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君》秦缙

24、城北

　　两人漫无目的的散步，苏祈祐道“你对女孩子有些苛刻啊。舒雨她平时还是挺好的。今天的事太让她难堪了，这样难为女孩子岂是君子所为？”
　　严俞冷哼一声道“颜蒙是个好官，就是孩子教的实在忒差，我帮他教育教育而已。况且....”严俞斜眼瞥苏祈祐，语气不明道“君子不就是要我这种小人衬托么？”
　　“滋，也是。”苏祈祐笑嘻嘻接话。“那小人先生，愿不愿意陪我往城北走一趟呢？”
　　“唉，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毕竟谁让你是我的朋友呢？”
　　.....
　　城北和城南不同，多数流落在外无家可归的人多聚集在此。好在国泰民安，每天也不会再出现饿死的了。
　　残恒遍瓦中，有很多的流浪汉，他们多数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满脸泥污的挤着躺在一起。
　　对比之下，严俞和苏祈祐就算是穿着常服，也显得那么金贵。流浪汉时而发出长叹，没人知道他们在哀叹什么，他们想的不过是明天能不能捡到吃的罢了。
　　“我也是花灯节出来玩的时候才看到这的。”苏祈祐道“这些人因为参加过去的战争，所以多数都有残疾，但是朝廷却不管不问。”苏祈祐垂眸，似是心痛。
　　政府看似苏觐生一手掌握大权，安然无恙，实则不然。朝廷内的明争暗斗，来自百姓旱灾的压力，南方的外寇，不少山地的土匪。
　　再平静的海也会起浪，苏祈祐想。
　　“祈佑。”严俞平时总是带着的笑容收起来了，此时竟是无比的严肃庄重。他看着前面的满目疮痍，道“我想建一个美好的国家。”
　　“没有战争，没有流血。更没有这些让人看着心碎的人。”
　　“陛下，这本就是你的国家。”
　　“不，这不是。”严俞摇摇头。“五年后，这才是我的国家。我会让他有一个新的开始，祈佑，你愿意一直追随我吗？”
　　夕阳西下，残留的红色布满了这条街。有些流浪汉蜷缩在墙角下，啃着馒头。竟有些安静祥和的意思。
　　苏祈祐淡淡道“愿意。”
　　苏祈祐从来都知道，苏觐生是一个摄政王。国家看似是严家的，其实自己的待遇比在宫里的皇帝都高。但是苏祈祐始终觉得，这样不对。
　　他无数次想过劝苏觐生回头，可是苏觐生太过执着，他的心里似乎一直有一根弦绷着，直到陆离和他父亲的到来，这根弦彻底断裂。苏祈祐终于要造反了，而自己，也成了一枚可能不关紧要的棋子。
　　苏觐生究竟爱不爱他呢。他想过这个问题，答案是爱。可是这份爱没有他心里那股欲望来的强烈。
　　苏祈祐是个很简单纯粹的人，如果能上战场，那最好。如果不行，退而求其次，当个商人也行。可是这一切的打算，在把他送进宫的那一刻，全都毁了。他为严俞不值，这样一个勤勤恳恳，心系苍生的皇帝，怎么可以反。如果可以，苏家可以当世世代代为严家效忠的名门。所以苏祈祐决定，替苏觐生把江山还给严家，还给严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