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女主在末世》颜羽星

44、日万第二天（二）

　　“！”千湖儿瞪大眼睛。
　　万子旭看着她那震惊的样子心里痒痒的，接着补充道，“反正……你也用不上，不如割了省得看着碍眼。”
　　是这样的吗？
　　千湖儿看着枯草般的尾鳍，不知怎地竟觉得万子旭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万子旭看她恍然大悟的样子嘴角扬起的弧度更甚，千湖儿这才明白他在捉弄自己，哼了一声转身看向别处。
　　万子旭将她的尾巴放在气垫上，从床尾拿出平板打开对着千湖儿的尾鳍拍了张照，而后坐在她身侧将照片放大放她尾巴上，“看出什么了吗？”

　　千湖儿盯着放大的地方看了一会，忽地发现在那枯死的尾鳍根部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撑，“这是……”
　　“从照片上来看，你的尾鳍应该是分成两排。上面那排是没有血液流动的尾鳍，底下往外撑的应该是要长出来的尾鳍。估计是上面的尾鳍一直在，才导致底下的尾鳍没有办法再生。”所以他说割掉枯死的尾鳍并不是故意捉弄千湖儿，虽然捉弄她的确很有意思。
　　“你说的尾巴从蓝色变成红色，所以我想这次大概也是要更换尾鳍。”

　　千湖儿赞同的点头，难怪她的尾鳍怎么都不好。可她自己又实在看不到具体细节，是以她一直以为是受伤太重的缘故，却原来是因为要更换了吗？
　　“可是……要怎么割？”千湖儿有些紧张，这听起来就好像很疼得样子。

　　这话倒是把万子旭问住了，他再次抱起千湖儿的腿在气垫床上坐下，观察尾鳍每一寸细节。
　　扯是扯不下来，但是割的话……从哪里开始下手？会不会割到千湖儿底下要重新生长出来的尾鳍？

　　“没有尾鳍能游吗？”万子旭问。
　　“能。”海中鱼类大多数都是靠鳍游动，但她不是，鱼尾能动就行。
　　“要不，我试试吧。”万子旭说着手中出现一把透明的冰块匕首：“你相信我吗？”
　　千湖儿郑重点头：“相信。”
　　“那万一……割坏了怎么办？”万子旭却没那么相信自己。
　　千湖儿抿唇，她也不知道，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不会怪你的，而且就算割坏了我也可以借用别人的腿。”反正用起来都差不多。

　　万子旭闻言也下定决心，“如果真的割坏了，以后我就当你的腿，你想去什么地方我背着你去。”
　　千湖儿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微微咧开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万子旭观察好一会才找到一个撕裂的口子，顺着口子用冰刀一点点往下划开，直到最后两块完全枯死的尾鳍被彻底割下来。
　　割下来的瞬间，原本堵在下面的硬物如花朵绽放般缓缓展开，这一奇特现象引来黄鼠狼和小黑熊的围观。
　　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那杂草般萎缩在一起的东西完全舒展，竟是如之前一般脉络清晰鱼骨分明的尾鳍。

　　千湖儿晃了晃鱼尾，尾鳍也跟着上下摆动，要知道之前她的尾鳍都是耷拉着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万子旭伸手，“试试。”
　　千湖儿将鱼尾化成人腿，握住万子旭的手站起身，而后缓缓松开万子旭的手。
　　万子旭双手张开形成环抱的状态护在千湖儿身周，千湖儿轻呼一口气迈出腿。

　　没有摔倒。
　　“好像！好像能走了！”千湖儿往前迈了好几步，没有踉跄没有僵硬！
　　她真的能走路了！

　　“太好了！”千湖儿激动地转身。
　　万子旭还张着保护千湖儿的手，正要收回隔着几米远的千湖儿一蹦蹦进他怀里，撞得他身体微微后仰。
　　“我能走路了！”千湖儿紧紧搂着万子旭的脖子：“谢谢你子旭！”
　　如果不是他发现尾鳍的问题，可能自己一辈子都只能借着别人的腿走路生活。
　　虽然那样好像的确没什么问题，但……别人的总是不如自己的。

　　万子旭轻轻搂住千湖儿的腰，低声应道：“嗯，你很棒。”
　　千湖儿兴奋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点兴奋过头，连忙松开万子旭的脖子往后退了两步，“谢谢你。”
　　“我上次看到飞机坠落的地方。”万子旭转移话题：“一起去看看吧，顺便也看看你的脚是不是真的好了。”
　　说到脚，此刻千湖儿一尘不染的脚却踩在湿漉漉地泥地上。

　　“等我一下。”万子旭在床上坐下脱下自己的鞋子，找来先前自己没带走的衣服撕成碎步塞进鞋子里。
　　千湖儿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
　　几分钟后软软的“棉鞋”做好，万子旭将鞋子提起：“你穿。”
　　“不用不用，”千湖儿连忙摆手：“我的伤口很快……”
　　“坐这里来。”万子旭提着鞋子在床边的气垫床上坐下，示意千湖儿坐石板床上。

　　万子旭态度坚决，千湖儿只得来到床边坐下。
　　万子旭用桶提来水给她洗干净脚擦干，然后才解开鞋带帮她将鞋穿好。
　　万子旭的动作很轻柔，且即便是这么小的一件事他也做的很认真，给人一种虔诚之感。
　　而从千湖儿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低着的头，骨节分明而温暖的手，越看心里越是趟过暖暖细流。

　　给千湖儿穿好鞋子，万子旭看着她的脚满意地点头：“嗯，挺合适。”
　　千湖儿走了几步，有鞋子和没鞋子感觉的确不一样。

　　“那你呢？你不穿吗？”千湖儿望向万子旭的脚。
　　万子旭的脚也很白，但不是她那种看着柔柔弱弱的白，他的白带着一种刚劲和宽阔，和他的人一样让人很安心和……害羞。
　　千湖儿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我上次来时失去控制的飞机就在荒岛南边，我打算过去看看。”
　　“我也去！”千湖儿举手。
　　万子旭失声笑：“没说不带你去。”
　　跟个孩子似的生怕被丢下么？
　　千湖儿收回手，“哦。”她还以为要留她下来守洞呢。

　　“飞机里还有些日用品和食品我打算去带回来。”万子旭道，“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让我们离开这个岛。”
　　不管基地的人是不是回去申请飞机使用权，他都得尽快带着千湖儿离开这座岛。
　　千湖儿听到要离开有些惋惜，不过万子旭的意思她也明白，便点点头：“好。”

　　两人收拾点东西放背包，小黑熊和黄鼠狼一同跟在身后。
　　看着黄鼠狼也要跟去的样子千湖儿其实有些惊讶，毕竟它之前都一直单独行动，难道……
　　是因为万子旭？
　　小黑熊也是黄鼠狼也是，他们都喜欢万子旭吗？
　　自己也喜欢万子旭，这么说来……万子旭身上有吸引动物的特质？
　　“在想什么？”万子旭打开山洞的门栓。

　　“我在想，小黑和小黄好像都很喜欢你的样子。”
　　“是吗？”小黑熊自不必说，黄鼠狼的话……
　　万子旭瞟了眼望着洞壁的黄鼠狼，道：“这黄鼠狼不是你养的吗？”
　　他看黄鼠狼好像很在意人鱼，还以为是自己走后千湖儿在这荒岛上遇到饲养的。

　　“黄鼠狼？”千湖儿望着黄鼠狼：“这是狼不是猪吗？”
　　“！”猪？这黄鼠狼虽然由于变异强装一些，但怎么看都和猪不搭边吧？
　　看着黄鼠狼变得有些幽怨的神色，千湖儿总算明白黄鼠狼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跟自己呆在一起了，大概是因为呆在一起就会被认为是猪吧？就像她被人类认为是怪物也不太高兴一样。

　　万子旭将千湖儿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忽然他指着小黑熊问：“那你说，这是什么？”
　　“这个……”万子旭如果不问，她自然相信这是小黑猪，但万子旭这么问了……
　　万子旭再次失笑：“这是熊，我叫它小黑熊，不过你叫它小黑也没什么问题。还有，黄鼠狼不是狼，是鼠类动物。”
　　“啊！”千湖儿忍不住惊呼出声：“老鼠？”

　　老鼠她见过，不止是手机里，还在小岛上见过，但最大的老鼠也不过现在的小黑熊这么大。眼前的黄鼠狼比小黑熊还要大上四五倍呢！
　　“不是你以为的那个老鼠……好吧，也差不多。”说话间万子旭已经将六道门栓全部打开：“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教你这……些。”

　　“怎么了？”听万子旭的声音有些惊愕，千湖儿出了山洞，外面却是什么都没有。
　　除了正前方的焦树林和周边翠绿的树。

　　“那些尸体不见了。”水刃剑出现在手中，万子旭扭头，“先呆在门口。”
　　“好。”千湖儿闻言后退一步站在门口，虽然她觉得自己没有到要被人随时护在身后的地步，但……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万子旭在山洞外勘察了一圈，不仅是山洞外面的那些尸体，就连先前被杀死的巨蛇尸体也不见了。
　　而且据他所知，感染病毒的尸变生物虽然都没了生命体征也会互相攻击，但他们都不会去碰完全死亡的生物。
　　而之前巨蛇喷出的火也都集中在山洞前空地中心的动物尸体上，根本不可能延伸到周边树林。
　　且那些被烧得差不多的动物也就罢了，那巨蛇要吃掉也不是这一时半会的事情，更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万子旭回到山洞口：“我看外面不太安全，你还是……”
　　“我要去！”千湖儿打断万子旭，湖蓝色的眼睛满是坚毅。
　　“我一定要去！”她不想再一个人了，任何时候都不想，不管前面是不是危险是不是充满荆棘，她都愿意跟着一起。
　　不仅仅是害怕孤单，也因为眼前的人是万子旭。

　　“我会保护自己的！”千湖儿摸出一直贴在她头发里的鱼骨，“我有自保的能力。”
　　“我知道。”他从不怀疑千湖儿的能力，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受伤。
　　但转念一想，万一他走了那个东西来到山洞千湖儿岂不是要独自面对危险？

　　思及此，万子旭伸手摸了摸千湖儿耳鬓青丝：“走吧。”
　　没有被抛下很是开心的千湖儿欢喜应了声跟在身后，黄鼠狼和小黑熊也跟了过去。

　　荒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人走了将近四个小时才找到坠毁的飞机。
　　飞机上布满血迹和落叶，看样子有动物在这附近发生过争斗。
　　万子旭将舱门直接劈开，将里面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拆了下来，就差将整个飞机带走——

　　将整个飞机带走？
　　万子旭跳上一棵巨大的树俯瞰着整架飞机，心里有些想法冒了出来。
　　“子旭，你在看什么？”千湖儿保持着和小黑熊同款仰望姿势问。
　　“嗯，想到一些事情。”万子旭一跃而下，完全没有注意到缓缓往前延伸、只慢了一秒就会碰到他的翠绿树枝。

　　“你不是说海底也不安全吗？”万子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我打算用这飞机做个潜艇。”
　　“用飞机做潜艇？”这就触及到千湖儿的知识盲区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不明觉厉两眼崇拜地看着万子旭：“子旭你懂的东西好多！”
　　“也……也没什么。”万子旭被盯得体温狂升：“就是一些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先不说这个，先把东西带回去。”

　　要改造飞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现下马上就天黑了，想起巨蛇和那些动物的尸体，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两人带着战利品回到山洞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人鱼累得直瘫在床上，“要是那边也有个山洞就好了，我们就不用两头跑。”
　　“烧点水泡泡脚舒缓舒缓筋骨。”万子旭说着已经架起了锅。
　　“泡脚？我的尾巴……”确定不会把她鱼尾泡熟吗？鱼尾和人腿好像是互通的呀！

　　“温度低一点大概没事？”万子旭说着将两个桶放在床前，“而且我觉得我该洗澡了。”
　　洗澡……曾经看过的腹肌和……在脑海中浮现。
　　人鱼眼观鼻鼻观心，白皙的腿“咻”地变成鱼尾又变回人腿。

　　飞机里有些备用衣服，和他的尺寸差不多。
　　万子旭将衣服放好，又从角落搜刮出山洞原来的主人用碎步拼接成的大床单。
　　冰刃化出两把长剑插进山洞拐角两侧的地里，床单挂在剑的手柄处做成浴帘。

　　“你要洗吗？”万子旭随口问道，千湖儿连泡脚都害怕，应该不会想洗热水澡吧？
　　千湖儿本就听着洗澡想到些什么不该想的事情，脑袋乱哄哄根本没反应过来万子旭的问话，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万子旭惊诧一瞬，但千湖儿要洗他自然也不会不肯。
　　摸了摸水温有点高，万子旭用异能召唤出两块冰块放了进去，而后又用冰化出一个大桶将水倒了进去：“你就站在里面洗就行。”

　　估摸着人鱼是不敢泡澡的。

　　“好。”千湖儿抱着自己的衣服往浴帘后走，要脱衣服手却有些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她常年泡在海里不觉得有什么，突然之间要泡澡总觉得有些怪异。
　　而且还是在这小小的山洞里，还是在万子旭面前——的浴帘后。

　　此刻的万子旭倒是没想这些，他只是紧盯着黄鼠狼——小黑熊都成精了，鬼知道这黄鼠狼会不会成精。
　　黄鼠狼对于万子旭的盯梢很是不屑，甩了甩尾巴趴在床尾的鸭子气垫上睡觉。
　　小黑熊哼哼唧唧蹭了过去被黄鼠狼一爪子拍开。
　　小黑熊便又哼哼唧唧在它旁边的气垫床上趴着。

　　千湖儿哆嗦半天终于将衣服脱了，然后踩着旁边的小桶进了透明的冰桶。
　　双腿碰到温水的瞬间变成鱼尾，温热的水——有些舒服是怎么回事？

　　千湖儿慢慢往桶底滑，鱼尾变成人腿舒坦地展开，脑袋往冰桶上一靠，很是舒坦地闭上眼睛。

　　-

　　千湖儿进去好一会了，万子旭从盯梢转为担忧：“湖儿？”
　　叫了几声浴帘后的人并没有回应，万子旭心中不禁警铃大作，他大步走过去掀开浴帘。
　　却见冰桶里躺着一只被煮熟的鱼，顿时撕心裂肺：“湖儿！”

　　“啊！”
　　“砰！”
　　冰桶瞬间炸开，连带着浴帘也咻地被一阵火红色的火焰烧成灰烬。
　　红色烈火再次将千湖儿吓了一跳，双腿变成鱼尾，尾鳍迅速迈出几个小碎步躲到拐角深处。

　　别说万子旭，黄鼠狼和小黑熊都被惊醒呆呆地看向角落。
　　“你们睡你们的！”万子旭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盖在它们头上，又拿起另一件衣服大步走过去裹在千湖儿身上，确定严严实实地裹紧后才盯着已经被烘干的地面问：“发生什么事了？”

　　千湖儿还有些惊魂未定，听见万子旭的声音扭头，委屈巴巴：“我刚刚做了梦，梦见我被煮熟了！”
　　“……”那还真是个噩梦，万子旭心想。
　　看来自己真不应该怂恿千湖儿泡澡，看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对不起湖儿，是我没想周全。”万子旭扶着千湖儿在床上坐下，“之后呢，那火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很害怕，想着不能再泡了……”然后……
　　千湖儿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火纹印记有些紧张：“然后我手里就冒出火，我……我以前的火不是这样……”

　　千湖儿将衣服裹紧，召唤出火焰在手心，的确是蓝色火焰。
　　“那是你晶片召唤出来的火焰。”万子旭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你再用右手试试。”
　　“可是……”她栽在这火上很多次了，她怕这烈火。
　　“没事，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伤的。”万子旭说着召唤出一大块冰块在千湖儿头顶，只等着瞬间融化熄灭一切会伤害她的火源。

　　有万子旭的保证，千湖儿心安不少，她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召唤出一团火苗在手心。
　　那火是灼热的，她能感觉到，但是并不疼，手心也没有被灼伤的痕迹。
　　“再试试。”万子旭柔声鼓励。

　　千湖儿紧抿着唇，手心的火焰更旺盛了一些。
　　乃至整个手都被火焰包裹，她很是害怕地想将火焰熄灭，但对上万子旭的眼神终究还是忍住了。
　　好在，那火焰的确不会伤到她。

　　就这样，千湖儿在万子旭的鼓励下一次次将火势加大，直到自己整个身体都包裹在火焰之中。
　　“先别收。”万子旭将冰块伸进千湖儿的火焰范围，那冰块瞬间变成水蒸气。
　　他又将手伸进火焰之中，皮肤瞬间有了痛觉。

　　万子旭收回手幻化出一个冰手套在手上冰敷，而后道：“收起来吧。”
　　千湖儿将火收了起来，又让千湖儿召唤出蓝色火焰。
　　不管哪种火焰对万子旭而言都有伤害，但烈火的灼烧程度更甚。

　　“这个火纹大概是异种蛇弄出来的。”万子旭猜测道，他发现这火纹是在给千湖儿喝了异种蛇的精血之后。且看千湖儿的样子此前她也不知道这个火纹。
　　“那……”千湖儿不太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

　　“晶片的异能只能单独使用不能同时使用对不对？”万子旭琢磨出一种可能：“你再试试召唤出两种火焰。”
　　能召唤出来吗？千湖儿半信半疑地开始感应晶片的能力和火纹，“轰”刹那间，千湖儿身体被红蓝两种烈火包围。
　　“再试试其他的异能。”其他的异能就是风和水。

　　千湖儿一一试过，的确都能和红色烈火一同使用。
　　“这大概是攻击方面的进步？”万子旭颔首。
　　“……我也有一个猜测。”千湖儿想起之前遇到五级丧尸的事。
　　“嗯。”万子旭眼神示意千湖儿继续说下去。

　　“你用火烧我。”千湖儿语不惊人死不休。
　　但万子旭只怔了一瞬，手掌一挥，火焰落在千湖儿身上。
　　万子旭的火焰和千湖儿的烈火都是红色，融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区别。
　　千湖儿让万子旭加大了火焰，万子旭照做。
　　直到千湖儿身周的火焰比她本人还要足足大上两倍，这个侧沿才被千湖儿叫停。

　　“我之前遇到那只五级丧尸，我身上蓝色火焰强时她的火焰就对我没什么作用。我想原理都是一样的，所以测试一下。”
　　“也就是说，只要你的火焰足够强，火攻对你就没什么用。”
　　“大概是这样。”面对异种蛇时人鱼就想用海水般冰凉的蓝色火焰自保，但那异种蛇的火焰太强，她没有任何办法抵御，这才会再次加深她对火的恐惧。

　　万子旭看着千湖儿手腕的火纹，道：“这应该不是那异种蛇的全部力量，我想……大概异能也是需要练习，以后没事你就练练。等到你真的完全不怕火焰，就不会做梦梦见自己被煮熟了。”
　　千湖儿听万子旭提起刚刚的囧事，又想起浴帘烧光时自己什么都没c，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万子旭这会也才想起这事，一时间语塞。
　　他想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但那也太假了。因为他十分担心千湖儿，越是担心眼睛瞪得越大——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嗯，我……”万子旭起身：“我再烧点水洗澡，浴帘已经没了。要是……”
　　要是觉得吃亏看回去他也不介意。

　　“那我先睡觉。”人鱼说罢笔直往床上一躺，翻身面对着墙假装熟睡。
　　万子旭便重新烧水洗澡，虽说他不介意人鱼看，但为了不在人鱼心里留下暴露癖的阴影，他还是将原主人做的木柜挡在角落。

　　千湖儿并没有睡着，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心里总觉得有些痒痒的。
　　万子旭的身材很好，很——诱人？
　　千湖儿微微侧身，她的眼睛结构和人类不一样，只侧一点便能看到山洞全景，自然也看到挡在万子旭前面的木柜。

　　“哼！”千湖儿小手恨恨捶了下床板，骗子！
　　万子旭自然听见千湖儿的冷哼声，他站起身越过木柜见人鱼依旧是先前的姿势躺着，并没有什么不同。

　　做梦了？
　　做了不开心的梦吗？
　　千湖儿不开心，万子旭嘴角却扬着放不下来。
　　他的小人鱼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可爱。

　　洗完澡万子旭换好衣服来到床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空出来的一半床板有些纠结。
　　睡哪头呢？

　　和千湖儿睡一头担心被尖耳戳到，分开睡又担心被鱼尾扇脸……
　　嗯，千湖儿现在是人腿，大概不会压着他？

　　可是……
　　之前也就罢了，现在千湖儿醒过来了，睡一张床会不会不太好？
　　纠结许久，万子旭打算再气垫床上屈居一晚，明天再考虑在山洞里另外做一个床——如果能提前改造出简易的潜艇，或许也不需要新床。

　　千湖儿听着身边没动静再次微微偏头，然后借着独特视角看见万子旭在气垫床上睡觉。
　　“！！”不高兴！
　　“哼！”千湖儿再次拍了床板。

　　“湖儿？”万子旭坐起身往床上看去，千湖儿依旧是先前的姿势。
　　所以，真的做噩梦了？
　　是不是被火烧出阴影来了？

　　万子旭实在不放心，起身在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人鱼的额头。
　　没有发烧。

　　“睡吧，晚安。”万子旭伏在千湖儿耳边柔声道，而后轻轻摸了摸她的尖耳，最后探身在耳垂落下一吻。

　　心中所有不高兴在那薄唇碰上耳垂的瞬间消失，甚至带着些许甜腻。
　　晚安。
　　人鱼翻了个身，嘴角微微勾起眉头舒展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