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身份揭秘（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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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太宰君长大了呢，就连我都看不透了。”
过了许久，森鸥外才发出感慨的声音。
“我不是小孩子了，森先生，从你教我谋术开始。”太宰平静的望着他，眼里空荡荡的。
话一出口又是漫长的沉默。
所以说，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太宰君已经不是当初被捡回来的小团子，他已经是一把饱受磨砺的利刃，而促使他成长的就是自己啊。
森鸥外点的蓝山咖啡被店员小姐端了上来，她明显的感觉到两位客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僵硬，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看起来像医生的客人身边多了一具人偶，但她还是马上离开了。
凝固的气氛稍稍的流动。
“……迦勒底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存在，即使是魔术协会内部也不超过二十个人，那是一段必须被尘封的历史，这关系到世界基石是否会被动摇。太宰君既然知道了迦勒底这个名字，你或多或少应该了解它的机能。那么，太宰君，你是从那里知道这个消息，或者说，是哪里经历的。”
森鸥外端起咖啡，吹开了上面的氤氲。
“我去过迦勒底，以英灵的身份被召唤过去的，也是『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的Servant之一。但英灵都是在历史上有着丰功伟绩的名人，或是具有特殊性的人或物，而且还有一个需要具备的因素，已死去并且灵魂被世界的意识收录于英灵座。
而在那边，包括我在内，森先生、红叶大姐、蛞蝓、我那个不成器的学生、已经死去的兰堂先生，还有异能特务科的种田长官、坂口安吾都是文学家。哈，明明是充满血腥的黑手党，在另一个世界却是文豪，森先生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太宰用小小的汤匙敲打着咖啡杯，清脆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他低着头，看着瓷杯里还有大半的褐色液体，破碎的水面里，那双低沉的鸢色眼睛随着波纹被折碎。
“也托了另一个世界『太宰治』的福，我的灵基被他的英灵座承认，成为平行世界『太宰治』的另一种可能性。但我的身体多了一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机能，一些莫名奇妙的能力，森先生，我究竟是什么？还是说，在去往迦勒底之前，我曾经也是英灵？”
“太宰君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多少的猜到了吧。”森鸥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到了一丝疲惫。这孩子太聪明了，连自己这个指导者也感到欣慰，或是说，忌惮。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发生的时间过去了快六十年了吧。”森鸥外望向窗外，目光透过蔚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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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其实是被拯救过的，被迦勒底。
为什么伊万亚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也曾经是迦勒底的员工，虽然一开始在拯救人理前就因为迦勒底的『事故』，脑部受重伤而被封冻起来，一觉新来后一切都过去了，他也被遣返回魔术协会静养。
又过了一段时间，等到他意识到什么有什么发生改变了，但已经晚了。
时间线被重置了。
原本是西历2019的时间，在某一天回到了六十年前，1961年。
在经历过人理烧却、冻结之后，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最终还是被保护了下来。但由于世界线的不确定性，为了稳定下去不得不与其他的平行世界融合，类似于把一个电脑的软件转移到另一台电脑上。
时间越是回到过去，世界线与可能性就越单一，于是世界的意识就把时间拨回到了最适合融入的时期。
这也就造就了现在这个世界的多元性，魔术师、异能者、混血种、龙、妖精、未知物、异空间等等许多非正常的存在。
在世界融合完成后，迦勒底的存在被剔除，成为时空中一个虚无缥缈的坐标，没有人记得有个少女曾经奋不顾身的拯救世界。
世界把人们的记忆删去，让21世纪的他们认为自己生活在20世纪60年代。有关于未来的一切资料，痕迹都被抹去，但要清除的数据那么大，总有一两个遗漏的地方，伊万亚·冯·爱因兹贝伦就是其中之一，
年轻的家主清楚的记得，这个世界原本是什么样，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神秘侧只属于魔术领域，科技的发展也远比现在高超。
其中，魔术界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魔术师一直恪守着祖辈的规矩，排斥普通与其他势力，传统而专一，尊卑与秩序分明遵守古老落后的贵族制度。
其他文明与势力的碰撞加速了神秘的退却，也导致了魔术界整体的衰败。只有曾经“魔术贵族们”被嗤之以鼻的现代魔术科，也就是逐渐适应现代社会发展的魔术科目，得到了时代认可，开始欣欣向荣。
时钟塔作为魔术协会重要的组成部分，原本是由魔术界的“贵族派”统领。经过时代的洗礼后，以现代魔术所代表的“平民派”后来居上，与贵族派分庭抗争。
这对自视甚高的贵族们来说无疑是讽刺，但故步自封的他们又做不到与其他人联合，于是他们只好屈尊来找被他们称为“乡下贵族”的爱因兹贝伦家族。
爱因兹贝伦也是贵族派的一员，但他们比其他贵族阀派的家族没落的更快。
爱因兹贝伦是擅长于炼金术的魔术名家，构筑出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的系统的御三家之一。实际上是第三魔法使的弟子们制作的人造人。在制作者纷纷离开后，还在为实现制作者的理念继续运行。
这个家族原本是实现第三魔法的魔法使的弟子们建立的工房。西历元年开始延续。他们尝试再现师傅的奇迹却也无法靠自己的手实现，作为代替方案的是制作和师傅同样的个体，再由那个个体将魔法再现。
但因为是偶然，他们制造出性能与师傅相同的冬之圣女羽斯缇萨，之后魔术师们无论如何努力也都无法再次创造出与其相同水准的人造人。
几百年后，魔术师们屈服于自身的才能限制，有的离开了城堡，有的了结了性命。
爱因兹贝伦残留下的人造人们虽然被创造者舍弃了，他们的纯粹将魔术师们的理念——为了人类的救济、奇迹的再现而建立的工场继续运作。而在之后，爱因兹贝伦制造的人造人都是以羽斯缇萨为蓝本。
所以伊万亚的容貌和自己的上一代，或者说历代人造人一模一样，作为承载家族愿望制造出来的容器。
人造人虽然有极强的学习能力，但他们的生命极短，即使再怎么优化都难已突破二十五年的使用寿命。人造人虽然性能极强，但他们比起人类要缺乏创造与想象能力，他们更擅长被动吸收知识。
于是乎，爱因兹贝伦没落的十分迅速，以至于到了伊万亚这一代，家族的人造人数量锐减到辉煌时期的三分之一，能用于制作人造人的材料越来越少，经济入不敷出，时钟塔给的补贴也被上层一点点的剥削。
甚至在上个世界线，作为家主的伊万亚不得不接受迦勒底的邀请，用作为顾问的大笔资金来填补爱因兹贝伦的经济漏洞。
爱因兹贝伦、远坂、间桐三个家族在日本的冬木市举行圣杯战争，其核心就是能实现一切愿望的许愿机『圣杯』，魔术师通过降灵仪式召唤英灵彼此进行战斗，摆着成为仪式启动的养分，胜者获得许愿资格。
但在这条世界线，圣杯战争只举行过三次，并且都已失败告终。
贵族派的魔术师们希望通过圣杯的力量，来修复魔术界的神秘性，而作为举办圣杯战争的东道主之一，伊万亚也参加了这场战争。
不同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办法与英灵座沟通，也就无法实行英灵的召唤。但圣杯的本质是一块高浓度的魔力结晶，互相厮杀只是走个过程，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收集溢出的魔力，成为升圣杯实现愿望的能源。
既然无法召唤真正的英灵，就用次一级的其他高强度使魔代替。
而爱因兹贝伦选择的是……
“我用制作人造人的方法制作出一个素偶，不同的是，我在其中加入了一个无头骑士残缺的灵魂，以及极少量的外星球掉落在地球的神秘物。
那是我一生中最杰出的作品，甚至连爱丽丝都不及他的性能一半。虽然实力与真正的英灵相比要弱许多，但是神秘性和性能却是其他御主的使魔无法相比的。”
森鸥外啜饮着咖啡，他停顿了一下，让对面的人好好消化爆炸量的信息。
“确定自己是怪物这一点，还真是高兴不起来呢。”咖啡冷掉了，太宰毫无留念的松开手。
他看上去一点不惊讶，甚至有些兴趣缺缺，仿佛在听一个无聊的故事。
“那场圣杯战争是森先生赢了吧，但是你却没有遵守诺言，并没有复兴魔术界。”
森鸥外把腿交叠在一起，双手交叉叠撑在桌上，神情带着一丝愉悦。
“是的，我背叛了魔术。在经历这么多事情后，我发现，曾经骄傲与辉煌的魔术界早已腐朽不堪，魔术师从本质上而言是，未达目不惜一切手段的『活死人』。本应被时代淘汰的他们苟延残喘的活下来，还想着妄图恢复以前懵昧的旧时代，这本就是逆时间的行为。
未来应属于更加年轻，更加有创造力的东西，比如现代魔术。那群老不死的贵族们妄图修复封建主义，将愚昧的普通人踩在脚下，靠着一成不变的魔术不知廉耻的自我麻痹。
于是我背叛了时钟塔的贵族派。”
“但圣杯那个时候已经达到了可以使用的条件，为了延长自己身为人造人的短暂寿命，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你许愿让自己变成人类。”太宰靠在轮椅的靠背上，神色冰冷。听了这么久，他也知道了事情未来的走向。
“没错。但成为人类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圣杯的魔力还绰绰有余，于是我又问我那缺乏感情的使魔，你的愿望是什么，而让我没想到的是……”
森鸥外拾起爱丽丝掉落的叉子，轻轻的切向吃剩一半的草莓蛋糕，晶莹剔透的梅色酱汁从松软的白色蛋糕层中溢出。
“他和我一样，想成为人类——”是的，和他一样，身为人造物，却渴望成为造物主，为了摆脱注定的命运。
圣杯的启动是需要小圣杯作为载体，而身为家族最高结晶的自己恰巧拥有这个性能，就算没有魔术协会的要求，他还是要被迫成为这个仪式的祭品。
因为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就是为了这一使命而诞生的。
所以他向自己既定的命运发出了反抗。而那那孩子也一样，为了摆脱被人操控的使魔的命运，成为人类。
太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已经有些厌烦了。
“只是这过程中出了一些意外，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成为了『森鸥外』，我的父母给我取了一个作家的名字。后来我也逐渐的发现，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异能者都和我脑子里认知的作家们相符。
当然了，我的使魔也成功的转换，只不过晚上许多，晚了将近……30多年吧。后来发现他似乎是从爱尔兰的墓地里爬出来，不知怎么的一路漂洋过海，最终到了日本横滨，刚见面的时候，他才到我膝盖这么高。”
森鸥外笑眯眯的说到，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所以呀，太宰君，这就是你为什么这么矛盾的原因，因为你的灵魂与身体不匹配。你的记忆虽然被抹去，思维里还保有非人类的习惯，你对事物的理解也是以这种方式，这种认知的落差会让你下意识的排斥这个『普通人的世界』。
无头骑士是爱尔兰神话引渡亡者的妖精，其本身既为『永恒』，其一生终将与死亡为伴，其归属为黄泉之府。”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身份揭秘（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