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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嫁给世子他弟(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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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灵动作快,吩咐下之后,下头人动作也迅速,不一会儿功夫就套好了马车。
不过今日倒是不巧,二表哥因南边商铺的事,好些日子都不在京城了,所以今日通宝斋也就老掌柜的跟几个一脸机灵相的小伙计在,阿娇让通宝斋老掌柜的在一旁帮着掌掌眼,选了些小巧精美的耳饰。
阿娇原想着好容易出来一趟,再去别的地儿转转先,可碧灵这次却强硬地非要去了医馆再说。
“好好好,那就先去医馆吧。”阿娇无奈地看了眼碧灵。
碧灵却不瞅她,拉着阿娇就往隔着一条小巷的仁济医馆去,现如今正是十月底,季节交替,受了寒的,又或是被传染的人也多,仁济医馆倒是人来人往的,阿娇原本掀帘就想进去,可碧灵心思细,严令她先在门口,等她排着了,再进去也不迟,阿娇不耐烦,但见碧灵冷着脸准备犟到底的样子,就只好先在外面了。
她在外面倒也没闲着,在医馆旁边一家卖烧饼的铺子还炕了两个热烧饼,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等着,这一幕温馨闲适的画面,倒是正巧入了街头一人的眼。
陆庭书原本是来小仁巷的苍湖书局寻些书来,可巧一拐到这小巷,就怔在了那里。
是程娇……
陆庭书顿了步子,想起有日曾在茶楼听闻的一桩前朝旧事,记起了宰辅夫人风言风语下无奈吞金自杀的哀戚结局,按捺下心底的绮念情丝,喉结动了动,转了身子。
“夫人,快进来!”
陆庭书耳尖,听见她的丫鬟的声音,本也没在意,可忽然,脑中电光火石一闪,他转过身去,果然,仁济医馆,她来这里作什么?难不成……她身子有不舒服?
难道……陆庭芝打她了?
一瞬间,万千种想法涌现出来,他面色沉了沉,转身往仁济医馆走,他得看看,她出了什么事!
阿娇走进来,只见一位慈眉善目鬓发皆白的老爷爷坐堂上,抚了抚胡须,温和道,“小娘子,坐吧。”
阿娇无辜眨眨眼睛,对老大夫的长眉长须很感兴趣,“老先生仙风道骨,想必医术定然很好。”
都说中医的医术水平跟年龄是成正比的,这话也真是有道理,这个老先生白发飘飘,看着就让人很放心的样子。
“小娘子谬赞了,听闻小娘子近来食欲不佳?”老大夫笑了笑。
阿娇点头,老实坐下来,“有些不大爱吃饭。”
或许,也可能是她的身子觉得最近心宽体胖长了点儿膘,所以想自己减一下肥?
老先生颇有点势头儿地点点头,“不知最近睡得可好?能否让老夫把一下脉?”
阿娇伸出手,“最近睡得也安稳,就是常感到累,阖上眼皮就能睡着。”
说话间,有什么东西好像一溜从脑子中过去,快得阿娇一点儿没抓到,她微微摇了摇头,问道,“我这没什么大病吧?”
别是什么……早期癌症症状?不过……癌症,古代能看出来吗?
看老先生如此认真,阿娇的心不禁有些小小地吊起来。
老先生哈哈笑了一下,“小娘子没什么事,就是……”
没什么事,碧灵正高兴着,听闻下句,不禁提溜着心问道,“就是……怎么?我家夫人怎么了?”
老大夫卖了个关子,“就是以后得精心养着了。”
阿娇闻声倒是歇了,看来古代现代都一样,有病没病医生叔叔们的话都是精心养着,万一再碰上个带个副职业的,估摸着还会推荐个保健品,说些能治百病的话云云。
碧灵倒是上心了,“我家夫人到底是怎么了?”
老大夫抚了抚胡须,伸手写下了个方子,搁下笔的时候高深莫测地看了眼阿娇,吐出一句惊雷,“你家夫人啊,有一个半月的身孕了,可不得好好精心养着。”
哈?
身孕?
一个半月?
阿娇惊得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肚子,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一个半,我怀孕?”
她成亲才堪堪两个月,有和谐生活才一个半月,那不是,那不是,一开始就中弹了???
丫丫的,陆庭芝好枪法啊,一击就中!!
老先生点点头,将方子递给一旁的小药童,“小娘子,不,应该说这位少夫人,从脉象上看,您身子稳当,怀相很好,不用常吃安胎药,但偶也要吃些,于吃食上,忌寒凉生冷之物,室内也别放置过于浓香的花卉,更切忌……剧烈动作。”
说罢,还颇有深意地看了眼阿娇。
阿娇意识还混乱着,根本没听老先生说的话,一旁的碧灵倒是用心记了下来,只不过理解有点偏差,她觉得忌剧烈动作就是要看住自家小姐不许她再跟上次一样上窜下爬了,但阿娇反应过来,老脸一红,妈呀,老先生怎么这么荤素不忌呢!
还有,昨天,昨天陆庭芝那厮那么……那么……孩子不会有事吧?
碧灵接过小药童抓的药,又是小心翼翼地牵着阿娇的手,又是谨慎地扶着阿娇的胳膊,恨不能长成章鱼,八只脚全用来搀着阿娇。
只余下一张嘴,还走一路,说一路,唠叨各种注意事项,诸如按时喝安胎药,不许上蹿下跳,不许甩鞭练武等等,同时,还无情取消了原定去别地儿逛逛的计划,准备直接坐马车打道回府。
忽然,阿娇觉得眼前好像被一团阴影给罩住了,她抬头一看,脚步微顿。
陆庭书心里五味杂陈,他听到了一旁小丫鬟的絮絮叨叨,也知道她……怀孕了……
“你……”
他只觉肚中仿佛有万千多的言语,可到嘴边,嗫嚅许久,却终只吐出两个字。
“恭喜。”
阿娇害怕他还如上次一般发疯,本想擦肩走过,权当,权当不怎么熟悉,如今,听见他这沉重的恭喜二字,内心感慨诸多,却也只垂了垂眸,回了两个字。
“多谢。”
要说呢,世间事,无巧不成书,偏偏陆庭芝,又在隔壁茶楼跟一群锦衣卫的兄弟们喝茶仪事,正巧走到窗边,见着二人擦肩而过的场面,顿时脸就黑了,眯眼放下茶杯,讥诮冷哼了声便自窗边跃了下去。
“六爷这是做什么?”
“咦,这正说着事儿呢,六爷怎么跳下去了?”
“夫人?”
“哪儿呢哪儿呢?”
“看见没,那个,六爷的新婚夫人,怪到这么着急呢!”
一群人凑在窗边,好奇地看着陆庭芝陆六爷一见着新夫人,就极其猴急地拉起新夫人的手就往小巷子里带。
“我看今日也别议了,好容易六爷出来一趟,这半道儿又跑了!”
“也是,咱们喝杯茶就算了吧,估摸着,六爷也不会回来了。”
二楼气氛良好,可楼下小巷,就不是了。
阿娇一见是陆庭芝,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忍不住想告诉他那件事情,想看看他的表情,可谁知,全程,自己总是刚说完‘我跟你说’四个字,或者‘陆庭芝我跟你说’七个字,就被他打断了。
具体大概就是……阿娇十分欣喜地拽了拽他的袖子,“我跟你说……”
“他又来寻你?”他面容黑沉,眼神冷峻讥诮。
阿娇呃呃两声,“哦,他就说个恭喜,我跟你说陆庭芝……”
“呵!恭喜,怎么不对我这弟弟说,偏偏寻你!”他全身上下散发着不悦至极的讯息。
阿娇知道他想的什么,但是她着急啊,于是又拉着他的袖子,“陆庭芝我跟你说……”
他忽然猛的抱住她,语气闷闷打断她,“你怎么还跟他说话!”
阿娇总被打断,有些恼了,抓着他的袖子,凶巴巴道,“你听说我!”
他又抱紧了些,磨着牙放狠话,依旧还是打断了她,“爷明天就带着你去南疆!都议亲了竟还缠着你!”
阿娇锤了他两下,偏他没感觉似的,仍旧冷哼着讽刺,“侯府能寻着你,外头巧遇你,也就不信南疆他还能去游历碰着你!”
阿娇气着气着忽然笑了,听他语气,那里好似还藏着不小的委屈,陆庭芝这么……这么个一米八的挺拔大个子,竟跟只大狗一样,还争宠,阿娇方才郁郁恼怒之气蓦地一下全散了,她抬头,见四下无人,偷偷亲了下他挺拔的鼻子。
陆庭芝怔了下。
“我有身孕了,一个半月。”
阿娇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饶有兴趣地弯了眉眼。
陆庭芝却傻了,呆滞两秒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小腹,“身……身孕?”
阿娇面带笑意,拉着他的手缓缓凑近小腹,眨了眨眼,小声道,“里面有小芝麻了。”
陆庭芝全程手都是僵硬状态的,他眼里带着狂喜,手却一点不敢靠近阿娇,最后还是阿娇强按着把他按在小肚子上。
“我们的……孩子?”他喉咙动了动,看着阿娇,磕磕巴巴道。
阿娇翘着嘴角点头,而后拉起他的手,拉着他往街上走,“未来小芝麻的爹爹,人家想逛街……”
才走了一步不到,阿娇忽然天旋地转,被陆庭芝公主抱了起来,“娇娇,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他眼睛从未如此亮过,亮得阿娇都有些吃醋,可她还没失去理智,赶紧拍手让陆庭芝把她放下来,
“你快把我放下来,陆庭芝你这样我可就没法陪你南疆了你这傻子!快放我下来!”
陆庭芝愣了,“为何?”
阿娇没眼看了,一孕傻三年,怕不是说的爹吧,“我头一胎,你要是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肯定大家都不放我走,太后肯定不放心,我祖母也肯定不放心,我怎么跟你走!”
陆庭芝意识过来赶紧放下,开心了一会儿后忽然他又皱了眉,“可……南疆穷苦,你有孩子,我不能……”
阿娇忽然捂住他的嘴,笑着拉起他的手,“我不想自己留在京里,人家想陪芝哥哥嘛~”
芝哥哥……
这一声喊得陆庭芝忽然红了脸,见阿娇笑嘻嘻的,不由瞪了她一眼,“那孩子呢?”
阿娇眨了眨眼,闻声便环住他的腰开始撒娇,“芝哥哥最重要了,至于孩子,我们一路找个大夫一直带着就好了……”
陆庭芝这下忽然脸皮薄了,他耳尖都有些粉粉的,“小丫头,爷都敢调侃了……”
“陆庭芝……”
“咳咳,还是芝哥哥好听……”
风吹过来,吹开轻云,拂过巷树,簌簌而过,连古朴清幽巷道内,隐语低喃声都渐渐不闻……