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歪剧情!（快穿）》南塘梳子

92、七十年代塑料姐妹花(四十一)

　　严锋原本的打算是如何无人知道，但偶然的一次，他滑着轮椅去阳台拿衣服时，听见父母卧室微掩着的门内有些动静。

　　严锋耳朵动了动，手臂使力转动轮椅轻声滑过去。

　　“我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礼拜五那事是不成了。”

　　周红梅那带着浓浓心酸无奈的语气隔过门缝传到严锋耳中，严锋目光一闪，心里清楚，周红梅说的是他对象的事。

　　“安排安排，你安排成了一个没有？”

　　“儿子的状况你不知道吗？你的部下，老相识不知道吗？！知根知底是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人家不愿意！你知道我这里天天有多少人打电话托辞说……说……说女儿其实早已经有了对象，可她们当爹妈的先前不知道……”

　　“你不要总跟我说你做了多少，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做的吗？儿子的事你不应该操心吗？结婚生子，传承的是你严家，你把这件事放在你心上了吗严军长？”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

　　周红梅颦着眉毛挂了电话扭过来，正好瞧见严锋在门口轮椅上坐着，神色如常，面容安静看着她，周红梅惊得后退了下，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啊……儿子，你……你怎么在这里？”

　　严锋并没有顺着周红梅的话回答，而是轻声问道，“是对象的事吗？”

　　周红梅心里一咯噔，不敢想儿子到底听见了多少。

　　“妈，是吗？”见周红梅许久不说话，严锋再一次问道。

　　周红梅看着严锋削减不少的面部轮廓，眼眶热了热，摇头走过来拉着严锋的手，扯着笑容安慰，“不，不是，我和你爸天天吵，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严锋盯着周红梅看了会儿，而后眼睫微敛，“妈，这事不急。”

　　他自有他的打算。

　　什么不急？对象的事吗？周红梅嘴唇颤动，眼泪一下子滑下来，她这傻孩子，现在还觉得不急……她原先也觉得不急，就是儿子出了这事，她也总奢想着，交好的人家不是没有，万一哪家小姑娘就是看中自家儿子这个人不嫌弃他的腿呢，可这些日子周红梅经了多少人情冷暖的事啊，她怎么还会跟儿子想的一样……

　　虽然心底清楚，可周红梅怎么会当着儿子的面剜他的心，她只能附和点头然后猛地点头，“对，对，妈没急，没急，一定能找到对象的，妈肯定给你找个好对象！”

　　周红梅压抑着挖心的疼笑着开玩笑。

　　周红梅并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可这些日子以来，她时常笑呵呵地同严锋开玩笑，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严锋在心底叹了口气，到底妈，还是放不下这事，说起来也是他的责任。

　　这原本是他的事，如今看妈这心思，怕是找不到都夜不能寐。

　　“妈说的有道理，迟早能找到。”严锋顺着周红梅安慰了句，眼睛却微微眯着凝向了窗外。

　　这是他的习惯，每当认真思考一件事的时候，眼神便会凝着一处地方，经久不动。

　　周红梅笑了，心里却苦得很，“是吧，妈也觉得。”

　　严锋收回目光，而后轻嗯了一声，补充了句，“妈您是京大的教授，认识那么多老师，教过那么多学生，说不准有人不在乎我这双腿，就看中了妈的学识，想和咱家结亲呢，您不用着急。”

　　周红梅笑着点点头，知道儿子宽慰自己，“可不是，妈……”周红梅忽然怔了下，共事的老师她不清楚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学生……她脑中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周红梅心底怦怦直跳，眼中忽然迸发出极璀璨的光，“是啊，咱不急，不急，慢慢来……”

　　周红梅心里的想法滚雪球一样，刚开始只是福至心灵想到了万娇的名字，觉得这孩子性情还不错，再后来，想起这孩子的成绩，样貌，回回跟那些大老板共事时的言谈举止，真真是说不出有哪儿不好的，除了……年纪实在有些小，跟严锋差了六岁多，周红梅是哪哪都看着两人相配。

　　“妈，您怎么了？”

　　“啊？呃……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点儿事儿。”周红梅面上流露出这些日子以来最真心的笑意。

　　严锋问道，“什么事？”

　　顿了顿，他又道，“方才，我喊了您三声。”

　　周红梅此时心情骤然开朗，嗔了严锋一下，而后道，“妈是在想着今天中午给你做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

　　其实，他已经能完完全全站起来了，也能走上一段路，只不过，不能连续站立长时间走路而已，毕竟，到底是伤着骨头了。

　　总的来看，严锋的情况在慢慢地好转，就他来看，完全好转也不过是日子的问题。

　　严锋并不觉得自己用计套路自己的妈有什么不对，那种不敢去拥有的滋味儿只有尝过才会懂，那种不敢，不甘，甚至想要逼着自己放手的感觉是真的难熬，如今他终于可以站起来了，可以做到了，就绝不会让机会从手中溜走，绝不会眼看着那红粉粉的苹果在眼前却不敢拿。

　　周红梅在厨房忙活着，心里想的却是刚才闪现在脑中的那件事，方才一头脑热，觉得再合适不过，可如今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周红梅又犹豫了……

　　万娇是她最得意的学生，儿子……是她最骄傲的儿子，在她看来，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放在儿子出事之前，别的人，就是大街上不认识的人，瞧见了肯定也会觉得再没有比他俩更合适的了，可……现如今这状况……

　　周红梅知道，她不能抱绝对的希望，毕竟……无论儿子之前再怎么优秀，现在也是被折了翅膀的鹰，这个时候，万娇和儿子是不对等的，再说得清楚一点，在别人眼里，儿子现在……可能还配不上万娇……

　　不用说，万娇的前途那是光明大道，只能往好了想，不可能往坏了走，这么一个有能力有本事的娃娃，以后不管在哪儿，都不会过的差，找的对象，那也只能是顶顶好的对象，她如今提出来……如果万娇那孩子愿意，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事情没成，到时候，师徒的情分，或多或少肯定都要受影响，周红梅想起这……心里也是难受……

　　手心手背都难以割舍，周红梅实在难下决定。

　　但不管手心手背再怎么难以割舍，不管再怎么难下决定，周红梅最后还是决定试着撮合撮合。

　　她是一位母亲，不论在什么时候，母亲都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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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红梅下定了心思之后，很快地，就挑了个时间，找了个拿资料的借口，让万娇来家里一趟。

　　严锋这样肯定是不能出去的，所以想要两人有接触，必定是万娇来家里。

　　周红梅的打算，是想着让万娇多来家里，跟严锋多接触几次，小年轻嘛，多接触几次，可能就会有些好感，到时候再说明也好，总不至于第一次来，人都不怎么了解，就挑明这事。

　　阿娇倒是没多想，她之前早就想着要过来看一下师哥，但是周教授总推辞，她也没来，不过心里也一直想着这事，如今周教授既然都不避讳了，她自然得是要去一次的。

　　然而，她没跟周教授直接回家，而是借口回去拿个东西的功夫买了些补品，外带一些水果自己去了，反正，她也知道周教授家在哪里，不会找不到路。

　　周教授一开门，热情地就把阿娇拉进去了，看见阿娇手里提的这些东西，嗔了下，“你这孩子，我就不该放你回去，还拿这么多东西来！”

　　阿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来看老师，怎么也不能空手来，要不下次我都不好意思来了。”她没有直接说来看师哥，害怕伤害了师哥那脆弱的小心脏。

　　周教授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快进来，今天中午我正好买的菜多，你这孩子，今天在家吃了饭再走！”

　　阿娇知道周教授这段日子忙，害怕在这里耽误周教授，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还是拿了东西就回去吧，您刚上完课，在家好好歇歇，别忙前忙后了。”

　　周教授拉着阿娇的手，“什么忙啊，你来这里，我忙也是开心的，再说了，你上次就没进家，这次要是进了家我再不留饭，那成什么了，必须得留。”

　　阿娇实在没办法推辞了，她想了想，只好道，“麻烦您了教授。”

　　算了，一顿饭而已，周教授要是太忙的话，她有手有脚，自己做也行，反正就权当过来帮周教授忙了，师哥……最好让师哥也这么觉得，她是来帮忙的，不是来看他的最好。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来，万娇，坐这儿，桌子上有洗过的苹果，还有橘子，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周红梅把东西放下之后，就把阿娇拉到沙发上，顺手把放着苹果橘子的果盘都推过来，然后就去柜子里拿杯子给阿娇倒茶。

　　“教授，我来我来，暖壶在哪儿，我自己倒！”阿娇赶紧接过杯子，教授天天这么忙，她又不是旁人，哪什么客不客的！

　　周教授也没拒绝，把杯子就递给了阿娇，“行，暖壶就在中长柜上，呐，红双喜大托盘那儿，你先去倒水，我去里头看看。”

　　周红梅说着就往儿子屋里走，这就是要让儿子跟万娇那孩子接触的，这老不出来怎么行……

　　周红梅刚走到门口，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是严锋转着轮椅出来了。

　　他一早就听见那令人愉悦的轻快声音了

　　周红梅看着儿子，笑着跟他介绍，“严锋，快，这就是妈总提起的万娇那孩子，妈去做饭，你快去帮着妈招呼招呼。”

　　严锋颔了下首，然后看过去。

　　小姑娘仿佛受到极大惊吓一样，瞪大眼睛瞧着他，大概根本没想到他能跟那个她认识的严锋挂钩。

　　“啊……”可能是注意力被分散，小姑娘茶杯没拿稳，里面滚烫的水顿时洒在了手背上，娇嫩的肌肤肉眼可见地立马就红了一片。

　　“怎么了？烫着了？有事没？”周红梅担忧地立马走过去抓住万娇的手，“都怪我，早知道我就该自己倒了。”

　　“没事没事，我没事的教授。”阿娇疼得咬紧了唇，赶紧放下杯子跟暖壶。

　　二人一个只顾着走近看伤势，一个只顾着放下东西解释，根本没有发觉这边的严锋拧眉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没事，都红了，我去给你拿烫伤药去。”周教授说着就赶紧往放药箱的小屋里走，边走还边对严锋道，“儿子，你快去接点凉水给万娇冰一下。”

　　凉水对于烫伤不过是扬汤止沸，治标不治本，严锋知道，可他什么都没说，就滑着轮椅去了，因为，凉水能缓解疼痛。

　　“别咬。”

　　阿娇一抬头，看见严锋皱着眉毛滑着轮椅过来了，一只手拿着杯子递过来，一只手转着轮椅，眼神直直盯着她……的牙，她怔了怔接了过来，然后慢慢把下唇从牙齿里放出来。

　　“严……严大哥……”

　　阿娇是真没想到，严锋……竟然是周教授的儿子……

　　她也没想到，腿伤如此之重的那个人，竟然是当时身姿矫健，挺拔伟岸的他！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阿娇知道周教授的儿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是心里有些唏嘘，要说更多的感情，也并没有，可如今，她知道了他就是严锋，心里的境地……却大不相同。

　　她见他两次，虽然接触不多，但她对他的固有印象就是……健康的，安好的，顶天立地，步伐沉稳，大英雄一样在你头顶伸开保护伞，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的脑子里想起的严锋就是这样的，是腿完完全全好着的，而不是……这样坐在轮椅上，靠着双臂，艰难，笨拙，缓慢地前行。

　　落差太差，她有些难以接受，更无法接受，这个人很有可能永远一直这样下去！

　　有时候，老天爷真的很残忍，将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撕碎戳破。

　　“坐。”严锋替她将倒热茶的杯子端到茶几上，轻声道。

　　阿娇心里有些难受，动作有些迟缓。

　　“你……”阿娇刚说了一个字，忽发现周教授过来了，又抿抿唇将话收了回去。

　　周红梅见儿子仿佛对着万娇说了些什么，然后二人一齐走到沙发坐了下来，看到这一幕，她心里忽觉得看到了些希望，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烫伤膏，她笑了笑，对着外头喊道，“儿子，厨房的水要开了，这样，这烫伤膏怎么用你也知道，你先帮万娇抹一抹，我去把火关了。”

　　周红梅把烫伤膏放在茶几上，而后冲俩人笑笑，往厨房去了。

　　阿娇看着就想伸手去拿，严锋眼神动了动，没有阻止，只是轻声道，“没有水泡，直接涂上就可以了。”

　　阿娇涂着，却拿眼睛悄悄瞄着严锋，他根本不像是颓废得不像样子的人，反而跟从前一样，话语里都带着沉稳，他……是接受了吗？

　　接受这样的现实了吗？还是已经振作起来……

　　“有什么想问我的？”严锋扬了扬眉。

　　阿娇涂着药的手顿了顿，而后摇了摇头，有什么想问的？问什么？问怎么受伤的？伤重不重？什么时候能恢复？这些事，再问也不过是伤口上撒盐，阿娇识趣地一句都没问。

　　严锋熟练地转着轮椅换了个角度，沉声道，“没有疑问？”

　　疑问……当然是有的，为什么严锋就成了周教授的儿子了，不过，她就算问了，这蠢到家的问题让人怎么回答？阿娇抿抿唇，小声地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

　　见了三次面儿，两次都受伤，当年在万家村旁的山上，腿上挨了一枪，这现如今，阿娇低头瞄了瞄他的腿，比上次还要严重，两条腿都不行，这人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家人？

　　严锋失笑，不过听着她语气里微微的不满，认真地答道，“不是我，就会有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说得很有道理，可阿娇还是生气地想辩驳，“你是你，别人是别人，受伤了，没人会代你疼。”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保护好自己是件很重要的事。

　　正如这个结果一样，如果只有一个人需要承担，那么承担的那个人可能这辈子都要受无尽的痛苦，而这是只有当事人还有当事人的家人才能懂的，其他所有人都不会理解这种痛苦，短时间可能会有人同情，甚至感激这个人的选择，可时间长了，还会这样吗？时间长了就会变成了一种不耐烦，甚至是埋怨，久病床前无孝子不就是这个理？

　　严锋笑了，疼当然疼，只是，他有他的责任。

　　阿娇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大概是看周教授最近的憔悴，忍不住想提醒，也可能觉得天妒英才，难以接受现实才一时说出，她承认，军人是有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可也应该为着家人想想好好保护自己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算了算了，这个道理可能跟大多数当兵的都讲不通。

　　阿娇知道自己很俗，觉得伟大的人都很傻，可俗就俗吧，也就这样了，反正她有没有当兵的儿子，用不着天天揪心，想着，她拿起茶几上一个橘子使劲儿剥了剥皮，剥着站起身道，“严大哥，我去厨房看看，你先在这里坐着。”

　　毕竟也不怎么熟，她还是不要这么多管闲事交浅言深了，说了人家也不一定听。

　　“万娇同志。”

　　阿娇刚准备往前走，后边低沉的声音就把她定在原地。

　　“嗯？”阿娇扭过身。

　　严锋看着她，神色认真，“可以帮我个忙吗？”

　　“帮忙？”阿娇瞥了他一眼，虽然看着他的腿有些小小的生气，可严锋自己肯定也不想这样，他现在找她帮忙，算了算了，能帮就帮吧，这大哥都这个样子了，阿娇想当然地点了下头，“好啊，是要拿什么吗？”

　　严锋摇头失笑，“不是。”

　　“不是？”阿娇疑惑了。

　　什么忙？

　　严锋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厨房的母亲，听着耳边炒菜翻菜刺啦刺啦不断的声音，看向万娇，问道，“你知道周教授让你来家里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阿娇更奇怪了，不是来拿一份资料？不是说要帮忙？怎么扯这上边儿了？

　　“为……什么？”阿娇很不确定地问道。

　　严锋看向阿娇，“相亲。”

　　相亲？！！

　　阿娇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我……？相亲？”

　　没有搞错吧，周教授还兼职红娘？

　　严锋点点头，不知为何，每次瞧见她瞪大眼睛的灵动模样，他都忍不住想笑。

　　阿娇从严锋那里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无意识地垂下双手，皱着眉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严锋拧了拧眉。

　　“严大哥，你知不知道教授想让我跟谁相亲？”

　　严锋面上淡淡，“我。”

　　阿娇惊得又瞪大了眼睛，她……和严锋？！！相亲？！！

　　“所以……你要我帮忙……？”

　　严锋依旧面上云淡风轻，“假装相亲成功。”

　　假装相亲成功？！阿娇坐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严锋。

　　“我答应我妈这次任务回来要找对象，之后成婚生子，尽为人子女的责任，但没想到……”严锋顿了顿，“这事一出，不说不容易找到，即便以往跟我爸交好，隐隐有结亲念头的人家也都退却了，所以，我妈为此一直担心，我心有愧疚。”

　　阿娇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万娇同志，你若是愿意，就帮我这个忙，暂时瞒过我母亲一阵子，等我的腿完全好了，她不再担心了，就可以了。”严锋继续道。

　　阿娇却惊讶地看了看严锋，所以他……的腿……

　　严锋瞧着阿娇的表情，什么也没说，双手推着轮椅挪到一个空旷的地方，而后双臂艰难使力，双腿也颤颤发力……

　　“你……”阿娇吓了一跳，赶紧过去，“你要做什么？”

　　严锋并不言语，继续发力。

　　阿娇想扶着他，但却被他轻轻推开了，阿娇继续，但瞧见他拒绝的坚定眼神，顿了下，没想到严锋就趁着这时间……站起来了！！阿娇惊得嘴巴都张大了，但很快，他又重重坐了下来，满头是汗。

　　“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件事的时间问题。”严锋微喘了几下，道。

　　阿娇一时失语，她顿了许久，才想起来问道，“你，你为何不让教授看看……”

　　严锋摇头，“我同她说过腿的事情，但是，她总以为我在宽慰她。”

　　“那……你也这样在她面前站一下……”阿娇试探道。

　　严锋摇头，“医生说，我能站起来的希望几近于无，更何况，我如今还不算是站起来，我妈……她……”

　　所以，教授依旧还是担心儿子的终身大事……

　　仔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她在村里待那些年，也知道村里人是怎么相看儿媳妇儿或是女婿的，那相看仔细得不像样子，就是十来岁时候生的什么病，怎么生的也都打听得门清，更别说有年轻时候伤着腿的，那是肯定要排除在外的，庄稼人都是要干活的，伤着腿行动不方便的根本没人热衷着要，虽说城里人不怎么干体力活，靠脑子多些，可谁家相看女婿的有听说对方曾坐过一段时间轮椅肯定也……

　　阿娇觉得自己能理解周教授的心理，儿子年纪大了，本就急着让找对象，又添上这事，肯定更急上火了，而严锋……虽说想这个点子有些……可到底是为着自己的妈考虑。

　　阿娇并没直接答应，而是看着严锋道，“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假装小情侣……阿娇觉得自己得认真考虑考虑……可一瞬间又觉得心软，觉得天妒英才，觉得严锋太难了，想立刻就答应他的请求，正犹豫不决间

　　严锋沉静道，“你若不愿，我自不会强求。”

　　阿娇抿抿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儿子，你们两个在那里干什么呢？”周红梅把锅里的菜装到盘子里后，习惯性地往外一扫，结果却没瞧见人，不由往外走了一步，看见两人正站在客厅一角不知道在做什么。

　　严锋转着轮椅回到沙发旁，说谎不打草稿，“我带着万娇同志参观一下家里。”

　　万娇笑着应和两声，“是啊教授，师哥正给我介绍呢！”

　　周红梅很是欣慰二人的发展，笑了笑说了句那你们先转，我这就弄完了，就又回到厨房了。

　　而严锋，陡然听见师哥两个字怔了怔，而后默念着这两个字，发觉是在喊自己，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股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