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beta》青木隽

16、真正的天才无所畏惧

　　莫凡认为自己一向是个比较镇定的人，但自从遇到陆腾已后，他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心肌梗塞的边缘垂死挣扎。

　　他仰天长叹，也想说什么来文艺地抒发一下此时忧郁而悲愤的心情，奈何语文知识水平不够，叹了半天气也没叹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还是书读得太少，吃了文化的亏。

　　小先生被他一声又一声欲言又止的叹息搞得揪心：“莫凡，你能别跟便秘似的吗？有什么事倒是说啊！”

　　莫凡转过头，高深莫测地说：“你不懂。”

　　小先生：“……神神叨叨的。”

　　他的余光瞥到莫凡手里一个闪闪发光的白色空间钮，顿时来了兴趣，凑上去看：“这什么东西？”

　　莫凡想了一下，一本正经道：“橙级神装，充值就送，新人免费体验三天，一刀９９９！”

　　小先生乐得不行：“到底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

　　看空间钮的样式，大概率是拿来装机甲的，但小先生从未在市面上看到这种制式，军营里都是机甲狂热者，小先生更是个中翘楚，但饶是这般，他也没看出来这是哪个机甲。

　　这就很稀奇了。

　　谁都知道莫凡开不了机甲，也从未拥有过机甲，现在却突然拥有了一架看不出制式的机甲，实在很令人好奇。

　　“拿出来看看。”小先生用手肘杵了杵莫凡，十分好奇地催促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莫凡犹豫了一下。本来假如没有明天那件事，他会痛快地拿出来，但现在不同了。假如整个军营都看到了这个机甲，那么某一天他们看到陆腾已在用这架机甲……

　　小先生见他迟迟不动，顿时有些伤心了：“莫凡，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莫凡想了想：“等训练结束后给你看。”

　　他一般不会拒绝小先生的请求，小先生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就在这时，集合哨声响起，莫凡顿时松了一口气，实在太是时候了。

　　眼下是早晨七点半，他们已经进行了短暂的热身训练，现在都集中在练习场里。莫凡猜大概是为了明天陆腾已的交接。

　　果不其然，奥拉简短地说了几句后就开门见山，所有人听完后脸上都出现了迷茫的表情。

　　怎么，联盟还带接送机服务的？

　　其实交接的仪式是必要的，但问题就在于——这也太隆重了些。

　　除了出动蛟龙级星舰外，另又有七十架护卫舰，三百艘巡航舰，数千联盟七代歼击舰，待遇直逼联盟主席。

　　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交接仪式，结果是为了一个星盗，感觉有点点微妙。

　　莫凡若有所思地啧了啧舌。

　　昨晚开完机甲后，他和陆腾已坐机甲顶上吹风，两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他理了理陆腾已的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陆腾已老和虫族过不去，实际上根本不是他头铁，而是虫族老来骚扰他。

　　那些恶心的虫子，袭击陆腾已舰队的频率比别的星盗高出一大截，有好几次发现它们尾随着陆腾已的主舰，足足跟出了几十万星里都不罢休。

　　莫凡脑一抽说：“它们是不是看上你了？”

　　陆腾已万年镇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你再恶心我我就踢你屁股。”

　　莫凡无辜地眨了眨眼，他真的觉得这些虫族的行为很像某种跟踪狂的变、态。

　　陆腾已：“闭嘴。”

　　莫凡不服：“我已经没说话了！”

　　陆腾已：“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哟，”莫凡笑眯眯地眨了眨眼，“你这是夸我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吗？”

　　陆腾已诧异道：“我能看出来是我的本事，关你什么事？”

　　莫凡：“……”

　　过了三分钟以后，他才反应过来——特么合着这是陆腾已自己给自己找闹心事啊！怎么反怪他了！

　　可惜为时已晚，打嘴仗的时候，对方是不会给你第二次反驳的机会的。

　　莫凡晚上越想越气，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把陆腾已的话翻来覆去回忆了无数次，倒是理出了另一个头绪。他寻思着，这次的交接仪式肯定不会太平。

　　陆腾已追着一个落单的虫族，杀了这个虫族以后，实际上他是可以原路返回归队的。但他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开进了联盟的疆域。就是因为路上一定有虫族盯着他，等他落单的机会。

　　结果倒是给联盟捡了个大便宜。

　　在联盟和陆腾已达成各种协议后，这次交接仪式必须慎之又慎。奥拉交代完事情，就将时间交给了各级负责人。

　　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结果时间却这么紧迫，所幸交接仪式的大部分任务都由中央星球派来的军队完成，Ｅ－５６军区只是负责外部的事情而已。

　　——除了莫凡。

　　被单独叫出去的莫凡感觉自己日了狗。

　　怎么什么破事都往他头上扔！

　　针对他的疑惑，奥拉一本正经道：“毕竟要全面贯彻今年的指导方针，我也没办法。”

　　莫凡：“什么指导方针？”

　　奥拉：“ｂｅｔａ也能撑起半边天。”

　　莫凡气得直跺脚：“我特么是盘古吗？！不是，还有半边天呢？”

　　奥拉同情地看着他：“——后面半句话是‘给基层更多的锻炼机会’。”

　　莫凡：“……”

　　联盟的栋梁就是这么被压断了腰的。

　　他冷静了一下说：“你说，我要做什么？”

　　“这个简单了，”奥拉笑眯眯道：“你只要一直跟在陆腾已身边，保证没有人伤到他就行了。”

　　他真是上辈子欠陆腾已的，活该这辈子被他蹂躏还要为他当牛做马。

　　不过这件事还不算特别难。莫凡不止一次出过这种任务，因为某一次提前发现了敌人布置好的狙击手，在千钧一发之际保护了受保护对象而获得了二等功。

　　奥拉又给他细细说了很久，针对突发事项而做的计划一二三四五六七，又找了几个军区里比较出名的几个ａ配莫凡练了练手。

　　基本没有问题以后，已经将近下午四点。

　　莫凡筋疲力尽地出门，抬起头一脸懵逼地看见一堆人还在训练场内。

　　他们遥遥地打了个招呼：“莫凡——听说你有机甲了？”

　　莫凡条件反射性地去看小先生，对方连忙摇头表示不是他说的。

　　然后他反应过来——他早上捏着空间钮魂不守舍了半天，很多人都看见了。

　　一个人扑上来，胳膊紧紧搂住了莫凡的脖子：“别害羞嘛，哥老早就想跟你切磋切磋了，现在正好是个机会，来试试？”

　　莫凡看了他一眼，这是军区六个团里二团的人，听说是个极优秀的机甲驾驶员。

　　他身量极高，面容坚毅，方方的下巴上是剃掉胡须后剩下的青茬，眼神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他非一般的热情，是个极有朝气的人。

　　莫凡隐约记得这个人的外号是“铁锤”，这个外号就源自他的机甲——他的机甲比别人的重了一倍以上，驾驶风格也是极为强悍，像一柄铁锤一般恐怖。

　　所有人都起哄起来。

　　莫凡还在犹豫，就在这时，“铁锤”拿出了一条黑色的空间钮，一架黑色的机甲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架机甲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它覆盖了全身的加强板甲，这让它看起来就像一座沉默的铁山，不难想象一旦它横冲直撞起来，是如何惊人的气势。

　　莫凡的手腕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的左手揣在兜里，抚摸着空间钮光滑的表面，金属早已沾上了热度。

　　不知道“庞培亚”还能在自己手里多久，能用的机会少之又少，何不……

　　他想起昨晚，庞培亚在陆腾已的手里那魔幻一般的动作，他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做出这样的操作，尽管只看了一会儿，但熟悉机械机甲的莫凡已经能想象出这架机甲可以做的事情了。

　　不如……

　　他咬咬牙，想要试试的心情已经超过了一切：“好，来。”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在做什么？”

　　所有人头皮一麻——这个声音是所有人的噩梦。

　　他们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副官皱着眉头看他们：“今天不允许对练，所有人打起精神准备应对明天的交接仪式。”

　　所有人都讪笑着，面面相觑，被副官死亡目光注视着的铁锤和莫凡更是腿发软，最后他们尴尬地敬了个礼：“是！”

　　等所有人都散去后，副官叫住了莫凡：“莫凡。”

　　莫凡站定脚步：“副官？”

　　副官定定地看着莫凡，心情有点复杂。

　　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全联盟大概都不会有比他更强的ｂ，连大部分ａ都比不过他。

　　但是，太年轻了。

　　他才三十多岁，这个年纪的ａ都才刚接触机甲不久。但联盟从来不缺天才，奥拉不想让他过早地暴露，免得在还没有完全成长之前被繁重的任务透支了潜力。

　　……

　　莫凡看着副官难得复杂的神情，好奇道：“副官？”

　　“没什么。”副官回过神，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刻薄：“你就这么想被人揍一顿？”

　　莫凡：“……”他真的很怕副官。

　　“回去休养，明天别出岔子了。”

　　“是！”

　　莫凡乖巧敬礼，临走前神使鬼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却看见副官脸上居然千年难得一见地带了笑。

　　见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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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一觉醒来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