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我是马丽苏

2、第 2 章

　　夏杨几乎是被催命的电话铃声砸醒的，听这拨打电话的频率，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亲妈经纪人”—宋祖男。
　　“啊啊啊啊啊！！！！！！！！！宋！祖！男！！我*你大爷！！******！！！！”夏杨被气得躺在床上闭眼尖叫，无处发泄只得自己捶胸顿足。这一叫不要紧，身旁原本熟睡的男人像受惊的马一般□□着身体腾空而起从床上飞到地上，又像发疯的猴子一样在地上抓耳挠腮地乱窜。待□□男冷静下来，门“嘭！”的一声被撞开，甚至能听到木头断裂的声音，衫粗喘着气冲进来的瞬间头发是战栗的，也是那个瞬间□□男的精神是崩溃错乱的，还是那个瞬间夏杨在看到此情此景之后气焰全消甚至想立即去世。还没等解释的理由涌上夏杨的脑袋，□□男的左脸夸张地被迫变形到扭曲直至面目模糊，衫呼动风声的拳头也正巧落在上面，紧接着衫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脚猛踢□□男两腿之间，□□男惨叫着蜷缩倒地，衫扑上去两人迅速扭打在地。
　　夏杨裹起被子在床下慌乱地跺脚，“别！诶呀！……我这！……”夏杨一时间不知道是说英语还是中文好，“哥！别打了！别打了！他是！他是……”
　　尽管□□男先机被动，但是那一块块凸起爆炸性颤抖的肌肉不只是用来吸引女孩子那么简单。□□男强硬翻身证明刚刚也只是让衫的措不及防钻了空子罢了，他胳膊青筋暴起攥着衫的衣领骑到衫身上一拳又一拳地砸在衫的左脸，衫拼命挣扎下也是无济于事，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衫鼻青脸肿。“别打了！你TM给我停下来！！**毛子你TM放开我哥！！！”夏杨也不顾自己身上只有一角内裤便冲上去胡噜着拳头猛砸□□男的脑袋。
　　“哥？”□□男懵逼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又扭过头气冲冲地喊，“你哥TM有病？！”
　　夏杨一巴掌扇过去抽在□□男脸上，□□男左脸瞬间肿起的高高“五指山”可以看出夏杨用尽了全身的狠劲儿，道：“你TM马上给我滚！现在！**滚！”随即推开衫身上的□□男抱着杉害怕到带着哭腔说：“哥！哥你没事儿吧哥？！哥！”
　　□□男站起吃狠地指着夏杨低音努力压抑即将爆炸的愤怒道：“臭婊子，你也疯了？！”
　　“夏杨！给我把衣服穿上！”衫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冲夏杨怒吼道，此刻他眼前模糊不清，可能是隐形眼镜碎在眼睛里了，所以只能依稀辨别夏杨。可是没想到，□□男闻声完全不顾一旁的夏杨一把提起衫的衣领又给了衫一拳，衫失去意识被□□男扔到地上。
　　尽管不应景，催命的电话依旧在那儿响个不停。

　　急诊室外医生护士们叫喊着楼道里的行人急匆匆推着病床冲进了急诊室，被单上滴下来的鲜血从夏杨脚边划过。夏杨没能看清病人的脸，只是那大片的鲜血就把夏杨吓得不轻，她鼻头一酸，捂着脸害怕地抽泣起来。“咚！”夏杨的后脑勺被重重的呼了一巴掌重心不稳差点儿一头栽到地上，而“施暴者”却在一旁趾高气昂地骂道：“你哭个什么？顾润衫要死啦？屁大点儿的伤给你吓成这样？也是快30岁的人了，滚，滚，别在这儿给我丢人。”
　　夏杨哭腔着回骂道：“要不是你的电话我哥能这样吗？”
　　“嘿！你这还怪起我来了？你勾搭狂躁症肌肉男把你哥揍了一顿怪我是嘛？！”祖男叉腰教训道。
　　“请保持安静！”一位医生抱着病历本训斥道。夏杨和祖男纷纷道歉，随即没好气的各自坐下赌气不吭声。
　　“就被打了两拳，能有什么事儿？你一沾你哥的事就矫情得不得了，我看来医院都多余。”祖男没忍住在一旁抱着双臂嘟囔道。
　　“又不是你哥你当然不在意了。”夏杨还在赌气。
　　“行行，姑奶奶，我吵不过你行了吧？”祖男摇摇头叹气道，“我看也只有顾润衫来了才能让你像个人。”
　　夏杨脸别向另一边不吭声，祖男继续抱怨着：“天天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是在酒吧喝成疯婆子就是窝在家里喝成疯婆子，甲方要求改曲子你的神志就没真正清醒过，人家甲方还私底下话里套话地问我你是不是磕了药？我给你安排的节目你也要推掉，现在整个音乐圈都知道您耍大牌不好惹了，我还得给你‘擦屁股’，你当我很闲？夏杨，作死就这么好玩儿吗？”夏杨依旧只是冲着急诊室的门不吭声，祖男没期待夏杨给她回应，像往常一样无奈地翻个白眼便低头继续工作。
　　“对不起。”夏杨突然冒出一句，但她一直保持那个动作没动，仿佛整个人是僵在那儿的。
　　祖男敲打键盘的动作丝毫没被夏杨的话影响，键盘声“哒哒”作响，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的眼镜上，透过眼镜能清晰地看到视线快速左右扫动屏幕，时而颦蹙。“最近Cris挖了一个新人，还没正式签约，但是看Cris的状态，实力不容小觑，发展以后可能会抢你的资源，”祖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闭眼仰头掐着眉心，轻声说道，“最近新人都一个个的出新盯住那个‘The Best Musical Arranger’（最佳编曲奖）不放，我统计了一下，现在热度最高的是Marilyn新专辑的《No big deal》，编曲就是一个新人，今年的‘The Best New Artist’（最佳新人奖）也很有可能就是他，好像是个自由音乐人。”
　　“你的意思是挖的那个新人很有可能是他？”夏杨心不在焉地回道。
　　“不可能，Cris还没那个能耐。EI培养歌手和模特在行业里确实数一数二，但是EI在编曲的发展前景上肯定比不上其他公司，所以他绝对不会选择EI。我只是觉得蹊跷，现在竟然还没有公司抛出橄榄枝，那个新人也没有声明签约公司……”
　　“新人总会有的，我赚我的钱罢了。”夏杨语气慢慢轻松下来没所谓地回道。
　　“求您认真赚钱，给我少找些事儿我就阿弥陀佛了，” 祖男仰头倚靠着座椅深叹了一口气道，“一会儿10点签合同，甲方对初案有些改动。”
　　“……”
　　“不行，必须去。”
　　“……”
　　“没得商量。”
　　“行吧。”
　　全世界关于医院的牛鬼蛇神灵异故事一直都流传着，医院也总是给人一种阴阴沉沉的感觉，夏杨突然想到，那些感觉也许不是灵魂在作祟，是人的内心，是眼见为实的生死离别带给旁人的心碎，大概最多也只是家人朋友崩溃后的幻象。夏杨看着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又沉重地关上，她有些不真实感，这与她喝醉后的大脑空白全然不同，现在她的脑内在打架，“正反方”对衫病情的猜测都有理有据，但是“反方的观点”已经被无限扩大，足以绝对性地打压着“正方”，她只得一直默念“正方万岁”才得已缓解，她不明白，确实是像祖男说的那样“就被打了两拳”为什么能让她的内心如此不安。急诊室的门被再次推开是衫，他一抬眼便看到了门口等待的两人，此时他的左眼乌青高高肿起眯成一条缝，左脸青一块紫一块整比右边大了一圈，身上的皱巴白衬衫也像被打了一样留着一块块的污渍，远看像极了中风后斜嘴歪眼的患者。
　　“噗……”祖男在一旁突然笑出了声，她试图用手挡住笑颜，另一只手急忙合上笔记本放到一边道，“被护士轰出来了？”
　　衫无奈地点点头尴尬地笑笑，夏杨先是一愣，这确实出乎意料，随即问道：“医生怎么说？”
　　“我都没见到医生，哈哈哈……”衫没忍住笑得像个傻子，大笑扯动面部带来的疼痛还是让他眉头一紧，“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祖男终于还是没忍住但不敢放声地忍笑道，“不行，笑死我了！哈哈……连架都不会打，你当人家肌肉男是吃干饭的？英雄救美结果被人家打成猪头！哈哈哈哈哈哈……顾润衫，我记得你原来没这么有趣啊哈哈哈……”祖男笑到扶着椅子干憋气。
　　夏杨不明所以地看看衫又看看笑得喘不过来气的祖男，气冲冲地站起便想要冲进急诊室，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哪里有把病人轰出来的道理？都没有医生的诊治，这也太没礼貌了！”
　　衫急忙拉住夏杨苦笑着劝说道：“护士已经帮我把碎掉的隐形眼镜摘出来了，我们去药店买些药就好了，我这点儿小伤就别占用急诊室的病床了。”
　　“真的没事吗？”夏杨试图用手指尖碰衫脸上的红肿，但是不忍，手还是缩了回来。
　　衫还是苦笑着，尽管面部红肿让他的笑僵僵的，咧嘴笑得傻乎乎地道：“我可是国内‘名医’还用他们诊治？”
　　夏杨没来得及接着询问，祖男便一把抢过夏杨来瞥了衫一眼嘲讽道：“现在没空看你们‘兄妹情深’，我笑够了那就快走吧，十点的合同不能迟到。”
　　祖男拉着夏杨径直朝电梯门走，夏杨被拖得措不及防脚下慌乱地踏几下才掌握了平衡道：“诶？等等祖男？我们不送衫回去吗？他才刚到伦敦不认识路的！”
　　“他不会打车吗？这位夏妈妈，您的工作再拖下去就真的‘迷路’了。”祖男连头都没回，态度极其强硬。
　　衫在其后对夏杨招手口型“拜拜”状，夏杨看没辙便猛地甩开祖男的手后退几步道：“你带我哥去买药然后送他回家，我马上去EI签合同。”
　　“夏杨你现在做作到我想和你绝交，”祖男转过身来不耐烦地看着夏杨，随即抬眼朝其身后的衫道，“顾润衫，你惹的麻烦，你来解决。”
　　夏杨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看祖男，但是态度却是理直气壮：“我保证让甲方满意，我发誓。”
　　“那杨杨我们走了啊，你快去公司吧，别迟到了。”衫轻推祖男的后背示意她一起离开。
　　祖男的面部拧巴在一起，她意识到她似乎是被这对兄妹耍了，自己就是一个外人是不是？你们兄妹情深别拉上我的事业好嘛？！让那个小王八蛋自己去签合同，那我明天不就卷铺盖回家？！顾润衫你个老王八蛋也跟着胡闹是不是？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王八蛋不能被判刑？！我们受害者难道就不无辜嘛？

　　“说吧。”祖男握着方向盘目不转睛，但是从方向盘被迫凹陷的程度可以看出她已经忍到极限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问你？”衫明显没能发现即将变身超级赛亚人的祖男。
　　“再逗闷子老子把你脑子薅下来泡福尔马林信不信？”祖男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
　　衫干咳两声试图缓解尴尬道：“今天早上……”
　　“常态，”祖男直接打断道，“你去问她吧，我不知道。”
　　“那她的冰箱里为什么都是烈酒？”衫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今早本来是要去做早饭的，打开冰箱我都傻了。”
　　“哼，一点酒就吓到了？”祖男鼻子哼气道，“我接着说的，您可保护好您的心脏。”
　　衫眼神里带着惊慌看向祖男立即问道：“她真的在吸毒？”
　　“这倒没有，”祖男干笑着接着说，“她现在除了写曲子其余时间都是在喝酒睡男人，每天活得就像一个没有明天的人。作为经纪人我担心她被曝光后不仅丢了饭碗而且昭著臭名，作为朋友我担心她这样下去会孤独终老。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以为她工作压力太大需要发泄，但是后来……她开始胡言乱语，有时候竟然能自言自语很久，我才意识到可能是精神疾病。我死命拉她去看医生，医生说再酗酒下去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她胡言乱语也只是撒酒疯而已，但要我去带她看心理医生。我就不懂了，好好的，怎么就出来心理问题了？那时候她的事业正意气风发，我不甘心，事实证明我不甘心没什么用，她现在活得好好的也便罢了，这些就是我知道的所有。至于她为什么突然来英国读书，为什么这些年从不回家，甚至为什么在事业巅峰沦陷，每次提起这些她总是能含糊过去，我便不再提。顾润衫，你是她哥，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原因，既然杨杨不想我知道我便不问，但是……我害怕，我害怕最后一颗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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