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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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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被折辱在此地了吗?
清歌闭上眼不想看道士那丑恶的嘴脸,就当......被狗咬了罢,这样想着脑海里却浮现着封满的一颦一笑。
忽然“咻”一声破空声传来。
在道士即将得手之际,清歌头上那通体碧绿的簪子发出一道光芒划破了道士的双眼直直的往他胸口方向戳去。
这是什么法宝,道士大惊,慌忙之下竟来不及躲避,那簪子已经戳开他胸口的表皮。
眼看就要深入心肺,道士连忙咬破舌尖吐出一口心血在绿簪上,见绿簪有一瞬间的迟缓赶紧地连衣服和金银都没带就破窗而逃。
“啪嗒”一声碎响,是哪酒坛子落在地上引起的响声。
好像时间被解冻一般清歌瘫软的躺在地上,而那绿簪从哪道士逃后就再无动静,普普通通就好似一只女儿家寻常的首饰而已。
“我这是怎么了。”一旁陈欢乐忽然清醒了。
陈欢乐望着四周,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剪纸,绣鳳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身下是绣花的绸缎被面。
雪白夏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两双绣花鞋就放在在踏梯上,桌上的红烛把新房照得如梦般虚幻,自己身上还穿着逶迤拖地红的明艳的绣凤嫁衣。
“我怎么忽然嫁人了?”
陈欢乐很是疑惑,她不是在闺房里绣花鞋的吗?然后腿有点麻了,她就出门看到黑色的波浪和一个道士...对了,道士!被人操控时的记忆如波涛汹涌的冲入脑海。
这不是她,这怎会是她!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陈欢乐撩开裙摆脱了鞋袜,雪白脚裸上一根红绳赫然入眼。
陈欢乐用力扯也扯不坏,抬来烛火点那红绳也烧不断,寻了剪子也剪不断这古怪的红绳!
陈欢乐蓦地想起道士的嘱咐“从今以后要听从我的差遣,不得违误,若是不听话,就用针刺你的心,叫你疼痛难忍;迟两刻,刺两针;刺到三针,就会使你魂魄永远消失......”
难道这一生都要被那道士给操控吗?
“欢乐,范十一娘。”
这时陈家父母和亲客们都来到新房,看着地上一片狼藉还有男人的衣物不由大怒的问“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欢乐你那夫婿呢?”
夫婿?那个道士?
陈欢乐流着泪大笑了起来,是啊已经礼成了,她已经嫁人了,这辈子哪怕父母疼爱她宠着她,可她却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和同城人那鄙夷的目光!
不如死去,不如死去!
陈欢乐流下数滴离恨的泪,便全身发力一头撞向那房墙。
“不要...”
清歌只来得及抓住欢乐身上一角轻纱,也只是一抹轻纱。
那红的白的顿时溅射了一地,鲜艳的血漫过那一身明艳的绣凤嫁衣,把嫁衣侵染得更加妖冶。
似是解脱,陈欢乐嘴角还遗留着一抹笑容。
大颗大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清歌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和那被鲜血染红的地上。
清歌呜咽着,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为什么就一定要寻死呢,明明才十六的芳华,他人的眼光和指责有那么重要吗,你的生命还没有你的贞操重要吗?
陈欢乐不是清歌她从小接受的并不是后世女子的思想观念,怡然清歌也不是陈欢乐,她不懂得陈欢乐经历这事后的悲哀绝望。
“我父母请他来为我算姻缘,谁知他算了一番后倒是开口直言说我是早夭之命,命里注定活不过十六,何来姻缘呢”。
陈欢乐温柔清脆带着幽怨声音在清歌脑海里反复响起,清歌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这是一个灵异神怪的世界!
而她在其中的角色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官家小姐,国子监祭酒之女又如何,才来时还为此沾沾自喜,却不料连那道士的一道符咒她都无可奈何。
之前的一切观念全被推翻,此后她的人生又该何去何从。
清歌想着又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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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回到家里以后便病了。
这次是真的病了,在经历过陈欢乐的事件后,她开始对这个世界感到惧怕。
大半个月过去后,清歌以前还算丰腴的身体渐渐消瘦了下来。
对此范父范母也着急的慌,他们担心着清歌的身体,也请了大夫来诊断,得到的不过是一句思虑过重需当静养。
为什么思虑过重又当如何静养,若是说被陵城陈家小姐撞墙而亡的情形给吓着了,可这也有大半个月了,按理应该缓过来才是。
可到底对清歌的病情也没有办法,唯有夫妻两个无奈的对视一样,也罢,等范十一娘身体好些再告诉她吧。
转眼间便到了上九月初九重阳节。
鹿城范府内一名形体消瘦,神情疲倦的女子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
仔细一看这消瘦的佳人正是姿容俏丽骚雅尤绝被人称赞的范十一娘。
满园的黄叶如同蝶影舞动飘飘洒洒坠落,如此美妙的画面却让清歌感到百无聊赖,忽而想到李清照的一首词。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往常如百灵鸟般婉转清脆的声音变得沙哑凄凉,此般情景映照在某个人的眼中,只觉得刺眼的很。
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那人不该是这样的。
“人比黄花瘦,说的是你自己吗。”
灰白色的院墙边缓缓走出一个身影,一袭白衣,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
这不是封三娘又是谁?
清歌闻言望去,自从上次盂兰盆节后分离,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封三娘,相比之前她似乎更美了些。
清歌终于见到她想见的人呐,心里先是满满的欢喜随后又演化成浓浓的委屈和责怪,可她的委屈那人不知,又能责怪什么呢?
清歌气愤的转过头,心里的千言万语却只是一句娇哼。
“清歌可是生我的气?”看见清歌的小动作,封三娘莞尔一笑走到清歌身前摸了摸她的头。
“其实我家离鹿城很遥远,上次跟你说住在邻村不过是我舅舅家的住址。”
胡扯!
清歌一脸不信,她又不是傻子,封姐姐又不是寻常女子,要是真的想来看她又有何难,只不过是有心和无心的区别罢了。
想着忽然记起欢乐一事,顿时心里荒凉一片。
封三娘不知清歌到底生什么气,她是真的有事回了家一趟,虽是山中的狐狸窝,但离鹿城是真的远。
也是好久未见了,封三娘仔细的看着清歌,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细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双肩和胸前,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脸色苍白,颧骨微凸,眼眶微凹。
不知想到什么东西眉头哀蹙着,嘴唇轻抿好象很不安似的,有着掩饰不住的郁色。
“清歌”。
封三娘心里一紧,那个如春日里姣白的梨花绽放的女子不该是这样的,她应是甜美的,灵动的,还会柔柔的喊她封姐姐。封三娘迷惑着,手不由地抚摸着清歌的脸庞。
“对不起,我来晚了。”
语言不似以往般冷清带着一股子温和。
这真是她的封姐姐么?
清歌讶异的抬起头,封三娘的脸庞白的像玉璧像天上的明月,此刻散发着柔柔的光辉。
“清歌,我正在墙外踟蹰着想着你会不会见我,忽然听见墙里面有女子念诗,我忍不住往里一看,果真是你。”
封三娘从出生开始便一直在山里修炼,到记事起她所认知的便是此生为了修成仙道,为了历劫她第一次入世,兜兜转转间所记忆深刻的唯独清歌一人。
白狐初时不知情,欲说不得所何求。
并不需要道歉啊。
清歌看着封三娘清澈的双眸,恨不得自己有颗七窍玲珑心好,她该说什么,说她并没有生封三娘的气,还是说这个世界光怪陆离,神鬼妖魔的存在让身为普通人的她感到惧怕?
她的封姐姐也是修道之人呐!
封三娘见少女低头沉思起来,不由把视线落到她送清歌的那只绿簪上,顿时慌了神情。
“清歌你不要怕,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绿簪本就是封三娘的法宝,当初她送清歌这簪子也是别有用心的,上面的珠子已磨损一颗,可见清歌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见封三娘眼里流露出来的关心,清歌不禁湿润了眼眶,她的封姐姐如同天上的仙子对他人永远是冷冷清清的,可独独对她似太阳般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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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清歌是被那妖道和陈欢乐的死亡吓到了吗?”封三娘摩挲着清歌冰凉的手,试图让她暖和一些。
“也不算全是吧。”清歌犹豫地答道,她也不是那胆小的女子,对于这些事在前世时也是在电视上见过许多,她忧心的是这个不循常理的世界。
“封姐姐,这样的人多吗?”
这样的人是指哪邪道吗?
封三娘想了想。
她和道士是处于敌对的关系,对于道士她没什么好感,但是她也不能吓唬到清歌,任何女子遭遇这样的事后总是很难走出阴霾的。
于是她道“修道之人很多,向来邪不胜正,你不用太害怕,我给你的簪子你要好好带着。
如果......如果你不幸处于像陈欢乐那样的境地,可不能轻易去寻死别忘了还有我。”
封三娘说完这话也不想想她自己也是女子,又说出邪不胜正那话她自己本体不就是精怪吗?
虽然封三娘这话很暖心,但是清歌总感觉有点牛头不对马嘴的。
不过仔细想想封姐姐应该当她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家闺秀了,却没想到她是个后世来的灵魂。
什么时候才能让封姐姐明白她的一番心意呢?
清歌装作害怕的模样趁机扑入封三娘的怀里,深深的沉醉在封三娘那股沁心怡人的幽幽暗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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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话说那邪道逃离之后,先是回到他的茅草房内穿戴好衣物。
“真是可恨,没想到那样娇滴滴的小姐身上居然会有那样一般法宝!”
道士边恨恨说着边把胸口上的伤给处理了一下。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那陈家小姐身上的红绳若没有我是无论如何也解不掉的。”
道士嘿嘿笑着,看见桌上被红绳绑着的木头人,便嘱咐道:“速速前来,速速前来。”
末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带着陈家金银来。”
谁料这句话刚说完,那木头人便无端自燃了。
这是自尽了?
道士冷笑道:“哼!你以为这样便能逃脱,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不过现在的他应尽快去师傅那里养养伤。
“黄昏卸得残妆罢,窗外西风冷透纱。听蕉声,一阵一阵细雨下。
何处与人闲磕牙?望穿秋水,不见还家,潸潸泪似麻。
又是想他,又是恨他,手拿着红绣鞋儿占鬼卦......”
道士才到院门,还未进去便是一阵糜靡之音,再近窗一听,隐约听到男女欢昵的声音。
想着还是等等吧莫坏了师傅的好事,过了一久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道士的师傅不是个道士,倒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风度妩媚动人,颇有一点仙气。
“怎的狼狈回来了。”
女人声音风风韵韵的勾的人心里痒痒。
“师傅,我这次差点没命了。”
道士收敛眼里的邪光,这女人可不好招惹。
女人没有搭理道士只是冷哼了一声,开了门转身边走,道士连忙跟上。
等到了女人的屋里,夹室中挂着红色的帷幕,屋里一股子情yu的味道,揭开帷幕一看,一具胸口有一大洞的男尸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