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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九妹闯幽州 ...

  •   第二天拂晓,孟良和九妹就各乘了一匹快马,从宋营的不同方向朝幽州飞驰而去。
      一路之上,九妹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不定,临行前母亲悄悄交代的一番话至今在耳边萦绕。九妹万万没有想到,原以为在金沙滩阵亡的两个哥哥还在人世,居然还成了辽国的驸马。临上马时,母亲一边拭泪一边说;“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在不在幽州,如果在的话,说不定还能帮帮你和孟将军。不过九儿,你要切记,万万不可让人知道他们原是杨家的人,第一,是为了他二人身家性命的性命,第二也是为了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的性命!九儿,你要切记呀!”
      当九妹快马扬鞭来到幽州城门口时,发现守城的兵卒正在仔细的盘查过往的行人商贾,没有令牌者,一律不得进城。九妹心里暗暗叫苦:“唉!先别说混入皇城,就是这幽州也不好进呀。”
      九妹一时无计,又恐在城门口站久了会引起守将怀疑,无奈之下,只好倒转马头,来到城外不远处了一个小树林中,准备稍作休息,然后再作打算。正当九妹刚刚找到一个隐僻的地方栓好马匹的时候,树林外传来了一阵车马的喧哗声。
      听见一个声音高声叫道:“妈的,今天运气不好,南人是越来越聪明了,忙了半天,就这点东西,还只抓了一个姑娘。呸”
      马上另有一人接话到:“就是呀,这次我们兄弟总算算是白跑了一趟。不知道苏将军会不会责骂我们。”
      九妹偷眼望去,看见十多个辽兵,拉着几大车的东西,车后还用绳子串了1个蓬头垢面,衣裳不整的女子。“这些辽狗。”九妹缓缓抽出将手中的兵器,心中暗暗骂道。
      正当九妹准备出手救下这个姑娘的时候,为首的那个辽兵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酒棚说:“兄弟们,累了半日了,进了城以后,还要去给姓苏的交谷草,不如我们先去前面喝上几杯,再进城如何。今天我请客!”
      “好呀,好呀,大哥请客,我们当然要去了。”余下的士兵纷纷迎合到,其中一个小兵指着那个被俘来的女子,谨慎的说:“大哥,我们去吃酒了,这个谷草怎么办?进城晚了苏将军会怪罪的”
      领头的那个人一脸不在乎的说:“她被绑了手脚,还能飞到天上去,咱们只管去吃酒,苏将军?哼!你们不知道吧。”此人故意顿了顿,装作神秘的说:“说起那个苏将军,原来也是个投降的宋将,可现在杀起汉人来,比我们还厉害。又只会一门心思的讨好皇亲国戚。听说这次抓的这几个女子就是准备给国舅,驸马和韩将军的。”
      九妹眼看那10几个辽兵嘻嘻哈哈,满口污言的张扬而去,又看了看那个憔悴不堪的被俘女子,又听见他们谈论什么国舅,驸马,一下子有了主意。

      此刻,刚刚到达幽州的萧天佐,萧天佑,化名为木易的大驸马四郎,化名为王顺二驸马的八郎,黄川连同韩昌,严容都一起在原英宫里危襟正坐地听萧太后的统筹安排。
      “诸位将军,这些年你们在回鹄,澎海立了不少战功,这次把你们调回幽州,就是希望你们和韩元帅,任国师一起,为了大辽开疆拓土再立新功。我已册封韩昌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我五厢兵马。萧天佐,萧天佑,木易,王顺,黄川各为兵马都指挥使。江飞雄仍属黄川部,苏天保就归大驸马木易统领吧!这次伐宋,我大辽足足准备了5年,任国师更是布下天门72阵,能否毕其功于一役就看诸位了。”说到这里,萧太后意味深长地朝两位驸马点了点头,说;“二位驸马对我大辽此次伐宋有何意见?”
      四郎看了一下八郎,见八郎低头不语,只得说道:“军中的一切安排,儿臣都愿听听母后的懿旨,儿臣没有什么意见。”
      “你呢,王顺?“萧太后转向八郎问道,
      八郎见太后点名叫自己,只得说:“儿臣也没有什么意见,一切听从母后和韩元帅的就是了。“
      萧太后对两位驸马的回答似乎不甚满意,皱了皱眉。
      这时,坐在下首的黄川嚅嗫一下,说到:“太后,我听说宋国那边有杨六郎为帅,加上他的儿子杨宗保,杨门的那些女将连同三关原有的守将一起,怕是有几十员大将呢。好像不太好对付。”
      太后笑了笑,说:“三关原来的那些守将不过是韩元帅的手下败将;杨宗保,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至于杨门女将,一群寡妇太太,也能吓着你们?杨六郎?哼,只有杨六郎。不过诸位爱卿不必顾忌他,过不了两日,他就是个死人了,一个死去的人,何惧之有。”
      四郎一听这话,身子一紧。“六弟,他们要对付六弟?”八郎心里也是一缩,“六哥,六哥出事了?”
      二人顿时有些着急,心里只盼着太后快点说完,然后去打听一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偏是萧太后说得没完没了,从耶律阿保机建国一直说到前些日子如何平定了女真,说了大约一顿饭时辰,
      只到萧太后自己也有些乏了,才站起身说对众人道:“咱们君臣这席话也说了快一个时辰了,我这里没有给诸位备饭,就此端茶送客了。”
      众人一听此言,忙起身行礼,等太后离去后,鱼贯而出。
      四郎和八郎故意走在众人后面,待确定四周无人后,四郎小声说:“他们要对付六弟?老八,你知道详情么?”
      八郎皱了皱眉,回到:“我和你一样刚到幽州,我哪里知道?这样,你先回去,我去南院都统军司打听打听,然后再去你府上。还有。。。”八郎压低了嗓音说:“你得那个副手苏天保不是什么好人,我在回鹄的时候听说了他的不少事情,你要小心点他,别让他抓住了你的什么把柄。!”
      兄弟二人在宫门口,就此告别。等四郎回到府上后,早有管家迎上来说:“驸马,您回来了,苏天保苏将军恭候多时了。”
      四郎眉头一皱,心想,“他来干什么?”于是冷冷地说道:“我在书房见他!“
      换了便装后,四郎来到书房。因大公主知道四郎平日里素喜爱看书,所以将这间屋子布置得十分清雅,不仅天棚墙壁裱了桑皮纸,连木栅小窗上糊着蝉翼纱。四郎走到书桌前,随手拿起了一本书,信手翻了两页,见苏天保进来,款款起身,淡淡说道:“苏将军别来无恙?”将手一让,请苏天保坐在对面。
      苏天保一边坐一边谄笑道:“驸马这些日子鞍马劳顿了,属下和兄弟们新打了一些谷草,其中,这几个女子是孝敬您的。”
      苏天保说着,朝屋外作了一个手势,几个瑟瑟发抖的姑娘,被人推搡着走了进来。
      四郎抬了一下眼皮,对苏天保说:“我不需要,你带回去吧!” 随即又转念一想,话锋一转说:“我原本不需要,不过既然是苏将军的一番好意,我就都留下了。太后已有旨意命我为兵马都指挥使,幽州战事我不熟悉,以后还要请苏将军多多指点。”
      苏天保一见四郎留下了那几个姑娘,兴奋的手都没有地方放了,又听四郎说让他指点战事,忙不迭的说:“岂敢,岂敢。只盼驸马将来能在太后面前替末将美言几句,末将就心满意足了。”
      四郎笑笑,不语,起身端起茶杯,苏天保见状行了礼,起身恭恭敬敬辞了出去。
      待苏天保走后,四郎对这几个女子说:“你们都是边界的宋民吧!一会我给你们些银两,再给你们换件衣服,稍迟些时候自会派人送你们回去的。不过以后你们要自己当心了”
      几个女子都原是边界上汉民的良家女子,被苏天保抢了来,原以为会坠入龙潭虎穴,确不曾想眼前的这个辽国大官会放了自己,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愣住了。直到四郎吩咐侍女拿了些碎银和衣物后,方确定说话之人所言不虚,于是纷纷跪下磕头。
      四郎眼见这几名女子被人领了下去,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书桌前,呷了一口茶,拿起了刚才翻了两眼的书,正准备看时,忽然发现还有一个女孩子站在原地不动不动。
      四郎顿时有些生疑,不解地问道:“这位姑娘不是领了银子吗?为何不走?”
      只见这个姑娘慢慢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问道:“你就是驸马木易?”
      四郎听后心里大罕,“一个山野女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何况我刚刚来到幽州,”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的回到:“不错,我就是木易。”
      这个姑娘听后,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是木易,你是杨家四郎杨延辉。”
      此言一出,四郎一下惊呆了,忙朝屋外看了看,确定再无旁人后,关了门窗,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杨延瑛!”
      四郎一听此人的名字,一下子呆若木鸡,发颤地问道:“你是延瑛?九儿?”
      九妹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中年男子,硕身玉立,眉眼中依稀有几分六郎的影子,又想到六郎现在生死未卜,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道,“四哥,你没死,你真是我的四哥,我就是九妹延瑛呀!”
      从南院都统军司出来的八郎此时憋了一肚子气,原想旁敲侧击一下六郎的事情,谁知那帮群丘八们谈论起女人是津津有味,问起六郎的事却是一问三摇头。
      正当八郎准备走出南院都统军司,叫了随从,准备上马回府的时候,有人叫了他一声,八郎回头一看,原来是任金童。因为一年多前金童曾在八郎手下当过差,两人也算是熟知。
      八郎心中心急如焚,表面却依然如沐春风似的笑着对金童说:“原来是金童呀,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走,去我府上喝两杯?“
      金童仿佛没有听到八郎的问话,若有所思地说;“驸马,你说,如果一个人和你有杀父之仇,那么你用什么方法报仇都不为过分,是么?“
      八郎知道金童是严容的师侄,一听这话,顿时警觉了起来,说:“金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金童将八郎拉道街口的拐角处,把严容如何告诉他是六郎害死了他父亲,他又如何去报仇,接着又怎么用毒镖伤了六郎,六郎又如何放了他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最后金童说道:“那毒镖是我师叔给的,毒药也是他配置的。我确实没有解药。“
      八郎一听,顿时明白了晌午太后所说话的意思,心中更加着急,嘴上却说;“金童,据我所知,杨六郎好像不是那样人。这样吧,如果你真的心存疑惑,为什么不自己去云南一探究竟呢!倘如杨六郎真的向你师叔说的那样,你就是杀了他,也不冤枉。“
      金童思忖了一会,点点头,说:“也罢,我这就去云南,不然难解我心中之谜。” 接着,金童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递给八郎:“驸马,这剩下的金镖,就劳烦你还给我师叔,这么歹毒的暗器,我任金童以后再也不用了。“
      八郎接过布包,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只金镖看了看,正当二人说话当,一匹不知从哪来的高头大马象是受惊了一般,朝二人直撞而来。八郎眼疾手快,纵身一躲,随手抓住了马的缰绳,那惊马一时收不住脚,前蹄高高抬起,就地转了一个磨圈儿,方才呜嘶着站稳。
      “什么人,居然敢当街遛马?”八郎厉声问道。
      “大爷我想在哪里溜,就在哪里溜,你管的着吗?”一个声音懒洋洋的回答。八郎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只见一个身高丈一,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走了过来,不屑一顾的说:“你也不打听一下,我是干什么的?这又是何人的马?告诉你,这个萧太后她老人家的御马,你吃了豹子胆敢管大爷的闲事?快走。”
      八郎一听,不怒反笑了,“你敢拿太后压我,那么你又知道我是谁么?“说完,八郎脸色一变,高声喊道:“来人,把这个犯上的家伙给我拿下!”
      “是!” 站在一旁的10几个护卫齐声答应后,恶狠狠的一起朝这个大汉扑了过去。要说这个大汉身手还不错,无奈双拳难敌四手,片刻的功夫就被人扭住了胳膊,按住了头。纵然如此,这个大汉兀自耿着脖子,嘴里不干不净的大骂,八郎冷笑一声:“带到我府上,给我锁到后院里,先抽他10鞭子!再饿他几顿,我倒要看看他还有没有力气再骂!“ 说完后,就此别了金童,带了护卫,一路向东,回到府中。
      八郎前脚刚进入府门,二公主瑶娥就迎了过来,笑着埋怨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姐夫在书房等了你好一会了,你快去吧!。我先去吩咐下人给你们备饭。”
      八郎快步走入书房,推开房门一看,果然看见四郎和一个契丹打扮的姑娘正在房中焦急的等他。还未等八郎问话,四郎就急切切的关了房门窗户,将那个姑娘推到八郎面前,说:“你看看她是谁?“
      八郎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她看上去不到二十岁,乌黑的长发披了下来,只用一根黄色的丝带在发尾处松松的打了一个结,上身穿着绀诸色直领对襟,脚蹬络缝乌靴,淡妆素颜,鼻翼微微翘起,唇边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只是一双大眼睛泪光点点。
      “姐夫,你来我府上,就是让我看姑娘的?”八郎满脸狐疑地问道。
      四郎前跨一步,急切的说:“八弟,她是九妹延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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