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兑上二锅头（霸总和小警察）》蜃中楼

40、第四十章：警察保护你拒绝的权力

　　杨六龙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章谦，但是他知道，他必须问清楚！凌晨两点，杨六龙回到家。他刚子进门，章谦就醒了，从卧室走出来，看到杨六龙心里松了一口气。
　　“忙完了吗？怎么现在回来？”章谦看着杨六龙憔悴的脸，不免有些心疼。客厅里，杨六龙并没有开灯，站在黑暗中。章谦知道他心里难过，默默的走过去，轻轻的把他揽进怀里。可是，怀里的人却浑身僵硬的扯开了身体。
　　“哥，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杨六龙低着头，声音很低，他不曾想过有一天会这样质问章谦，带着怀疑和埋怨。
　　“怎么了？”章谦也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只不过声音更加温柔。
　　“你二叔说花了两百万给你做了代孕！”杨六龙说完，抬起头看着章谦，幸好没有开灯，他只能看到章谦的轮廓，看不出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真的害怕看出他在隐瞒。
　　“怎么可能，如果是真的，我为什么不知道？”章谦同样的震惊，这种事情，他二叔怎么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去做。
　　“是啊，我也想问，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杨六龙心里难受，他今天失去了最好的朋友，还失去了爱人的信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要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你不相信我？”章谦震惊的看着杨六龙，他伸手把灯打开，突然的亮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杨六龙捂着双眼，又把头低了下去。章谦很生气，被爱人这样误解，任谁都会生气。可是，看着他那样的难过，今天实在不适合再制造误会。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二叔说的是真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今天累了，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去找他问清楚。”章谦心里也难受，他被爱人的不信任打击到了，可是今天不是他该委屈的时候。
　　杨六龙受不了章谦温柔的态度，他想让他愤怒的反驳，想和他大吵一架，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指责他指责自己，因为他的一时松懈，他害了最好的朋友。章谦越是温柔杨六龙就越觉得自己不配，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享受爱人的包容和爱。
　　“哥……大杨死了，我心里难受……”
　　“我知道！”
　　章谦再一次的把杨六龙抱进怀里，听着他的哭声从压抑慢慢的变成号啕大哭。他轻轻的拍着杨六龙的后背，想给他安慰，可是这时候，什么样的安慰能给填平他的自责。

　　没有时间让杨六龙去疗伤，师父的电话追了过来。“办完了事儿赶紧回来，又抓住一个！”杨六龙搓了搓哭麻的脸，转身离开。
　　“我送你去。”
　　“哥，我想一个人。”
　　“好，那注意安全。”章谦捏了捏他的手心，不放心的看着他离开。

　　等杨六龙离开，章谦也不管时间对不对，拿起手机给二叔打了个电话。半天，二叔才接起来电话。
　　“二叔，你到底干了什么？”
　　章老爷子今天真的是倒了血霉，一个二个的都能来他面前造次了。刚从警局回来，被警告了半天不能出国出市，要随传随到。现在，章谦又跑来质问他，他怎么了？不就是想给他们留个后吗？
　　“我拿了你的种子，给你做代孕了！怎么了？用不用我把跟警察的话再说一遍！”
　　“你怎么拿到的？”
　　“打麻将那天，章让那小子防我防的紧，我没进去！你们没锁门，我进去了。”
　　章谦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形，一种无力感从脚底生出来，他的二叔真的是……章谦第一次感到头痛，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的头痛。“二叔，你真是糊涂啊！”章谦说完，没等他二叔反应就把电话挂断了。要怎么跟杨六龙解释，二叔可能给他整出来一个孩子。

　　分局里一夜未眠，王涛的嘴太紧，一点有用的消息都套不出来，另一个归案的男子跟他的说辞一样，像商量好的一样。案情陷入僵局，大家无法面对累了一夜一无所获的局面。
　　杨六龙拍了拍头，说：“天亮了，那几个孕妇应该休息好了。去那儿！”

　　医院里，几名孕妇被安排在了市医院。杨六龙推开病房门，病床上，一个年轻的姑娘靠坐着。她的脸跟拱起的孕肚看起来很不协调。杨六龙坐到床边，开口问道：“叫什么？”
　　“吴晨。”女孩声音很轻，说完名字就把嘴紧紧的抿起来。
　　“多大了？”
　　“二十。”
　　“结婚了吗？”杨六龙等着记笔录，可是等了半天都没再听见她开口，抬起头看见女孩纠结的表情和泪眼，眼神示意一旁的同事。
　　“小妹妹，你别害怕！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警察，现在只有警察能帮你。”女同事温柔的给女孩递上纸巾。
　　“…………”女孩看着面前的两个警察，一个女警看起来很温柔，旁边的男警察太凶了，纠结着张了张嘴，还是不敢开口。
　　“你怀孕的事情，家里知道吗？”女警又问道。
　　女孩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事情，你自己处理不了，还是联系你家里人吧。”
　　“别！别告诉我爸妈！”
　　“好，不告诉你爸妈，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怀孕的？”女警握住女孩的手，给她鼓励。
　　“我……他们说代孕一次，给我二十万。”
　　“他们是谁？”
　　“王涛，还有吴斌。”
　　“他们怎么找到你的？”
　　“酒吧认识的。”
　　“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之前在酒吧，他们请我喝酒。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后来，他们说给我介绍工作。刚开始的工作就是打工，赚的钱不多，后来他们说有能赚大钱的。他们说，我年轻，身体恢复的快，怀孕的过程什么都不用操心，生了孩子直接给我二十万。”
　　“你怎么怀上的？”
　　“医院里做的试管婴儿。”
　　“哪家医院？”
　　“一家私立的医院，就在长峰街的一栋楼里。”

　　从医院出来，刚回到局里，技术科就过来说王涛的电脑数据恢复了。杨六龙到了技术科，看着里面存着的信息，震惊了！这是一条潜伏了多年的非法代孕产业链。里面存着的人员信息震惊了所有人。杨六龙带着人查封了那家私人医院，抓了几个主要负责人。两天后最后两个嫌疑人归案，在其中一名嫌疑人的车里找到了那把伤大杨的小匕首，经过指纹比对，上面有两个人的指纹。
　　之前还口径统一的四个人，知道那个警察真的死了，就开始互相攀咬。

　　审讯室里，一个叫李杰的犯罪嫌疑人终于扛不住，承认了是他挥的刀子。
　　“我没想杀他，这就是个意外！那个警察狗皮膏药一样一路跟着王涛，我气不过！就想教训一下那两个警察。我们做的是积功德好事，我就不明白了，那么多不孕不育的，我们帮他们实现家庭完整的梦想有什么错？国家也在鼓励生育，这不是两全齐美的事儿吗？你们警察闲的慌，不去抓那些真正的犯人，跑来找我们的麻烦！”
　　“你们去让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孩子代孕生孩子，你还有脸说这是积功德！”杨六龙被他强盗一样的逻辑震惊了。
　　“大学毕业，找不上好工作，用一年的时间挣二十万，这哪不好？”
　　“这他妈的是违法的！”
　　“法律就一定对吗？”
　　杨六龙干生气却找不到能够反驳他的论点，一旁的同事也在想，他说的好像挺在理，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那你他妈的为什么要杀人！”
　　“这是意外，我没想杀人，我就挥刀子吓唬他们，谁知道他要上来夺刀子！”
　　“你就是个畜生！没想杀人，一刀子扎进了脾脏，你告诉我你没想杀人！畜生！”
　　“你警察怎么骂人呢！”
　　杨六龙被他的无耻反复抽打，却没有还手之力。他离开审讯室，气愤的掏出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一个人无耻到了极点是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

　　半个月以后，分局把案件材料移交检察院。这个案件是兴塘市侦破的第一起非法代孕案件。涉案人员涉及到几百人，案件在网上引起巨大的争议。章谦带着他的二叔去警局签字，他的行为虽然违法，但是也算受害人，两百万充公，不予起诉。
　　车上，章二叔不情不愿，他最后知道的消息是那个孩子应该是打掉了，章谦和杨六龙把他瞒的死死的，一点消息都不透漏。
　　“为什么不能把孩子生下来！”章二叔这两天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追着问章谦。
　　“这件事不准再提了。”
　　“可那孩子是我们章家的血脉！”
　　章谦闭口不答，章二叔见他又不说话了，生气的说，“我就不明白了，代孕怎么就不行了，你们生不出孩子，还不让别人帮你们生！”
　　章谦谈了口气，缓缓的开口：“二叔，你掏了两百万，到了女方手里只有二十万。这样的暴利之下会让人性变得贪婪。他们会引诱威逼，用尽各种手段，迫使女性成为生育机器。用女性的身体创造价值，是社会的退步。”
　　“有的女人就愿意做，怎么了？”
　　“这个愿意太主观了，怎么才算她愿意，生命受到威胁之下的愿意，面对金钱诱惑之下的愿意，还是从小接受了把生育当作使命的教育之下愿意？二叔，警察的职责除了维护正义，还要守护社会的公平，这个公平是在你不愿意的时候可以拒绝，法律和警察会保护你拒绝的权利。”
　　“也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章谦的义正严辞实在对牛弹琴，二叔只关心孩子，什么社会，公平，正义，都不如后继有人重要。
　　“好了，别再提这个事儿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干涉我的任何事！”
　　章谦不再开口说话，章二叔也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