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要多磨》胖老鼠

34、糖葫芦后续

　　奶娘神气的站在柜台前，粗壮的双臂牢牢抱住了自家的小主子。

　　奶娘只要不在王有才面前，还是很威风的，很自信的。

　　王宝儿专心致志地啃着手里的糖葫芦，时不时还抬起头来，对着狗蛋儿笑笑，看来王宝儿还是很感激眼前这个给自己糖葫芦的小娃儿。

　　很快有人认出了这是西街王家的奶娘，店里的气氛诡异的沉默了几秒后，人们又继续有说有笑的挑选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剩下的不用找了！”奶娘似乎也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心里很是得意，狐假虎威的感觉真是不错。

　　“这位大婶，你是想把所有的糖葫芦都买下来吗？”一个客客气气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话的正是妙妙。

　　王家奶娘一看是个小姑娘出来说话，“小姑娘，你能做得了主吗？去把你家管事的人叫出来，我家小少爷想吃着糖葫芦！”

　　“您是打算把所有的糖葫芦都买下来吗？”妙妙面上露出许些为难。

　　奶娘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怎么，你们不想卖么！”奶娘倨傲的反问。

　　怎么会呢，妙妙心里早就乐开花，可是脸上继续为难的说着：“这店里大家都是来买这糖葫芦的，大婶您看，还有还有好多小孩在等着挑自己喜欢的呢......”

　　有人上赶着送钱，不要的人是傻子，既要安抚这财大气粗的主子们，还得考虑到后边没有买到的潜在上帝们。妙妙表示开店做生意是一个痛并快乐的事情，开门做生意总得各方面都得想到。

　　“慢着，我说你你全都买光了，那别人买什么呀？”一位也带着小孩儿，身上的衣着净显富贵的妇人颇为不满的开口道，本来难得带儿子出来一次，带着小孩儿吃零嘴，正在让自己的小孩儿慢慢的挑他自己喜欢的糖葫芦。

　　“况且，你一来就买走所有的糖葫芦，没看到这还有好些人先来的在这儿等着的吗？”身着富贵衣服的妇人继续对着奶娘开火。

　　奶娘本来很是恣意的享受这种被人目光追捧，成为焦点的感觉，听到这突兀的插嘴声，心里立马不高兴了。

　　“这开店做生意，自然是有人花钱买，有人收钱，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现下，我伸手递出了银子，店家伸手递出了东西，你们想要，你们拿银子呀，先递先得。总不能你不掏银子，还不能阻着别人花银子吧，这事谁也没有强迫谁，干你什么事儿？”

　　奶娘不甘落后的回怼回去，接着把一整只鼓鼓的荷包摔在了柜台上。

　　妙妙和狗蛋的眼珠几乎要看直了，刚刚还是一两银子，现在整个荷包都扔出来了，好想接住啊。

　　“大婶，这银子......”妙妙首先就想一脸正直的拒绝了。

　　谁知话还没说出口，王家奶娘就粗声粗气的喊道：“这掏出去的银子就像泼出去的水，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其他的话也不多说了，我家小少爷爱吃你家的糖葫芦，赶紧给我包起来！”

　　别看王家奶娘面上潇洒，心里肉痛死了，暗恨自己怎么那么沉不住气，把老爷给自己的银子全都花出去了，本来花一点子钱就能完成老爷的任务，剩下的都是自己的，现在可好，只不过被人说了几句，自己就把荷包丢了出去，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奶娘的心感觉像被刀子生生割走了自己的肉，偏偏自己还只能眼睁睁看着。

　　妙妙和兴奋的狗蛋把剩下的冰糖葫芦全都一根一根的摘下来，整理好，抱在一起滴在奶家面前。

　　狗蛋可没有一点不舍得，糖葫芦可以再做呀，心里美滋滋的

　　“这位大婶儿冰糖葫芦全都给您包好了。”妙妙面上非常客气又惶恐，像个被吓呆的小姑娘。

　　奶娘的眉毛颇为纠结的扬了扬，伸出一只胳膊提着包好的天平糖葫芦，一只胳膊抱紧了小少爷，霸气十足的走出了店，那架势颇像回宫的皇帝。

　　妙妙一直目送着这位大婶儿的离开，直到拐角看不见人影。

　　“二姐，我们是不是赚大发啦？”狗蛋儿等着妙妙回了后厨，压抑着满脸的兴奋，小心翼翼的问着。

　　“哈哈哈。”妙妙开怀地笑了笑，弹了弹狗蛋儿的额头，“是呀，狗蛋儿你真棒，咱们的营业额又往上涨了！”

　　“对了，”妙妙想起狗蛋在店里的好心：“狗蛋儿，刚刚你在店里给那王家小少爷糖葫芦是为啥？这可不像你呀！”

　　妙妙斜睨着眼前的小人儿，狗蛋儿这娃平常好吃的倒是能和别人分享，可是涉及到银子的事，狗蛋儿可是比谁都上心啊，不可能把用来卖钱的糖葫芦送给别人，也正是因为这样，狗蛋的钱袋子一天比一天鼓了起来。

　　狗蛋儿听完，眯着眼睛笑了灿烂：“嘿嘿，我早看出来啦，富家少爷头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糖葫芦，怎么能舍得呢，喜欢吃有怎么会舍不得给钱呢！”

　　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屁孩，妙妙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等着夸奖的狗蛋，等了半天也不听不到声音，睁开笑眯的眼，看见自家二姐，和大姐一起扛出一根新的糖葫芦桩子，上面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糖葫芦。

　　“让大家久等了！”

　　本来要闹着吃糖葫芦的小孩视线立马被吸引过去了。

　　真是好多好多的糖葫芦，比刚才的那些糖葫芦还要多，等着吃的小孩们拍着手笑了，大人们也松了口气，不用再费心哄孩子了。

　　就连刚刚衣着富贵的妇人牵着小孩儿也满意的笑了。

　　王家大宅院里。

　　“所有的人都知道咱们王家，在他们马家食杂铺买了这些稀奇古怪的糖葫芦？”

　　“是，是的，老爷！”奶娘两股颤颤，王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宝儿一进门就被自己的姨娘接到院里去了，此时屋内只有王有才和奶娘两人。

　　王有才紧紧盯着奶娘，听到奶娘的回复，心里才稍微感觉满意一些。

　　而奶娘紧张地气都快要出不匀了，尤其是单独面对老爷的时候，完全见不到在马家食杂铺耀武扬威的模样。

　　对于奶娘的反应，王有才一点也没有在意，此刻他正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八字眉皱着，不知道在沉思啥，“行了，下去吧！”

　　听到这声，奶娘如获大赦，立马转身出去。

　　“等等！”

　　王有才喝到。

　　奶娘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

　　“你这样......”王有才附耳过去。

　　奶娘听完，平时肉肉脸蛋上一条缝似的眼睛瞬间惊大了。

　　“那，那小少爷......小少爷怎么......”奶娘诚惶诚恐。

　　王有才听到奶娘的话，一个眼刀子立马甩过去。

　　“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怎么办了！”

　　奶娘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后退了出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几乎都没有行人了，马小灵估摸着没什么客人来店里，就和在店里帮忙的刘玉儿一起店门关了，又把在后院歇着的妙妙叫过来，三人一起收拾货物，清点账目。

　　刚整完账目，马大山夫妇并张翠山就回来了，出了原来的车，他们又雇了辆驴车回来的，驴屁股后边的板车上堆满了鼓囊囊的麻袋，这就是今晚马大山他们的战利品了。

　　狗蛋正在眉飞色舞的给马大山张翠凤夫妇讲王家奶娘买糖葫芦的事情，舅舅张翠山也坐在一旁听着。是的，狗蛋把这件事当成一件趣事，见人就分享了出去。这个年代娱乐活动少，只能自己想法子乐呵乐呵了。

　　妙妙看着狗蛋越来越像居委会的大妈，绘声绘色地把那点事儿重现，也好笑的跟着配合一起听，真不知道小小年纪的狗蛋竟然有如此天分，能够将自己看到过的事情，跟人活灵活现的再讲出来。看来爱八卦是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甚至是不分年代的。

　　众人围着八仙桌，听得津津有味。

　　“差不多得了，狗蛋赶紧洗手去吃饭！”张翠凤轻声斥道。

　　狗蛋可一点儿都没在意，现在他完全已经被娘手中正端着菜吸引住了，他开心的跳下去，朝张翠凤奔过去：“娘，你这是奖励我的吗？娘，你真好，你知道我最爱吃红烧肉了！”

　　看着狗蛋眼珠不错的盯着那盘红烧肉，张翠凤顿时感觉有点可气又好笑。

　　“怎么就是奖励你的呢？大家要一起吃的！”

　　“难道不是因为我把糖葫芦先递给那王家小少爷，吸引人来买么？”

　　狗蛋圆溜溜的眼睛又已经笑眯了，看得人很是喜欢，马大山笑着轻拍了拍狗蛋：“去，听你娘的，赶紧洗手吃饭，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所有人都知道你干了啥！”

　　饭菜都已经上齐了，大家也都坐下了，张翠凤对着几个小的发声：“今天店里事情我和你们爹都已经清楚了，咱们先别顾着高兴，王家与咱们家素来是不和，这次上门买这么多的糖葫芦，咱们要多注意些，免得他们有什么别的心思！”

　　“姐，你担心的很有道理，这个咱们确实也该多注意，不过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也有那么多人吃咱这糖葫芦，这糖葫芦好吃是大家公认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买，真要是有什么事，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张翠山夹了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要在嘴里入口即化，边说着，手里的筷子又夹了一块，“姐，还别说，你这做菜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吃了！”

　　张翠凤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脑中思考着弟弟的话，觉得弟弟说的也确有道理，“翠山，你说的对，不过我觉得下次咱们三个壮劳力不能全走开了，这次店里就剩咱娘和几个孩子，你和你姐夫，咱们三个最少得有一个留在店里，以防店里有个什么急事，也好应付”。

　　“好了，要我说啊，咱们先吃饭！”秦老太太笑呵呵一把拉过张翠凤，拉着闺女的手，坐在桌边上，“翠凤，家里自小你啥事都爱想得周全。不过呀，现在吃饭最大，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一顿饭的时间耽误不了你们谈事情的！都赶紧坐下，吃饭！”

　　老太太虽是嗔怪，张翠凤依旧能领会到老太太的关心，孩子们也都纷纷伸筷子夹菜吃，饭桌上了立刻热闹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情景，秦淑芬笑眯了眼。

　　天蒙蒙亮，街道上静悄悄的，清水镇上的人们大部分还在梦乡中，马家食杂铺的店门却被人大力砸响了。

　　“马大山，张翠凤，你们真是丧良心，你们赶紧把门打开，咱们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哎呦，我可怜的娃啊！大家快来评评理，看看这马家这黑心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