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日常生活》纳齐尔

37、第 37 章

　　在崔师傅的指导下用从工厂里捡来废旧耐火砖先砌一个10米高炉,周围架起梯子用于往高炉顶里加铁、焦炭、石灰石.至于焦炭也不知道居委会求来的,下面人们在不断在炉膛里加进木材,这铁水就从圆孔流出,把大家激动的,这样预示马上能炼出钢来！可是原材料不多了，居委会就让大家继续出去多多的往回找铁制品和木材！
　　为生产1070万吨钢，大家挑灯夜战,所有工作向炼钢一项倾斜,每天五点起来,劳作的疲劳挡不住人们的激情,。热火朝天加入新一天大战中！为了轮流换班,高炉旁组织了三班倒,以防炉火熄灭.
　　毕寒冰每天都能看到，浓烟滚滚从四面八方升到天空上。哎，想想那些山清水秀的地方，有多少百年树木被无情的砍掉,剩下光秃秃的山间。
　　就像前一段时间的参观过的城楼子,因为阻碍东西街的扩路进程,就要拆除. 有些事情是无法阻止的！
　　所以毕寒冰在施工的前一天就把城楼子收到系统地图上面,过程如系统说的一样，地图没有受任何影响,以前地图上看到的建筑虚拟虚幻的那种不真实的感觉，现在实打实的就重现在地图上。系统提示的有拆除的古建筑，收到瑞它们相应的位置，也许以后大家会用上,感觉人们总是想到眼前的事情等到以后痛惜这些被拆掉的,又万分的悔恨。

　　毕寒冰觉得这是一件有意的事,也挺喜欢这种比较古朴的东西，因为它上面都会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至于因此带来的影响,她也不管那么多了.
　　毕为民和孙巧云每天忙着参加炼钢整个精神好的不得了！即使毕为民一直搬来搬去铁矿石,焦炭这些原材料.他一点儿也没觉得累.但看其他人们却都在强撑着！一个个黑眼圈、脸上憔悴的不行.他俩觉得好奇怪,为什么只有他们俩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开学后巴圪召小学也要砌高炉来炼钢,所以专门请来崔师傅指导,在学校的操场上架起几座高炉，大的四五米，小的一两米，总共有四五个，因为假期原因他们已经落后许多,校长很是着急,提前开学让学生和老师们马上组成钢铁小组,分配任务,开始炼钢.
　　有人提议拆他们学校占的巴圪召内主殿和东西殿的木质窗框子、几个殿宇里的铁制品.反正他们就用的上九间楼.剩下的都是封建迷信,咱们要讲科学、讲革命！一下子得到大多数的响应,一些老师和学生拿起趁手的工具，要马上拆掉所有建筑.怪不得后来只有新建的巴圪召小学和牌楼,其它建筑估计就是从现在开始一步步被毁掉的！
　　毕寒冰这段时间只顾着把她通过地图看到的建筑收到系统里,却忘了眼前这座召庙.她意念一动,整座召庙就消失在眼前，留下了不属于召庙的东西在空地上.这也是毕寒冰多次积累的经验,她可不要那些碍眼的事物.哼哼！这下如了有些愿了吧！这些还不够拿去炼铁！她也没辙了…
　　一名戴眼镜的老师喃喃自语道：“你说我刚才没眼花吧！是不是刚才所有大殿都消失了,这段时间传言大部分建筑一夜消失或在人们面前不见了！我还不太相信.咱们现在都是新社会了，不能传扬封建迷信思想,可是这一次如何解释了！”

　　没人能解释了,校长又恢复过来，让老师们带着学生们出去找炼钢的原材料.告诉大家不要局限在一个地方.毕政阳向带队老师请求把俩弟弟们分到他们组里.老师觉得人多力量大，欣然同意他们的加入.

　　一个个高炉火光冲天,同学们喊着号子干活，灯光将操场照得通亮，广播不停的播送着革命歌曲和歌颂冲天干劲的稿件，还有报喜的，声称某某班又练出了多少多少铁…
　　校长不时的给大家鼓劲，：“同学们咱们要齐心协力地为完成1073万吨钢而奋斗，国家已经宣布至1958年底，全国钢产量达到了1073万吨！我们离目标不远了！
　　毕寒冰瞧见学校那片辟出来炼钢的空地上堆满了板结成一块块奇形怪状的钢.人们七手八脚的称了重量,记录下来,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没有使用价值的劣质钢，然后送到很远的地方.只知道都支援国家建设去了！
　　晚上一家坐在一起吃饭,爸爸就讲了今天居委会的新决定.让人们继续四处去捡或从家里看能不搜出用来炼钢铁的。因为他们这片同时要砌俩高炉,由于缺少耐火砖这俩高炉都是用红砖砌的,是几家积极分子拆了自家的院墙凑齐了的！焦炭用煤代替,也是从各家搜走的,居委会大妈都说了,吃饭都去食堂了，锅也你们上交来炼钢了,煤大家就用不着了！可以想象，这样的高炉是根本就不能用来炼铁的，搞不好还会发生炸炉事故。
　　毕政峰有点儿担心道：“以后会不会让咱家也拆院子和大门吧？这要是小偷白天晚上的光顾,咱们防也防不住.”
　　“不会到那天的,咱们家每次都能交上不少的铁制品和木材,都是你妹妹偷偷听来哪有,我就和你妈妈去把它们找到交给居委会负责人,一直炼出来的东西上面也没表态！企事业单位瘫痪，大家的工作学习被打乱,以至于造成社会不稳定的.这种情况坚持不了多少天.”毕为民把他想到的都和孩子们讲,就是放心他们听后不会出去乱说的！

　　没几天居委会觉得形势已经造出来了，铁水也出来了，可以向上级交差了。至于这炼出来的铁水能否炼钢，那是另一回事 .就那样堆在那等着上面来验收！
　　随即各地纷纷提出了争夺粮产、钢产的高指标。浮夸风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由于每天的劳动强度不断的加大,毕寒冰偷偷给大家喝的水中加入能量剂.这都是在她身上用过有效果了才给家人们添加上.
　　国庆节时,四位叔叔和他们的妻子在食堂办了简单的婚礼之后,直接进入平常的生活里.
　　他们家当时妈妈给四位新人一人送了一对红色枕套,都是妈妈利用闲暇时间用缝纫机做出来的.毕寒冰提醒妈妈不要往绣花呀什么的.咱们就做出样子来,他们自己绣喜欢的样子？
　　孙巧云想想也是,她也是临时决定送枕套.没时间做别的.没想到几位新媳妇挺高兴的.看来以后也不难相处！
　　李梅比较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房主家生活不赖呀！一出手四对枕套,他们家以前干啥的,是不是开过店铺呀！这附近的四合院可不便宜的,想我们家早早逃难来这里，一直住在西口子那边大杂院里,也没攒下这么大的房子.”
　　“你咋话这么多,当时不是挺喜欢的样子吗？人家家底如何你管那么多作甚！人家辛苦挣下的你有意见.”李大力一连几天又是准备娶媳妇又是忙着在单位炼钢,早就累的支撑不了.翻身卷起自己被褥睡到另一边去！
　　气的李梅干瞪眼,起身去炕柜里又去出一床被子,躺在炕另一边晾晾这男人,她妈就是太惯着他爸才被她爸呼来喝去的任意打骂！她才不会走她妈的老路！李大力呀！李大力！要是你不给老娘低头认错，你就不想靠近老娘……
　　毕寒冰是没有偷听新人说话的癖好,所以她错过了几出好戏.
　　现在居委会就组织几个人在炼钢.因为大伙单位都是正常工作了，市里也没在传达下一步工作.他们也不好在聚着大家做什么.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各地出现了粮食短缺的情况,特别在农村里.农民在食堂吃饭。因为在食堂吃大锅饭，吃饭不但不要钱，而且还可以敞开肚皮吃饭。人们是吃一个白面馒头扔一个,要不都拿回家里藏起来.许多公社的公共食堂开流水席，社员随到随吃。个别地方还给过往行人大开方便之门，来了就吃，吃了就走。可是人们的觉悟终没到共产主义，一个人放开肚皮吃，另一个人生怕吃少了吃亏，结果一年的收成，只在短短的几个月内被吃空。
　　许多大食堂不但吃空了生产队的家底,更严重的是挫伤了农民的劳动积极性，许多不出工或不出力的人同那些积极出工出力的人同样待遇，后者就觉得吃亏，劳动也就不积极了.大伙都这样,做与不做没多大区别,地里的庄稼扔在一边要不是都在磨洋工！
　　毕为民唉声叹气的看着账本上,各个地方收上来的粮食,相较于去年生生的减少四成.
　　最近毕为民收到老丈人的信,告诉他们要多存点粮食,眼下村子里大炼钢铁、兴修水利、政治学习、民兵训练等一系列活动占用了大量的劳动力和劳动时间，许多庄稼地也没有收上多少来.何况到处在粮食产量上放卫星，村领导是很风光，也得到上级表扬.国家在按照村子里自报产量征收公粮的，但实际村子里并没有那么多粮食，好多生产队将农民口粮、牲畜口粮，甚至来年的种子都交上去了。到了1959年春天很能粮荒就要出现了。看完后烧掉信,晚上回家询问妻子家里还有多少存款.趁现在粮价不高时多买回些,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