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八章 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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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升张了张嘴，难掩心中惊讶。
陈予舒和祁未的思维方式果然和她完全不同，在她还苦恼该怎么进一步和小象沟通的时候，她们已经开始考虑“精神力”的确切效用，甚至基于现有的线索进行合理推论，找寻一种适用于所有人旁的普遍方案。
“感知魂源的存在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任何新的发现都具有好坏两面，我们既然不能把控这项研究最终能通往一个好的结果，那么在可控之前，这个项目必须保密进行，但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探索的项目，至于研究经费，我会向上面申请。”
陈予舒将这件事敲定下来，她的担忧不无道理，既然魂源本身对人类是存在极强敌意的，像亦升这样心怀纯粹善念的人毕竟不多，如果心术不正的人接触到魂源，就有可能配合魂源，或者利用魂源的力量作恶。
她尊重祁未在魂源方面的研究，这一项重大发现的确可以解释很多现实生活中目前未被科学解释的怪谈、灵异事件，但同时，也说明了，除亦升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能接触这种力量。
而且，这是一项尚未被写入法律，也不为广大人民群众所知晓的力量。
陈予舒已经预感到，如果真的有人利用魂源的力量作恶，那么调查难度和追捕凶犯的难度，都是现有的案子所不能比拟的。
所以这项研究必须尽快着手，哪怕是她多心，也能未雨绸缪。
祁未一边点头，一边在文件里记录要则，而后对亦升道：
“今天的会议已经结束了，关于偷猎者的案子，有陈警官负责，我们不需要操心，亦升，你待会儿跟我一起去研究室。”
基地内有很多实验器材，虽然比不上龙城的研究所，但是一些基础的检查完全没有问题。
祁未打算先让医护人员给亦升做个体检，待会儿让亦升跟魂源尝试沟通，在沟通过程中主要测量一下脑电波，看亦升的脑电波变化情况，由此做出进一步的推测和验证。
“哦，好。”
对于祁未的安排，亦升一向是言听计从的。
祁未收拾好桌上的材料，和陈予舒知会一声便准备带着亦升去做实验了。在她心里，研究永远是第一位的。
陈予舒点头应了声“好”，任由她们离开会议室，而她自己，则还在等抓捕结果。
这时，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陈予舒拿起来一看，眉头微皱，飞快按了接听键。
“陈、陈警官！不好了！我们被人埋伏了，小飞他挨了枪子，快不行了！”
听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咆哮声。
小飞，刘小飞，是她手下的人。她今天派了一队人去堵周琴，刘小飞是领队，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交上手了。
陈予舒猛地拍案而起，正行至门口的祁未和亦升跟着回头，见陈予舒黑着一张脸快步走来，拿着手机朝祁未二人点头示意，然后快步走过去，急匆匆地下了楼。
祁未二人面面相觑，心知是有要事发生，但陈予舒不说，她们也没办法干预，只是心里莫名升起两分担忧。
陈予舒来基地之后，这段时间的调查一直很顺利，而且昨天抓获的杀手透露了非常重要的情报，陈予舒召集基地众人过来开会的同时，还秘密派了一支小队去抓捕嫌犯。
加上今天会议上的几次波折，按理说如果进程顺利，今天之后，这个事件就差不多要收尾了。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出现了什么难以预料的变故。
亦升侧头看向祁未，后者眼神凝重，在亦升看过去时摇了摇头：
“走吧，陈警官如果需要帮忙，会主动找我们的，在她开口求助之前，我们只需要管好自己。”
如若不然，就算她做了什么安排，也有可能扰乱陈予舒的计划，得不偿失。在办案方面，她绝对信任陈予舒的能力，没必要横插一脚。
亦升似懂非懂地点头，而后跟着祁未到研究室去，研究室里的工作人员本来就不敢得罪祁未，昨日更是见识过陈予舒的霸道，连带着也不敢给亦升脸色。
祁未说需要用哪些器材，工作人员立即将器材拿来，丝毫不敢怠慢。
亦升心里有些感慨，这些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昨天和今天他们对待她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祁未向基地的研究人员征用了实验室，随后打电话叫来肖瞳，让肖瞳协助自己试验。
片刻后，实验室里的其他人都离开，亦升躺在台子上，脑袋上贴着各种各样的连接线。而她身旁的桌子上，放着小象和野猪两只泥塑。
小花豹不肯离开亦升，祁未虽然担心小花豹会不会碰到仪器设备上的数据线，但也没有别的法子，便任由小家伙趴在亦升怀里，并让肖瞳注意一下，避免发生意外事故。
做好实验前的各种准备，祁未一边调试实验设备，一边叮嘱亦升：
“待会儿你尝试和小象沟通，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理会，如果身体不适，随时可以终止实验，安全为上，听到了吗？”
亦升乖巧点头，应道：
“我知道了，祁博士。”
“好。”祁未的目光看向显示屏，“可以开始了。”
与此同时，她转过头去对肖瞳道：
“小瞳，注意记录数据。”
“好的。”
肖瞳一丝不苟，不用祁未叮嘱，她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亦升闭上眼睛，视野范围陷入一片空旷的黑暗，她很熟悉这种黑暗，每晚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她闭着眼睛，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要将她吞噬一样，从遥远的地方蔓延过来。
每次她以为自己可能会淹没在黑暗里，但每一回，她又都能成功醒来。
面对一望无际的黑暗，她沉下心，屏住呼吸，在心里轻轻唤道：
“小象。”
第一遍，无人回应。
亦升深吸一口气，然后又问：
“小象，你出来一下，刚才会议上我问你的那些话，你能不能告诉答案？”
漫长的沉寂之后，检测脑电波的仪器终于有了反应，祁未眸光一凝，将显示屏上的图形截屏记录下来，并注明时间。
此时在亦升脑海中，她又听见了小象的声音：
“你就那么想知道答案吗？”
小象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它也明白祁未到底在做怎样的研究，但这些东西对它而言不重要，它根本不在乎，也无所谓祁未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亦升的情绪在听见小象的声音后也波动起来，她忘记了身外的一切，只专注于同小象沟通，认真回答：
“是，我想知道答案，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讨厌我，想知道我究竟能为你做些什么，我也想知道，如果地球终有一天会毁灭，我还能不能在这世界消失之前再努力一把，减少一些遗憾。”
“你可真是个疯子，哦不，是个傻子。”
小象冷漠的声音中充斥着讥嘲的意味，但亦升不在乎。
“所以，你能告诉我吗？你有多讨厌我？”
“你真正在意的其实是这个问题吗？你就不怕我告诉你答案之后，你会更加伤心难过吗？”
小象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又抛出一个问题，语气有些戏谑。
“唔。”亦升语塞，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怕，但是我还是想知道答案。”
“呵……”
虚空中响起亦升淡淡的笑，冷冷的，听着却不刺耳。
“好吧，我告诉你，我其实不讨厌你，更没有恨你，我是很讨厌人类，憎恶那些伤害我们的人，但是你和他们不一样，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这一点我还是能分得清楚。”
亦升的心跳有点快，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人不全是坏的，虽然绝大多数的人都坏，却也有像你这样的傻子，还有像你们的祁博士那样大爱无私的人，我们分得清楚，不然，从一开始，我们就不会回应你的呼唤。”
小象语调平静地回答，陈述这样一个事实并不让她觉得羞耻，相反，正因为她尊重事实，所以才愿意在亦升说她需要它们帮忙的时候，主动回应她的期待。
亦升提起的心落回实处，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也自然而然地带起笑容来，语调相比之前要欢快不少：
“那真的太好了，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哼，算了，那两个家伙醒了，它们想跟你说两句。”
亦升听见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旋即小象的声音便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两个粗犷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好啊，亦升。”“嘿，初次见面。”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虽然听起来很像，但是又略有区别，只不过，仅仅是这短短的一句，就险些让亦升的脑袋直接炸开。
“我先来的，你别说话。”“我才是哥哥，应该我先来。”
亦升还没开口，脑袋里两个声音已经吵起来了，在她脑袋里嗡嗡地叫。
晕眩感再次袭来，她终于明白之前小象跟她说的，她的精神力还很差，不能同时和两个魂源沟通那句话。
“你们够了，烦死，别吵了，老大先说，老二等会儿。”
眼看亦升就要支撑不住，小象突然插话，制止了两头野猪的争吵。
然而，它一开口，本来就在昏迷边缘试探的亦升终于两眼一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整个人毫无预兆地晕过去，脑子里也瞬间清净了。
“……”“……”“……”
“诶？！亦升！”一直密切关注亦升情况的肖瞳第一时间发现变故，连忙提醒祁未，“祁博士！亦升昏迷了！”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意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