不可能改变吧？唔……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呢。”我跟笑然都不是喜欢联络旧同学的人，而且有好几次的旧生会我们也直接pass了。
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到背后强行伸入了一只手，然后停在我的腰上。
然后——使力、勒紧。
“哇！”毫无防备的我顺势倒下，又落入康大少的怀里。“干什么？”
“你还记得她啊？还这么关心，很可疑嘛。”笑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眨巴着眼睛。
“你吃醋！”窃喜。
“没错。”康大少的表情很是认真，“所以你最好清楚地交代。”
“呃……”虽然能看到平时七情不动的笑然吃醋的一面是很开心，但……我有什么好交代的？“你明知道我跟她好久不见了。”
“嗯哼。”
“而且我们分专业前她就已经喜欢上仴伦啦，这事几乎全校都知道。”看康大少难得的表情是很有趣，但若放任他去钻牛角尖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了。
大一下学期一开始，由于系学生会工作的关系，我与我们系的系花孔雯长时间混在一起，后来因为舆论压力，不知不觉我们就成为一对了——但其实当时的我们都知道双方是擦不起火花的，后来别人也以“骑士与女王”来形容我们，而非通常的“王子与公主”。然后在接近暑假的时候，孔雯与笑然也因为个性问题而吵开了，更甚者笑然还当着众人面前骂哭了孔雯。
如之前所说，我与笑然的樑子结得比他与孔雯的更早、也更深，之前我们是很有共识地避开对方，可现在不一样了，无论如何，这时候身为孔雯男朋友的我怎样也必须与笑然找个说法。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我们大吵了一场，还狠狠地打了一架，最后班上的人、甚至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班主任也出来劝架了以后，我俩才悻悻然分开。
那之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孔雯不是那种计较的女人，见我与笑然居然都闹得这么狠，反倒成了劝我不要记恨心头的人了。
但上天似乎不打算放过我们，大二一开学，有位机电工程系的同学因为四级不合格和高数重修，一时看不开居然跳楼了，引起一阵悍然大波后与他同室的几个人居然联名上书学校要求换宿舍，说是什么样夜夜看到这位同学的回魂。学校方面怕再闹出事情来，也就暂时答应了。重新安排宿舍后，不同系的我与笑然居然被编到同一个房间里，还上诉无效！
跟仇人……也许还没到那程度，换个词吧，跟看不顺眼的人同一屋檐下，那滋味别说多难过了，那段时间也彻彻底底地让我了解到“Hell is others”这句经典台词的意思。宿舍里的低压持续着，不仅我们俩人，其他人也不好受，直到期中考过后我终于决定申请外宿。
申请好不容易下来了，但糟糕的却在后头——笑然跟我居然同一念头，他也申请了外宿，学校附近便宜条件又好的租房就那么几间，绕了个大弯我发现他租的房子正好在我的旁边！
面对这个结果，我俩只好无言。不过反正关了门便天下太平，而且月租、压金也交了，不住白不住，一时间我们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就这样住了下来。
外宿对笑然来说其实有点困难。他的料理能力在零水平以下，家里给的钱不多，学校职务多也没时间做兼职，天天买楼下那些高价食物非常不现实，又不愿意买泡面这垃圾食物，因此每天他都必须去学校买饭，甚至没课可以留在家里的时候也必须步行个十五分钟回校。某个我心情异常好的周日晚上（那天下午与孔雯约会了，还让她亲了脸颊，当年我也是很纯洁的，这样就高兴得不得了了），破天荒地大发慈悲把可怜的本来必须吃冷了的盒饭的康大少请了进屋品尝我做的羊肉锅，没想到自此他便长期赖在我家蹭吃蹭喝，连一开始坚持的立场和见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脱胎换骨变成一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饭王”。
世上有种得寸进尺的人，而康大少无疑正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还没一个学期，他便利用与房东混熟的关系，以“合租对于我们学生来说更为合算”为理由，拐着还莫名其妙的我一起换租了个一厅两房的屋子——简直是完全无视我们搬出来的理由。
之后的事情却有点古怪了，话说某个晚上因为某个聚会喝得烂醉的我们，回来突然兴起念头要看之前从不良友人那借来的A片，随便拿一张放到电脑里播，出来的却是两个男人！而看了不到两分钟，我便给某位姓康的大色狼压在了身下……
事后我曾责问过那位不良友人，得到的答案却是他绝对是直的，而且绝对绝对没有那种片子——那个样子还真差没指天画地地发誓了。
我得到的结论，则是自己被算计了，但米已成炊，都给吃干抹净了，我还能怎样？告上法院说我给同居人□□了吗？而且不知道是笑然有准备还是怎的，那天晚上开始是有点痛，但之后我居然也沉溺其中了……这样算来我不算给□□，只能说是被□□了吧……-_-|||
再说，自从一起住了以后，我对笑然的评价也在不断上升中，本来我就不是个注重伦理道德的人，于是也便算了。
而自那次酒后乱性，我俩的关系就一直维持到现在，想来也算是挺不可思议的。
“小心我捉到你偷吃……不过以你的程度，大概也没可能吧。”康大少弯腰，落下一个吻。
“要不要试试？”凭我的堂堂仪表，还怕上门的桃花少吗？！
“哼，那我就让你出不了门。”说着化身为禽兽的康大少便开始剥我的衣服。
“喂！不要！明天我还要开早会！喂！”
长夜漫漫，我的悲鸣（？）不断。
所以说，这家伙一点也不浪漫、我们的故事也一点不浪漫嘛！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当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