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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各怀心思 ...

  •   在飞华殿外的鸿碧亭候旨的潘龙和郡主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潘龙见郡主对自己一副冷若冰霜,爱理不理的样子,想搭讪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无趣的端起太监送来的茶水,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景致。这个鸿碧亭就坐落在金水河畔的南边,西依流溪南傍浅池,头上老树翳日,脚下苔滑石凉,林鸟啾鸣间着老蝉长吟,四匝林木竹树碧色幽深。潘龙心想:“坐在这里诸般都好,如果再有郡主的轻颦浅笑,那就更加。。。”潘龙想着想着,忍不住的又偷看了郡主一眼。忽然,潘龙发现郡主身后的宫门的情形有些不对:刚才不时的有进呈茶水的太监宫女,现在却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只听隔着浓密的花篱,仿佛争吵什么似的,还隐隐夹着一个女子的哭声。此刻,郡主也觉察到了,二人心中陡升疑云,潘龙坐不住了,想找人打探一下,附近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找到,无奈之中,只好在原地走来走去。恰好这一个时候,一个小太监快步走飞华殿跑了出来,潘龙一个箭步跨了出去,双手将那个小太监一拦,低声说道:“你过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太监一看是潘龙和柴郡主,先是一愣,随即陪着笑脸说:“参见郡主千岁,参见潘将军。殿内的事情,小人也不好说。请郡主和潘将军少安毋躁,小人想等会便有旨意了。”说完,小太监抬脚要走。好容易潘龙才看见一个从飞华殿出来的小太监,怎会让他轻易溜掉,潘龙一伸手抓住了此人的袖子,不由分说的将他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压低了嗓子说:“你少糊弄我,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此刻郡主也跟了过来。小太监怯怯的看了看他二人,一边说一边偷看他二人的脸色: “这事如果我说出去,让人知道我就活不成了。”“我问你话,你不说,你就以为你能活得成吗?”潘龙瞪了小太监一眼,冷冷地说:“你不是就是飞华殿内专管摘灯熄烛的吗?干这种事情有什么前程?前二日你们的执事太监不是死了吗?这个位置有多少人在眼巴巴的等着呢。如果你告诉我今天殿内的情形,当这个总管无非是我妹妹一句话的事情。”那个小太监眨巴了一下眼睛,想了想。也许这个总管的位置实在太诱人了,他四处看了看,确定左右无人后,压低了嗓子将刚才殿内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说到重阳脱衣验身时居然还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说完后,小太监还不忘补充道:“这个孟玄宝真是胆大,这样在金殿之上编造谎言,我看他恐怕连好死都轮不上呢?”

      郡主和潘龙听着听着却冒了一身冷汗,心想如果不是重阳在殿中闹着自尽让皇上没有及时传召,如果没有这个小太监。。。,二人对视了一眼,蓦然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怖,心悸得卜卜直跳,额前也渗出一层细细的冷汗。潘龙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打发走了小太监,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潘龙失声一笑道:“这个孟玄宝真是痴人诳语。郡主是金枝玉叶,深养宫中,怎会和在北汉时候的杨六郎相识?至于回京的那个晚上,郡主是去我的别院游玩了,怎会去无佞府?这个孟玄宝呀,一派胡言!,郡主,一会皇上发问,末将这样回答可好?”

      听完小太监连说带比划的解释后,郡主一时回不过神来,大睁双眼看着这个一脸讪笑的小太监,片刻功夫,郡主低下了头,心里轰然一声,“这件事情竟是戏中有戏,只是自己被蒙在鼓里罢了。他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他这样作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重阳?”这个想法电光石火一样从郡主的脑海中划过,她浑身的血好像突然被冰水激了一下,变得冷彻骨髓,木得不知疼痒。直到潘龙轻轻的碰了碰她,追问了一句:“郡主,你看末将这样回答可好”时?郡主才像吊线木偶一样,木然的点了点头,说:“一切就由将军做主好了。”
      话说世上之事,随心的少,不如意者居多。和郡主一样,六郎纵然心中觉得万般的别扭,也只能跟在重阳的轿撵后面一步一蹭的穿过殿后的超手游廊,绕过崇光门,来到了重阳居住的兰熏宫。此时云暗天低,道旁的老柳凄凉摇曳,看着重阳被宫中的宫女们拥簇着进了宫门,六郎刚想转身离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那枚祖母绿,对兰熏宫的总管太监何贵说:“这个祖母绿是皇上给我的,现在差事已经办完,就有劳公公替我还给皇上了。”何贵双手接过祖母绿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笑着说:“杨将军且慢走,公主刚才说了,您在大殿之上保全的她的性命名声,公主她要当面答谢呢。”

      六郎本不想再和重阳有任何瓜葛,但是忽然又想起郡主的珍珠衫仍在重阳手中,又料到经过这一遭,想那重阳不敢再有别的什么动作,于是一咬牙,跟着前来迎接的宫女来到重阳的寝宫中。此时重阳已经换了一件青白色夹袄,下着浓绿色水泻长裙,乌云鸦堆,青丝袅袅,端坐在拜月香案的南边。见到六郎进了大门,重阳微微的朝屋内的宫女点了点头,众宫女略一行礼恭肃退下。

      屋里只剩了六郎和重阳二人,重阳一扫平日倨傲自矜,竟是绥眉蹙额,泪痕满面,似乎刚才恸哭过一场。“六将军,你说世上有真心对我的人吗?宫内的人对我好,是因为我是公主,他们花言巧语,不过是为了向从我这里得到好处;父亲对我好,不过是为了补偿他的良心账;你还记得我对你讲过,柴家二哥关照过我的事儿么?其实我幼时被人欺负,没有一个皇室宗亲为我出头,只有这么一个偷偷净身入宫的孟玄宝在暗暗关照我,我以为他还念着这一丝血脉之情,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他假意对我好,竟然是利用我报仇!无论宫中还是宫外都这样,这世间竟是永远冰天雪地……”说着说着重阳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是不是上天永远不给我一个能真心对我的人?”

      六郎静静听完,冷冷的说:“公主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是演给皇上看吧,在末将面前这样惺惺作态是没有用的。刚才我在金殿之上拦着殿下的时候,就觉得公主殿下的去势虽猛,力道却轻,就算是末将不出手,公主也会安然无恙的,不是吗?至于有没有人会真心对待公主殿下。。。”六郎顿了顿,“末将认为公主从未真心待人,又怎能指望别人真心待你?你勾结孟玄宝,就没有想到皇上不单是一国之君,更是你的父亲!”

      “你说我全是装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讨苦吃?”重阳听着听着,脸色愈来愈是苍白,“谁生下来就是恶人?你杨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自然不知道帝王家的无情。我七岁那年为了给生病的太后祈福,被逼绝食三天,如不是那孟玄宝偷偷的给我送了吃的,那年我就饿死了。那个时候我的那个好父亲又为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世间凶险,人心难测,就算是你投之以桃李,别人就一定会报之以琼瑶?有朝一日,如果你被亲兄弟背叛,被你视为手足的人出卖,你还能泰然自若说什么你真心假意,我重阳才算是服了你!”

      “六道轮回报应不爽,善恶之报只在迟早!”六郎却不似重阳那般激动,口气仍是那样平静从容,“这件事情末将替公主瞒了下去,以后再有什么别的事情,公主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有道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公主不为自己,难道也不为了死去的母亲积些阴德吗?公主别忘了一件事情,郡主的珍珠衫,公主千岁是不是该还给她了?”

      一听到六郎提起了郡主,重阳的眼皮陡地一颤,动了一下嘴唇,刚想说什么,只听见门外有人回禀:“公主千岁,柴郡主听说公主身体抱恙,特来相陪。”“皇姐?”重阳定了定神,将身子向后靠了靠,似乎有点累了的样子,垂下眼睑想了想,说道:“皇姐来看我,本来我应当亲自出去迎接,不过我现在的身体实在是有些不适,不能相迎。这样吧,六将军,”重阳抬起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就有劳六将军替我去迎接一下皇姐吧!”

      方才,郡主同潘龙一同去丰宁斋的时候,心头也是怦怦直跳,原以为赵光义必定要追问这件事情。谁也没想到,赵光义竟是轻描淡写的问了两句家常便说重阳身体有些不适,希望郡主去看望一下,随便将御厨刚刚做好的桂花糕给重阳带去。郡主吊得老高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暗中松了一口气,真有如蒙大赦之感,忙起身答应后辞出。

      她带着棠儿在重阳的兰熏宫外等了不到一刻钟,远远的就见一个六品武将打扮的人似乎有些犹豫的低着头走了过来。见到郡主,此人忙单膝下跪行礼道:“昭武副尉杨景恭迎郡主千岁!”棠儿一听大吃一惊,脱口而出:“怎么是你?”郡主早就看出来人正是六郎,但只一惊怔,随即恢复了镇静,淡淡的说道:“原来是杨将军,请将军带路。”

      六郎抬头看了一眼郡主,她今天穿着一条木兰青香云褶裙,外罩着宝蓝韦陀银的夹袄,一头乌云般的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髻,斜插着一只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眉翠含颦,和几天前在无佞府外相见时的一样,还是那般玉媚珠温,不过郡主眼圈有些青黯,——这是夜眠不足百试不爽的证据。六郎忽然心里突然一阵愧疚,“我管他什么告诫?我若是早日告诉郡主,她就不会这样为我担心了。”六郎想要讪讪的说些什么,看了看四周的太监宫女,又忍了下来,又见郡主已经抬脚离去,只能加快了脚步跟了上来。

      二人各有心思的穿过宫门,由冬月阁西侧,来到重阳居住的正殿。刚进殿门,却发现重阳已经端坐在大厅的桌子旁边一把矮椅上,桌上却摆着四个五采的琉璃杯,几把紫砂龚春壶。见他二人进门,重阳并没有起身迎接,只是略欠了欠身,微微一笑,道:“有劳皇姐老大远的来看我,我竟没有亲自出宫迎接姐姐,姐姐不要见怪。昨天贵妃娘娘赏赐了几两武夷香茗,有不知如何弄来了无锡惠山的泉水,难得皇姐今天有空,我们姐妹可以好好吃杯茶,说说话了。”说着又看了六郎一眼,轻声细语的说道:“六将军,皇姐不是外人,你也不要急着回府了,就在这儿陪陪我们姐妹说说话,可好?”

      郡主的眼皮陡地一颤,随即淡淡一笑,说道:“妹妹说的对。杨将军这些日子一直便随皇叔左右,早就不是外人了。棠儿。。。”郡主扭头吩咐道:“你这个丫头越来越没有眼色了,刚才皇叔让给妹妹送来了桂花糕,为什么还不呈上来?”

      棠儿忙答应了一声,从身后一个宫女手中接过一个莹白如玉的梅花汝瓷盘,快走几步,将那盘糕轻轻放在三人身前的桌子上,又小心地退了回来。重阳看了一眼瓷盘,随手拈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笑着说,“父皇对我还真是疼爱,每隔几天都会特地让御厨为我作桂花糕,皇姐,六将军,你们也不要干坐着,尝尝呀!” “不必了。”郡主扫了六郎一眼,发现六郎也正在望着她,眼神中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郡主忽然感到不胜疲倦,强打着精神说道:“妹妹大概忘了,我从来不喜欢这些糕呀,点心的。看来今天我是无福消受了。我就是来看看妹妹身体如何,如果没有大碍,我这就告辞了。”“皇姐先别急着走呀!”重阳早就知道郡主从小就胃气不好,故作惊讶的看着手中的梅花糕,无比惋惜的说道:“太可惜了。皇姐既然不能吃这梅花糕,一定要品品武夷香茗,这可是新茶。是秋天里茶女们一片一片摘的,茶工在花房里颠倒四时作养出来。筱竹,还不快给郡主和六将军倒茶。” 执壶的大宫女筱竹听了这话忙上前几步,一边斟茶一边笑着说:“公主千岁,可惜潘将军现在不在,所以郡主千岁该饮个双杯的,不是吗?”说着目视郡主抿着嘴儿笑。

      “你这个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重阳眼皮也不抬,随手端起自己身前的一杯茶,吹着浮沫说了句。
      “怎么,我说错了吗?潘妃娘娘前几日来时,不是说潘将军盖了那么一座大宅子,里面的布饰竟和南清宫有几分相似,若不是将来。。。
      “放肆!好一个撒野的奴才,上下尊卑都不分了!”重阳勃然大怒,打断了筱竹的话,“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惯到桌子上,厉声说道:“你们平时以为我是个好性的人,就这样的越发没有规矩,在外客面前也这样的胡言乱语! 婚姻大事自有皇上皇后定夺,怎能凭信着宫闱流言?平时我还不相信,今天我算是知道了,怪不得人说,小人造作流言,其来无踪,其去无影,其进也渐,其入也深。今天若是不给你一个教训,以后你们这帮奴才还不知道会编造怎样的流言蜚语呢?来人―――,”

      “慢着!”眼见着筱竹被吓得脸色灰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郡主伸手拦了一下,眼见着自己和潘龙的流言蜚语不知为何传遍宫帷,重阳又对六郎有一种说不清的亲近情愫,郡主心里蓦地泛上一阵凄楚悲凉之感,脸上却淡淡的,说道:“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妹妹就饶了她这次吧!她不过是个宫人,饶了她,好比走路碰了石头疼了脚,绕开也就罢了,泥鳅儿能翻的起大浪吗?”
      “那可不行,轻易饶恕这次就有下次。不能齐家,怎能治国平天下?”重阳似乎有些不依不饶。
      “哦?治国平天下?妹妹的心气看来颇高呀!我倒是以为与其说是人们信谣传谣,毋宁说是有些人心里其实隐隐愿意有这样的事。重阳妹妹,我今日不再多打扰了!改日再来看望妹妹罢!”说罢郡主看了六郎一眼,便吩咐棠儿道:“我们回南清宫。这次不劳六将军相送了!”重阳看着郡主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有些暗暗得意,嘴上却假意要挽留。郡主连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起身刚要告辞,便听外头一阵阵脚步声,只见重阳宫中的总管太监何贵托着一个黄呢盒子,快步走了进来,给重阳和郡主行了礼后,何贵笑着对六郎说:“奉皇上口谕,杨延昭此次五台山上香护驾有功,又智擒匪首,特赐祖母绿一枚。”
      这枚祖母绿虽然不能说价值连城,但也在万金以上,本想赵光义能不追究自己和郡主的往事就已经是大幸事了,却没有料到赵光义居然将这枚祖母绿赐给了自己,六郎一时愣住了。何贵看六郎只是站着却不接旨,微微一笑说:“杨将军,怎么光傻站着,不接受圣上的赏赐呢?这个祖母绿可算我大宋一宝呀!皇上刚才还说了,等他日六将军随着杨元帅得胜出征还朝后,皇上还要赐你大宋的另一宝呢!”
      六郎觉得赵光义赐宝突兀了些,赵光义却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安排。刚才在丰宁斋问潘龙话的时候,关于孟玄宝的来历,潘龙的回答和六郎先前所述几乎不差一二,自然潘龙也没有忘记绘形绘色的铺陈渲染郡主是如何满意于自己精心为她搭建的潘家别院。“原来郡主竟是改变了心意,又钟情于了潘龙,不然一向心高气傲郡主怎能接受潘龙之邀,去潘家游玩?而重阳和六郎倒也算是一对璧人,只是那孟玄宝,着实可恶。。。”赵光义觉得自己今天坐得太久,站起身来笑着对身旁的八王和赵普说:“朕是马上皇帝,坐功不行。皇侄和丞相陪朕在院中散散步吧!。”八王和赵普忙放称是,跟了出去。

      这是大好早春二月,融融的太阳光从南照壁西斜洒落下来,明媚又且柔和,满院的铜鹤,鼎、厕佩、馏金齐明闪亮,晃得人刺眼,挨着地面处有些金皮已经剥落,斑驳铜绿倒显得宜人眼目。宫里不能栽树,春风拂荡着宫外的花香时浓时淡飘飘逸逸进来,令人呼吸心扉畅明,八王跟在赵光义身后,轻轻吸一口气,试探的问道:“皇上,刚才您将祖母绿赐给了六郎,还说如果将来得胜回朝还有一宝相赠,不知这一宝是。。。?”

      “这一宝自然是朕的重阳了。”赵光义抚着短须笑着答道。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望着满天缓缓移动的云彩,若有所思的说:“朕在她年幼的时候是慢待了她,刚才又差点相信了小人的欺饰谎言,险些是非颠倒。难不成真似前人所说的‘最是无情帝王家?’。”赵光义自嘲似的笑了笑,一点也没有发现跟在身后的八王已经微微变了脸色,依然继续自顾自的说到:“我看这杨家六郎品行守正不阿,文采武艺出众却又不恃才傲物,锋芒太露。年轻虽轻,却有名臣风范,是个可造之材。加上我看他对重阳也呵护有加,皇侄。。。”赵光义猛然转身问道:“这难道不是一桩好姻缘吗?”

      八王心里咯噔了一下,“皇叔你这不是在乱点鸳鸯谱吗?” 略一思量,小心的回道:“皇上,这件事情是不是先缓一缓,毕竟还不是知道杨家的意思。。。” “朕赐婚,他杨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拒绝?”赵光义顿时不满的起来,一口打断了八王的话。八王一脸尴尬,嗫嚅了一下,未及说话,只听得身旁的赵普微微一笑道:“皇上的意思是等杨将军他们班师荣归后,天子赐婚,好生热闹一番,传之天下后世,确是一段风流佳话呢!” 赵光义听后一怔,笑道:“丞相是在提醒朕这番安排这有点近乎鼓儿词折子戏里的故事儿了,有失庄重?丞相的意思我懂,不过朕这样安排自有朕的道理。”听赵光义这么一说,二人都不好再说什么,三人一时无语,只听小路旁边的灌木,被风吹得摇荡不止。良久,八王鼓起了勇气又道:“皇叔,小侄有一事不明,当日和丞相,六郎安排诱捕孟玄宝的时候,为什么皇叔严令不得对任何人透露,尤其是柴郡主?其实事情早就明朗,郡主和这个孟玄宝没有一点关系,先前完全是孟玄宝假托柴宗熹之命。恕侄儿明言,皇叔这样安排难道还是怀疑郡主?”

      “我没有怀疑郡主,” 赵光义沉吟着说道:“我这么作是因为先帝虽然没有留下没有宝藏,但是确实在万寿观留下了遗训,而且这遗训和柴家有莫大的关系。朕相信郡主不会有二心,但是不能保证柴氏宗亲知道了遗训后不会恃宠骄纵,所以。。。”

      八王和赵普是个何等机警的人,话说这儿就已知赵光义并没有完全放下对杨家和郡主的疑窦,不用赵光义明言,二人也猜出了先皇的遗训一定是给了柴家莫大的恩惠,但是这个恩惠却又是赵光义不愿意面对和提及的。赵光义不能保证六郎不会好奇心大发的潜入密室,借着探宝的机会偷看遗训,所以只能严令八王等三人封锁消息,不得妄自传播,但这样的“圣明高深”决不能说出来,所以八王故作发愣,一阵子才道:“侄臣明白了,……不过,总有小人以为先皇留下了一笔不菲的宝藏,总是这样藏着掖着也不是长久之计。皇上打算什么时候。。。?”

      “这个孟玄宝倒是提醒了朕。”赵光义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微笑,语气中仍是十分平静和祥:“朕倒是还想看看还有那些要财不要命的人! 丞相。。。” 赵光义向赵普略一点头吩咐道:“你派人加大对万寿观的守卫,等着贪财好货的人自投罗网,记住,要明忪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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