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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德太妃(三) ...
顾昭已经把来龙去脉想得很明白,她来墨竹这里也是有别的用处,不是要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来——墨竹自剐成这样,还留着一条命,说明在她背后那个人的眼里,她俨然是颗弃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无论她说出什么,必然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
只是她背后那人也太过狠毒,不仅让她受尽折磨,还惊吓了胖墩。
想起胖墩害怕哆嗦的样子,顾昭心里疼得发胀。她重生以来还是太过仁慈,优柔寡断、没有实际作为,以至于让那贱.人有了可乘之机。
为今之计,借此机会肃清后宫,提拔亲信才是最为紧要的。而墨竹有样东西,对此事有大用。
想到此处,顾昭抬眼。
墨竹仍旧张着嘴,努力想从喉里挤出几个字,却是无济于事,急得眼泪直流。彭喜在她床头蹲着,也是一脸着急的模样。
顾昭往前走了两步,淡淡地唤了一声:“墨竹。”
墨竹眼珠子一挪,视线落到顾昭身上,一张嘴巴张张合合,眼角的泪流得更凶了。
顾昭说:“你乍然如此,哀家想你必有苦衷。旁的话你不必说,你若真觉得愧对哀家,便允哀家一物。”
墨竹知道自己说话艰难,命不久矣,便略去那些忏悔的话,只捡紧要的说:“太……太后请讲。”
顾昭定定地看着她:“哀家要借你的项上人头。”
“娘娘!”彭喜不可置信地转回头来,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
顾昭不予理会,继续说道:“你从前侍奉得尽心尽力,今日这番作为,哀家可以体谅你心有苦衷。你侍奉哀家这么久,哀家知道你心之所系,不过是家中幼妹而已。哀家借你此物,自会护她周全。”
墨竹闻言泪如泉涌,“奴、婢……谢过、太后……”她想说若来生有幸,必当牛做马,再侍奉娘娘左右,却说不出来。
彭喜没想到她会答应,惊愕道:“墨竹!”
在他心里,身首异处死无全尸的极刑,是留给罪不容诛的人。太后和墨竹二人主仆情深,相伴多年,纵使墨竹犯了大错,她如今这幅千刀万剐的样子,也已经是报应了,万不用再以杀头的方式再添一笔。
但墨竹心里深知太后,借她人头必有大用,或许借此物,由她给永寿宫带来的危势可顺势而解。太后原本不必问自己借,她身居高位,普天之下有什么得不到的,更何况自己这个罪奴的头颅。太后现在以礼相借,倒叫墨竹更加心如刀绞。
顾昭目不转睛地盯着墨竹苍白的脸,嘱咐彭喜道:“你们二人原是同乡,入宫之后又都侍奉哀家,就由你来料理她的身后事。记住,把她的人头给哀家留下。”
从墨竹房里出来,时间已经三更末快四更了,顾昭把彭喜留在墨竹身边,只身一人拐到偏殿。
太医院院判徐太医诊完脉后,便在偏殿候命,等待传召,方才帮小皇帝还有墨竹诊断的就是他。
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他的小徒弟,但由于尚无品阶,不能一同为贵人诊脉,一直侯在此处。
到底是年轻了些,这个小徒弟在偏殿才稍坐了一会儿,便不耐烦起来:“师父,你为何要等太后传召,这都诊完了,自行前去禀报即可啊!太医院还有诸多事务等着您料理,在这儿干耗这些时间作甚?”
徐太医已过知天命之年,下巴留着的一小撮胡子花白了大半。纵使他年事已高,却不见丝毫困意,在如此深夜里却仍旧端坐于凳子上,取了医书出来研读,整个人精神矍铄,专心致志。
直到听徒弟这样不知所谓,他才放下书来,教训道:“胡闹!此时不进才是大智,除非你能揣摩准了太后的意思!”
徒弟知道他是真动了气,心中有愧,却仍大惑不解:“徒弟鲁莽愚钝,能否请师父再细说说,揣摩太后的意思又是为何?”
徐太医瞪了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且举个例子,假设有一日主子召你诊脉,你诊断出来,主子身体不爽利是中毒所致,你告知了主子,主子却反而说她身子不爽利是着了风寒的缘故,那么你回太医院入档的时候,是写风寒、还是写中毒?”
徒弟:“自……自然是如实入档,写中毒。”
“你啊!”徐太医手指戳到他的前额上,“要写风寒!如实入档,什么是实?自然主子说什么是实什么就是实!”
徒弟这才恍然大悟:“主子不想告诉别人说她中毒,我们就不该说。”
徐太医叹了口气:“正是如此!这才是宫中的行走之道,想保住你的脑袋,听话而不多话才是最要紧的。”
他们正说话间,顾昭迈了进来:“说什么说得这样慷慨激昂?”
徐太医和他的小徒弟都吓了一大跳,慌忙从凳子上起来行礼叩拜,内心忐忑不安,只怕方才的谈话都被太后听了去。
顾昭只隐隐约约听了一耳朵,对此不以为然,抬手止了他们的礼,走到桌边坐下,“徐太医,哀家的贴身婢子墨竹,想必你也诊治过了。她突然得了狂症,挥刀自剐,哀家着实痛心,只是这狂症……哀家年轻的时候,曾听说过,若是鼠染上了鼠疫,人再被咬,自会癫狂,可有这种说法?”
徐太医是个机灵的人,听到此处立刻反应过来,他侧眼瞧了徒弟一眼,刚刚说的道理,现在就能用上了。他一摸胡子,敛目道:“医家讲鼠疫,被鼠疫传染者通常有眩晕、呕吐之症,但不乏有烦躁不安、躁动癫狂的病症,墨竹姑娘的病症,若说是鼠疫所致,也是合理的。”
顾昭闻言笑起来:“是不是鼠疫所致,徐太医自有论断。还有一事——
皇帝在宫中没个年龄相仿的玩伴,哀家瞧他甚是孤寂,听闻徐太医的孙儿已经到了入学的年纪,恰好哀家前些日子选了些有学之士为帝师,太医不妨把孙儿送进宫来当皇帝伴读,一来给皇帝做个伴儿,二来,你的孙儿与皇帝同上一课,必然不愁学业精进之事,太医以为如何?”
她这是要把徐太医的孙儿放到眼皮子底下来,以牵制徐太医。毕竟问医用药之事总不可免,还得有个信得过的人才好。
徐太医何尝不知道太后的意图,她只图个心安,孙儿若能借此党从圣权,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于是当即拜倒,直呼:“微臣惶恐,微臣替愚孙谢太后慈恩!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昭点了点头,叹道:“可怜墨竹,被鼠虫所啮染上鼠疫,癫狂以至于自剐,出口的话自然都是胡言乱语了,说什么德太妃害她,自然是信不得的。”
她留下这么一句状似叹息、实为提醒的话,便出了偏殿。留下的徐太医师徒二人眼神相互一碰,各自了然。
顾昭出了偏殿之后,并未回到寝殿。有了“鼠疫”之说,此次风波永寿宫应该能安然度过。但仅是安然度过还不够,她必要把这些恶毒东西连根拔起才算完。
只是德太妃做事一向周密,前朝又有她父亲、首辅刘柏康虎视眈眈,想拿下她,只能关起宫门瓮中捉鳖。
想起德太妃菩萨面孔、蛇蝎心肠,心怀鬼胎还想广播贤名,顾昭心里就越发容不得她——素来不动声色取人性命的最为可怖,防不胜防,就如同这次胖墩受惊一样。
顾昭想着,刚走到中庭,就见彭喜脸上挂着泪,匆匆来报,说墨竹去了。
顾昭脚步一顿,让他仔细料理,又叮嘱他去通传各宫,让各宫明日辰时来永寿宫一聚,而后又冲他要了一套太监宫服和辨认他身份的令牌,让他不该问的勿要多问。
彭喜自然不敢多问半句,立刻去取了宫服和令牌来给她。
顾昭拿了衣服便进了内殿。
德太妃虽然处事周详,但雁过必会留痕,而这“痕”,便是在含元殿扮鬼的燕太妃,经过大理寺按律纠察之后,她已经被褫夺封号,前几日挪送了宗正寺处置。
她多番到永寿宫来寻事,顾昭以为是先帝崩逝以至于她原形毕露,不在维持温良的假面,如今细想,应该是受人挑唆才来滋事的,若真是如此,挑唆之人应该许诺了她什么东西,她才会如此安分,没把挑唆之人抖落出来。又或者挑唆之人根本未曾许诺过她,她抖落出这个人时,却被没人听其言说,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她刚成为阶下囚时,情绪尚不稳定。
顾昭联系前因后果,猜想这个挑唆燕太妃的人,多半是德太妃。
就此看来,燕太妃的证词于顾昭而言,是秉轴持钧之要,必得从她下手,此事才有可能翻盘。但这件事情,顾昭想得到,康宁宫德太妃自然也想得到。
顾昭现下身边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为了防止德太妃先下手为强,把燕太妃灭口,这十万火急之事只能她自己亲自上阵,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只能乔装前往。
宗正寺除了管理皇族谱牒,还有关押犯事王族之用,位于城北,与国子监之后一街之隔。从宣武门出,快马半个时辰便可抵达,折返至宫内,至多一个半时辰的功夫。
顾昭换上太监宫服,带上印信,先到太仆寺提了马,一路扬鞭至宣武门前。
宫门早已下钥,守卫宫门的侍卫远远见一人一马裹挟夜色驰掣而来,当即举戟按刀,大喝:“来者何人?”
顾昭提缰勒马,道:“内务府。奉太后之命,有要事出城,这是太后金令。”
见金令如见懿驾,侍卫惶恐,立即撤戟下跪,大吼:“开城门——”
沉重的城门应声而开,顾昭一刻不停,策马而出,如此赶到了宗正寺,亮了金令,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关押燕太妃的牢房前。
说是牢房,其实不过是一间简朴的屋子,墙角有方矮炕,往外的空地上摆放着一张简朴的茶桌。不知道是不是屋脊过高的缘故,整个屋子看起来十分空旷。
燕太妃正蒙在被子里睡觉,领顾昭来的那个牢头唤了一声:“燕娘娘,有贵人来看你了!”
他话音一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顾昭突然觉得背后有喘息的声音,回头看去,眼前乍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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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叮叮当当 小伙伴送的地雷×1 以及无限多的鼓励和提醒~真的非常谢谢小伙伴!让大家破费了~
超级谢谢各位小伙伴的支持,我会继续加油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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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德太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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