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女主在末世》颜羽星

19、擦肩而过

　　为什么选择来海上执行比陆地上更难的清剿任务，个中原因万子旭很清楚。
　　那一日匆匆离去，不知道她何时会醒来，再加上知道那些动物腐烂的原因，这一切都让他越发担忧人鱼的状况。
　　只是灾难在前，即便他有能力调动飞机，也不能为了一条生死未卜的人鱼放弃一个城镇的公民获救的黄金时间。

　　无法因私前来，便只能指望因公遇到她。
　　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有没有被野兽叼走，有没有被那些巨大的染了病毒的动物欺负。
　　而现在看起来，她很好。

　　虽然和先前有些不同。

　　“军长，”船长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那个就是之前拍到的人鱼吧？尖耳鱼尾，还有那半个脑袋，和之前的照片一模一样……”
　　那照片虽然糊得不忍直视，但经过技术分析还原，还是能够看出一二。
　　军长沉默着看着屏幕上的显示，叹息道：“若是病毒之前发现对科学会有很大贡献，只是如今……”
　　如今灾难让人类几乎无法生存，别说是人鱼，就是有条龙他们也有心无力。

　　船长说出自己的猜测，“军长，病毒就是从这一带海域附近被发现的。起初是渔民捕捞了这里面的鱼做成烤鱼给游客吃，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我想，这病毒会不会是因这条人鱼而起……”
　　“这不可能！”一个郑重的声音打断船长的猜测。

　　船长和军长同时回头，万子旭隐去面上紧张，“如果这条人鱼就是先前被发现的人鱼，而病毒真的因她而起。那么在几年前甚至船队捕捉到歌声的十几年前就该有现在的灾难，不会直到现在才出现。”
　　灾难真正由来他听老爷子隐晦提起几句，和人鱼绝对没有关系。
　　再者船长给出的信息本身就是错误的。
　　灾难的确是从这片海域周围的城镇突起，但并不是被海中的鱼类感染。
　　而是有人将病毒带进海中感染了海中的鱼类，再由渔民捕捞将病毒扩散得更加迅速。

　　况且在海中生物尸变之前，城镇中心就已经发生人类尸变事件。
　　只是第一起腐烂尸变事件因为各种原因一直被压，知道内情的甚少，即便有人知道也一厢情愿的将灾难归咎于这片海域。

　　“或许是因为什么缘由。”船长回头指着镜片探测器：“军长你看，这里有一坨晶片，从位置上来看就是这人鱼体内的。每个能够自发产生晶片或者因为测试而拥有晶片的等级丧尸身体里都只有一片晶片，那些拥有更多晶片的等级丧尸也都是抢夺而来。
　　“这个人鱼体内的晶片探测不清楚，但至少不比她面前的四级丧尸少。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人鱼与传闻中一样好吃人，生性凶残，她现在说不定就是想抢夺面前四级丧尸的晶片。”

　　“船长，你只需看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就该知道，他们不是争夺的关系。”万子旭再次抢先反驳船长。
　　他只是剿灭小组的一个成员，原本应该和其他几个同伴一样只在旁边看着、听着，不该加入船长和军长只见的讨论。
　　只是他相信人鱼并非凶残之物，即便和她相处的时候她一直昏迷着。
　　她如果真的凶残，在他低声呵斥她不许动的时候怎么会乖乖听话，又怎么会在昏迷中总是委屈地哼哼唧唧。
　　而且人鱼看着实在瘦弱，起初他还想不太明白是为了什么。
　　直到灾难发生一个多月，直到他看到太多没有肉类蛋白质补充营养的人类他才渐渐明白这一点。

　　虽然不知道她吃什么为生，但应该不吃海中生物。而她若真的以人的尸体甚至是活人的肉为食，也不会消瘦成那样。
　　况且，她如果真的吃人那几天肚子咕咕直叫没吃饱时懂得哼哼唧唧表达委屈，却怎么从不攻击他？
　　种种迹象都表明人鱼并非残暴的生物。

　　如今是特殊时期，军长定然会将此事上报政府。
　　如果军长认可了船长的话，上报时难免会带上个人情绪。面对这场至今无法从根源上解决的灾难，政府军队之中每个人都精神紧绷。
　　一旦先入为主甚至三人成虎相信人鱼就是制造灾难的源头，人鱼要面对的情况只怕比等级丧尸的灭顶之灾还要险恶。

　　“小万，这么说来这人鱼不是更有可疑？”船长抓住万子旭的话反驳：“这些等级丧尸凶恶残暴，杀人吃人从不知手软，即便有智商明白自己是人类的五级丧尸六级丧尸也是如此。可这只四级丧尸偏偏对一条人鱼如此友好，说不定就是受了人鱼的意，又或者那些找不到尸首的人就是被这些等级丧尸进贡给了人鱼……”
　　玩文字游戏万子旭到底还是嫩了点，自己本想表达人鱼温顺平和，却没想到被船长曲解至此，“船长……”

　　“我知道了。”军长打断二人，“不管怎么说，这场灾难来得突然，就算不是因为这人鱼而起，这人鱼在这场灾难中也一定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把录像好好保存先回去。不管是四级丧尸还是这只人鱼，我们现在都没有能力对付。”
　　“是。”船长对着船舱控制界面一顿操作。

　　万子旭看着海里的人鱼，心中在想自己要不要将救过人鱼的事找个机会告诉老爷子。
　　可他又担心如果真的告诉了老爷子，老爷子再实诚的说出去，到时候军队再让他来做诱饵——他自是不担心人鱼会杀了他，只是看人鱼穿着他的衣服背着他的包，想必人鱼并不讨厌他。
　　而且他的包里还有证件，这人鱼智商再高一点就会明白是自己救了他，届时如果真利用他来捕杀人鱼，怕是一逮一个准。
　　但是如果不告诉老爷子，要劝服老爷子也是个难事。

　　“呃呃！”眼看着船离人鱼越来越远，小黑熊坐不住了，咬着万子旭的袖子一顿叫唤。
　　万子旭将小黑熊抱起，心想着回到岸上后他得想办法和老爷子商量。
　　他要让老爷子在会意上提出，目前对付这条人鱼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保护人类和剿灭等级丧尸，哪怕是研究更有力量而不会导致人类尸变的晶片也比捕杀这条人鱼要有意义的多。

　　“军长，那条人鱼朝我们游过来了!”船长忽然紧张道：“现在离我们只剩下五海里。”
　　他们发现四级丧尸之后变一直绕开前行，说话间已经将距离拉开至六海里，但这眨眼人鱼就离他们只剩下五海里，可见这人鱼的时速怕是在百海里之上。
　　“准备鱼雷。”军长道。
　　比起研究，自然是人命更为重要。
　　“是！”船长立刻操控起军舰鱼雷系统。

　　万子旭起身：“军长，她不一定会攻击我们……”
　　“你也只是说不一定，她也一定不攻击我们。”军长扭头：“子旭，第一次看到这人鱼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处处维护这条人鱼。怎么？你之前见过她？”
　　在军长看来万子旭的反应确实奇怪。其他几个留在二层的剿灭小组成员看见人鱼皆是一脸震惊之后便小声讨论。
　　即便军长没有船长那么激动却也是震惊了半响，只有万子旭仿佛从前就见过人鱼一般淡然，眼中的情绪他也看不太懂。

　　船长操控鱼雷系统之余补充道：“我记得你的报告中是从荒岛被救，那荒岛正是深海中心的一座荒岛……军长，人鱼离我们只有三海里了，她确实是朝我们这个方向来的，要不要发射鱼雷？”
　　“军长，人鱼如果真的和灾难有关，杀了她对我们完全没有益处！”情况紧急，万子旭只能顺着船长的猜测说，“我们的军舰也不是那么不堪一击，即便她到面前来也能将她杀死。人鱼无论是在人文研究上还是科学角度都是巨大发现，万一她真的没有敌意而我们轻易就将她杀死，对于世界文明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军长闻言有些犹豫。
　　的确，人鱼之说古往今来一直没有断过。
　　而今他们是真真切切的拍摄到真实完整的人鱼，就这么用鱼雷杀掉着实可惜，这么大的事他也无法向政府交差。

　　万子旭见军长犹豫接着补充，“如果我们军舰防御系统对付不了这个人鱼，那么不管她离我们十海里还是十米，结果都是一样的。”
　　言外之意便是：
　　杀得了人鱼，三海里之外和军舰之前是一样的结果。
　　杀不了人鱼，三海里之外和军舰之前也是一样的结果。
　　慌张行事，这不是军队该有的风格。

　　“军长，她停下来了。”这时船长再次开口。
　　船舱内的人齐齐看向显示器，显示器上显示着人鱼的正面。
　　尖耳微微靠后，黑色长发在随着海流轻轻晃动，蓝色的双眸和睫毛格外引人注意，美丽雪白的脸上存着戒备。
　　雪白双手垂在身侧，白色T恤柔和贴身，显现出人鱼“女性”的标志。
　　红色鱼尾在海流中轻轻晃动，上面还套着万子旭裤子拼接成的长裙。

　　看到裙裤的一瞬间万子旭心里有些奇怪，人鱼既然懂得穿衣服一定也是看过别人穿裤子的，能捡来衣服捡不来裤子？还是说她的裤子在遇到他之前被海里攻击她的生物扒掉了？
　　如果这人鱼真的懂得礼义廉耻，那他之前一直看着她“裸/体”……
　　明明只是一条鱼尾巴，万子旭却莫名有些心虚起来。
　　人鱼大概……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吧？

　　“她身上的衣服哪里来的？看着怎么像是男人的衣服？”军长疑惑道：“还有她背上的包，更像是军人会用的包。”
　　“或许是从被杀掉的人身上脱下来的。”船长猜测。
　　军长没有认可或者反驳。

　　万子旭闻言垂眸，好在那不是统一的军用物品，除了证件也没有什么专属标志，即便录像传回去，这样的包裹和衣服千千万，暂时应该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呃呃！”看着人鱼放大的脸，小黑熊更加激动，万子旭捂着它的嘴抬起小黑熊的脑袋对着它轻轻摇头。
　　他和小黑熊都是在荒岛被发现的，之前由于灾难的事倒也没人在意这个。
　　但是此刻如果他们再对人鱼有特殊情感表达，只怕军长一定会在报告中提出去他落下的荒岛一看，届时他的担心就会成为现实。
　　灾难不是来自人鱼，他不愿做诱捕之人。

　　不愿让看着瘦弱却有着友好纯真笑容的人鱼从此被关在黑暗之中，被人用来做各种实验。
　　又或者置于日月之下，被人围观指点，成为人类的笼中之鱼。
　　再者，人鱼体内的晶片如果真的是抢夺而来，那么来自哪里？
　　或许是从等级丧尸那里抢来，或许是他们之前碰到的有晶片的动物那里抢来的。
　　而她活到至今必定也有些能耐，将她抓去对于人类来说真的不是第二场灾难？
　　无论从哪方面着想，人鱼都不能被抓。

　　小黑熊不懂万子旭的担忧，只是对于万子旭的举动极其不解，继而产生不满。
　　挣扎之中小嘴咬着万子旭的虎口但又迟迟没有咬下去。
　　人鱼是母亲留给它最后的安全感，眼前这个人对它而言也是重要的。

　　小黑熊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口呼气中口水流了万子旭一手，万子旭也顾不上擦干净。
　　他一旦松手，小黑熊必定变成大黑熊趴到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特制玻璃前大声呼喊。
　　人鱼要是没听到还好，听到了来到军舰前由于好奇做出什么举动，必定会被鱼雷所伤。
　　如果他猜对了人鱼真的有能耐，他们至少会两败俱伤。如果他猜错了人鱼没什么能耐，那人鱼恐怕就要命丧于此。
　　-

　　人鱼和晶片人类分开便往海岸方向游去，游了不到片刻几秒就看到远处海水底下的军舰。
　　那上面有活人。
　　人鱼能够清除感觉到这一点。

　　她能说话，如今人类又变得奇奇怪怪的，这时候自己上前问些什么说不定能够得到答案。
　　她本来是这么想的，直到听到船只底下的声音，那不是普通轮船行进的声音，倒像是开启了什么发射口。
　　她从前听过那个声音，也见过发射出去的东西将目标船炸的粉碎。

　　现在那个东西，很有可能是针对她的，因为方圆几海里之内，只有她这一个“特殊”的存在。连鲸鲨都没有一只。
　　那些人类是要杀她吗？
　　因着万子九日的原因，她对人类的印象有些改观，加上晶片人类的友好她更是觉得自己此行不会错。
　　可当她听到那个怪异的声音便发现自己的想法还是太肤浅。
　　人类费劲心思捕杀鲸鲨只是为了吃他们的鱼鳍。
　　她更是从手机里听说有种叫做广东人的人除了排泄物之外什么都吃，剧毒的毒蛇也不放过。
　　说不定现在船上的人类也想要尝试她这人鱼的味道。

　　思来想去，人鱼停下来了，她不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不欢迎她问她便不问。等上了岸伪装成人类，随便找一个人类套话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
　　要是幸运一点碰到万子九日，她想那个人不仅不会伤害她，还会告诉她更多她想知道的事情。

　　人鱼没有上过岸，虽然看过地图但是对于上面的百万平方公里也没有任何概念。
　　她始终只是以为海岸那边就是一个城镇，所有人都生活在那里，万子九日也是如此。
　　所以她一直都在想只要上岸就有一定概率会遇到万子九日。

　　打定主意的人鱼调了个头，甩甩血红色的尾巴一溜烟消失在监控范围之内。
　　鱼雷还能够通过捕捉发射，但是已经没有必要。
　　这个人鱼对他们没有恶意。

　　万子旭见人鱼离去心里却并没有因此松了口气。
　　人鱼的确如他所想不会恶意袭击任何人，但是同样对人类没有恶意的人鱼捕捉起来会更为顺利。
　　他也相信军长会将这一点加入报告中。

　　如今这个特殊时期，政府究竟会怎么对待人鱼他不清楚。
　　但政府会捕捉人鱼，这个可能性极大。
　　只怕老爷子的话在病毒、人文、自然、科学种种因素掺杂的局面之前，产生不了太大的动摇作用。
　　虽然无论如何他都会劝服老爷子一试。

　　“呃！”彻底看不见人鱼后，小黑熊还是气不过在万子旭虎口咬了一下。
　　万子旭松手，小黑熊走到硬床角落趴着一动不动。
　　万子旭在它背上擦了擦手上的口水，小黑熊一声不吭迈着小短腿去了其他队友躺着的地方。
　　队友们对小黑熊都挺喜欢，顿时抱着团团肉放在身上。

　　万子旭完全不在意虎口上小小的伤口，他现在要想的是，该怎么阻止或者拖延那个结果的发生。

　　-

　　人鱼很快就来到岸边，海岸尽头城镇前上有那么三四个人在晃荡。
　　人鱼眼尖，她能看出那几个人已经不是活人，而是和晶片人类船上一样的腐烂的人类。
　　往日热闹的海滩，早已不像从前一样三五个人席地而坐，七八个人海边玩乐。空荡荡的毫无人气，连远处的城市看起来也很寂静。
　　仿佛一座空城。

　　人鱼潜回海中，难道像晶片人类所说，这里有更多的腐烂的人类？
　　要上去看看吗？

　　人鱼在水里观察等待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上岸。
　　她那爱作死的性格不允许她无功而返。
　　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去，或许就不会有危险。

　　人鱼穿着不断滴水的衣服和背包上上了岸，刚上去便看到一副人类的拐杖。
　　“所以大海也是支持我上岸看看的。”人鱼捡起人类的拐杖贴着海边的石头慢慢往城镇的方向走去。
　　走了两步人鱼将其中一根拐杖横插在背包之间，只用一根拐杖慢慢走在海滩上。
　　她得练习走路，要尽快和正常的人类一样，这样才能打入人类内部，获取最新资讯。

　　“啊！”人鱼皱眉缓缓蹲下身，从雪白的脚底板中拔出一个绿色玻璃碎片，脚底板的伤口很快愈合。
　　虽然愈合得快，但疼也是真实的。
　　看来她得先去找双鞋子。
　　海滩上有不少鞋子，但不是脏兮兮就是臭烘烘，她不想穿。

　　人鱼来到岸边最近的一家店里。
　　店门没关，里面好像没人。
　　人鱼用拐杖敲了敲柜台，确定没有回应后才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看到门口的女士人字拖，人鱼拿了一双下来，她在海边看过人家穿。
　　但即便看过，没有真正穿过的人鱼还是笨笨的将五个脚趾穿进人字拖其中一边，这样穿两只脚都是歪着的，有一半露在鞋底外面，跟穿花盆底似的。

　　“是这样穿的吗？好像不太对。”人鱼在鞋架子前面的凳子上坐下，将鞋子又换了个方向：“这样也不对啊……”
　　人鱼那些鞋子试了好几次，终于发现某双鞋子上有模特的照片，当即便拿下来对比着穿，这才穿正确了。

　　随即她又发现这鞋子有点长，穿起来踢踢踏踏走路一点也不方便。
　　人鱼看着架子上的鞋子，见鞋子的脚底板处都标着数字，拿下来对比了一下才知道这鞋子是有码数的。
　　挑挑选选半天，人鱼终于挑到一双合适的拖鞋。

　　人鱼穿着拖鞋来到泳衣架子前，看着各种女士泳衣再低头看着湿漉漉贴身且不太文雅的白色T恤，人鱼拿下一套泳衣。
　　店里有专门为买泳衣的客人设置的换衣间，就在泳衣架子旁边，人鱼一眼便瞧见了。
　　她走进去将身上的白色T恤脱下换上泳衣上装。
　　或许女人对自己的身材有着天生的直觉，人鱼这泳衣前面的胸衣正好完美裹住人鱼的胸，且也不像之前白色T恤紧贴着时那般不文雅了。
　　人鱼又看看自己身上的拼接裙，与有内衬的泳衣配套的裙裤一对比自然就知道该选哪个。

　　就是……
　　人鱼换好裙裤后不自在地叉开腿将裙子往下扯，心里嘟囔着裙子穿着怎么不太舒服，下面——是不是还少些什么？这衣服怎么老卡在不该卡的地方。难道人类都这么穿衣服吗？不难受吗？还是他们习惯了？
　　人类的习惯——稍稍有点可怕。

　　这店里不卖内裤，就算卖她也不一定知道是穿在里面还是外面。只当是自己就像还没习惯走路一样习惯人类的着装方式。

　　好不容易将裙子拉到最下确定不会再摩擦之后人鱼站在店内的镜子前。
　　粉色泳衣上面只到胸部下方，裙裤从腰骨到大□□方一寸不到，布料少的可怜的泳衣将人鱼雪白的肌肤和笔直的腿展露无遗。
　　虽然在海边看惯了这种装束，但是人鱼还是感觉不太舒服。

　　证件上的人类就穿得严严实实的。
　　他穿那么严实，那自己应该也要穿严实一点。

　　人鱼打开背包，在一堆粉红包装中抽出一间青色的衣服抽了出来。
　　那是件牛仔衬衫裙，人鱼会穿衣服也会穿衬衫，很快就将牛仔衬衫裙穿上。
　　裙摆在膝盖上面，袖子在手腕面，最上面一个口子正好扣在锁骨上，将长发从脖子后面的衣襟里拽出——
　　啊！
　　人鱼这才发现自己的耳朵，尖尖长长，任谁见了都不会觉得她是同类吧！

　　人鱼打量着店内，最后找了个与衬衫裙相配的藏青色渔夫帽，仔仔细细将耳朵往后折藏进帽子里，再在下巴下系上绳子，用手推了两下帽檐发现不会掉之后满意的点头。

　　“谢谢你的衣服，以后会给你闪亮的宝石的。”人鱼站在店门口郑重对着店里说，而后拄着拐杖踢踏着人字拖往海岸边的城镇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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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晚了，以后五点不更大概率是第二天更，作者是个社畜，码字又磨磨唧唧很可能到深夜才更新，所以小可爱们不用等，当天的更新早上五点没看到就第二天中午再刷，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