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女主在末世》颜羽星

30、心灵拷问

　　“你要飞机做什么？”老爷子问。
　　事到如今，万子旭也不打算再瞒下去了：“爷爷，我……”

　　“你不要告诉我你和那条人鱼认识。”
　　万子旭之前掉落在荒岛，荒岛就在海中心。加上万子旭忽然在人鱼的事情上这么上心，老爷子不难想到这一点。

　　万子旭点头：“是，而且，之前是她救了我。我的飞机失事掉在海里，就是她救的我。爷爷，我必须要一台飞机再去荒岛。”
　　一开始只是想着能见到她平安就好，后来又指望爷爷能暂时按下那些人不合时宜的心态，等剿灭等级丧尸的时候再找个机会让人鱼躲起来。
　　但他没有想到政府那边竟然会这么快就同意了军方这个提议，看来想要抓人鱼的已经不是个别人的私欲。
　　而是大多数人昭然若揭的心思！

　　万子旭对这点感到很失望，但自己又实在无法改变什么。
　　如今他能够做到的恐怕只有去荒岛找到人鱼这件事，而且……还不能让那些人查到飞机所在。
　　所以他不仅得向爷爷要到飞机，还得毁了定位系统。
　　这样一来，不仅断了自己给那些人带路的后患，也等于切断了自己遇到危险时的支援。

　　“不行！”万子旭能想到的事情老爷子自然也能想到，他很感激那个救了自己孙子的好人鱼。
　　但那人鱼救了万子旭就是万子旭命不该绝，他不能任由万子旭胡来。
　　现在的等级丧尸已经不是最初的等级丧尸，那些等级高的丧尸不仅大部分恢复人的意识，对于生前的技能也能够再次掌握。
　　此前便有等级丧尸开着飞机猎杀空军，他不会让万子旭陷入这种百分之五十会发生的概率当中。

　　“爷爷！您不是常教导我……”
　　“小谢！”老爷子强硬打断万子旭的话，小谢立刻推开门：“老军长，什么事？”
　　“带人把他关起来！”老爷子说罢抓住万子旭的手腕：“你要真想气死我你现在就把我打晕随着剿灭丧尸的队伍跑出去，等你回来连爷爷的尸体都看不到！”

　　“爷爷！”万子旭要的不是和车队一起离开，他要的是飞机。
　　可飞机都在地下停机坪，如今特殊情况更是严格管控。
　　军用飞机必须由基地最高军官签发使用条纹，且必须由指定飞行员驾驶，他并不在驾驶员的名单中。
　　而专门预备给功勋累累的将军的私人飞机也必须由将军本人和地下管控中心联系下达放行许可后，飞机才会被管控中心调出到地面。

　　如果遇到将军本人死亡或者昏迷的现象就要拿到将军提前准备好的签字和盖章，可老爷子的东西比他爸的东西要难偷的多。
　　在他偷他爸的通行证之前就翻过老爷子的证件，但什么能用的都没找到。
　　他明白，老爷子要是不想让他找到他就是将军区房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

　　搜寻小组最迟明天下午就会组成，根本没有时间让他慢慢找。
　　就算他找到了，以老爷子这个年纪，他也不敢在老爷子身上做什么手脚。

　　小谢很快带了人来，万子旭恳求道：“爷爷，你先让他们出去，再听我说两句话，行吗？”
　　老爷子原本态度依旧坚定，但看着万子旭的眼神还是心软了：“你们先在外面等着。”
　　“是！”小谢替爷孙俩关上门。

　　“爷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只等级丧尸被杀掉以后没有空军再受伤的报告。地上的丧尸异能再强也不可能达到半空。那个地方离这里很近，我向您保证，只一个晚上，一个晚上我就回来。不管有没有遇到她我都会回来。回来之后，不管您叫我做什么我都做，绝不反对，行吗？”
　　老爷子苍老的眼窝里是依旧锐利明亮的眼睛：“子旭，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她如果真的有那么好抓早就被人抓到了，你是不是有点担心过头了？”

　　“不！”万子旭摇头，担忧的心情溢于言表，“她没什么戒心。和我呆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和那个等级丧尸呆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遇到我们的船的时候也是直直地就过来了。”
　　人鱼会上岸也一定是因为没什么戒心。一则她上岸之后就到处逛，二则是那个张浪。

　　张浪是被人鱼的鱼骨杀死的，人鱼那样的性格会动手杀人一定是遇到危险。
　　而从她杀丧尸的那些战斗场景来看，张浪用武力从海边的渔村胁迫她去十公里之外公寓的可能性很小。
　　那么十有八/九也是因为人鱼没有戒心被骗去的。

　　加上她以前的歌声经常被录下来，那些照片虽然模糊但也是在近处才能拍摄到的场景——
　　从这些信息和他了解的情况来看，人鱼居住的地方离海边远，但她活动的地方就在浅海深海相接处的周围。
　　甚至人鱼会穿衣服会唱歌——都有可能是在沙滩附近躲着学来的。
　　一旦军队踏上她的活动范围，只要那些人肯花心思去大费周章去诱捕，成功的概率很大。

　　而按现在的形式发展，人鱼一旦被抓住，那些科学家那些相信所谓长生不老传说的私欲爆棚的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
　　所以他一定要得到老爷子的允许开飞机去荒岛，哪怕载着人鱼去太平洋大西洋甚至是百慕大三角洲，他也要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爷爷，她很善良，她不应该被这样对待。她是人鱼，是大自然的生物，不是人类想要捕捉就要去捕捉的玩物。我们的国家我们整个地球都变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去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可那些人……”老爷子目光变得暗淡。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属于他的那个时代早就过去。
　　如今的他除了担着一个将军世家中的将军之一的名号、除了在撤退时能被所谓的勋章赋予全家提前安全撤离的优先条件之外，真正能够握在手中的权利、真心愿意信服他尊重他的人又有多少？
　　他已经老了，因为对他的打压，万振也没有多少话语权。
　　即便他不想看到不想发生的事，终究无法如他所愿。

　　“我知道爷爷劝过他们。”万子旭直视着老爷子的眼神有些躲闪，但最终还是坚定下来：“可是爷爷，您没有听过助纣为虐……”
　　“混账!”老爷子拿起手上的拐杖就敲在万子旭小腿上，这一下着实重，万子旭膝盖往前弯了一下还是瞬间站了起来，小腿止不住发抖。
　　“爷爷，现在或许只有我能阻止这件事。”
　　先前传输出去的信号因为灾难的突发信号站被毁完全没有接受到，而能够接受到他信号的信号终端机在带他离开荒岛的那架飞机坠机时被炸毁，救了他的钱韭也在半个月后在一次战斗中死去。

　　如今，只有他知道那个荒岛的位置，但他不能将荒岛的地址告诉别人。包括老爷子。
　　老爷子的情形他多少知道一些，不忠心的人不能用。
　　忠心的人也都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如果真的有危险他也不能让别人替自己去死，所以这件事只能他自己去。

　　“至少，我应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万子旭缓缓跪在地上，不是因为疼，而是最高程度的恳求：“爷爷，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会！我只是去告诉她不要再出现在浅海，最好往海中心海底游去，哪怕只是躲在那个荒岛上……”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老爷子的目光落在万子旭的脸上：“仅仅是为了报恩？”
　　万子旭低着头，“也……不全是。”
　　“你喜欢她？”
　　万子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