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兑上二锅头（霸总和小警察）》蜃中楼

6、第六章蹭饭

　　第二天，章谦起床没看到杨六龙。不过在桌子上有杨六龙留的字条。“哥，我出去一日游了。六”杨六龙这笔字写的真是一言难尽。

　　杨六龙啥也没带，兜里就揣了章谦给他买的新手机。到了大巴集合点，放眼望去，平均年龄五十岁的旅游团。
　　“六儿，快，就等你了！”师母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堆。杨六龙很有眼力见的把东西给拿上大巴车，顺便帮她的老姐妹把东西搬了上来。
　　“就一天，您拿这么老些东西，都是什么呀？”杨六龙不解。
　　“没拿什么，就准备了几套拍照的衣服，还带了点吃的。”师母拽着杨六龙给她的闺蜜介绍：“看看，我们这小伙，多帅，警察！有合适的姑娘帮忙留意着。”
　　“小伙子挺精神！”
　　阿姨们三言两语的就把杨六龙的资料拿到手了。发车了，杨六龙给师父发了信息。师父腻歪的回复：叮嘱她吃晕车药！
　　这爱情的酸臭味呛的杨六龙眼睛酸！他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师父为什么这么好心给掏钱让他出来一日游了！这是不放心师母，让他过来当免费劳力。酸了半天，还是告诉师母把晕车药吃了。
　　导游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一上车就开始活跃气氛。“叔叔阿姨，是谁给你们报的团啊？”“姑娘儿子”响起一片。“为有这么孝顺的姑娘儿子给自己鼓鼓掌！我先来介绍一下今天的行程……”

　　章谦今天的行程也很满，会议一直开到快中午。手机里弹出来两条信息，他一直没看。直到会议结束，才点开。杨六龙拍了一张坐在大巴车上的自拍照，顺便夸了一下新手机拍照功能很强大。章谦看着照片里的男孩，呲着牙，笑的傻呵呵的，两边的酒窝圆圆的，让他的脸上挂着些少年气。章谦才发现，杨六龙这么多年好像一点没变，无论是外貌还是那副傻笑。关了手机，章谦又投入到工作中去。

　　章谦晚上回到家，杨六龙已经回来了，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看到章谦，头抬了一下，又迅速低下去。
　　“哥，你回来了。”
　　“脸怎么回事？”
　　“啊？害，”嘴上说着话，手指依然没停。“今儿跟师母出去一日游，说好的去C市新开的海洋馆。结果，想去海洋馆先得听两个小时的课。听完课还推销床垫的，不买就不能走。”杨六龙手机激动的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只听见一声“game over”杨六龙这才把手机放下，认真的讲起来。“这不是当着我的面欺诈嘛！然后批评教育了一下旅行社的人。”
　　“所以，没去成？”
　　“去了。我一条胳膊就把那两男的撂倒了，剩下一个小姑娘吓的就知道哭。”杨六龙又开始得瑟，怎么每次英勇的时候，谁也见不着呢。“我本来说要把他们直接送局里。结果，师母和她那几个老姐妹儿说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不想去警局一日游。那几个人还算识相，课也不用听了，床垫也不用买了，直接去玩。玩完，就回来了。”
　　章谦拿了药箱，想给杨六龙擦擦嘴角的伤，不过杨六龙不领情。“不用，这么点伤就擦药，要被鄙视的。”
　　章谦没理会他的拒绝，拿了棉签，沾了碘伏，就戳到杨六龙的嘴角。
　　“嘶～疼！”
　　章谦动作放轻柔了。杨六龙看着近在咫尺的章谦有点愣神，他的眉毛真好看！眉骨很高，眉峰像一把小刀。睫毛也长，像两把小刷子。章家这两个兄弟长得都好，但是单论帅，那是章让略胜。论气质，那一定是章谦，他像从古诗中走出来的谦谦君子。杨六龙一直觉得，竹林七贤里的嵇康应该就是这样的，自幼聪颖，容止出众。看着就像文化人。
　　“你在看什么。”章谦并不是在问他，而是提醒他，盯着一个人看太久不礼貌。
　　“啊，哦，没啥！嘿嘿嘿……哥，晚上吃什么呀？你这要没饭，我就去让让那蹭了。”
　　杨六龙离家这两天，吃饭全靠蹭！“走吧，我也去。”

　　章让看着门口的两个人，嘴角抽搐着问：“你俩要干嘛！”
　　“让让吃完饭了没？”杨六龙想进去，章让胳膊挡在门框上。杨六龙好像没看见似的，刺溜一下从章让胳膊底下钻进了屋里。“小陆，做什么呢，这么香？”
　　“杨警官，吃饭了吗？没有的话，吃点，章让买了虾……”
　　“什么杨警官叫的这么客气，叫哥！”杨六龙很自觉的给自己和章谦拿了两个碗。“哥，坐，今晚上吃海鲜。”
　　章让看着自己的堂哥，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不是一直这样吗？”章谦依然那副淡淡的神态，章让目光审视着这个从小以碾压别人为乐的堂哥，人生太顺遂，没有什么能够激起他的欲望。能够屈尊来这吃饭，绝对有问题。
　　杨六龙本着蹭饭也得蹭的有道德有原则，对陆齐的手艺赞不绝口。“哇，这虾汁儿调的真是绝了！这个排骨～真的是，牛批啊！”杨六龙吃的满嘴流油，厨师最喜欢看这样的食客吃饭了，有成就感。杨六龙右手还不方便，左手拿着虾，一口把虾腿虾头咬下来，整只虾放进嘴里，嘴巴动几下，就把虾肉吃了虾皮吐出来。
　　这吃法太难看，章谦尽量不去看他，挑了一个虾，筷子试了几次，没剥开虾皮，便作罢。这虾还没有好吃到能让他像杨六龙那样直接动手。“哥，下手啊！”杨六龙嗦着指头建议。
　　“不了。”
　　“别呀，好吃！”杨六龙右手费劲的配合着左手，把播好的虾沾了汁儿就给章谦递到嘴边。章谦无法忽视杨六龙手指上还沾着吃排骨沾到的油。“海鲜过敏！”章谦说道。
　　“这样啊！那真可惜。”杨六龙没在意，把虾塞自己嘴里。章让眯着眼，目光在杨六龙和章谦身上打了两个来回，章谦那龟毛的性格还是依旧，是他想多了。

　　吃饭的空档，杨六龙电话响了。手上沾了油，杨六龙直接开了免提。“老妈，怎么了？”
　　“这都在让让家住几天了，还不回来。”
　　“过两天就回。”杨六龙新伤加旧伤的可不敢回家。
　　“那你跟让让说了吗？”
　　杨六龙这才想起来，杨老太太给他的任务。杨六龙赶紧岔开话题：“妈，正吃饭呢，一会儿跟你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什么事啊？”章让问。
　　这两天跟章谦相处，好不容易有点朋友的感觉到，再一上来求人家办事。让人家以为他有所图呢，杨六龙更不好开口了，摇了摇头，说：“没事。”
　　“六儿这是长大了，都有心事了？”章让调侃。
　　“哎呀，吃饱了！”杨六龙擦了擦嘴，起身就要走“哥，你吃饱没？”
　　“好了。”章谦放下筷子。
　　餐桌上，中间好像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杨六龙那边堆了一虾壳骨头，章谦那干干净净。听到关门声，章让才反应过来，“妈的，吃完就走！蹭饭蹭的这么理直气壮。排骨我就吃了一块！”
　　“还有还有！”陆齐端着盘子又去锅里捞了几块出来。
　　“小陆，下次他俩敲门别开了！”

　　回到楼上，章谦戴上眼镜看起了新闻。杨六龙好奇问道：“哥，你眼镜多少度？”
　　“150。”
　　“度数也不高。”杨六龙凑近了，继续问“我记得你以前眼镜片老厚了，怎么才一百五。”
　　“做了手术！”
　　戴上眼镜的章谦，更加的斯文，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书香气。这么看章谦没有一点攻击性，肩膀看起来还有些单薄。怪不得，那么容易就被人绑架了！
　　“有事？”章谦扭头，看着杨六龙总盯着自己，于是问道。
　　“啊，没事，哥我要不教你几招防身吧。”
　　“不需要。”
　　“别呀，万一再有危险我不在，你这不得自救啊。”杨六龙说的很诚恳。
　　“遇到危险最有效的自救是逃跑。正面冲突只会增加危险系数。”
　　“你说的倒也对。”杨六龙挺失望，自己的散打可是运动员水平的。
　　“你想教我什么？”章谦把眼镜摘下来，反正一会儿也要健身，既然他想玩，那就陪他玩一下吧。杨六龙一听来了精神，蹭的跳起来说：“那可多了，我可是我们分局每年擂台赛的冠军。”
　　“章让说他以前是冠军。”
　　“那怎么可能。你别看章让个儿比我高，可是他下盘不稳，内行人上去就能把他干翻。”两人进了章谦的健身室，贴墙摆了不少的器械。
　　“哥，这么大的房子，什么室都有，怎么就准备一个卧室，”杨六龙问出来自己心中的疑惑。
　　“一般不会让人留宿，需要留宿的情况一个卧室也就够了。”杨六龙琢磨了一下他这话，才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杨六龙也不知道自己耳朵为什么会烫。
　　章谦换了健身服，露出结实的肌肉。杨六龙觉得自己太草率了，章谦可一点都不单薄，衣服底下料足的很。
　　“得，也别学防身了术了。您这样的，只要会抡拳头，一般人也不是对手。”杨六龙说完，突然意识到，章谦应该从来没跟人打过架。“哥，你没跟人打过架吧。”
　　“没有。”章谦的生活中所有问题都不需要暴力解决。
　　“你还是花钱雇保镖吧。防身术得好斗的人才能学会。”章谦从来没有发过火，永远平静的像一片无风的湖面。杨六龙真想看看他激动的时候是啥样的！怎么把他惹生气呢？杨六龙想像着章谦发火的样子，一定很恐怖，还是算了。
　　“好斗？”章谦侧看着杨六龙。回想起来以前在大院住的时候，杨六龙逼着两只蚂蚁打架的场景，爬在地上像只泥猴子似的。
　　“对啊，你看这样！”杨六龙站到章谦的身后，左胳膊轻轻的勒住他的脖子，膝盖顶了一下章谦膝腕处。一般这种时候，被勒住的人会顺势跪倒。不过章谦没配合他，侧着头，看着杨六龙踮着脚尖的样子有些好笑。“一般好斗的人被勒了脖子，早就把我掀翻了。”
　　“是这样吗？”章谦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拽到身前，手握住他的手腕，按在墙上。杨六龙惊恐的瞪大眼睛，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按住了。受伤的胳膊下意识的抬起来，挡在章谦的胸口。左手试着动了动，手腕像被钉在墙上似的。距离太近了，章谦呼出的热气喷在额头，烧的杨六龙直冒汗。“哥，哥……我……打不过你……认输认输。”杨六龙哆嗦着，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在。这姿势太羞耻了！感觉好像个姑娘被调戏似的。章谦看着杨六龙红透的脸，觉得有趣，便想逗逗他。“这么快就认输，你不是好斗吗？”杨六龙尬笑着：“哥，我这是怕伤到你。年底时候，各个分局会办比赛。到时候你去看看，你就知道我多厉害了。”杨六龙话多的出奇，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的冠军花钱买的吧。”
　　“那怎么可能，去年冠军奖品是一个电饭锅，我家老太太想要，我也就是稍稍的尽了全力。”
　　“哦，这么厉害！”章谦又往前倾了倾，“冠军，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反击？”
　　“求饶啊，必须得求饶！嘿嘿嘿，哥，你不是也说了，遇到危险赶紧跑才能降低危险系数。”
　　杨六龙该怂的时候绝不死要面子，现在这状态还逞能那就是傻子。杨六龙再一次为自己的身高感到悲伤，要是能长得高点，被按住的人就是章谦了！杨六龙也想尝尝把章谦按到墙上，居高临下的感觉。章谦松开了手，看着他圆滚滚的脑袋，毛绒绒的头发，发型从他六年级开始就没变过。顺势揉了揉他的头，自己健身去了。
　　杨六龙挣脱了桎梏，提了提气，怎么就怂了呢，得找回来面子啊！“哥，但是，你就说吧，拦车救你的时候猛不猛！”
　　“猛！”
　　“我在我们分局可是先锋！”杨六龙越说越激动，章谦显然不相信，杨六龙掏出手机给章让打电话，刚接通就挂了，杨六龙不服气又打了一个，又挂断。“我把让让叫上来，他能证明。”杨六龙转身就要走。
　　“你确定现在要去他那？”
　　杨六龙定定的回想了一下，赶紧摇头！他以后再也不随便去章让家了。
　　“那你怎么才能相信！”杨六龙可怜巴巴的嘟囔
　　章谦好笑，这小子好像真的没长大。关了跑步机，揉了揉他的圆滚滚的脑袋。“人民警察会保护人民就行了，没必要非得让人民看见你多勇猛吧。”
　　“嘿嘿嘿，那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