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五章 状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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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未朝亦升招了招手，示意亦升坐到她身边的空位上，陈予舒的目光则落在亦升怀里的小花豹身上，见小花豹趴在亦升肩头，小爪子死死抓着亦升的衣领，便笑道：
“这小家伙很黏你啊。”
“是有一点儿。”亦升笑着回答，语气里难掩欣喜和自豪，“走哪儿它都要跟着。”
“呵。”
祁未很少见她这样显摆什么，顿觉有趣，也跟着笑了。陈予舒扫了她一眼，复撇开视线，轻轻敲了敲桌子，示意封红叶和徐刑也坐下来，这才开口：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有几件事情要和你们说一下。”
陈予舒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她身上，祁未也放下手里的文件，专心致志地听陈予舒讲话。
“昨天晚上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们抓到一个杀手，这个女人明面上的身份是基地内的护士，以给嫌犯换药为借口，用涂了药的针头袭击嫌犯要害，意图杀人灭口，好在亦升和封红叶发现及时，并以武力阻止。”
“第二件事，被救下来的嫌犯松口了，招供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陈予舒说着，拿出一摞复印好的嫌犯口供，分发给在场众人：
“他向我们供述了他们偷猎之后得手的猎物通过什么渠道运出保护区，其中几条主要路线我已经标注出来。”
“从他提供的口供来看，进林区偷猎的不止他们一个小队，猎物到手后他们也只是负责将东西送到越水，后面还有人接应，负责和他们小队交接的人叫地龙。”
陈予舒眉头微微拧起，在思考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用指尖有节奏地轻轻点击桌面。
“将珊瑚坡无人驻守的情报透露给他们的人，也是这个地龙。但是我得到的消息说，地龙只是一个代号，越水并没有这个人，后来我手下的警员调查到，这边出事之后，他就准备跑路。”
郭沅已经震惊得脸孔发僵，他带着人来基地之后一连调查了四个月，可案情毫无进展，陈予舒空降基地才短短三天，已经有了如此重大的发现。
他没想到陈予舒连他也算进去，从他跟着陈予舒开的第一堂会议开始，陈予舒就在撒网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出色的领导能力和对案情敏锐的嗅觉，高出他不止一筹，比起那些偷猎者，她似乎更像一个优秀的猎人，而犯罪者就是她的猎物。
精准，且高效。
“我今天早上已经下了搜查令，派了警员去抓人。”
陈予舒说道，她脸上神情严肃，并没有半分轻松，可见这次抓捕的行动，恐怕不是那么顺利。
“我们在他住的地方没截到人，又调了各个交通枢纽的监控，判断他应该没有乘坐火车和飞机，于是派人堵死了所有陆地交通关隘，这才把人抓到。”
人抓到了，但是陈予舒紧蹙的眉头并没有放松，她深吸一口气，又道：
“人虽然抓到了，但是他提前服了药，等我们控制住他的时候，药效发作，人死了。”
线索因此又中断了。
线索一断，就好像前边做的努力都打了水漂，会议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在场众多警员，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却是亦升在听陈予舒说完后，她好奇地眨了眨眼，问道：
“昨天红叶抓住的那个护士，她有招供些什么出来吗？”
陈予舒意外地挑起眉梢，眼露惊讶。
所有人都沉浸在线索断掉的焦虑中，他们似乎都忘记了陈予舒一开始说的那些话，唯独亦升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在看这件事，她的思维非常单纯，反而将关键抓得精准。
被亦升这么一提，众人的士气也随之回升，一个个期待地看着陈予舒，等待她的回答。陈予舒唇角一勾，卖关子似的半眯着眼，笑道：
“有，非常非常关键的线索。”
陈予舒说出这话的时候，亦升明显感觉到周围环境中多出一种不和谐的情绪，从众多的惊喜和期待里，隐约有些胆怯和愤怒夹杂其中。
但她仔细辨认时，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她凝神观察，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忽然发现每个人身上都隐约蒙着一层白雾，那层雾气若隐若现，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亦升心里一惊，连忙转头看向祁未，这一看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就连祁未身上，也有那种朦朦胧胧的雾气笼罩着。
她心想难道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顿时心头一慌，随即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层朦朦胧胧的雾气依旧在，但不仔细看又看不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亦升有些心慌，以至于她没有心思再听陈予舒说话。
“那就是你们说的魂源。”
小象的声音忽然从她脑海中响起，亦升愣了一下，能直接与她对话的应该只有小象，但是为什么这一次小象话音声起，她却没感觉那么晕了呢？
“魂源？祁博士不是说魂源是人死后产生的东西吗？怎么他们身上都有？”
亦升心里有许许多多的疑问，她脸色发白，一叠声地在心中发问。祁未说魂源是生物体死后产生的物质，那这些人还活着，魂源是从哪里来的，她不敢细想。
“你们说人死后才会产生魂源？太可笑了，事实是，魂源本来就一直存在，换个更恰当的说法，对，也是你们人类创造的词汇，叫灵魂，或者说，魂魄。”
“魂源本来就是附着在生命体身上的，不只是动物，有些植物身上也有魂源，魂源是生命体的思想的载体，失去了魂源的生命体，即便还有生命特征，也和死亡相差无几，用你们的话来说，那就叫活死人。”
亦升有些转不过弯，她惊讶于小象的学识竟然如此渊博，对人类的很多习惯和语言似乎都非常熟悉。
“那为什么我以前看不见，现在就可以看见了？还有，为什么你现在和我说话，我不感觉晕了？”
亦升又问。
“因为你的精神力提高了，现在寻常的交流应该没有太大的阻碍，但是你也不能同时和多个魂源交流沟通，所以你现在只能听见我的声音。”
小象解释道，它这次说的话句子都变长了，亦升的确没有之前那么明显的不适感。小象看出了她的惊讶，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解释道：
“你别以为我们被你们人类称为动物，我们就什么都不懂，说白了，人类不也是动物的一种吗？人类之间也有很多不同的语种，但是你们都可以相互交流，说明语言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意念和思想的表达。”
“我们虽然被人类称作动物，但我们也有我们的思想和语言，只要想法和思绪传达到了，我心里的想法直接传递给你，就自然转变成你们的语言，哪里有什么沟通障碍。”
“我们与人类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们所有的知识都在血脉中流传，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活着的时候，受困于笨拙的身体，我们无法表达，现在死了，倒是毫无顾忌。”
“而人类在诞生之初，完全是一张白纸，记忆里没有半点来自血脉传承的东西，你们不过因为繁育数量在地球上占据绝对优势，就自诩为最聪明的物种，利用自身造物的天资使用各种器械猎杀其他种族的生物。”
“在我传承的记忆中，你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仅迫害异族，还要同族争斗，既然你们那么聪明，那么你们预料到地球毁灭的时间了吗？”
小象说这话的时候，言语戏谑，还有些幸灾乐祸，亦升却听得背脊一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虽然她的精神力不知何时提升了，但是在接受如此大的信息量时，还是隐约有些晕眩。
亦升忽然有些害怕小象，小象对人类表现出的敌意太明显了，她不知道它是不是也对她心存恨意，她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们身上明明有魂源，为什么祁博士的检测仪无法探测到活人身上的魂源，只能监测到生物体死后施放的魂源？”
“这个问题说来也很简单，因为你们的祁博士研究出来的检测仪并不是真正用来监测魂源的，它的作用说得更准确一点，其实是用于检测情绪的。”
“情绪？”
亦升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情绪和魂源有什么关系？
“就是情绪，而且是愤怒和仇恨的情绪。”小象的话好像在亦升面前打开一道崭新的大门，让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不论动物也好，人类也好，还是别的生命体，我们的□□被无故破坏，生命被迫终止，承载思想的魂魄就会非常愤怒，并因此仇恨造成这种伤害的凶手。”
“但是有一点你们的祁博士说得没错，我们虽然愤怒，但是绝大多数生命体的魂魄在离开□□之后，不会在地表停留太久，因为我们失去了能承载魂魄的□□，魂魄暴露在空气中就会慢慢消散，思维也会因此变得迟缓。”
“每一缕散开的魂魄都带着生前一点点执念，最后汇聚在大气层中，就像一锅煮糊的粥，这些生命最终的残留物，就是你们说的符灵。”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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