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鬼》针筒递我

29、第 29 章

　　谢晚知道俞酒怕脏，有气无力地爬起身，扯了几张纸巾帮俞酒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下身，又随便抹了抹自己后面乱七八糟的液体，盖上被子就想往被窝里钻。

　　俞酒下了床，赤足站在地上，房间里淫靡的气味刺激着他的嗅觉，床单上的狼藉很是显眼，更何况刚才……谢晚难道打算含着那些东西睡觉？俞酒接受不能，出声问道，“你要这样睡觉？”

　　“说什么也不会走的，我要跟你睡。”谢晚把被子拽到遮住鼻尖的位置，身体顺从地往下滑。

　　俞酒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语气一冷，“不换床单不洗澡，怎么睡觉？哥哥，你不要胡搅蛮缠。”

　　谢晚不情不愿地爬出被窝，光着脚丫站在地板上，身体还很疲惫，懒洋洋地站在原地和俞酒四目对视。

　　“床我来铺，你先去洗澡吧。”

　　“一起铺。”

　　俞酒不太能理解谢晚这样如同认了主人的粘人猫咪般的行为反应，也不强迫他，两人很快铺好了床，去浴室草草冲了个澡，回到俞酒仅有一米五宽的单人床上，一躺下谢晚立马自觉地缩进俞酒怀里，胡乱抚摸俞酒胸前的皮肤。

　　“你太欲求不满了。”俞酒语气含糊，像是在指责谢晚，却没有那么严厉。

　　“你不喜欢和我做吗？”谢晚的嘴唇贴着俞酒的胸肌，说话的时候像在亲吻他胸前的皮肤，温热的气息顺着谢晚张开的嘴唇流出来，轻轻的、痒痒的。

　　“……你太急了，”俞酒组织着措辞，“我说过对你认真，也尽可能地尊重你，你不要逼得我这么紧，谢晚，你真的理解了试试是什么意思吗？如果……”一番话俞酒说得艰难，可他不能不说，只是一味心软的纵容，也许对谢晚伤害更大，男人的身体很难不遵从欲望，就当他是找借口也罢，他承认这个夜晚很美好，但也怕谢晚产生不必要的错觉。

　　该做的都做了，床也上了，才来想这种问题，活像嫖完翻脸不认人。

　　俞酒忍不住心底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哪有人像他一样，连“施舍”感情，都让自己处于这么被动的地位，谢晚的执着、渴望和强势，无一不在向他发动攻击，而只是防守，就用尽了他的理智和力气。

　　后面的话他没能继续，谢晚凑上来封住了他的唇。

　　被窝里两具暖烘烘的身体靠拢在一起，俞酒伸出胳膊穿过谢晚的脖子，把他搂进怀里，尽量把谢晚的姿势固定得乖一些，不想第二天睡醒落个被压到浑身酸疼的下场。

　　如果他们真的因为不适合而无法在一起，如果他离开谢晚……谢晚会怎么办呢？

　　俞酒又想到了从某本书里看来的那句话，没有母亲的人就没有爱……可是他的“母亲”，根本就没拥有过正常家庭的俞酒迷茫了，对“家”毫无概念的俞酒突然想到，是不是他也曾有那么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只是他被遗失了太多年，还没有线索能寻回自己。

　　脑海里胡乱想着，俞酒不太安稳地睡着了。

　　早晨醒来，看到谢晚光着身体靠在床边抽烟，窗帘大开，耀眼的光照进卧室，逆光隔着烟雾看不清谢晚面部的表情，俞酒皱着眉头轻咳了声。

　　“呛到你了？”谢晚问道。

　　“把烟戒了吧。”被窝里还很暖和，俞酒依恋地蜷了蜷身子，大腿根部传来酸疼的感觉，没想到□□是这么消耗体力的运动。

　　“好。”谢晚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熄灭烟头，轻声应道，接着又问俞酒，“暑假你打算怎么过？要不要跟我去帝都玩？”

　　“不了，我想出门走走，帝都未来要待四年，不急着去。”

　　谢晚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昨晚进行了那么一番不算愉快的对话，谢晚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半点芥蒂看不出来，一整天都黏黏糊糊地跟在俞酒身后，像条怎么都甩不掉的小尾巴。

　　隔天俞酒才知道谢晚为什么腻歪得那么反常。

　　谢晚买了下午的机票，临走前拖着行李箱在原地踌躇半响，出声问道，“能送送我吗？”

　　俞酒自然不会拒绝。

　　想来长这么大他出门的次数的确少得可怜，狭窄的交友圈也让他没什么送人出行的经历，他几乎与巷子长成了一体，躲藏在这个城市不常见光的角落里，默默生长。

　　时间还算宽裕，地铁无疑是最简便快捷的交通工具，两人一前一后过了安检通道，跟着人流挤入车厢，一路上谢晚都死死抓着俞酒的手，谢晚的手心满是湿汗，黏糊糊地包裹着俞酒的手指，他觉得不太舒服，试图挣脱，不想谢晚更紧地再次握了上来，俞酒无奈地放弃挣扎。

　　哎……

　　这不依不饶的占有欲。

　　俞酒把谢晚送到机场大厅，陪他拿了登机牌顺便托运行李箱，买了两杯冰咖啡坐在一旁的环形长凳上聊天，纸杯外壁上附着着湿漉漉的水滴，握着有点难受，俞酒洗手的渴望已经飙升到了最大值，看着自己起皮的手指，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

　　谢晚埋头猛吸一口透凉的咖啡，有点遗憾地说，“真想把你装进行李箱里一起带走。”

　　“那就是非法托运了。”

　　“你好冷。”

　　“我九月就过去了，尽量早点，行吗？”

　　“月初就来？”谢晚连忙接话。

　　“旅行一结束就收拾行李北上。”

　　“那还是算了，你在家休息好了再来吧，也差不了几天。”谢晚的语气有点失落。

　　俞酒揉了揉谢晚的脑袋，又摸了一把他略略渗着汗水的脸，安抚了下这只颓靡的大猫，提醒道，“去过安检吧。”

　　“能亲一下吗？”谢晚突然提出请求，眼神里燃起满怀期待的火光。

　　俞酒没有动作。

　　“那我走了。”火光霎那间熄灭了。

　　“嗯。”

　　盯着谢晚离去的背影，俞酒在心底说了声，哥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